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防守的地方，回去。”孟浮生说。
“我从来没听过谁对救命恩人说出如此发自肺腑的感谢。”李骇说。
“……”孟浮生。
“你放心，我该守住的地方，有顾芝和费畅支援。”李骇说。
因为李骇在，让孟浮生可以放心靠墙坐下。他双手已经麻木。
李骇从地上捡起来那两柄窄窄的细剑，鼻翼抽动，嗅了嗅味道，“氨基全氢喹唑啉型化合物。”
“说人话。”孟浮生说。
“河鲀毒素，高效阻断神经兴奋膜上钠离子通道，0.5mg就能致人神经麻痹而死。”李骇说，“你中了这种毒居然还好端端的，你们特事队研究出的抗毒剂简直就是神丹妙药。你身上的够用吗？”
孟浮生机械义肢的小腿处取出一支便捷注射器，刺入右臂。
“没想到你的义肢还有收纳功能。”李骇说。
孟浮生闭眼。
“老孟？”李骇说。
孟浮生没有说话。
“别吓唬我，老孟？”李骇去探孟浮生的鼻息，被他一手挡开。
“吵死了。”孟浮生说，“这是高效解毒药剂，其中中和毒素的成分会让人头晕，你让我清净十分钟。”
“小意思。”李骇说，在地上绕了一圈，挑中一个正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疯狼。
他踢了一脚那人的屁股。
“别装死。”
疯狼不为所动。
李骇手一甩，手中的短剑钉在地上，剑刃离疯狼的脸只有两指宽。
“下一剑，我直接戳你腰。”李骇说。
地上的疯狼抬起双手。
“我投降。”
孟浮生盯着他，此人是最先出现的疯狼之一，被孟浮生一掌劈断锁骨。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人翻过身，坐在地上。
李骇蹲在他面前，拿着窄窄的短剑在他眼前比划着。
“‘傀儡’这种能力，我见识过几次，也吃过亏。不过你小子还挺狡猾的，把自己藏在疯狼里面，连续用了两个替死鬼。”
“可还是被你看穿了。”那人说。
“怪你自己太紧张了，心跳快得跟敲鼓似得。”李骇说。
“我认输，可以带我走了。”那人说。
“嗯？带你去哪？”李骇反问。
那人被问愣了。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以为这场战争你们赢了，就能为所欲为，一旦输了，代价顶多就是被特事队冰封起来？如果奇人能力特殊，过不了几年还能被特事队招安洗白重用？”李骇说。
那人从发愣变成吃惊，他的心思全被李骇说中。
“想什么好事呢？”李骇用短剑对那人鼻子虚刺一下，吓得那人脖子赶紧后缩。
“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摇头，试探地问道。“其他城市调过来的特事队队长？”
“别看老子跟他们穿一样的皮，骨子却不一样。老子是鬼差。鬼差听说过吗？就是替人消灾的专家。”李骇说。
“大概知道。”那人点头。
“前不久炸治疗所抢人是你们干的吧？特事队对你们早就恨得牙痒痒，但他们明面上又要讲究人道主义，所以杀人的脏活儿就雇佣我们来干。”李骇说。
“你不会杀我。”那人说。
“为什么？”李骇问。
“你真要杀我，你就不会对我说这么多废话。”那人说。
“你小子倒是聪明。”李骇说。
“你想问我什么。”那人说。
“先问一个简单的。”李骇说，“你有几根手指？”
“十根。”那人回答。
“错了。”但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李骇直接掰断了他左手尾指，“还剩九根。”
那人捂着手，痛得脖颈暴起青筋。
这人疯了吗！
自己明明愿意配合，为什么还要用刑！
“奇人体质比普通人强壮，感官更灵敏，同样也会放大痛觉，像你这种觉醒后没有经过训练的半吊子，吃不了苦的。”李骇说。
“我愿意说！”那人说。
“说什么？说你们早就背好的用于被俘虏时拖延时间的台词？”李骇说，“我想听的是实话，我在阿瑞斯接受训练时，刑讯这一科，我是满分。你知道针插指甲吧？对，就是拿那种很细很尖的缝衣针插进你的指甲缝，有的人手指肉厚，还要借用小锤子敲打针屁股才能插得深。”
那人瞬间惨白。
“但那都是小儿科，跟直接把牙齿一颗颗撬下来的痛觉根本是一个量级。我发音标准吗，不是敲打的敲，而是撬棍的那个撬，这个短剑我看就挺适合当撬棍的。”李骇瞄向那人的嘴巴。
那人赶紧捂住嘴。
“撬牙我还嫌费劲，不如切手指方便。碰上特别嘴硬的硬汉，还要切点别的部位。”李骇坏笑，“你少了一根手指，还是男人。但你少了点别的，是吧，你只能去练绝代神功了。”
李骇的这么一抹坏笑，完全击垮了那人的心理防线。
“大哥，我错了。我什么都坦白，我叫……”
“孟浮生终结者嘛，我知道。你狗胆真大，我想这么自称都没好意思。”李骇说。
孟浮生睁眼看了李骇一眼。
“老孟，你继续闭目养神，这点小活儿交给我。”李骇说。
“所以终结者，我问问你，你们天网究竟想怎么样毁灭人类。不对，我重问，讲讲吧，你们烛九阴的后招是什么？总共来了多少人。”
“这我不知道。”那人慌了，“那些骨干也担心我们有人被俘虏，所以特别关键的信息也不会告诉我们。他们把任务拆分得很细，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被分到的部分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能让你活命的筹码。”李骇问。
“苏小婵会参与这次攻击，她是S级骨干。”那人说。
“叶帝呢？”李骇问。
“他……”那人犹豫。
“他怎么了？”李骇问。
只见那人面色涨红，眼睛越鼓越大，简直快要跳出眼眶！
“叶帝他……”
噗。
那人喷出来一口血。
李骇早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及时躲闪，没有被血溅到。
“被人种下了催眠指令？”李骇自言自语。
“我恢复地差不多了。”孟浮生说，“你可以回去。”
“不，是你应该跟我一起走。”李骇说。
“去哪。”
“我们找了烛九阴那么多天未果，现在他们送上门来，我们就不该错过他们的一片好意。”李骇说。
“上面的命令是让我们防守。”孟浮生说。
“拳头是躲不了，挡不住的。”李骇说，“要想获胜，只有更早一步打在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