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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Svikari

实验室里,望着窗外的沙漠,面无表情的黑加仑拿出一个陈旧的包裹,这里面包含着接近二十年的情感。

“黑加仑……”

在洁白的实验室里,眼前的妈妈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名牌上写着“Anne”。她头发凌乱,心脏那流着黑色的血,染黑了实验服。她发抖的带血的左手按着穿着黑色水手服的黑加仑的肩膀,右手捂着心口。

“妈妈?”

“我们……来玩做迷藏……好不好?”

“妈妈你怎么了!”

“我……给你蒙上眼睛……”

妈妈的手放在黑加仑的双眼上,忽的黑加仑就感到浑身无力,她被妈妈接住了,除了眨眼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小加仑一直数到100就来找我们好吗?要拿好这本书来找我们哟!”

她把书塞进他的黑色皮背包里,挪开一个储物柜,掀起下方的方形瓷砖把他放进去,坑的一侧有通向外面的小洞。她凭着一点力气盖上厚瓷砖,将柜子复原,随后黑加仑听见了剧烈的爆炸声。鸣叫声响起,充斥他的耳朵,一阵剧痛让她失去意识。

……

“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喜鹊在空中掠过,发出难听的叫声。

这时,有一帮穿着黑衣的苗族人拿着草叉、锄头、铁镐、铲子等等来到了这里。

“刚刚就是这发生了大爆炸!火光是紫色的!”

“妖怪在哪儿!妖怪在哪儿!”

“抓了说不定能卖好价钱!”

“看哪!他们的小崽子在这儿叫!”

“既然是他们的小崽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抓住他!”

“啊啊啊!!”

大家开始挖那个小洞。

“不要啊!!别过来!”

一个大铲子过来,她感到脖子一阵剧痛。

有个人轮着榔头撬开了砖块,一具断头小孩的尸体出现,但是断掉的地方没有血流出来,而是带有圈样纹身的一双手。脖子上的手和脑袋下的手好像在互相寻找着。

安静了一会儿……

“啊啊啊啊啊!”

那颗头惊声尖叫起来,把四五个壮汉都吓得坐在了地上。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快点向上面报告!”

“使不得使不得!他们不懂!得找法师来!”

忽的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小孩从人群中钻出来,她把躯体快速放进篓子里,背着篓子就跑。

“哪来的小丫头!”

“那是唐家的法师!碰不得!”

“小……!”

“嘘!”

“别叫!说不定会染上邪气!会让那个鬼听到的!”

黑加仑在篓子里颠簸着身子和头一起咕噜咕噜转。

“我带你走!”

她把他带到南腊河上的一艘船上。

“大炳,她们到了吗?”

一个妇女问身边的小光头。

“嗯!”

“我们走吧。”

“好!走咯!”

光头撑着竹竿就走。

“我们一会顺着湄公河把你送到缅甸的肖家卖掉,在那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们这是要去哪……!”

女孩把她丢进了船舱,和一堆货物摆在一起。里面有一股很香的草药味,不一会黑加仑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加仑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人背着。他看得到篓外面,头又连在脖子上了。周围是树,前面是一个戴着帽子小熊猫模样的生物,骑着牛车,正在吃手里的一块白色的东西,闻起来舔舔的,还有一丝一丝的东西裹着。

黑加仑盯着他手里的糖,流着口水。

“你就是妖怪的崽子吧?”

黑加仑张大双眼看着这个怪叔叔。

“我们去肖家。”

叔叔指着远方。

“你先睡会吧。这是燕窝奶丝糖。”

他丢了一颗糖给他,黑加仑吃着吃着又睡着了。

……

当晚雷电交加,他们在一段街道上,左方的房子亮着灯,在雨里照亮落下的雨点。隐约可以看到这是一栋二层别墅,非常有东南亚风格,窗子方方的,是木质结构。有一个伸出来的阳台,下面架空。

“这里是孟洋,我就把你送到肖家了。”

一个黑小孩出来把竹篓取下来,牛车拉着后面的货物走了。

黑加仑想出来,被大汉按在竹篓里出不来。有个人在远处,提着灯走过来。

“你在那儿做什么呢?”

黑加仑又听到了一个小男生的声音。

“少爷,我在取货。”

“我看看?”

少爷打开盖子,灯照见黑加仑脖子上的一圈红圈。

“你好啊,我叫肖隋青,这是大鬼。”

“你包里背的是什么?”

大鬼打开了她的背包,里面上油纸包着的书。

摸着蓝色的封皮,白色的套线,草书所写的“蓝莲花”三字。

他记得妈妈讲过,这是一个两个和尚寻找蓝莲花的绘本。

“蓝莲花……”

他翻开第一页:

我们与你同在。——妈妈和爸爸

有一张黑白合照,爸爸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妈妈躺在床上披着实验服,抱着刚出生的黑加仑。

一张爸爸给自己洗澡的黑白照片。

妈妈给自己喂奶的黑白照片。

一张用英文花体写的小纸条:Svikari

爸爸和妈妈失踪的剪报。

黑加仑用纤细的手指摸着爸爸妈妈的笑脸。

“爸爸……妈妈……”

泪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手背上闪现了一下圈样纹身图案。

“你们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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