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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反包围圈

多功能厅内死寂一片。

“东西,我们要商量了之后才能最后决定,”我略略想了一下,质问道:“而你怎么保证,我们的人可以平安回家?”

“你们没有选择权。”古怪女人站起身,将东西推到我跟前,冷笑道:“这个监视器,就留给你们。现在是11点整,我给你们12小时考虑,时间已足够了,交或是不交最终由你们决定,看见这个红色按钮吗?”

顺着她的指引,我看见一个三角按钮,正在不住闪烁。

“到明天中午,11点之前,如果你们决定交换,就按下红键。我会另外告知你们具体地点,”古怪女子走到我跟前,说道:“你们只可以来两人,你或者那个嚎叫的小子,谁都可以。另外再说一句,即便你们跟踪也没用,好好为自己的同伴祈祷吧。”

我站在她跟前,显得尤为矮小,气势上绝不能输她,我不由也站起身,虽然这样也高不到哪去,勉强只到她脖颈上下。

我愤慨地仰视着她,问:“如果过了11点还没决定好呢?”

“很简单,你们可以通过这个监视器,看着闸门被打开,”她一把推开我,走到多功能厅门前,回头笑道:“随后,液晶屏将上演一个可怜无助的女孩,被生吞活剥的现场直播!这不是恐怖秀,也不是特技表演,届时,你们将会看到人类的皮肉,是怎么从骨头上分离,以及被怪物咀嚼吞咽到肚子里的,全部过程!”

说完,古怪女子推开大门,扬长而去。

厅里的黑衣人们,个个表情肃穆,望着液晶屏上的Tunnel,在无声的痛哭哀叫,一片沉默。

瘦子站在窗子边,望着楼底,看了一会转过脸问道:“那女的往Valle.Aurelia.Station方向去了,步行,要不要去跟?”

“不必了,她是有备而来,不会那么简单就让人摸到老巢,去跟她反而适得其反。”我抱着脑袋,苦思冥想,一时头绪全无。

一个黑衣人走上前,谨慎地在监视器和女人坐过碰过的地方搜寻了一遍,确认没有被按窃听器,这才退回座椅上去。

我的生活极其枯燥平淡,很多人都喜爱管自己那点浅薄的人生叫大风大浪。而实际上,现实里那些装得很深沉的家伙,与我也不会有太大区别。顶多马路上K过几次架,留一滩鼻血;再或是离过几次婚,有了一大堆满地乱爬的孩子。很显然,这种局面应付不了。

我很快想到Alex,打算与他商量,才走几步,就看见帕顿还有几个架他出去的人陪着他一同回到了厅里。

整个厅里,全部都是板着脸的男人们,靠在椅背上抽闷烟,而不吸烟的像瘦子那样的人正窃窃私语,所说的内容也多围绕在Tunnel身上。这些浓眉大眼的家伙,平时个个都是无法无天的凶徒,拔枪射人掏刀子捅人都不带眨眼的主,可到了这一层,全都束手无策。他们在等一个起头的,而且心知自己做不了主,谁都不敢站起来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因而他们都不甘离去,觉得咽不下这口鸟气,被一个女人视若无物,极大得打击了他们的自尊心和荣誉感。

“都谈谈吧。”Alex也同样低垂着头,萎靡不振的模样,他虽然名义上是这群人的队长,但毕竟给黑衣人发薪水是花格子,这群人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事,完全是领导一再关照下来的纪律问题,而如果与工作无关,你想让他们出门代买合烟都十分困难。除了黑衣人里几个稍与我们关系铁一些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没什么来往,也就更别提会在意Tunnel这种局外人了。

总之,有关羊皮破书到底交或是不交,我和Alex压不住他们。

“各位大哥,论资历,你们见多识广,你们跑过的路走过的桥,都岂是我们能堪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有黑衣人的支持,这事决定不下来,他们的看法和意见,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硬来,很有可能当场就被他们拿下,这样反而会变得更糟。于是,我觉得应该先捧捧他们臭脚,赞美一番。我站在多功能厅中央,轮个为他们点烟,诚恳地叹息:“老实说,我们哥俩,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挤破脑袋都想不出主意的地步。你们可不能不说话,好歹表个态,我俩总不能自管自拿着半本书去找人交易,那样做,岂不是没将诸位放在眼里吗?所以这一切,还得你们点头说了算,哪怕投票也行。”

路过帕顿人身边时,我轻轻地踢了他几脚,希望表个态。但是他只管闷坐,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这事儿,问我没用,你得去和老刀商量。”说完,指指侧坐在我边上一个剽悍的家伙。这个刀疤脸正是罗马之行公司负责全权处理特殊人员调派的负责人,他的名字就叫Blade,意思是刀刃,是一个和美国西扩时期绿林好汉比利小子同等传奇般的人物,也是这伙人的头目。我只在吃饭与通讯时同他客套过几句,几乎没怎么说上话。

黑衣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是同僚,但也有小团体,通常像他们这类工作就是跑在外面的人,小团体性质是首先要解除的,但哪怕拆得再散,他们还是有处得好的,和处得很一般之分。我原以为像帕顿这类巨汉,大概可以说了算,但很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决定事的人,相反是这个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就很难打交道的家伙,才是黑衣人里说一不二的人物,每一次出勤的人员,几乎都由他来准备,我们因为和他们不怎么打交道,有那么个人统管也乐得省事图轻松。几十个黑衣人里,除了瘦子和苏格兰人属于边缘人物外,几乎都以这个刀疤脸马首是瞻。

相传老小子在15岁时手上就已经落下过好几条人命,跟着他的清一色都是亡命之徒,这伙人就和黑帮社员一样,多多少少都讲一些义气,他们对刀疤脸不是简单的服从,而是崇拜。这才是黑衣人军团的铁拳力量!帕顿属于冲锋陷阵的死士,但不主事,除了发言人和掐烟卷的,一切皆由这个家伙说了算。

此刻的我,多么希望掐烟卷的能够突然出现,至少他比起眼前这个人,好应付得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让他夺过气!

但是,掐烟卷的不可能出现,他此刻正躲在河边病房里养伤,像个废物般地闷坐。

于是,所有人都一起望着老刀,等待他开口。

“看我干嘛?”刀疤脸皮笑肉不笑地抖着腿,一摊手说:“你们商量就好,我就一打工的粗人,不干我的事没兴趣,你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嘿嘿。”

“老刀,你就说几句吧,刚才那臭婆娘的嘴脸,你也都瞧见了。”一个家伙低声下气地说,其他几个也跟着点头,意思就是想他表态。

“真要说?”刀疤脸转动脑袋四下看看,然后正过脸来望着我和Alex:“我说的你们不爱听,这事儿吧,得要河边说了算,这是规矩。你们拿着东西去换人,那公司回收怎么办?我们这些人大老远地跑这儿来,之后还要继续跑,说白了就是公司怎么说我们怎么做。所以,这事得让公司定,我嘛,就这意思。”

“让公司定需要好几天,到那时女孩早死透了,还有什么意义?”Alex揉着脸,叹道:“再说了,破书照片都拍了那么多,该解的谜团全部也都解了,本身已经毫无价值。”

“这你去问公司,不该问我们,嘿嘿。”刀疤脸团着手,望着他冷笑:“你这人,不适合干大事,太冲动,你在街头当当别人马仔打架还行,带这么大一支队伍,就怕你付不起责任。”

“什么责任?责任就是盯着这个该死的破屏幕,然后看着个大活人被生吞的全过程?”Alex一听就冒火,这是他的毛病,听不得反面意见,也不懂万事需要慢慢来。他是急性子,完全不懂沟通,这也是长期打光棍自己给自己惯出来的毛病。

刀疤脸一听就不乐意了,也不再回答,转过脸去和其他人开始说话逗乐,然后黑衣人慢慢有要离开的迹象,就像在说,散会了,大家回去睡觉吧。

“I.put.u.dow,

Go.well.all.the.way,

If.u.don‘t.leave,

I‘ll.ih。”

我眼见已经继续不下去,想到在黑暗中尖叫的隧道,无助绝望的表情,以及死在水道里那些人,一阵伤感,泪水夺眶而出,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黑衣人的那首歌:

“We.R.slayer,We.R.rebels……”

那一瞬间,我很明显地看到刀疤脸嘴角微微一抽,有些动容。他和狙击小子金关系不错,也许哀伤的曲调,能让他回想起他的惨死。他刚打算离开座椅的屁股再一次挪了回去,然后取了支烟,望着窗外,一声不吭。

其余站着的黑衣人一看,也各自找了把就近的椅子坐下,然后看着他。

“老刀,现在就只有你说话管用,你给想想法子。”我立刻上前给他点烟,故意渲染气氛说:“当初我们下口子折了的那些人,像金、科穆宁还有重伤的曼宁等等,都是臭婆娘这伙人做下的,我们伤在她手上的人命够多了……”

刀疤脸望着液晶屏上可怜的Tunnel,哀叹了口气,其他的黑衣人,也都不忍继续去看。

女人的泪水和孩子无助的眼神,永远都是让男人那颗钢铁浇筑之心,溶解的烈焰。过去看过一张二战时期前苏征兵招贴画,画面上是一个恐惧的妇女抱着瑟瑟发抖的孩子,缩在纳粹德军的刺刀和步枪阴影下。这张宣传画,曾让数以百万计的俄国男人抛下手中的农具,放走田野里的耕牛,吻别自己的丑老婆,拿起猎枪背上干粮,去参军去战斗,血流成河,横尸遍野,付出极大的代价最终攻克柏林,消灭法西斯!

“行了,矿灯,你别多说了。这事儿,必须得提交公司,”他伸手做了个让我闭嘴的手势,然后抚摸着脸颊上的刀疤,斩钉截铁地说:“人,我们还是要救的,不然以后都没法混了!而且也咽不下这口鸟气,这个婆娘她死定了!不过,这事儿要办,就得办得漂亮,并且,绝对要赶在公司之前下手!”

黑衣人们一听要玩真格的,顿时萎靡的士气为之一振,个个摩拳擦掌,只等冲锋陷阵。

“老刀,你说说吧,要怎么个赶在公司之前?你安排我来办事。”帕顿急忙拉过椅子凑近刀疤脸,将枪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然后笑道:“我也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呵呵。”一时间,小巨人脸上那种凶狞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活像个普通市民,满是憨态和老实巴交。

“帕顿,你知道我对刀枪的评价。”刀疤脸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长刀,也拍在桌面上,不屑地说道:“灌一颗铁莲子,这人哼都不哼就死了,这有什么意思?杀人最痛快的就是用刀,中国人有一种刑罚叫做凌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一刀刀割下死罪人的肉,一共数百刀,行刑的人会故意避开要害,让受刑人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自己身上肉被割完,直至露出白骨。这把刀跟随我几十年了,它曾将一个倒霉的家伙四肢砍断,然后刺破心脏,最终从脑袋到脚丫被横切了四十八刀,变成四十八块肉片。”

刀疤脸所说的是西西里黑手党对叛徒所采用的一种极刑,这种方式有个名称,叫做“肉磨盘”,是一种极度残忍的手法,我在美国时,听当时赌场老板提起过,但骇人到这种程度,我想都不敢想。

刀疤脸看见我在边上不住打冷战,得意地开始下命令:“这样,帕顿,你随便陪他们中的哪个去和婆娘见面,东西带去。然后还需要一个人,在完事后悄悄跟着那女的,找到他们老巢。将东西夺回便了。至于对里面的人嘛,一报还一报,斩尽杀绝,你们爱怎么干都行!这样公司不会得知过程,即便日后了解清楚,但回收也已完成,所以是最保险的方式!”

“林锐,你和帕顿去和臭婆娘交易吧,我去跟踪,你应付不来。”Alex疲倦地拍拍我,说道:“数笔账得一起算,我早有灌她一颗铁莲子的念想。”

“不行,跟的那人,我比较适合。”我指着液晶屏说道:“这间屋子漆黑一片,你根本看不清,夜跑摸黑这种事,还得我来干。你和帕顿去交换人质,我对付反跟踪有经验。”

在美国时,我曾花费一年多的时间,从三藩市逃亡到纽约,沿路躲过了所有的警察盘查和敌对赌场派出的杀手。

“那里有黑安妮丝,你疯了?”他一把拧住我,叫道:“就怕你还未摸进去,就让这东西给吃了!”

“合着意思是,你就能对付?这就是个老太太,我还怕自己下不去手。”我从小对于和人相似度接近的,素无恐惧感。

“我……我没对付过,苏格兰潮湿而且阴冷,我不喜欢那里的天气。”他叹了口气,表示毫无经验,说:“不过你想得太理所当然太简单了,那不是老太太,是种怪物。你去问问生物学家,看他怎么说的,想清楚后再下结论。”

“行了,你去也是送死,我好歹比你还有些优势。”我一旦下定主意,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于是我冲着他一呲破牙笑道:“所谓的怪物,黑安妮丝的脑袋,就由我亲手割下吧。”

“矿灯,”刀疤脸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说:“我也不赞成你摸进去,老实说太危险,不行就早些退出来,你不必非得在自己人面前证实些什么。破书随时可以夺,命只有一条,去问问生物学家也好。”

半小时后,弗兰克和艾莉婕等人逛街回来,我趁着他来借报纸,一边攀谈一边走,来到了他的客房。

“黑安妮丝?”他感到很惊异,忙问道:“怎么你突然会提起这种生物?”

“没什么,因为我明天有可能要去宰一头。”我搓揉着脸,将前因后果诉说一通,同时给生物学家看了监视器里的一切,希望可以给我些建议,毕竟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弗兰克打开电脑,查阅他硬盘里的资料,同时在网上找来些图片,拿起一张纸,开始边写边看,同时嘴里不住哼唧着,好像问题很复杂,他没什么头绪,并且不断说我是彻底疯了。

“弗兰克,它是巫婆吗?”我问道。

“林,黑安妮丝不是人类,这一点你要确信。巫婆用法文来写,分拆开就是懂魔法的年长女人,在中世纪,苏格兰人传说这种生物是人类与野兽的混种,也有说是被赶到森林里去的一个叫安妮丝的黑寡妇,死后怨灵幻化而来,但这都毫无根据,是瞎扯淡,它只是一种生物,仅仅是长了一副人类的外表。”他指着电脑上的图片,说:“看见没有?在英格兰的莱斯特郡、肯特郡,爱尔兰的科克,都有人发现过这种生物的足迹。它和蜘蛛有点相似,不是进攻型生物,而是经常躲在树干或是废弃的林中小屋里,等待人类或其他动物误闯进去,然后捕获充饥。”

“它的智商程度怎样?”我想起液晶屏里疯婆子想要把自己挤进窄小的窗口里,不仅问道:“它可不可以沟通?”

“智商?记载说就是动物的智商,完全是遵循本能,出击并且咬破动物的喉管,吸干血液,最后生吞活剥。但我个人认为,它的智商不亚于海豚,这个先不谈。你来看这里。”生物学家又提取了一张图片,照片里是个像干尸般的生物,已经死亡。弗兰克说道:“我们放大来看,你看见它牙齿了吗?是的,铅灰色的牙齿,是自己用简陋工具磨成利锥型。这说明,它会制造简单工具,人类比起其他哺乳动物高等就是因为懂得制造和使用工具,所以它的智商不会低。同时磨过的牙齿就像把尖刀,它口腔内有大量的细菌,人只要被咬伤就会中毒。毒液会通过血液流到心脏,最终麻痹中枢神经,到时人就不会动了,任由它撕咬。至于沟通?不能沟通的,我已经说过,它是生物,不是人,你和野生动物能够沟通吗?”

我的心里顿生一阵悔意,看来实在太轻敌了。貌似对付这样的怪物,也许瘦子比我更擅长,起码他能读懂动物语言。不过刚才他看到那只怪物就已经吓白了脸,更别谈愿意进去。

“不知你观察到了没有?它的肤色是浅蓝色,如果是血,就应该是紫色的,这是一种在寒冷地方的生物体征。有可能,它属于冷血动物,需要冬眠之类。如果在拉丁姆这种温暖的地方,它会感到不适,也许就变得迟钝下来。”生物学家自管自说道。

“为何书本上形容它是独眼?但是监视器里并不是那样。”我望着一帧图片,不解地问道。

“那是为了聚光啊,在黑暗中,眯起一只眼睛,可以看到更多。事实上黑安妮丝的眼球晶体,比起我们人类要大得多,它有点像洞穴蛙类,可以看到更多的角度,甚至还能看见侧后45度的死角。换句话说,如果打算偷袭它,成功率非常低。”生物学家摸着下巴,望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小字,哀叹道:“它那种枯瘦体型,很适合躲在狭窄的地方,人爬不过去的小洞它能够进去,这也就是它为什么想要让自己脑袋探入小窗的原因,因为它头部宽度等于猫科动物测量洞穴宽度的胡须,只要头能进去,身体也能进去。林,我想说,你在它面前,除了可能比它在黑暗里看到更多之外,毫无优势可言。你的存活率,大概只有10%。”

“你的意思是说,它也能在黑暗中洞悉一切,活动自如?”我不由大惊失色。

“这说不准,可能看得见也可能看不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喜爱待在阴暗潮湿的洞穴深处。它和温迪戈不同,温迪戈像鹦鹉般能模仿人类发音,它不会,它只会发出一种喉音。”弗兰克玩弄着水笔,望着电脑屏幕说。

“弗兰克,我好歹还是少校呢,你丫别太小瞧我。”我虽然嘴唇不住哆嗦,但实在不愿意在这个书生面前表露。

”军衔不说明什么,譬如街上走过的将军,比你官大,但你一定能打赢这些老汉。不过我很好奇,你跟我说说,为啥你会有这种冒险心理?“

”这个嘛,弗兰克,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就能明白。话说进这个公司,我也算是托Alex的关系,实际上我在外边这些人里,丝毫地位也没有。而且我也不甘让人背后带着鄙夷说脏话,当然最主要的,Tunnel和我其实是同一类的苦命人,也没人惦记她。“我望着弥腾在灯下的烟圈,撇了撇嘴:“合着照你这么说,我横竖都是死,不过那些人是怎么弄了一只关起来的?”

“是生物,就一定杀掉了。只是这么稀有的东西,大开杀戒可惜了,生物界里还有很多我们未知的东西,也许对于人类都是医学上的跨越。你还真别说,确实有人杀过逮到过,”生物学家站起身,翻箱倒柜在行李包中翻腾,忙活了很久,挖出一本有点年头的簿子,然后翻到其中一页,示意我去看。

那是一块旧报纸剪章,记载着生物学家感兴趣的报道。纸片破破烂烂,泛黄而且边缘还被烧焦,起码有百多十年的历史。弗兰克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角,报纸背后有个日期——1905年7月。

“这种生物,曾被人杀死过一只,也被人捕获过一只。你看这个报道,1905年,苏格兰一名13岁男孩不幸在高地森林里被它抓获,但在挣扎中用一根锋利的树杈捅死了黑安妮丝,这小孩甚至还被邀请来罗马觐见教宗。这新闻说明它也有弱点,这里记载着,伤口在肚子上,我想这是个要害吧。”弗兰克有些兴奋,说道:“至于那些神神叨叨说咒语镇住怪物的,我从来不信,我只相信万事必有其解释,生物有生物性,科学有科学逻辑性!我觉得,肚子上的伤口,有可能就是它的心脏位置!所以,你要赢它,就得一击必杀,刺破心脏!”

“心脏?”我大吃一惊。

“是的,心脏,很多人以为,只要射爆脑袋,动物就死了。可你用刀片切下蚯蚓的脑袋?你去剪掉青蛙的脑袋呢?并不是自然界所有的生物,脑袋都是命门,有很多动物哪怕头掉了,还可以活很长一段时间。或许这种动物,腹部就是要害,破坏了心脏,它也就死了。”弗兰克卖弄着知识,翻到了下一页,指着另一篇报道,说道:‘你再来看这则报道,20年代的。有个苏格兰村庄,贫穷、蛮荒,地处一处军营附近,村里的孩子都是主要劳力。那个时代的小孩都很悲惨,从小就要劳动,而且吃不饱。他们让孩子用小手去给炮管膛线打磨。后来这地方出了怪物,吃掉了几个当地小孩,于是村民和军方一起设下陷阱,活捉了一头。本来打算卖给马戏团,但它不肯吃人的喂食,最后就饿死了。你知道他们当时出动了多少人?你猜猜?”

“几十个人吧,这么一个枯瘦的怪物。”

“他们出动了230人,在四周设下几十处陷阱,等候了两周才捕捉回来。村民用绳子拴着拖到村里,往死里折磨它,差点就给弄死,直到军方的人制止住。所以,要捕获它,并不是件易事。”弗兰克合上笔记,叹道:“只可惜,有关它的记载,非常少。因为见过它的人,大多都成了它的晚餐,只有这两则报道,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你要想好了再做决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一晚,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境躺在床上,努力想要逼迫自己快些睡着,以保证第二天充沛的体力,但怎么都无法入眠,勉勉强强到三点多才困乏睡去,结果不到早上九点,就让黑衣人吵醒,跟着他们来到多功能厅。

“林锐,你决定好了吗?”帕顿给我提上一杯咖啡醒脑,忧心重重地望着我。

刀疤脸没在厅里,一早就出门办事了。不过他已经做完安排,都写在一块白板上。

按照他的指示,他们会在十点整按下红键,与古怪女人进行谈判。Alex和帕顿两个去把人带回,而我比他们晚十五分钟再出发,以避免被人侦察到,在确认最终见面地点后再行动,避免东奔西跑浪费体力。

这样的话,我可能会稍晚一步赶到见面地点附近,一旦交换结束,我就要开始追踪,工具已经安排妥当,是摩托车,特地做了一个减弱噪音的装置。我要和目标保持一定距离,尾随、盯梢,最后潜入那伙人的巢穴。一旦找到地点,迅速与老刀联系,他们将留下少数人在酒店以防突变,其余人全部出动。然后以我在老巢内不断提供情报做定位,里应外合,一网打尽,彻底粉碎这伙总是阻挠我们的仇敌!为将来铺平道路!

目的只求一个,夺回被抢走的另半本书!

我的武器,是速射枪留下的两把UZI和帕顿的丛林猎刀。

时针指向10点整,我最终肯定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帕顿按下了监视屏的红色按钮。

亡者之路1代号摩萨利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幻想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亡者之路1代号摩萨利尔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