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继续支招
指点迷津倒是谈不上。只是这家客户一定会权衡利弊。这上面要求的下厂时间就是三天后，就算他们已经跟方元签了合同。吴沙沙也觉得他们会舍弃。虽然让客户单方面毁约对于方元来说很不地道。但是，人在竞争场合不得不自私一些。再说了，方元的手段也不光明磊落。吴沙沙觉得自己这样指点张倩，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没什么可以内疚的。
不知不觉间，吴沙沙发现自己变了。变得……跟凌灏有的一拼。不过，她喜欢自己这样的变化。大气不啰嗦。
跟以前那个弱小无助的自己相比，吴沙沙还是喜欢现如今气势强大的她。要是在两年前，吴沙沙怎么都不会想到，曾经会让她胆战心惊又难过的决定，如今决策起来那么决绝自信……
客户为什么会这么做，等张倩打完电话，吴沙沙自然会告诉她。
张倩笑眯眯的看着吴沙沙，拨通了客户的电话。
“喂，小张啊。”张倩的手机没有隔音，加上坐的很近，吴沙沙听着电话里面的对话很清晰。“都申请好了？”
张倩为难的道，“没有啊葛经理。”
“没有？为啥啊？”那边一听开始着急了。“这不是今年没有多做调查吗。着急检定出证书，所以才定了一家。你这样，你就跟领导好好说说，明年，明年我一定全部都交给你们做。你看行吗？”
空头支票谁不会？画饼充饥而已。
张倩看向吴沙沙，吴沙沙对着她摇头。不要答应。问重点。
张倩道，“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啊葛经理。那您今年那些都是找谁做的？”
那边停了下，才道，“唉，也是新单位。”
“方元计量？”张倩有些着急了。没等客户说出来，就自己问了。
葛经理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张倩这会儿彻底进入角色，“唉。最近方元突然从东江杀过来跟我们抢业务。我当然知道。”
“抢业务？”葛经理重复着张倩的话。“啥意思？”
吴沙沙立刻摇头，不要诋毁任何一个同行。
张倩有些收不住。不过，还是没有接着葛经理的话继续说下去，“哦，对不起啊。我们实在是做不来。价格再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我加价。我加价行了吧？交给你们做。快点吧别耽误时间了，小张。这两天就要外审了！”这个葛经理可能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吴沙沙就坐在张倩对面，继续摇头。
看得出来，张倩有些于心不忍了。不过，既然她想要更多，所以，必须按照吴沙沙说的去做。不然真对不起自己这一年多承受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张倩咬咬唇，“我能力就这么大，葛经理真的对不起了。等有机会我们再合作吧。”
“啪！”电话被那边挂掉了。
张倩一脸不悦，忐忑着问吴沙沙，“沙沙姐，你说客户会不会就此就不跟咱们合作了？我在行业中的口碑是不是就这么一落千丈了？”
吴沙沙笑。“不合作是不会的。大不了今年不合作，但是以后还会找你合作的，毕竟大家都不喜欢麻烦。你的资质能给他省去很多麻烦，为什么会退而求其次的去找别人？除非有什么PY交易。当然，如果你们合作下去，你也可以做点什么。只是要从你自己的那一份上体现出来，不要想着动公司什么。这样才能相安无事。不触碰法律，就能一直逍遥自在。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有什么口碑？”
张倩沉默不语。的确没啥口碑，从来没有开过单，哪里还有会口碑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只是听说过而已，所以就误以为见过猪跑，就能想象出猪肉的味道来。
看到张倩这么沉默着，吴沙沙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不好意思，我……”她也开始语无伦次。“我是想要安慰你，让你看清现实。没有别的意思。”
张倩撇嘴盯着吴沙沙，满脸的委屈，什么话都不说，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
吴沙沙赶紧接着解释。“如果我话说重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
“哈哈！”张倩忽然大笑起来，“沙沙姐你真可爱！”
嗯？可……可爱吗？
吴沙沙这才发现自己被张倩给忽悠住了。
“唉，你这孩子呀。”吴沙沙无可奈何的摇头。
“你也没多大。”张倩笑。可是，吴沙沙看到她眼角还有湿润的液体。算了，人家不愿意承认，又何必给她一个盖棺定论。一切随风就好。本来她就是伤到她自尊心了。
“奔三啦！”吴沙沙笑的花枝招展。
“不像不像。”张倩继续拍马屁。“顶多像是刚毕业的小姑娘。”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吴沙沙跟张倩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杠上了。不过，还挺好玩的。
张倩笑。忽然手机再次响起。张倩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葛经理。吴沙沙料到他会再次打来电话，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会这么快。看到外审时间是真的，的确是很着急。
想到这个电话会让方元那边吃瘪，并且少了已经吃到嘴边的肥肉。吴沙沙竟然觉得有些抱歉。不过，大家都是各凭本事做事。同情谁都不如把钱塞进自己腰包里来的踏实。
张倩想要接起来，吴沙沙立刻摇头道，“先别接了。”
张倩惊讶的睁大眼睛。“简直不可思议。公司不是规定客户的电话要秒接秒回？”
吴沙沙笑，简直遇见了一个活宝。比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要惊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活学活用动不动？”
见到张倩这样子，吴沙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秦兆宇和凌灏带着自己的时候会那么急躁了。不过急躁都是暂时的，还是要感谢他们的教导。不然，哪里有今天的吴沙沙呢？
呵呵。果然，自己从自己身上找缺陷是很难的。因为自己看自己多少都是好的。人都是有自恋情结的生物，有一些表现的明显一点儿。有一些隐藏的很结实。除了一些病入膏肓的病人，自恋情结适用在任何人身上。
电话铃声在响了十几声之后自动挂断了。张倩盯着吴沙沙，看她的反应，其实更多的是希望吴沙沙给出一个让她自己信服的解释。经过了吴沙沙料事如神这样的事情，张倩开始无条件的信任吴沙沙了。但是，尽管信任是无条件的，但是，该给的理由应该还是要有的吧？张倩睁着大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她。
吴沙沙帮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自己也抿了几口，见张倩喝下去才开口说话。“现在才多久的时间？”吴沙沙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确定的道，“半个小时。”
“是啊。”就是半个小时，大家都有时间。也都有眼睛，谁不会看啊？张倩说完便沉默。
吴沙沙眼睛放着光，“半个小时跟方元解约再请示部门是不可能做到的。”
吴沙沙这么一说，张倩便豁然开朗。“你是想逼他尽快做决定。”
“不是逼。是催促。”吴沙沙纠正她。“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一个客户跟我们签合同，所有的合同都是基于平等自由选择的基础上，由客户主观做出的决定。我们没有办法左右，顶多只是提一点小小的建议。”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张倩这次会吴沙沙深信不疑。对于别人的心思和下一步的计划，她拿捏的真的是太准了。简直是窥探天机的神人！
“别用这样的眼神儿盯着我看。”吴沙沙笑着说道，怪瘆得慌的。
“哦哦。不好意思啊姐。”张倩笑。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你这样。”吴沙沙支招，“等五点半的时候你给他回电话。大家应该都是那个点下班。如果他愿意花费时间跟你细聊，就说一直在忙，想回电话呢，结果又忙忘了。如果他不愿意跟你浪费时间。也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张倩有种蓄势待发的架势。
“第一，他们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交给省院，也愿意花时间等待。毕竟省院那边的周期是十五个工作日。第二，他那边还没有完全解决掉跟方元的合同。”吴沙沙说完。笑了笑。“可以安心了吧？”
“是是是，沙沙姐。”张倩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如果这次我能拿下这家，我一定请你吃饭。”
吴沙沙笑，“谢谢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