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这样的吗？那还真是辛苦~但是你在进入这行的时候就应该搞清楚现状啊~虽然现在看直播的人越来越多，但实际上能够打钱的人还是少数，并且他们都集中在大主播那里，不会有谁跑来给小主播打钱的啦~~~嗯我说话就是这样直接，你要是不好受也没办法，因为这就是现实啊！”
千影月毫不留情地说出了事实，让林海在一旁看得很是纠结。明明那个联动的小主播已经开始“哈哈哈”地干笑了，可少女依然毫无察觉地继续口无遮拦。
“怎么说呢，现在有很多主播都是看这个火热也想插一脚，然后头脑一热没什么准备就跑进来了，结果发现自己什么才能也没有，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看。……玩游戏？玩游戏这种东西谁都会啊~你玩得不好人家为何不去看专门的游戏主播？不能玩出节目效果干嘛去不人多热闹的地方看？说白了吧，没才能的小主播想要出名是不可能的，想靠这个赚钱更不可能！观众群体是没有感情的，不会因为你很努力，每天播很久就可怜你，他们只会看有趣优质的主播！说真的，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兴趣，不出名也没关系，那继续坚持直播也无所谓。但要是你指望出名靠这个赚钱，那我还是劝你早点放弃吧，没用的！”
千影月依然用尖锐的语言评判着对方，联动对象现在连陪笑都已经笑不出来了，只能偶尔“嗯”一声。弹幕中观众对她的指责此起彼伏，但千影月不仅不在乎，反倒开始怼观众。
“哈？你们假不假啊！没有说出来的东西就不存在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你们这些人都这么虚伪的吗？明明知道继续播下去根本没有前途，还假惺惺的骗人家，难道你们这些所谓的鼓励就能改变她没有粉丝的事实吗！……别给我说现在就去关注她，点了关注你们就会每天都来看吗！还不是每天都去看那些出名的女人！就算来看，你们会给她打钱吗！能帮她恰饭吗！还不是白嫖！你们的支持对她来说有个屁用！啊对不起，我不该用白嫖这种词的！她又没有去卖，说你们白嫖根本就是在侮辱她啊！”
千影月越说越起劲，林海觉得不能让她继续浪下去了。这家伙现在基本上已经从“争议系”主播变成了“挨骂系”主播，但她却依然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跳腾。就好比这次，她主动邀请几个不知名的个人势小主播联动，说是要交流一下当个人势的心得。结果聊着聊着，直播间里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批判会，无论是直播对象还是观众全都被她无差别地怼了。
“所以说我才要搞一个社团让大家抱团啊！她们这样的小透明个人势真的没有前途，唯一的办法就是抱团然后搞出特色来！难道你们认为小透明和小透明联动就能出名吗？没观众加上没观众就能变成有观众吗！负负得正？先不说我的名声好坏，如果我不出名，今天能有这么多人来看我们的直播？……都说了不要说那样虚伪的话！除非你们天天都去看她们的直播天天给她们打钱，不然你们的支持一文不值，一文不值！真以为虚拟主播不用吃饭啊？你们看到的纸片人皮套后面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很多都是和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更苦的死宅！她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却得不到一分钱来恰饭，你们好意思吗！……没钱就去赚钱啊，看什么直播！滚去学习上班啊！”
林海看着上蹿下跳的千影月思考良久，不动声色地绕到服务器后面，然后拔掉了光纤。
“没钱不是借口！浪费时间看直播为什么不去赚钱！现在这时代还说没钱你好意思吗！嗯？怎么没弹幕了？你们那边能看到弹幕吗？哎？怎么回事？断网了吗？林海！技术支持！这怎么回事！”
千影月摘掉VR眼镜，怒气冲冲地看向林海那边。
“啊！好像是网线这边松动了！”
林海早已把网线插了回去，但是直播软件暂时还没有重新连上。
“网线怎么会松啊！又没人动它！”
“是店长你跳来跳去震动太大了啊！”
林海忍着害怕编瞎话道。
“哈？你这是在说本小姐重吗！”
千影月眉毛一挑，又美丽又恐怖。
“不是不是！但是店长你造成的震动确实很大啊~你这周都踩坏十块地板了！”
林海说的话句句属实。自从成为千影月的后勤组长之后，他不仅学会了音视频相关的软件技术，甚至还学会了铺木地板。
“哦，好像是哦~”
千影月低头看了看自己靴下的碎木屑，算是认同了林海的说法。
“所以店长你不要太激动了，直播的时候克制一点啊~”
林海赶紧抓住机会劝说她。
“克制？克制什么？像她们那样唯唯诺诺的说话很好吗？让她们继续自欺欺人很好吗？无聊幼稚的幻想就应该被打碎，即便是背负骂名，我也会去做这种肮脏的事情！这就是我守护大家的方式！”
千影月小手一挥摆出一个帅气的动作，同时说出来非常中二的台词。
“那啥……店长……”
“怎么了！”
“直播已经连上了……”
“嗯？嗯！啊！那啥！我刚才掉线了，不好意思啊！你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不是！这不是什么直播效果！我没和你们说话！我在和我的组员说话呢！……哈？我当然有组员了！难道你们觉得我是那么孤独的人吗！……才不是！人家是我花钱雇来的，你以为我会像有些主播那样让组员给自己白打工吗？我才不是那么无耻的人呢！我都说了我有的是钱，我给人家开的工资很高，比大部分普通主播的收入都高，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不是！我干嘛和你们炫耀？我需要在你们这群根本舍不得给主播打钱的渣渣面前炫耀吗？”
林海痛苦地捂住了脸。他本想依靠断网打断直播的节奏，让千影月冷静一下。但是很明显，这个家伙根本不会被打断节奏，两三句又把直播拉回了怼人的环节。看来少女“被骂系”主播的形象已经改变不了了，自己作为千影组的组长兼全部工具人，以后还是不要在网上表明自己的身份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