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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双翼

在EC225上,肖随青和棕白坐在驾驶座上。前方是茫茫大海,东格陵兰寒流和北大西洋暖流在这里交汇,下方黑色的海水在汹涌地搅拌着,雪花打在前窗上融化,偶尔出现一只北极燕鸥跟。

“我们现在去哪?”

“我们往KulusukIsland方向去,我联系到一艘我们的考察船,然后乘去加拿大。”

“天哪……你们要冻死我吗!?坐船!?”

“没办法,这天气飞行太危险了,我们从加拿大那的1313分部坐鹗(V-22)去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

“为什么要去那?因为我是尸花吗?”

“对,你去马来西亚苏门答腊,填补时间空缺。”

“为什么是我去啊?”

“你的尸花对温度的要求是最高的,最不稳定的,在那里能发挥得好点。我们要通欧亚美这三个时空节点,的力量来把安找回来。”

“安是谁?”

“安是黑加仑的母亲,当年卡本博士就是偶然之间用这个方法把安和其他胞域人弄到了我们的世界。她自己也同时获得了碳鬼的能力,类似于你们现在一样,跟植物结合在一起。不过她现在只有外形看上去是人类,里面根本没有办法说清结构。她的身体里似乎还有好几种生物。这次开门带来的后果就是一些原始的碳果,它们寄生在人体里面,以人的灵魂为基准融合波长相似的物种。首先带来的大事件就是海兔事件,这件事被设为机密。成功生长的碳果是形成碳鬼的必要条件,CRE也是一种人造碳果。以防制造麻烦,这个胞域间成立了机构来维持世界的秩序,机构有很多种,比如地区联合的最开始以佛教寺庙划分管辖区域的亚洲的须弥,还有更大的韦达会(Veda)。现在主要是须弥在管,他们怕我们把安又带过来,现在他们除了盯着我们1313、克莱姆家族,还要盯着中亚之神双翼。”

“双翼?”

在艾拉醒过来后,在床头发现一本书,上面蒙文写着两个符号,分别是风和雪。里面还有一封匿名信。

二○○

我们是家族古书《雪原》(Snowland)里记载的‘残翼’的转世。

按传统你在17岁的时候应当被告知这事,17岁是人生的转折点之一,传说天神对一个人的保佑直到17岁就被损耗殆尽了,以后要懂得自己保护自己。

我们的耳环应该有4000年历史了。

你先看完残翼那一张,再往下读。

艾拉翻到残翼那一章:

残翼是部族里的天选之神之一。

这个耳坠,是由银和祖母绿组成的,据说这是巫医为残翼后人打造的代代相传的器物,据说它可以克制残翼自我伤害的能力,眼睛上对称的刀疤也有这个作用。

巫医还给了她们施了心灵相通的药剂,就涂抹在脖子上的纹字上。耳坠上面施了法,所以这个首饰能一直被保存到现在。

残翼在刚出生时就患上了不治之症,巫医说她只有一星期的寿命,除非赐予她所有亲生父母的血液。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她的父母服毒自尽并让巫医提取了夫妇俩全身的血液收集起来。她把残翼的父母的血液装在两个盆中然后把夫妇俩的尸体献给猞猁天葬。猞猁吃掉尸体后清理了血迹。

她查阅了有关猞猁的章节:

西伯利亚猞猁在古书里是神的信使,巫医通过猞猁可以与神交流。如果猞猁收了祭品没有回来就说明神不想回复人的愿望。

她把还是婴儿的残翅放在盆中浸泡了三天三夜。第三天的早上猞猁回来了,有两只猞猁在祭坛上打架,祭坛上留下血迹,与之前吃父亲的尸体时所留下的血迹的形状一模一样。最后一天的晚上盆里的血液已经被完全吸收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背上暗红色的翅膀,但是翅膀很残缺,有的部分甚至露出了骨头,头发由黑色变成了银白色。残翼不是个喜欢征杀的人,她一般都呆在部落里守护部落。她痛恨神夺走了她的父母,她宁愿自己死去而让父母活着。她曾多次想要以自己的死来换取父母。

猞猁没有回复她。

每当她对自己造成致命的创伤时,猞猁就会找到她,用唾液将她治好,在完成使命前她几乎是不死之身。 巫医说,上天选中了她,作为修成正果的条件,她必须封印她妹妹的能力,她的妹妹将来会背叛雷狼族并建立新的族群来攻打雪原上的其他族群。

古时候妇女是被禁止征战的,残翼因为显示出优异的战斗天分,年轻时成为了雪猫部族历史上第一位女战士。在迎战妹妹的军队时,由于妹妹的军队具有读心术。读心术唯独对残翼是无效的,只有残翼能读出她的想法。

为了对抗读心术,残翼说“我要以火红色的西伯利亚花楸的果实代表亲情、友爱、奉献等,它们能使人振奋,吃下它,你们就能抵抗读心术!只要我们跨过了这片黑暗!迎接着我们的将是光明!”带着西伯利亚花楸的果实,许多人开始相信自己能够取得胜利,于是局势得以扭转。此时,她的妹妹因为恐惧而失去了理智,她杀死了首领,在自己周围引发龙卷风、冰雹等极端天气,锁翼放下武器走进她。在她的各种伤害下,残翼的翅膀尖端开始变为白色但是最后,她感化了妹妹跟族人获得了胜利。族人为她写书,歌颂她的功绩和美德。猞猁背着她进入白桦林深处,族人肃立在战场上目送她远去。后来残翼之子跟着一只猞猁在那片林子里发现了一棵巨大的西伯利亚花楸(Sorbussibirica),传说它是残翼的鲜血化作的。 巫医说吃下这种树的果实可以获得残翼的保佑。

于是就有了部族战前祭拜花楸的传统。

接着,是信上的内容:

老巫医告诉我,你是残翼的后人。

残翼在你们家族的《神附》(Inner)古书里演变为一类人,书上好像是说残翅所附之人具有鞠躬尽瘁的特点,他们多从事与战争有关的行业。但是这类人的内心往往是很脆弱的,他们不懂得怎样爱惜自己的身体。

飞机上,隋青刚好讲完了残翼的介绍。

“这就是有关残翼的介绍,残翼在为伊朗的萨瓦克工作,监视着锁翼艾拉,她的行动一直是保密的。而锁翼是比残翼更危险的存在。”

“另外一个盆里是残翼的妹妹,叫锁翼。"

艾拉继续阅读书上的内容。

相反,她是精神上的问题,据说她一出生就能侵入他人的梦境,巫医说她的能力是极其危险的,需要以母亲之血来遏制。

她出生的那一刻,帐篷被五只猞猁围住。巫医说神说这是个祸害,如果她不能克制自己将会酿成大灾。一只猞猁进来咬伤了母亲的手,然后把她的手衔到锁翼的头上,把血抹在她的头上。巫医说神要用母亲的血封印她的能力。锁翼跟残翼一样,在盆里浸泡了三天三夜。但相反的,母亲尸体留下的血迹只重现了一半。巫医说她领会错了神的旨意,封印妹妹的能力需要的是父母两人的血液。

锁翼在浸泡后所生出的翅膀是洁白之翅。因为她拥有完整的翅膀,所以有很多人都惧怕她。如果她不能被好好对待,周围的人对她产生的负面作用会削减母亲“血锁”的效力。每当心灵被负面情绪所侵蚀,翅膀上的白色就会慢慢转变为黑红色。翅膀变成像姐姐一样的黑红色时,她就会大开杀戒,为雪原带来灭顶之灾。

到时候她不会相信任何人,甚至是自己。

她会在毁灭一切。

但是妹妹的能力最终还是被释放了,因为无意识中使用了异能,总是能看到人心最黑暗的一面,她被部落里的人视为不祥之物。她埋怨他人对自己的不好,特别敏感。除了她姐姐,没人敢接近她或者正视她。所以她只相信姐姐。姐姐常年在训练,与她的接触也少,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训练都是为了对付她而参加的。

最终,巫医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她痛哭着离开了部落。

这时她的翅膀尖端已经开始变红了。

在路上,她遇到了一只狼,狼领着她来到了雷狼部落。当时部落内部发生首领争夺内战,她使用读心术帮其中侵略心强的一方获得了胜利,剩余反对征杀的族人被驱逐。反对征杀的人想和残翼所在的雪猫族合作打倒驱逐他们的首领。痛恨着抛弃自己的族人,锁翼和首领发动了持续七年对其他部族的侵略战争。她与雪原上残翼带领的几乎所有的部族为敌。被她攻击的人不是自杀就是自相残杀。

只有对残翼是无效的。

最终战役的前一晚,一只猞猁抓伤了残翼的胸口。巫医说她要用父亲的血与剩余的母亲的血把锁翼再次封印起来。残翼问为什么不能净化自己的妹妹。巫医说锁翼的能力以恐惧、悲伤、嫉妒、贪婪等为食,只要这世上还存在着生物,她就不可能被消灭。相反,你的力量以亲情、友爱、奉献等为食,同样也是不能被消灭的,你的能力可以封锁她的能力。封锁的条件就是血液。在完成封锁之时也是你在俗界寿数用尽之时,最后你会成为天上神明。她会留在俗界照顾你的家人和其他的雪原上的人们。

最后一场战役上,锁翼的部队叛变了,锁翼无意中杀死了他们的首领,部队的人都感到害怕。锁翼已经失去理智,她疯狂地攻击着向她走来的残翼。残翼的翅膀被削成无数片,鲜血洒落在她走过的雪地上。她的右肩被巨大的冰雹削中,腹部也被割破了,左臂的三角肌上被削了一个大口子,右腿被插入冰钻,脖子右侧和右脸也被插入冰片。

她几乎是靠着仅有的健全的左腿一步步爬向锁翼。

她的翅膀开始变成雪白色。就在血色即将侵入锁翼翅膀根部的时候残翼抱住了锁翼。她们两人一起躺在地上。残翼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念下了巫医的给的封印咒语,据说咒语的意思是‘我们爱你’。

锁翼的眼泪掉下来。

残翼的鲜血在她的身上流淌。

雪原又恢复了宁静。

她们两人的翅膀都变成了白色。

残翼让锁翼活下来继续造福世人。她可以直接解读万物的想法,而巫医只能解读信使的想法。锁翼成为部族所有巫医的老师,是感知修行的最高境界的代表。她是部族里许多科技的创始人,因为她知晓事物的发展规律。雪猫雷狼部落之所以能兴起也是因为有她。锁翼是智慧的象征,残翼是力量的象征。

“这就是艾拉·艾斯凯特(Ira·Icecat)和欧迪特·艾斯凯特(Odit·Icecat)的始祖,基本上参与了此前的所有胞域膜融合及分离。”

在一旁听随青介绍的棕白摸了摸下巴。

“原来我和那么厉害的人一起玩过……”

艾拉又看回纸上的内容:

锁翼在《神附》是这样描述的:锁翼所附之人生来就具有非凡的智慧,他们多从事与科研有关的行业。但是这类人容易被世间的污秽侵染,他们做事的基本准则是以自我为中心,他们天生缺乏安全感,容易踏上歧途。她们最需要的是被人信任,被人倾听。 根据长老所言,你是锁翼的后人。

巫医说双翼是相克的,多数残翼的后代会英年早逝。

然而《雪原》补卷中说命运也不是绝对的,人为可以改变,但是磨难是必不可少的。

艾拉看着纸上的字。

“欧迪特……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姐姐……”

书的最后有一段话。

第200代双翼是俗人世界的终结之日。等待着我们的,是人神魔三足鼎立的世界。还有可能出现新的势力。

——巫医皓

在乔治亚州的菲瑞特的家里,艾拉旁边的窗户开了,是那个露出一只蓝手的黑斗篷。她取下面具,右眼上是有三角符号的黑色眼罩,金色的头发露出来。艾拉看着她,泪水打湿了信纸。

“欧迪特?”

PS:萨瓦克:波斯语: ????? ? ,SAVAK,全称为 情报与国家安全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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