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请你了！”金云子自视甚高，本来就没打算让无间插手此事。
“现在就请我。”面对同时发动攻击的三只空族，无间抽出玉笛吹响，顾英卫立刻扑倒一只空族，几个招式之间完成瞬杀。
再有三只空族出现在夜空中，落在远方的屋顶上。
“招来同伴了！”顾英卫对无间大喊。
无间出现天狗兽身，竟感觉自己灵力充盈，先前吹笛根本没有消耗太多：“努力一把。你有没有觉得灵力增加？”
“啊……”顾英卫恍然，“有！真的有！”
“事后再想！”无间打断自己思路，正式开启与空族的战斗。
金云子和其余人连连后撤，终于见到了空族的真正实力，愈发觉得先前的行动鲁莽——他们竟然敢凭自己就来挑战空族！
建筑层层往外覆没，灵力激荡，两人竭尽全力灭杀三只空族，还剩最后两只蹲立在摇摇欲坠的木杆上，冷眼看着他们的表现。
“顶多再灭一只。”顾英卫咬牙。一旦他们失去战力，最后那只地位最高的空族立刻就能俯冲下来咬断他们脖子。
“我不信，不会死的。”无间起身。
一只力量充盈的空族起飞，手中出现白色三戟叉。
宝鼠的巨大灵体出现，金光把两人一起笼罩。
“还有办法。”无间抬手示意后方的柔柔冷静，再握住顾英卫胳膊。
顾英卫呵斥他：“你还能干啥！”
无间突然张嘴，利用灵力大声呼喊：“柳昭——”
一道剧烈的金光在他们眼前掠过，直接穿透空族的眉心！
空族跌落在地，由于头脑被破坏而丧失平衡，几次想站起来都失败，双翼无力地在地上扑打。
无间根据光线的方向转身，仰头望向百花楼的最高处的屋檐，精疲力竭地呼出一口气。
白衣女子站在那里，手中持着离尘扇，扇面和身上银饰都在月夜下发出微弱荧光。
最后一只空族冷静地放弃行动，转身朝着远处飞去，以他们的速度，没办法追赶上。
“不好。”柔柔呢喃。
无间逞一时的痛快让柳昭提前出场，却放跑了最后一只空族回去传递消息。柳昭肯定想要无间和顾英卫再撑一会儿，由他来灭杀最后一只以绝后患。
无间回头看最后一只空族逃离，也意识到自己坏了事，顿时内疚地再望向柳昭，却发觉百花楼顶端已经没有了人。
这次战斗波及极大，百花楼虽然逃过一劫，建筑结构却收到了冲击，不少地方的木架崩裂，不断有人离开。
“走。”无间把善后的事默认交给金云子，略沮丧地返回。他知道柳昭现在一定还藏身在百花楼中，但他已经没有了再去寻找他的精力。
他继续在房间内捂头沉思，柔柔给他倒来水：“别想了，还是歇息吧。”
顾英卫直接喝完茶壶里的茶解渴，突然一拍桌子：“我说，床底下那个人要爬出来了你们好歹看一下啊！”
无间依旧捂头不看。柔柔俯头见这陌生女子正视图翻滚身体，赶紧把她拽出来，解开棉被让她好好透口气。
女子瘫在地上喘完气，双眼明媚地看着无间，娇柔地爬过去，伸手搭住无间脚踝。
“你们真认识？”顾英卫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打量，“这……这人到底男的女的！无间你是不是真的好这口啊！”
无间重新陷入混沌状态：“我疯了，我要吃药，在我好起来之前，你们不要和我沟通。”
顾英卫按他头：“你有毛病啊！”
无间继续呢喃：“麻烦你们把我送回王乐，我真的疯了，我不能打了，最好先关我一个月。”
“你○○！”顾英卫起身要踹他一脚。柔柔赶紧把他拦下来，推着他出门：“太晚了你休息吧，我会和他聊清楚，明天早上见。”
“有事叫我啊！”顾英卫叹气。
柔柔先把无间晾在一边，想用湿毛巾擦掉女子脸上的胭脂，却发现这白色并不是粘上去的，而是他本来就这么白皙，并且难以分辨雌雄。她检查了女子同样白皙的手，看着几乎与人相同，但当她脱掉女子鞋子时，露出的却是空族特有的脚爪，脚爪长时间挤在狭窄的鞋子里，其中一根脚趾已经骨折变形。
“无间，这真的是空族。”柔柔对无间笑道，“只是把头发和眼睛染黑了，你看看，它先天发育不良，体型要比正常空族小一点，和毛毛一样可爱。”
无间的指尖一动，透过指缝偷看这空族的样子，又把缝给关上了。
空族不知所措地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眼睛始终看着无间。柔柔把它骨折的脚趾接好，脱下它衣服，看它后背上有两道尚未完全愈合的巨大伤痕，莫名心疼地抚摸它：“有点傻傻的，我和它沟通不上。这一定是柳昭送你的礼物，它没有翅膀，还失忆了，你就开心地收下吧。”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无间喉咙底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在我眼睛里，它不是空族的样子……”
“哎？”柔柔知道这才是无间受惊吓的根源，连忙追问，“怎么回事？你看到的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我认识……他死了很久了……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双瑜。”
柔柔愣住。
无间非常自觉地阐述：“我可能犯病了，我不能确定我听到的话，是你真正说出来的话……我也不确定你听到的话，是我真正在说的话……我刚刚不该出去，我打的也许不是空族，是其他灵师……”
柔柔眯眼，跪行上去，双手搭住无间肩膀，极其认真地告诉他：“我保证，你现在很清醒，你的逻辑非常清晰，你没有问题——是柳昭！肯定是柳昭干的！他让你的感觉有那么一丝混乱，但你整体是没问题的！”
“……”
柔柔突然冷静：“我也觉得我毫无说服力。”
“……”
“你要么先睡会儿，天亮后就能接受现实了。”柔柔感觉无间就是个大宝宝，怜爱地抚摸他头顶，再回去拉起空族胳膊，“你跟我来，去隔壁和英卫睡。”
空族不肯出去，被柔柔强行拖到门口的时候，无间忽然放下手：“留下吧，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