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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

周圃也想去天台背书,赶在两个女生之前去了。两个女生从自己班教室往着对面教学楼走的时候,发现周圃走在她们前面并且可以推测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于是两个女生又折回了自己班教室。周圃转回头看见她们已经往回走,嘴角不由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班上有很多女生不喜欢周圃,她却从来不在意,就像她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会给周园带来多大的困扰一样。

周圃刚走到天台所在的那一层楼,就看到了周园和谢梓还有另外一个女生站在天台上。周圃远远的看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和温暖的阳光融为了一体。那一瞬间,忽然有股心酸涌上了心头。

不知名的。

但似乎又是有原因的。

周圃的下一个动作是转身往回走,可也就是在刚转身的那一秒她就改变了想法。周圃又继续往着天台走去,过去时谢梓是第一个看见她的。谢梓看见时也有些惊讶,尴尬的冲着周圃微微扬了扬嘴角,周圃没有搭理她。

“你在看谁呢?”苏覃发觉谢梓的不在状态。

随后苏覃也发现了天台上多了一个人,周圃对于现在的苏覃来说也只是这个学校几千人中的一个可以用校友来称呼的人。

“看来这天台还真是个复习的好地方呢,这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

听苏覃这么一说,周园也转头看到了周圃。

仿佛两军对垒,以周圃一人为首的一方沉默的笑着;以苏覃、谢梓、周园为首的一方同样也沉默着,却笑不起来。可笑的是,两军都只有为首的那几个人或是一个人。

谢梓看了看周园说道:“不打个招呼吗?”

这一句话让周园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他永远都知道只要周圃出现了就没有什么好事,周圃从来做事情都是带着目的的。尤其这一次,旁边的人一个是谢梓,早已被周圃放在了眼里;另一个是苏覃,什么事情在苏覃这儿都能变个样。

周园没说话,苏覃却说了:“原来你们认识啊?那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呀,你们俩这样子感觉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谢梓有些心不在焉的给苏覃解释道:“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也许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

在谢梓的语句里,这真的复杂化了。

果然不出周园所料,周圃肯定会先开口的。

“周园!”周圃朝着他们三个人走过来,“见到我来很惊讶吗?你怎么都不和我打招呼呢?我们俩这关系,你不和我打招呼不合适吧?难不成你还想装作不认识我?哦,对了,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女同学们呢?”

周圃的话一如往日,会把想要强调的词语强调得很重。这一整段话里,周圃强调的是“女同学”三个字。

周园朝前走了两步,把谢梓和苏覃两个人挡在了身后。

“我管不了你的想法,无论你要怎么想,我都左右不了。你只需要明确一点,无论你怎么想,事实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周园说得很坚定。

这一次周园是真的有些慌,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周圃在想些什么,包括周圃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他也都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意思。

“你都不知道我想什么了,就敢打包票的说我没想对?”周圃习惯性的冷笑又上脸,“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周园和周圃两个人有来有往的说着,谢梓和苏覃一点儿话也插不上。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目前的气氛不太好,真的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开战了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很模糊,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他们所说的、所指的又是些什么呢?

谢梓为自己感到失望,面对这样的情形,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得像个小丑一样的躲在周园的身后。

苏覃也往前走了两步,躲在后面的人只剩谢梓一个。

苏覃笑着问周圃:“同学,你应该也是我们年级的吧?”

“我是哪个年级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周圃说话的语气显得很轻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啊。”苏覃笑着解释道,“待会儿要考语文了,我怕你们忘了考试时间所以提醒一下。”

“那我还应该感谢你的提醒咯?”

“你可以选择不感谢,是你的自由。”苏覃说这话时故意学了学刚才周园说话的用词,接着便对周园说,“马上考试了,咱们也走吧!”

苏覃这句话说出来,谢梓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无力,那些苏覃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对她来说却难上加难。原来——原来她一点儿也帮不了周园,一点儿也不能。

回教室的路上,周园对苏覃说:“刚才谢谢你!”

“谢我什么?”苏覃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就别装听不懂了。”谢梓忽然插了一句话,说完之后又立刻陷入了沉默与思考。

周园笑了笑:“打破僵局。”

“你想多了啊!”苏覃连连否认,“我可是真的要去考语文,可不是为了你说的什么打破僵局!”

周园和苏覃同时笑了起来。谢梓却笑不出来。

其实,谢梓、周园,包括苏覃自己都知道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哪里是像她解释的那样。

谢梓羡慕苏覃,也恨自己。

回到教室,收拾好考试用品,时间刚好可以去考场。苏覃冲着谢梓炫耀:“看我是多么的明智,时间刚刚好!”

“是啊!”谢梓有些不在状态,事实是她的状态还没有从刚才苏覃的解围中缓回来,“你很明智,不像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这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苏覃说,“回到教室你就开始不对劲儿。”

“我没有,我就是对自己很失望。”谢梓每说一次这样的话,就对自己的失望加深一次。

“因为刚才那个女生吧?”苏覃虽然说的是问句,但在她的心里答案是肯定的,之所以说出来也就是想亲耳听到来自于谢梓的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已。

PS:忽然想起了朴树一句很美的歌词——此生多勉强,此身越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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