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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丘陵

“想当年,灾变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我可是这个世界数一数二厉害的人物!我和遥我们俩只要走在路上,行人都会向我们鞠躬致意的……一旦我生气了,那可不得了,想当年我散出的气韵,可不像刚才那么弱……”

伴随着土地公公滔滔不绝自说自话的自我吹捧,一行人没多久就走上了安达丘陵。未离的伤痛已经减轻了很多,但她对刚刚命悬一线的瞬间仍旧心有余悸,满脑子都在回放那个瞬间,怎么也甩不掉。枫难得地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一路上都没有挖苦她什么,只是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相比天空岩林和林墓树海,安达丘陵是个比较无趣的地方。地面贫瘠,坡度平缓,四周放眼一片荒凉。崎岖不平的地面无论走到哪里看到哪里,都没有一丝的植被;天空仍旧是血红色的,很远处仍旧有迷雾笼罩。

这地方并没有带给未离什么惊喜,感觉和在地球上的荒山徒步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正是因为这里没有神秘感,令未离感到非常熟悉,所以才让她稍稍安下了心。至少这里,不会有什么她无法察觉到的危险;而且,刚刚枫看到她们受伤之后的焦急神色,也让她渐渐开始信任他了。

何况,可爱的土地公公的存在,让这段路程变得并不无聊。未离觉得,自己自从到达离界之后所有的恐惧、辛苦、疼痛,都被前面这个一蹦一跳走路、喋喋不休的有趣小老头儿给治愈了。她在写故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想出过这么可爱的角色。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她让土地公公讲故事的时候,枫与梓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即使不拜托,这人也根本停不下嘴;即使没人问,他也会把以前的故事骄傲地来回说个不停。未离没有听过,还能趁着新鲜劲儿听上一会儿,但估计枫和梓篱听得太多,烦都要烦死了。

趁着“土地公公”还在自顾自地讲述自己的辉煌历史,梓篱悄悄给未离介绍了一下他。这位祖先叫做“逍”,但是从来不允许别人直呼他的名字,而坚持要让所有人喊他“祖爷爷”,大家缠不过,也就只好哄着他。

“他现在跟随着枫,但是并不是说他一定比枫要弱,他或许……或许,很强。要不然刚才他也不会瞬间就驱散了煞花。”

“那为什么枫说是自己收服了他?”

“你去问枫自己咯,他从来不告诉我们,鸢也从来不过问。是不是‘收服’我们也很疑惑,因为逍一向以枫的“老师”自居。”

枫插嘴道:“他才不是什么老师呢!”

未离糊涂了:“那……”

梓篱没理枫,接着说:“但是,一位祖先会跟着一个小辈,还老是被当手杖使,即使这个小辈从来不对他使用敬语他也赖着不走,也没看出来他是真诚地想当什么‘老师’——这种情况,除了被收服,我还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

“……”

“所以我都说了嘛,是我收服了他!”枫说得有些大声。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喂喂喂,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是因为有约在先所以才不能讲啊!”

这时候,前面讲故事的逍忽然闭上了嘴,一直这三人被当做背景音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转过身,双手叉腰,严厉地看着他们仨,嚷道:

“你们是不是都没在听!”

未离很尴尬,被这一声吼吓了一愣。一旁的梓篱笑了笑,做出温柔的语气说:

“不是不是,我们在讨论刚才您讲的故事。太深奥了,我们没明白,尤其是最开始讲到主神那一段。能拜托您从头开始再说一遍吗?”

梓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一段故事最长,可以最有效地让他有一段时间不再回头。“土地公公”也真是好骗,挑了挑眉,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转过身去洋洋自得地开始重新讲起来。在他重新开口之后,梓篱的脑袋微微垂了一下,满面都是无奈。

枫对着梓篱露出嘲讽的神情,稍稍凑过来,嘟囔了一句:

“你跟着鸢那么长时间,别的没学会,随时随地演戏倒是学得挺快。”

梓篱白了他一眼:“不这样,难道还让他因为这些无谓的事儿折腾?”

“你就这么怕他折腾?”

“明明最怕他的是你诶。”

“我怕他?!”

“何况当初要不是你把他带过来,哪儿有那么多惹人心烦的乱子……”

“喂喂喂,我带过来的这个家伙刚才可是救了你和那个小丫头诶,你怎么不说?”

“那是你的义务好吧!”

……

未离夹在他俩中间,用余光扫着两人的表情,依稀弄懂了枫和梓篱的关系。这两个人虽然各自看对方不顺眼,但其实是互相信任的伙伴。而且,枫担任的角色,估计和未离笔下稚嫩的故事中也大不相同——虽然性格差不离——他大概是鸢非常信任的人,而不是她原来认为的单纯的“手下”。否则,也不可能这么高调地质疑鸢。

——原来鸢和梓篱,至少不是孤单零落的二人组。

未离承认,她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但是同时,她也感到一丝欣慰。

枫和梓篱没有再斗嘴,未离的注意力便渐渐地被“土地公公”的故事吸引了。即使知道了他的名字,未离还是在心底里继续叫他“土地公公”。因为他在前面一蹦一跳一摇一晃的欢乐姿势,实在是和他那帅气的名字不搭界。

“土地公公”在讲自己出生前的古老故事的时候,声音非常稳重,语气也不再滑稽,总算带了些老者的风范。未离听着听着,就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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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把信息量分散到各处,现在开始对前面的章节做调整,也希望各位在觉得拖沓和难以理解的地方的时候用吐槽或者评论的方式告诉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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