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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警官在旁老高慌

秦青古感受从领导大手中传来的温暖,感知从领导大手上传来的轻颤,连通他的小手也随着轻轻颤抖,让他一颗不懂国不懂家的心渐渐火热,莫名生出了一种我国是我家,需要一些挺直了腰杆的人撑起的心思。秦青古摇着头安慰道:“领导何须如此介怀?须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您看,我们来到定保之前,我们也不曾想会碰上古道热心的老大爷,是他让我们能吃上一碗热腾腾面条,能来到救助站见到您。所以说领导您不必为此感到愧疚,因为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不是么?”

秦青古笑着继续:“或许下一秒,我们就已经坐在火车上,等着回到家乡了!”

这是头一次,秦青古展露出开朗的性格,爽朗的笑容,与众不同的一面,让熟知他的孟波和三师弟不由想起从前,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不爱笑,也不爱说话,让人难以靠近,形似高冷的秦青古吗?或许在这一刻不是,因为秦青古没了孤独,没了孤僻的气息,一切的一切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

从救助站出来,热心肠的老大爷决定陪着秦青古他们去一趟白渠的警察局,打算让警察帮忙,去老高家把秦青古他们的身份证要回来。

说做就做,小轿车重新发动,第二趟白渠之行现在开始。小轿车上,听着三师弟和老大爷唠唠嗑,孟波不时插嘴搭上一句话,这样的场面,或许让秦青古一直绷得紧紧的心有了放松,整个人靠在的座椅上,心神放松,双眼感觉变得越来越重,最后彻底的闭合上,秦青古悄悄进入了熟睡。

熟睡之前,半梦半醒,处于懵懂状态的秦青古似乎听到了三师弟在说起他的话:“三弟看来也是困了,这都在车上睡着了。不过也难怪,我们今天走了也挺远的,这几公里的路程,我俩虽然觉得没什么,但对三弟却很难,看看他平日里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想来以前很少做锻炼的。三弟能顺利走完这几公里路,也挺不容易了……”

后面三师弟还说了些什么,秦青古不知道了。

至于三师弟反而叫秦青古成三弟的事,是三师弟自己擅自决定的,说既然已经他们出了老高加,那他们之间就不再是师兄弟关系了,也不能再叫三师弟为三师弟,要以年龄大小来分大哥二哥三弟。

其中,要属孟波年纪最大,随后是三师弟,拍在最后的才是秦青古,因为这些决定,三师弟反客为主,改口管秦青古叫三弟了。不过就算这样,秦青古还是照旧管孟波为师弟,而三师弟的话,既不知他的名字,也从不管秦青古叫师兄,所以秦青古一般都是用“你”来开口的。

言归正传,走回主线。

从定保到白渠这一路上,秦青古没有醒过,也没有做过梦,当他从睡梦中脱离的时候,是被三师弟叫醒,醒来时,他们已经进入了白渠,正在前往警察局的路上。

秦青古侧目看着窗外,陷入失神,世事难料,早上,他们都拼了命要逃离此地,而今他们却又主动回到这里,如今想想,秦青古就觉得可笑,他们仨今早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不过,若是他们不逃,那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不会遇见好心的大爷,不会碰上爱国的领导,不会从这一趟长途跋涉中获得教训,得到心境和身体上的成长,进步。

很快,他们来到了警察局门前。

老大爷等秦青古他们纷纷从车上下来后,便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停好车,随后带领秦青古他们一同进入警察局,找到三两人凑一起聊天的年轻警察。

老大爷和秦青古他们所说的话,与在救助站的时候差不多,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过程,待话语声落下后不久,一名队长叫来了两名下属,让下属陪着秦青古他们到老高家看看,把身份证要回来。

与此同时,那名队长还对老大爷挥了挥手,道:“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您老就快回去吧,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老大爷点了点头,随后深深看了一眼秦青古他们,他没有跟秦青古他们说什么告别的话,老大爷一言不发,转身直接从警察局里走出,回到小轿车里,将车子启动,来去匆匆,老大爷从白渠离开。

而老大爷走了之后,秦青古他们也坐上了警车,因为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两名警察都没去过老高家,更不熟路,所以三师弟不负重任,担当起了导航的责任,替两名警察指路。

期间并没有任何失误,三师弟的记忆力很好,完全记住了去路,仅凭三两下之间,秦青古便再次见到了那张熟悉的朱红色铁门,那个他待了有一个月多的“家”,他回来了,不过这次是带着警察。

下了车,两名警察带着秦青古和孟波来到铁门下,其中一名警察拍打着大门,高声大喊:“有人在吗?快开开门!”

这名警察喊了没过一会,屋内便传来回应,紧接着哐当一声,朱红色的铁门打开,秦青古和孟波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那人在平日里对他们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拿来分享给他们吃,包括秦青古没钱买烟的时候,也是那人自掏腰包,为秦青古买了一条烟,让秦青古犯起的烟瘾能得到解决。

秦青古他们所说的人,正是老高的母亲。

老高的母亲一打开门见两名警察在门外,她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家里怎么突然就来警察呢?当她缓过了神,目光透过两名警察,见到躲在警察身后的秦青古和孟波的时候。老高的母亲瞬间了然,隐隐之中,猜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老高的母亲没对秦青古和孟波说什么,她让开了身子,轻叹道:“请进!”

为何叹气?只因儿子老高好像摊上麻烦了。

进入屋中,院子里空荡荡,除了他们五人之外,就没见着其他人了,老高也不知去了哪,或者是就在家,总之没见着他人。

老高母亲一进屋,便喊道:“启超,启超你快出来,有人来找你了!”

话音刚落,屋内响起脚步声,紧接着哈欠连天的老高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老高一见两名警察,他松松散散的姿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张脸有说不出的韵味在。当老高余光瞟见秦青古和孟波时,他眼中有过一闪而逝的怒火,但很快就不见,转而笑脸相迎,无视秦青古和孟波的存在,问起两名警察道:“两位领导来我这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两名警察神色一丝不苟,其中一位道:“吩咐倒是不敢当,我们来找你是想替那两位小兄弟拿回点东西,我想这点小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老高道:“哪敢呢?就是他们不知道想拿点什么而已,要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咱没意见。不过要是属于我的东西,那两名领导也知道,这可不能任由了。”

老高没想过要隐瞒,他直接承认了秦青古他们是在这里待过,因为秦青古找到警察,自然会把事情经过都老老实实交代一遍。其中有没有掺杂个人感情,他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这些,只想让这事能快点过去,就快点过去,他不想再陷入麻烦了。

一次麻烦,让他挨了一刀。

二次麻烦,家里来了警察。

第三第四次呢?老高不敢再想,他都有怕了。

两名警察均是点头,再道:“既然这样,那请你把他们的身份证拿出来吧。”

老高闻言,不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秦青古他们这次能再回来,果然是为了拿回自己的身份证。老高留下一句请等等后,便匆匆回到屋中,再出现的时候,就将秦青古和孟波的身份证交于两名警察手中。

两名警察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证,忽然皱着眉道:“怎么才有两张?快把另一个人的拿出来!”

老高面露苦色道:“不瞒各位领导,我收到的只有两个人的身份证,另一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总之,他的身份证我没拿到。要是两位领导不信我,可以去搜,要是能搜出来,你们让我干啥就干啥,哪怕去牢里坐一辈子都行,我没意见!”

两名警察见老高一副信誓旦旦,我是清白的样子,他们不禁犹豫了,莫非老高说的都是真的?可来他们警局报案的的确是三个人啊,而且另一个就在门外等着。

他们迷迷糊糊把目光投向秦青古和孟波,然而秦青古他们两人通样是在犯迷糊,三师弟没有身份证?又或者是说,三师弟偷偷把身份证藏起来了。

秦青古和孟波也不知道,只能摇头回应。

两名警察见秦青古和孟波摇头以示不知道,他们就更觉得迷糊了,想着你们仨是一起来的居然会不知道?不过既然连秦青古和孟波都不知道,两名警察便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结,转过身来面向秦青古和孟波,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有的就快去拿吧!”

闻听此言,秦青古和孟波立马动身,快步来到他们之前所睡觉的房间内,秦青古看到了自己的书包,只不过他那个书包的拉链已经被人拉开,明显有翻动过的迹象。凑近一看,之前老高母亲为秦青古买的那条烟已经不见。都不用想,秦青古就能猜到,翻他书包,还顺带拿走了烟的人绝对是老高。

秦青古将被翻出的衣服重新塞回书包里,不过片刻就让这书包变了样,圆鼓鼓的样子跟个皮球似的,不仅如此,装满了衣服的书包还有点重。至于老高翻了他书包和拿走烟的事,秦青古并不想去纠结,书包翻了就翻了,反正他之前也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而那条烟本身就不是他的,老高如今拿走,也算物归原主,他们之间算是各不相欠了吧!

也就在这时,老高忽然走了进来,他看着忙里忙外收拾的秦青古和孟波,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涩声问道:“别的我就不说了,现在我只想问问你们俩,难道我平日里对你们还不够好吗?”

孟波摇了摇头道:“我们知道你对我们好,只是我家里出了点急事,家里有人病倒了,所以我不得不回去。”

老高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秦青古身上。

秦青古忙于收拾的双手一顿,可很快又重新动了起来,他没有开口,也没有给老高一个回答,就这样无言无声。得不到回答的老高似乎耐心突破界限,看着秦青古和孟波说了句你们真是快气死我了之后,便快步走出房间,直到秦青古和孟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回到院子里也没能再见老高一面。

两名警察见秦青古和孟波大包小包出来,他们拿出两张白纸送至秦青古和孟波面前,接着再发问道:“拿到了你们的东西,你们还有什么事吗?还要追究高启超吗?如果要追究的话,那你们就到警局里把事情经过再说一遍,我们证实了两方后,再做决定,如何处理。如果不打算追究,就请你们在这张纸上写,‘我XXX以后不打算再追究高启超,这件事就这样掀过了,往后谁也不准再拿此事做事……’等等。”

要在追究与不追究中抉择,秦青古和孟波不约而同选择了后者,并按照两名警察说的那般,各自在两张白纸上写了以后不打算再追究老高的决定。

事罢,两名警察收回了两张白纸,他们先是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向秦青古和孟波开口道:“走吧!”

秦青古和孟波相继点头,随着两名警察来到屋外,打开警车门,一先一后坐了上去,警车启动,慢慢远离了老高的家,过程中,秦青古和孟波没有回头看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彼此的亏欠,还是另有想法,都没再去看那个带了很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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