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变态相处久了，你也会变得不正常。你要记住，变态就是不可理喻的，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不能对他抱有任何期望。”
“……”无间茫然地眨眼，“哦。”
唐岚见他脑子转不过来，笑着搂住他：“忘了他。”
顾英卫好奇：“变态真不是骂人的？我瞅他确实挺变态……”
李连耀一眼瞥过去，严肃道：“不懂就别瞎活跃气氛。”
顾英卫又来劲了：“正是因为不懂才要问！你们文化多真了不起！普及常识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自己不学好，这么就成我们的责任了？我有义务给你普及？”
萧如意咳嗽一声，两人再次熄火，各自侧过身。
“对不起。”无间俯头，“我不会再想到他。”
“你想到他的时候，就赶紧想想我。”唐岚去挠无间下巴，像逗小猫一样，“你看看，我对你多好？你凭什么不想我？”
无间难得腼腆地抿嘴一笑，在唐岚身边躺下，安心入眠。李连耀钦佩道：“论开导，还是师叔你最厉害。”
火焰熄灭，所有人睡下。
第二日清晨，顾英卫率先饿醒，天才蒙蒙亮，他就溜出去骑着白鹿去找打猎，试图找找郊区有没有什么野鸽子野山鸡——跟着王乐的人每天吃那么清淡，肉都是每人每顿只吃得上一小块，他简直都不敢想接下来十几天日子怎么过。
众人逐渐转醒后，顾英卫开心地提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从里面掏出一个蛋，比拳头还大，抛上半空再接住：“来，我们煮个早饭！我抄了十多斤蛋回来，够吃好几顿了！”
萧如意露出犹豫的神色，李连耀见状，立刻询问：“这是灵兽蛋？”
普通家禽的蛋绝不会这么大，里面必定要孵出一个大家伙。顾英卫再把蛋抛上抛下，点头道：“应该是，但我从没见过纯白颜色的灵兽蛋，没准是个新物种。”
“吃了可惜，放回去吧。”李连耀道。
“你看开点，那儿成百上千个呢，是个大巢穴，我拿几个不会有事儿。”顾英卫重新架起锅炉，在里面放满蛋后用水煮。这东西不仅方便携带还不容易变质，全部煮熟后路上还能当零食吃。
萧如意用火折子去靠近蛋壳，眯着眼睛看里面有没有雏儿已经成型了，见里面依然只是个大蛋黄，略微感到心安。
“地方离这儿不远？”李连耀问。
“不远，就在盘水城外边儿的山坳里，像萝卜一样种在地上，密密麻麻一大片，我待会儿带你们一起去再抄两麻袋过来？”
李连耀神经一抽，连忙抬手：“不是，我只是好奇……怎么就没被水族吃了。”
“运气好，没被水族看到呗。”
第一批蛋煮熟后，他们一人分一个，把第二批蛋下锅，心怀感激地剥壳吃蛋。柳昭看着光溜溜水嫩嫩的蛋白，莫名下不了口。顾英卫笑话他：“你看李连耀都吃了，你还怕什么？”
柳昭哀愁道：“我就是觉得……这蛋长得好像一个伏笔。”
“伏笔是啥？”
“就是……你有没有觉得这可能是水族下的蛋？”
顾英卫差点被蛋黄噎住，憋了一会儿，突然猖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的思路好清奇！”
柳昭皱眉，再解释道：“如果蛋出生在水族入侵之前，肯定被盘水城周边村民捞走吃了，再多数量也能被吃成灭绝，只有出生在水族入侵后才解释得通。而且，水族不见得就非得把卵产在看不见的深水里，鱼一般都在浅水里产卵，龟还会直接在陆地上下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笑声打断的柳昭去拍顾英卫的头：“正经的！”
“……安心吃吧。”李连耀全程被柳昭的脑回路惊呆，到最后只能这么说。
“哦。”柳昭莫名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啃了一口蛋白，发现口感竟然还可以。他转而问白舒雨：“大师兄有没有在乾龙岛看到这种蛋？”
白舒雨竟然还没醒，始终躺在地上昏迷，他们先前竟然把他忽略了。唐岚笑道：“他太累了，不用搭理他。”
他们整理完毕，前往下一个被水族攻陷的城镇。
无间在马车内看了半天千字文，完成今日学习任务后，挪到唐岚身边：“师父教我。
“你还有灵力？”唐岚觉得他们所有人的力量都在昨日耗完了，今天应当还没恢复多少。
“有。”
“你学不会，又没肉吃，我过两天再教你，你最近放松些。”
“我要现在。”无间笃定。如今的从天芒接受了水族的力量，竟比灵帝还要强，无间必须尽可能快地学会更多东西，刺激自己开启更多灵脉。
“你的攻击力已经足够，防御实在欠缺，你接下来必须学的是防御。”唐岚向前推出手掌，灵脉出现，掌心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小型屏障，“将你灵力汇聚于身前任意一处，便可挡下微小攻击，就算挡不住大攻击，也能削弱对你的冲击。”
无间抬起自己手掌。
“破魔指只让灵力在体内运转，防御则让灵力运转于体外。”唐岚抬起左手快速往下一拍，手在贴近大腿处突然静止，中间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避免了两者接触。
无间猛地一拍自己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让车厢内所有人刹那间心惊肉跳。
“你试试这样。”唐岚抓起无间的手，让无间掌心相对，与此同时，他施展出自己的防御，让无间感觉到了自己双手中间出现了一股斥力，无间越是用力挤压，这股斥力越是厉害。唐岚一松手，斥力消失，无间的双手立刻因为惯性贴在一起。
“明白了。”无间点头。
“练一练，缓缓贴合，什么时候合不上了，便是成功了第一步。”
“好。”无间凝神，驱动灵脉，谨慎地将体内灵力往体外逼。两个时辰后，他的双手终于合不上了，惊喜地展示给唐岚看，“可以了！”
“很好。”唐岚赞许，“我以为要学很久。”
千妖寺的人终于匪夷所思地嘟囔：“这不是有了灵脉之后自然就会的么……”
两日后，他们到达新的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