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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来自恶魔的交易

结果,那一整天两个人也都没有一句交流。

蓝发少女一整天都龟缩在房间之中不出来,连芮永新准备的晚饭都没有吃,整整就在房间之中睡了一整天。

这个屋子是一层的建筑结构,因为是一层的结构,所以在这个一层的屋子之中,就已经涵盖了非常多的地方,大约可以判断的房间是客厅一间,厨房一间,没有阳台,住人的房间有五个,一间用来养花的培植室,一间用来打铁的锻造室,两间有些诡异,并且不被蓝发少女允许进入的房间,一间书房,一间浴室,还有就是由榻榻米构成的,像是模仿日风的练剑的地方,应该是专门为了姐姐特设的,不过现在使用中的人是芮永新。

占地面积综合起来至少超过了三百平米,这还是在不计算它周边占据的土地的前提之下,真的要把周边算上的话,不在五百平米之下,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造上这么一间看着很是不显违和的木屋,至少外表是木屋的东西,花费的资金不可能少。

不过,很让芮永新无语的是,这个屋子并不通电,也不通水,也不通煤气,就像是古代人一样,是使用柴火来做饭的。而且洗衣服,做饭的水也得挑着一个担子,两个水桶到距离不算太远的湖中打捞,在用煤加热,烧水,这种听着完全不像是现代人应该使用的手段,而且一天至少要烧上十瓶的水。因为拖地,洗澡,洗衣服,做饭(浇花的水不需要加热,所以不算),都是需要用到水的,而那条河的水虽然看着很干净,但是实际上不加热一遍的话,还是不卫生的。

这个屋子在这条溪流的旁边,靠着些许的树木为落点,在草原之上,远远看过来的话,并不能明显的察觉到这件屋子的存在。

芮永新在这个堪称让时间回到过去三百年的地方时间在蓝发少女进行心铁锻造之后,就是第四天了。要用三个字来概括他到这个地方之后的感受,那就是还不错。

躺在那块自己一直都是躺着的草坪上,闻着犹如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只是一味的在承受着这份让人觉得不愉快的待遇。一直从有着能够承受挨打的身体的时刻就开始的。

那就是他过惯了那种日子,在小的时候就被强迫的接受了那种受尽欺凌的日子,弱者,无能者,最重要的是,没有保护者的他在那个家族之中是受尽了苦痛的。或许,他的哥哥一句话就能将他从受害的泥沼之中拯救出来,或许他的父母只要稍微恳求一下族长,他的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过于的难堪。

但是,那些人并没有做出这种举动。

或许是因为害怕失去自己因为原先的儿子所带来的荣光,或许是因为惧怕花费在将他制造出来的物力施加到自己的头上。身为他父母的男女只是对于他的存在视而不见。

而那个哥哥,那个如同怪物一般的人,想来从一开始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在最后救了他一次,给予他活下去的机会,对于他来说就已经算是完成了自己身为哥哥的义务,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他坑下水,也可以在别人欺辱他的时候,站在旁边,一脸平和的看着。

至于家族之中的其他个体,那他都懒得去计算,反正基本上都是或轻或重的对他下过手的人。

那都是一群有着异能,但却连使用的方式都不理解的蠢猪,所以才会被哥哥轻而易举的操纵着,简直就像是为了他这个王而存在的无尽的士兵。

芮永新很羡慕他们,也很憎恨他们。

虽然他即使有异能,如果不是哥哥级别的,那还是会变成现在一样。但当时的他,对于力量的渴望,那还是相当的强烈的,即使知道自己有了异能,其实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明白自己还是相当的弱小,作为一个小孩子,他依然渴望着名为异能的玩具。

现在的他还是很弱小,没有学习师傅最为强大的东西,而是去学习了匕首的使用方法,导致现在的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比绝大多数的正常人,稍微强大一点的人类以外,根本无法与里世界的怪物交锋,更不要说,战胜站在顶点的哥哥了。

没有才能的人,没有力量的人,弱小无力的人,追求者力量的无力者,那就是现在的他的真实写照。

芮永新当天晚上梦到了恶魔,最根源的恶魔————撒旦。

在一个空旷的,纯白的世界之中,芮永新站在这个空间的中央。

他在这个纯白的空间之中,与一个不知名的存在进行交流。

“你需要力量吗?我可以给你,而作为代价,你在完成自己的复仇的时候,将失去自己的一切。”

那是一个很是轻柔的声音,但却直击了芮永新最为需要,最为渴望的东西。而且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处,因为他即便到现在,握在手中的东西,也还是少得可怜,如果真的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绝对不会是坏事。

“那还真是让人向往,但是,我不相信你,即使我努力到了现在,也还是如此无力的我,难道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拥有力量吗?那终究是不是可能的事情。”即使在梦中,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逻辑,语言之中没有丝毫的破绽。

“如果我说,那就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呢?”那个声音没有丝毫的死心,继续说道。

“你是想要说,努力没有意义,凡人始终无法战胜天才吗?”他的话语之中有点颤抖,他不想要问出这句话,一点都不想要的。但是脑子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不由自主的将这句话吐露了出来。

“bingo,答对了。只要我愿意的话,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能够获得轻松弄死你的力量,这是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绝对的支配力。下位的存在,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那个声音很是开心的说着,像是在嘲笑着他,嘲笑着努力到今天,却依然没有一点能力,依然无力的他的存在一般,开心的笑着。

宛如孩童一般,清澈的声音,带着没有丝毫忌惮的恶意,放肆的在他的梦中欢腾着。

面对这个存在的话语,芮永新下意识的陷入了沉寂之中,是在拒绝他的那一番话语,又或者,只是单纯想要逃避。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即便再怎么想要否定,即便无论如何都必须否定我的话语,但是却无法说出来,明确的说出来我的话是错的,因为你很清楚,我的话是对的,是正确的,是不允许反驳的。老老实实的接受自己是无能者的现实,然后接受我的力量,成为修罗吧。”

“你是什么东西?”芮永新眯起眼睛,眼睛之中带着警戒的神色。

他从小到大(现在其实也还小),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别人,即使是师傅,那也是在一年的交流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信任,从一开始就相信别人,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在这里嘀咕了半天他一件想听到的事情都没有的家伙了。

“这个问题你终于还是问出来了,我是根源的恶意,是原初的恶魔,是大恶,是极致的恶意的统称,你可以称呼我为撒旦。”说着,他在这个空间之中,在芮永新的面前显现出了自己的身姿。

那是一个美丽的少年,个头比起芮永新稍高,皮肤白皙,赤红的眼,漆黑的头发,就像是戏剧之中走出来的角色。脸上带着无垢的笑意,看着眼前已经戴上些许惊恐神色的少年。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这是芮永新内心最为真实的反应。

即使他只是展现出了自己的身姿,这片纯白的空间就被大片的黑色所笼罩,只留下他所站立的地方,还有着些许的洁白。

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以最为暴力的方式展现在了芮永新的身前,仿佛在彰显着他只能接受这个交易,不然就可以直接去死了的冰冷现实。

“为什么是我?”即使内心已经近乎于崩溃,即使自身已经明白无力抵抗,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的哥哥被天使所凭依了,那么,作为弟弟的你被恶魔的我所选中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撒旦的笑容很是自然,很是无邪,也很是残酷。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名为哥哥的存在也要追及到他,成为他的噩梦吗?

他不希望成为恶魔的玩具,更不希望从这种东西的身上获得力量,因为这种获得力量的方式,实在是过于的可悲了。这等于是否定了他一直怀揣着到了今天也没有任何改变的理念一般,即使撒旦的力量是绝大的,他也绝对不愿意就这样接受了。

就如同他哥哥所想的一样,他不会成为‘无神论’的持有者,因为他从根本上不相信这种凭空得到的东西。

很天真,很可笑,很白痴,很是愚蠢,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没有付出就获得什么,一直怀揣着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可笑的坚持。

“那么,同意呢?还是拒绝呢?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过时不候。”撒旦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一支手指就这么竖了起来,而紧跟着,另一根白皙的手指也随着竖了起来。

芮永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回答不愿意,但他还是不愿意给出回答。

一个突入起来的声音打破了这段强制交易的恶质行为,声音的来源,正是那位蓝发少女:“你们恶魔很喜欢做强买强卖的勾当吗?就算喜欢,能不能不要在我还在他周边的时候做这种事情?”

蓝发的少女穿着一身漆黑的长裙,脸上带着倦意,但眼神之中的锐意,直逼撒旦。对于芮永新来说,仿佛天使来到了这个空间之中,随着她的到来,这个空间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洁白。

“看来是我弄错了时机,那真是抱歉,等下一次再来进行邀约好了,那么,下次见。”撒旦对着来到这个空间之中的少女躬了躬身,整个身体融入了他的黑影之中,再找不到丝毫的踪迹。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芮永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露出了内心的轻松。

而他看向少女的眼神,则是带着一抹的感激,以及些许的恐惧。

“记得去做饭,浇花,烧水,我再回去睡一会儿。真是的,打搅别人睡觉的家伙都太可恶了。”

少女转过身,也消失在了这个洁白的空间之中,只留下一个彷徨的身影,在这个巨大的空间之中,有些空虚的站立着。

此时的他并没有察觉到,在自身的内心之中,已经沾染上了魔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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