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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此为变数

幕北山。

“萧萧秋风悲欢离,我欲乘云寻欢乐,自当不命非凡人,唯有今生醉猖狂,若此生,爱恨悲欢,离合几度,思佳人不归,念公子征四方,无双之姿,梅开雪落,思心亦如草长不平。”舞女翩翩起舞,纤纤玉指轻捻裙摆,妖娆之姿飘然若仙,微张口轻声吟唱着那思君,几盏美酒间,皆是醉了,醉了心,醉了意。

“那人醒了。”

殿中男子点点头,放下手中酒杯,嘹亮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二位小友,你们那朋友醒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男子头发杂乱,满面胡茬未经整理,而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丝毫不见涣散,站起身一席紫袍拖在地上,向着身旁的少年走去。

少年一身着黑衣,一青衫金丝,二人正是经历大战的楚青南和竹染尘。

二人站起身迎去,面前这形象不堪的人便是那传闻中的人屠幕北刀圣顾良辰。

顾良辰摆摆手“二位小友随我来吧。”说罢向着门外走去,几人沉默的走出正殿。

“刀圣前辈,我几人上山之时你便知了吧。”竹染尘终是开口问道。

顾良辰脚步丝毫不停:“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

“那剑客是幕北山的人吗?为何前辈知我们上山却不抓人或者搭救?”竹染尘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那人是我好友,他带你们上山我为何要抓,不明身份为何要救?”顾良辰语气平淡的回答。

竹染尘冷哼一声,没有再问什么。

墨杀身中数柄利刃,牧云笙离开之后便昏迷不醒,至今日已有三日,三日时间里楚青南将东西交给了幕北刀圣顾良辰,顾良辰便带他们吃吃喝喝等待着墨杀苏醒。

几人辗转几条小路,来到庭院中,庭院处处绿植,格外的寂静,充斥着生机。

墨杀眼皮微抬,嘴唇泛白,显得异常疲惫,见到竹染尘和楚青南才放下了紧抓着剑柄的手。

“这还是幕北山吗。”墨杀开口问道。

“嗯,牧云笙走了,我们被那剑客送了过来,东西已经交给幕北刀圣了,你好些我们就离开。”竹染尘快步到墨杀身旁,满面愧疚。

墨杀缓缓的点头,抬起手拍了拍竹染尘。

顾良辰摸着胡子,皱着眉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里那么无趣吗?”

楚青南转身:“刀圣前辈不是无趣,而是你这里太危险了啊,我们初次到来,就遇到了致命刺杀,心惊。”

顾良辰抬起头,嘴中嘀喃“真正危险的不是我这幕北山,而是那风云所过之处,皆是有人将欲乘风而起,终是有人欲求不满,危险的是这江湖,更是这天下。”

竹染尘回首,淡漠的望着他“顾前辈你是知道些什么吗,为何总有人要出手袭击,如果只是为了一件器物,我若毁掉又当如何?”

“不如何,血染天下!”顾良辰说的那般轻松,话语却又那般沉重。

“血染天下又干我何事,我要的不过是这快意风流,不过是这一盏茶间谈笑风生,为何要让我等背负天下的命运?”竹染尘怒喝,这所谓的天下局势已经让他付出了血的代价,他们距离死亡也仅差半步,他累了。

“小友,有些人生来便注定是乘龙御风,有些人草草一生,我们无从选择,只能尽力去做到自己希翼的结果。”顾良辰语重心长的讲道。

“刀圣前辈,为何有人雄心壮志,不满不归,又有人如我一般意沉逍遥,快活自在,二者为何不可存一。”竹染尘怔怔的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人可解,生来便身居高位,自然想尝试逍遥,生来便任人欺辱,自然想凌云天下,可谁又真能看清他人所思所想,所以无人可解。”顾良辰答道。

竹染尘深吸口气,失神的点点头。

楚青南跨前几步,轻拍竹染尘肩“此次结束,我们便行自己的江湖,偌大风云他们自己来。”

楚青南抬起头看向竹染尘,竹染尘也缓缓抬起头,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一股戾气升气。

“不,既为棋子何以出盘,这棋谁执掌我便断谁手,我要自己走出一条路来,让这天下都明白,此为变数。”

顾良辰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毫不掩饰,赞叹一声此乃少年心性,便转身离去了。

太阳遥遥落下山腰,映出半边火红。

“墨杀,你要回家吗,我决定了我要和竹染尘一起踏足江湖,搏一番变数。”楚青南望着远处斜斜落下的残阳。

“不,我离开的时候便说过,我要这天下便自己来取。”墨杀侧目看向中间的竹染尘“染尘,我们三个或许真的会成为这以天下为棋盘,以世人为棋子的大棋之上最大的变数呢,我冥冥之中有感觉。”

“是啊,棋子若是成为那最大的变数才是真正的贻笑大方吧。”竹染尘淡笑着回答。

“我们三个踏足江湖就叫无敌三剑客。”楚青南满脸向往,似乎所谓的江湖生涯就在眼前一般。

“你这名字太难听了,要我说就叫不死就好。”竹染尘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咳。”墨杀轻咳一声,似乎被竹染尘逗笑了“你们还是别乱想了,似乎都不怎么样,还是想想该去哪里吧。”

“是啊,我们还未踏江湖便夺了少成会魁首,真是难办。”竹染尘苦闷的抓抓头。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啊,剑仙还没打,天下第一还没当,怎么会无事可做,我还要挑战那被称为仙人的逍遥枪仙呢,还有这幕北刀圣我也要挑战,终有一天我要打遍天下。”楚青南自己点点头,认可自己说的话。

“或许等你挑战完,我们已经老了吧。”竹染尘毫不在意的打击他。

“怎么说我也是少成会魁首,是要入那江湖榜的。”楚青南忿忿不平。

“染尘讲过,你这怕不是最具水分的一届魁首吧,入那江湖榜,也应是逍遥枪仙的女儿吧。”墨杀也是开口调笑楚青南。

楚青南站起身伸伸胳膊,跳下去,自己在下面舞起剑,墨杀与竹染尘相视一笑。

“染尘,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要被迫分离怎么办。”墨杀低下头。

“如果有一天被迫分离,那只能说明我们还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能力,那我们就又有个奋斗努力的目标,何尝不是好事。”竹染尘看向他。

墨杀点点头,也是站起身,拍了拍手,纵然向下跃去。

竹染尘回过头看向前面即将消失的落日,缓缓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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