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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药坊

当陆贺成用葛优瘫的姿势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已经默认了这糟糕的景况了。方才的狂奔撒去了她的所有怒气。

感觉身体被掏空啊。陆贺成闭上眼睛,胸腔里感觉像是有一条鲸鱼在横冲直撞。

过了好半天,她撑着沙发站了起来,拖着身子换上常服,将长发收拢整齐,把那碗凉皮扔进垃圾桶,然后开窗通风。

稀碎稀碎的手机屏幕挣扎着亮了起来。马面短信发来一行地址:“寻芳路四号 藤萝药坊”。她听见提示音回头瞥了一眼,哼了一声:“这帮人都不去正经地方治,净搞些乱七八糟的门道。”这个什么藤萝药坊,八成是哪株化成妖怪的中药开起来的地下诊所,只有妖怪能够进进出出,普通人法系拿不了。就算他们发现了,看到的也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地下室、阁楼或者是砖房,没人会想到装修或是占据它们,也不会有人看见里面妖来怪往的热闹风景。

二十分钟之后,陆贺成站在了一栋贴满爬山虎的二层小楼前。这小破地方离她家居然不远,而且光明正大地在这个城市的主路旁占据了一席之地。路旁都是二十世纪日本人在这的时候建的二层小楼,据说冬暖夏凉,院子的门前有粗大的法国梧桐,狭窄的院里在夏天总会有宽大的树影光顾。很久之前坊间就在传这片地方是要动迁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有定下来。牛头接受救治的诊所,就是这一排小楼里的一间,外表破破旧旧的,与其他建筑没有半点差别。陆贺成在那条路上徘徊了好久,终于发现一棵梧桐上刻着“寻芳路四号”的字样,高度齐眉,但字很小,比较难发现。

她走向那棵梧桐正对着的小院子的门。门是铁门,很旧,漆是深绿色,但掉了不少,四角锈迹斑斑,半掩着。野草和野花从门下的缝隙里顽强地冒出头来,院内寂静无声。

陆贺成伸手推开门,噪声裹挟着一股药草的气味呼地扑面而来——人喊马啸,尖细的鸟声和老虎低低的怒吼交织在一起,但说的都是人话。她还没等跨进院子,就迎面撞到了一个老头。

“哎哟!”老头惊叫一声,仰倒在地上。孟章凑过去:“您没事儿吧。”

“嗨,没事,身子骨硬棒,”老头胳膊肘撑着地一点一点往过起,“来,闺女,扶我一把。”

陆贺成伸手过去将老人扶起来,定睛一看,这老头只剩了一条腿。

“恕我冒昧,您的腿怎么了?”她多管闲事,问了一句。

“嗨,河神不好当啊,”老头子腼腆地笑笑,拾起拐杖,拍拍粗布裤子上的土,“谢谢你啊,闺女。”

陆贺成点头,目送老人拄着杖一瘸一拐地跨出小院,在出门的一霎那消失不见。她重新回头扫视这个嘈杂的院子。

在屋外的院子里等着的,大多是一些面色憔悴的妖兽,都挂好了号,有闲心的还在聊天。最恼人的声源是右侧的急诊通道,躺在简陋担架上的妖怪大声哀嚎,鲜红或是翠绿的血浆浸透帆布,在石板路上淋了一行。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患者,有紧张的花栗鼠小护士,气势汹汹的狼头领班,挂号窗口(是一张从学校搬来的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学生桌)后面执毛笔在小木条上一条条写着挂号的科室和号码的白鹤先生,门口脚不着地地坐在等候区里的鼻青脸肿的黄鼠狼,领着一排小鹅仔来做孕检的大白鹅,正跟那只花栗鼠小护士打趣的衣冠楚楚的猫妖,匍匐在座位上尾巴打了结自己解不开才来就诊的蛇精,之类的。

陆贺成看这乱七八糟的一群妖怪看得头疼,在病患中挤过小院,在排队的妖怪怒气冲冲的目光里挤到队伍最前端,问那只文诌诌的白鹤:“请问您知道牛头在哪个病房吗?”

白鹤放下毛笔,摘了架在喙上的金属框眼镜,抬头打量她:“亲属?”

“朋友。”她看着白鹤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封面都快要掉了的、脏兮兮的线装本,心想:看我长这个样子像是跟牛头是一个支系的吗。

“登记。”白鹤把本子翻到最新一页,啪地转了半圈甩到她面前,然后继续在抽屉里翻找。

“没必要吧。”陆贺成低头看了一眼本。纸页都泛黄了,上面用毛笔写着来访人的名字、时间和联系方式。最后一位写的是马面,他是牛头在地府的搭档。

“您要遵守规则。”白鹤的声音十分刻板,而且干巴巴的。

“噢,这样啊,”陆贺成的瞳孔忽然化成了蛇的瞳孔,眼白也变成了明黄色,“请问我现在还需要遵守吗?”

白鹤抬头瞟了一眼,愣住了。他尖喙微张,羽毛炸了起来,尖端颤抖,拉上了抽屉:“您好。”

“需要吗?”陆贺成一眯眼笑了起来。

“不用了,您自然不必要的。”白鹤起身行礼,碰撒了墨汁,陆贺成顺手帮他扶正。他凑过来低声问:“您是三太子?”

小院里有些好管闲事的看了过来,但陆贺成背对着他们,没人看到她金黄的眼睛。

“他们眼睛都是青色或者是黑色的吧,”陆贺成笑眯眯地解释道,“你要是一直认不出来的话,碰到他们会被打折翅膀的。”

“您是孟章大人?”白鹤引着她往里走,“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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