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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揭露真相

侯府的几个商铺都是在盛京城内的,平时往来也方便。众人在正堂里并未等候多久,便听见侍卫带领着几人,匆匆而来。因那庄子在盛京郊外,此时庄子的管事还没有赶到,但总体也影响不了大局。

许是事情有些紧急,这几人来得也是匆忙。大冬天的,一中年掌柜的脸上,竟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真的火气太旺。

本就坐满了人的正厅,现在又多了几个管事和侍卫,一时有些人满为患。

见众人保持沉默,柳涵璟深深地看了眼柳涵懿和张姨娘,开口道:“有些账目上看不明白的,想问问几位管事。”

三位商铺的管事看这架势,仿佛三公会审似的,自然战战兢兢起来,尤其是那胖管事,脸上的虚汗更是流个不停,也不说话,只是连连点头。

于柳涵璟而言,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此时面对的只是几位管事,自然问得轻松:“绫罗坊的一匹丝绸,就只能卖5两银子?我看这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盛京城的丝绸何时如此不值钱了?”

绫罗坊的管事,半跪下身子,高声解释道:“小侯爷有所不知,这记五两银子的单子,是老主顾,年年都会采购大量的布匹,这价格自然也就优惠了不少。”

柳涵璟冷眼瞧着几位老爷,见他们面无异色,便知这种话,骗骗不管内务事的老爷,自然是容易得很。

只听柳涵璟冷笑道:“哦?一匹提花织物的锦缎,要四个工人同时操作一台织机,这如此复杂的工费。还要耗费蚕丝,再加上盛京商铺地段好,这租金一年也不算便宜。一匹锦缎卖十两银子,我看盛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是要抢的,却不知你这薄利多销,到底是在赚钱,还是在亏钱呢?”

一番话,说得绫罗坊的管事哑口无言。他本以为自己这假账做的是天衣无缝的,哪里晓得,这看起来书生般的小侯爷,竟对这市场行情如此了解,本想瞒天过海,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应对。

他求助似地看向正厅内的一个角落,柳涵璟自然知道,那里正坐着张姨娘。

“你若是连一匹锦缎都不能合理定价,那这管事之位,便不做也罢,侯府不养废物。”

那管事连连磕头:“小的是被那老主顾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求小侯爷开恩,求小侯爷开恩那。”

“那老主顾姓甚名谁?看看究竟是他压价太厉害,还是你自己从中贪了银子。”柳涵璟凛声道,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来人,去问问绫罗坊的伙计,看看这老主顾叫什么名字,是盛京城哪户大人家,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至此,这管事哑口无言,张姨娘和柳涵懿自然是要撇清关系,不会帮他的,只是这肥差却是要丢了。他不停磕头,满心慌乱,却不知如何解释。

而这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若是老主顾当真是用五两银子的价格买一匹提花织锦,便是这管事做生意太糊涂,做着亏本买卖。而若是老主顾付的不止五两银子,而管事记账成五两银子,那自然是管事自己贪污了这银两,若是细细一查,说不准得查出更多问题。

柳涵璟也不再关心这名管事,转头便朝丰顺当铺的管事看去。

那管事被柳涵璟的目光一看,就有些畏畏缩缩的模样,仿佛就要不打自招了。

“我仔细看了丰顺当铺的每一笔受制,何时收进来,又何时出手,利息多少,差价多少,可都是明码标价的?”

那管事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那这玉佩不知是何成色,田掌柜,您愿意花一百两银子收进来,还是死当?”柳涵璟似漫不经心地道。

见众人依旧默不作声,柳涵璟又缓缓解释道:“也许府里头的各位大手大脚惯了,买个玉器簪花也得花几十两银子下去,去盛京城酒楼吃上一餐,也得好些银两。但若是放在一般百姓家里,这一百两银子,便是三四年的全部开销。”

然后他话风一转,又对着那名管事道:“会来当铺抵押的,那决计是缺钱的,即使这东西本身值钱,到了当铺也要打上个大折扣,我倒是不知,田掌柜,这收到的玉佩究竟是和田玉、还是翡翠,或是羊脂玉?”

“小的...小的见那玉成色确实不错,漆黑如墨,那书生又道是祖传的墨玉,自然就以那个价收了。”那掌柜解释道。

“哦?既然如此,这三月就收到的墨玉,如何到现在还没有出手?若真是卖相成色极好的墨玉,那这笔生意自然是稳赚不赔的,五百两出手也不在话下。田掌柜,不妨把这玉拿过来,让在座的各位都来鉴一鉴,是不是值这个价?”

“许是小的被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书生骗了,这玉...”那田管事颤颤巍巍地要解释,却被柳涵璟打断了话语。

“不仅这玉佩,这字画的收价也未免太高了,即使真是颜真卿的墨宝,这动辄几百两的银子死当,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难道田掌柜,当真是这么多年的生意,都白做了不成?”

这田掌柜自然还想挣扎一番,他道:“小侯爷,这墨宝是真的,所以也是值这个价的。”

“那这账册上的几笔上百两银子的入账,我见都未曾出手,是人家根本不想赎回来了,还是这东西,压根都是有价无市呢?”柳涵璟讽刺道:“我们丰顺当铺也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为了接济他人,解燃眉之急的地方。若田掌柜当真是如此良善之人,那过些日子,侯府设个施善堂,便由田掌柜去负责给穷人乐善好施,行点善事吧。”

“小侯爷,听小人解释...”田掌柜边磕头边道。

柳涵璟自是不理,眼睛瞥向荣宝斋的那名中年管事,那管事早就如一滩烂泥般伏在地上,脸上的汗水滴落在地,仿佛三伏天般汗流浃背。

“荣宝斋今夏翻新过了?可是添置了桌椅?”柳涵璟一副疑问的语气道。

那管事仿佛头有千斤重,低着头微不可见地点着头。

“不知是添置了什么汉白玉桌椅,还是墙纸镶金嵌玉?我粗略算了算,今夏的翻新,前前后后花费了近两千两银子,是不是有些过高了,我当在修建行宫呢,改明儿去问问宫里的管事,比对比对。”

这管事大抵也知道理亏,嘴里不停喊着:“冤枉,冤枉啊。”

柳涵璟的目光扫过众人,见柳涵懿面有异色,心下了然。于是他故意道:“不知众位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宣平侯发话道:“你口口声声说冤,不知有何冤?”

“侯爷,小人,小人...这一切都是别人指使的。”那掌事伏在地上,连连磕头。

“明明是你多报了这翻新店铺的银两,现在还要喊冤枉。爹,我看不如立刻撤了他的职位。”柳涵懿起身,语气激动,似愤慨道。

张姨娘在一旁,几不可见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柳涵懿这才坐了下来。

“你说有人指使,那是何人指使你的?”宣平侯问道。

“是,是,是...”那管事结结巴巴说了好一会,众人竖起耳朵听,半天还是没听到,究竟是谁指使的。

“哼,我看你就满嘴胡言乱语,做了此等坏事,还想找人背锅。”柳涵懿年轻气盛,果然忍不住又一次站了起来。

柳涵璟轻笑出声:“弟弟如何就知,偏是这管事一意孤行,而背后无人指使呢?”

“我看他,便是心术不正之人,现在又借口受人指使,想减轻惩罚。”柳涵懿冷哼道。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呢。”柳涵璟起身离开座位,来到这名管事面前,轻轻俯身问道:“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那管事一边磕头一边应声。

“用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发誓,确实是受人指使?”

“回小侯爷,正是如此。”

“你可是被那人威胁,如果说出被指使之人,便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那管事又是一番点头。

柳涵璟提高音量又道:“那你们是否和他情况一样。”

另两位管事也皆口口称是。

小侯爷踱步回座位,两手一摊:“那继续查一查,是被何人威胁的便是。”

“这又如何查?”柳士茂道。

“事已至此,诸位应该也能看出些名堂了。这偷盗账册之人,必然是侯府内的主子,他威胁了这几位管事,从中贪污了不少银两,担心事情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就偷盗了这些账册,毁尸灭迹。”

“不知涵璟堂哥如何就能判断一定是侯府内的人指使威胁的呢?”柳清婳好奇道。

“外人哪能这么巧合,就这么随随便便找了我们侯府的三家铺子。何况,若真是被外人威胁,我看几位管事早就上报了。”柳涵璟轻笑一声又道:“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那人必然许了不少好处,才会让这几位管事铤而走险。”

“这贪污的银两,也做五五分了不成?”柳清慧也听出些名堂,问道。

“我猜,或许是帮他们几人坐上了管事的职位呢?”柳涵璟的眼光故意看向柳涵懿。

“弟弟,你说呢?”

柳涵懿双手握拳,坐在椅子上,并未吭声,想必心里是极不痛快,却被张姨娘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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