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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圣人抄墓(下)

只见麻布上这片区域,很明显的已经越过了类似河流的曲线,出现在一大片方方正正的砖石之中。原作者圣美多德同样没有绘画天赋,虽然看不清究竟画在哪里。这附近除却峡谷外,根本没有砖石!

“要是生物学家是个古代人就好了!”我无可奈何地惨笑道。不料艾莉婕拖着我俩赶紧向前,一个失去太久的笑颜出现在她脸上,浅浅的酒窝飞扬着。

这就像一头饥饿的孤狼,猛然闻到血腥气。学者们在思维交融之际豁然开朗,往往无比欣喜和动容。不论这次爬崖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这一路的三个人,或许能获取的答案,比起目前底下游走的人群,要丰富许许多多!

在飞速移动不断到处找寻壁画的途中,解码专家对我说了个大胆的假设:她认为,麻布上标写的四面镜子,都有着绝对的存在理由!

第一块镜子,间隔数百米,便是霸王角蝾螈女王的巢穴,那个只出现在Ti-Ti摄像头里的石头机器群;

而第二块镜子出现的场所,被建造起来一座巨大的地下设施,即刺豚舱本所;

那么第三块镜子所在的砖石位置,极有可能就在所谓的第一动力源里,这栋建筑或许正是围绕着它而存在的,

最后一块镜子,标画在一个张牙舞爪的火球之中,这没准就是我们的最后目的地,摩索拉斯王的皇陵!

“如此一来,什么都解释通了!”坦克罗利憨笑道,对我眨眼,不料却一愣,放慢脚步,迷惑不解地打量我,道:“少校你怎么了?”

此刻的我,抱着头,扶着岩壁,艰难地往前走着。整个脑袋几乎要裂开!我不知那是什么?似乎有无计其数的人正在我耳旁低声说话,嘈杂一片,想要分清在讲什么,一句都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我所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

然而大概走过五十米上下,这种声音突然绝迹。我再度往回走上几步,死寂一片。这些说话声,就像适才裂缝里的那个叹息声般,来去无踪。不知何时发出,何时收尾!

俩人见我气色极其不妙,便建议稍作休息,再继续往前。我大致形容了一下,艾莉婕倒是饶有兴致,问我听见的发音大概是什么。

“Non~~um~~Dis-mo,只记得这些,声音太乱,起码是几百人一起在交谈,根本听不清楚。”

她将我的语音收录到综合机里,表示也搞不明白,慢慢琢磨,目前最宽裕的,或许就是时间。坦克罗利掏着耳朵,自言自语他怎么听不到?同时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定我,就像在揣摩一头怪物般。正在嬉笑时,他的脸色猛然一变,对着我叫喊。我的耳边满是刚才的重音,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而与此同时,解码专家的脸上,也不约而同出现惊惶,她似乎也在叫着什么,然后俩人竟然丢下我,失了魂般往前飞奔而去!

我只得撑起身子,紧随而去。岂料这俩人跑得飞快,眨眼间不知去向,我冲透一片不断往下滴水的岩洞,终于绕出了这个空穴迷宫。只见出现在眼前的,是某一段峡谷的山腰,那辽阔无尽头的碎石地,整片峡谷就像让人一刀切过那般,极其平整,诡异无比!

而坦克罗利和艾莉婕,正在七点钟位置,距离我大概200来米的悬崖边,对着底下大声疾呼着什么!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暗暗感到,一种极其不详的气氛正从心底升腾上来。快步赶了过去,站在俩人身边定睛那么一瞧,不由目瞪口呆!

眼前出现的画面,简直可以用无比惨烈来形容!

距离我们半英里左右的峡谷中,满是慌乱的人群,不断射击,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其中有两个人,正沿用我教导的方式,不断甩手雷。若这是一部电影,眼前发生的,就是二战中某一片涂满肝脑的战场!

“完了!”我在原地跪倒,大声疾呼,可惜峡谷内的人,压根听不到一丝一毫!

他们正是分别没多久的雀斑脸大队,正由泰国人带领打算去第一动力源汇合。不料却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峡谷内遭到伏击!而以压倒性武力正在摧残他们的,正是,

那只神龙见首不见尾、无比歹毒、智商高达140的海山羊——埃盖翁!

此刻的大虫子,早已不是当初我们在刺豚舱内所见的那团可怜兮兮的乱发,而是不亚于和角蝾螈女王同归于尽的那只演奏家般庞大体型!通体黑紫色,像高速旋转的子弹不停冲击人群!医生、伙头、中国女人、包括瘦子,都在拼命喊叫,手中的大转盘枪子弹如雨般轰向海山羊,可惜无济于事。冲天的火焰仅仅只是暂时阻止了它前行,二线人员压制不了频繁的刺探进攻!

不知道坦克罗利大喊了句什么,他抬起手,对着发狂的畜生远远射去一发榴弹,打在底下不远处的一片山石废墟上!我总算听觉恢复过来,辨明他在喊什么。粗汉让我和解码专家学他样,转移大虫子的注意力,哪怕毫无效果,至少可以消减底下人群的压力!

我几乎一古脑地,将弹药夹内全部的致盲手雷都甩了出去,昏眩的高亮果然引起了那只畜生的注意力,不仅如此,地下的人群也发现了我们。埃盖翁用一种无比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瞧了我们三人片刻,竟然丢开人群,像只美洲扁蠊般直愣愣地窜来!我见情势不妙,尚且也理解不了畜生的思维方式,忙让两人缩回空穴里头,再做计较。而就在这时,一阵我所熟悉的声响,从遥远的黑暗深处传来,同时,埃盖翁收住脚步,东张西望!

“哎哟,我艹!”我不免心中叫苦,这可真是祸不单行,风雪交加,啥倒血霉的破事都叫我们这群可怜虫摊上了!那漫山遍野的声音,正是成百上千个人在打鼾,我们的另一伙仇敌也抵达了!

也就在两小时前,我们在荒村一带,屠杀了它们一大群,这伙仇敌不是其他,而是大盘子脸,巨大的猫头鹰!远远望去,倒映在峡谷的火光中,到处盘旋着它们灰色的身躯!

我们三人已经无法再继续关注底下的人群,因为另一股嘈杂声正从身后的峡谷底下传来,更多这样肥嘟嘟的怪鸟们都赶来凑热闹,数量比起荒村足足多了数倍。我慌乱地拉着俩人连滚带爬往空穴跑去,还未走至百米,已经赶不及,数百头这样的怪鸟,已然挡住了我们退路!

我腿肚子一软,瘫倒在地,大势已去!不论我们三人还是底下的大队,都在劫难逃。

“少校,你就认命吧。”坦克罗利惨笑一声,扯开战术背心的弹药袋,将手指挂在手雷拉环上,喊道:“可惜老子去不成意大利,没法再听你丫讲那童年偶像的荒诞故事了!来生再见!”

艾莉婕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的小腹就是尽力一踹,同时气喘吁吁大喝一声:“在发什么神经?!你们自己看!往底下看!”

我与他俩个胆战心惊地探出脑袋,同时纳闷的“啧、啧”声,从他嘴里发出。

“这他妈演的又算哪一出啊?少校,在这帮大家伙眼里,我们似乎是边缘人哪!”

只见漫山遍野的大盘子脸,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这群奄奄一息的可怜虫,而是埃盖翁!这两者之间犹如世仇,无计其数的怪鸟扑向大虫子,双方扭作一团。远处的人群也顾不上驻足观看,慌不择路地借机鼠窜。场面堪称一片混乱!

只见怪鸟们前赴后继,从四面八方袭击大虫子,埃盖翁庞大的身躯不断将空中飞舞的它们撞落在地,用臃肿的身躯反复碾压,不多时,碎石荒墟里便积起一片花白的灰粉和鸟尸。伴随着凄厉的嘶吼声,让人感到无比悲壮,而作为生物链顶层的人类,在这种生死斗中,完全成了配角,不仅穿插不了,就连想帮着怪鸟们一把,都做不到……

虽然埃盖翁无比凶悍,但也抵不住越来越多的盘子脸合围攻击,所有的怪鸟,拼尽性命啄着虫子的身躯,一长条一长条像肌肉纤维般的东西打虫子身上被撕扯下来,眨眼间,劣畜就让数百只怪鸟吞噬,远远传来它惨伤的嘶吼,只见地面碎石一拱,它见势不妙,再一次忍辱遁逃!

而与此同时,极远处传来一个清澈的声响,这个声音不仅我听过,解码专家也听见过,曾经在综合机里,犹如某个人咽了口口水般的响声。顺着声音之源望去,只见在数百米外的一段峭壁中段,站着两只威风凛凛、如同草寇山大王般的怪鸟,体积比底下盘旋的盘子脸巨硕一倍有余!它们扑腾翅膀,向着峡谷另一头飞走,所有的怪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空飞高,追随着它们而去!

“这两只,一定是头鸟!”解码专家跳起身子,往前飞奔,对着我和坦克罗利一挥手。我们俩人还未从刚才的混乱中理出道道来,她人已经闯入了悬崖中段的另一头空穴中去了。

“你听清她边跑边在喊什么吗?”我只得紧紧跟上,同时问身边懵懂发愣的坦克罗利。

“大概在喊,哨子声,还有队长的名字。”他烦躁地摇摇头,嚷道:“我不知道,什么都别问,我现在头脑里一片混沌,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我们紧追了几分钟,这才远远地瞧见解码专家,在不远处缓行,看样子她是疲倦了。细细揣摩,这整一天里,无论是我们还是她,都严重体力透支,如果可以拿加班费,最少也抵得上三天的运动量。而就这么一想,顿时感到双腿灌了铅,再也挪动不了一步,就着眼前的碎石轰然倒下,胃液倒流,整个人不由干呕起来。

我们三个无言地躺了不知多久,那种头昏脑胀的恶心感才稍稍散去一些,坦克罗利便拉着我,走到解码专家身边,将她驮在肩头,抬起手腕让我去看,时间已经是二十三号的凌晨。

不论前面到底存在着多大的诱惑力,我们早已无力继续摸索,当下真正该做的是,找一片安全的地面儿休整,待体力恢复过来再继续折腾。爬下崖是不可能了,整片峡谷都是一刀切,连个下脚的缝隙都难寻,唯有穿过空穴,走到峡谷另一头的上引路,再做计较。

我们相互扶持着走了一阵,越过空穴,抵达峡口。那是一大片断崖,虽然另一头的峡谷近在眼前,然而却过不去。这之中少说也隔着五十多米的距离。对面的峡谷中段,是一片盘陀路,通向上方的一个石窟。我们三人精疲力竭,也没有念头再去寻路,只得在峡口挑了块空旷的平地,打个地铺睡觉。

这片峡谷似乎是个风口,满是呼啸的空气对流声。不过风虽然大,但不寒冷,对我们几个大汗淋漓的人来说,十分凉爽。虽然艾莉婕的眼皮不住打架,但她仍旧努力瞪着杏眼,眺望着对头的景致。这道峡口,和荒村地貌十分相似,岩壁上沾满了发光的苔藓类植被,照得一片通亮,肉眼能观测到十分遥远的距离。只是让这样的幽光照着,人实在难以入睡,就像在一个残破的旅馆里,对面大街都是霓虹灯管,不住闪烁。我不由怀念起河原来,那里漆黑一片,对常人而言,不靠篝火啥都看不清,简直就是个神仙地府,适合神经衰弱的病人疗养安歇。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人疲倦得要命,却无法安然入睡,比起炎热的月台好不到哪去。我爬到早已鼾声如雷的坦克罗利身后,在他巨大的影子里伸了个懒腰。不错,体型硕大的人不无好处,既能给我挡光,而且还能伴着这种有节奏的呼噜声打拍子,催人入眠。

好不容易我半梦半醒,就感到有人在轻轻扯我,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我跟前,原来是解码专家。

“怎么了?”我心想这个女人怎么体力会这么好,难道年轻我几岁就相差如此悬殊?刚想推醒身边的罗利,她对我一摆手,让我不必大费周章,同时指指自己的眼睛:

“快跟我来!你可能也会吃惊!”

我纳闷地爬起身子,任由她拽着,走到悬崖边,她遥指着对面峡谷攀升的盘陀路,道:“你看见那是什么吗?我不会看错,你自己去辩!”

顺着她的指引,我揉揉眼睛,定睛一瞧,不由脱口而出:

“Alex?!”

是的,看官们没有听错,那道盘陀路上走着两条黑影,一个恰如解码专家所说的,外型不似人又似乎是人的物体在移动;而另外一条黑影,正是半天前在窝棚被地底人掳走的Alex!

只见他似乎已经慢慢康复,不仅能走还能略带小跑。同时不断对身后那个黑影说着话。但峡口风声太大,掩盖住了一切,丝毫听不到任何内容!不仅仅如此,我和艾莉婕高声疾呼,他们也一样听不见!

“那个跟着的,是队里的人吗?”解码专家一边对着黑影喊叫,一边扭过脸来问我说:“你能不能看清,那到底是谁?”

“这个……”

“怎么了?”她追问道,无不遗憾地望着我:“难道也辨不清?”

“不是,因为跟在他背后的黑影,谁都不是,而且好像不是人,就像……你等等。”我抹了把臭汗,掏出综合机,点开一帧图片提给她,道:“跟着的那个,就像这张壁画涂鸦上所画的,那些虫子人!”

年轻波特不久前曾说过,这里的原住民,也就是地底人,和欧贝德文化时期的雕像一样,既像蜥蜴又像虫子,总之不是个人类外型。那么,一个问题由此产生,既然地底人将Alex绑票走,为何此刻眼前的Alex,丝毫没有被押解被胁迫着往顶部石窟而去的模样?相反他似乎认识背后的黑影,并且交情还不浅,显得十分轻松。

而再看看我们相隔的峡口,都是一刀切的地貌,他们两个是通过什么方式,跑到了对面盘陀路去的?难不成在我们脚下,还有其他的小路通向那里?

不过话儿再说回来,我们三个走到这里,就精疲力竭,没有仔细观察四周地貌,更别提脚下的峡谷深渊,只考虑着早早躺下,以休息为主。

想着,我颤抖地趴倒在地,探出脑袋往下打量,同时心头就像被鞭子猛抽一把,紧缩起来,一声惊呼,从我口中喊出:

“我的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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