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题又扯远了。”蒋心妍无语的看了一眼王昊那仍在流血的手掌，翻着白眼，“你不觉得，其实血还是不够的吗？虽然减缓了消散的速度，但只是减缓，不是停止。另外，傲娇萝莉有什么好萌的，从我的角度来考虑，傲娇正太才是王道。”
“啊，的确，仍在消散。”王昊低下头，仔细扫视了一下黄狗的身体，然后撇着嘴，将另一只手的手掌咬破，“正太才不萌好吧，一汉子在那扭来扭去的，一看就好恶心。恩……不过现在也会出现‘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纸！’的情况……嘛，也许只能说，这年头，妹子成了女汉子，汉子成了受鲜肉。”
“你光咬破手掌，血绝对不够。”看着王昊将另一只手掌贴上了黄狗的身体，蒋心妍善意的提醒道，“我觉得，应该是汉子们先渐渐的娘化，变得比妹子们更萌，妹子们为了维持雄雌之间的对比，所以不得不让自己变成女汉子……不过你不觉得小受真的很萌吗？”
“咬破手掌还不行的话，只能咬破动脉了，那样估计失血的速度跟飞起来一样。”王昊眨动着金黄色的双眸，若有所思，“如果是妹子，而且是个非常美丽漂亮的妹子，我是不介意她是功还是受。对了，补充一句，我是S功。”
“反正你自己决定，失血过多昏厥的话，我只负责送你去火葬场。”说完上面这句话，蒋心妍便上下扫视着王昊，随即撇了撇嘴，“就你？还S功？我看你是M受。老实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纸？姐帮你找一个。”
“对于会不会昏厥，我是真不知道。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真的很有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昏厥。”没有去看蒋心妍，王昊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离开的方向，然后再次低下头，注视着黄狗，“另外，我不搞基。麻烦你收起你的腐女性格。”
“你个直男癌。”蒋心妍翻着白眼，随即表情一收，“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卧槽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啊！”脸色无比沉重的王昊正在仔细注视着自己双手手掌流血的速度，却被蒋心妍吓得双手一抖，差点仰面撞进黄狗慢慢变得虚幻的身体中。“最后！麻烦你别扯话题了好吗？如果你闲的没事的话，就把手掌割破，来一起输血。”
“我怕疼，这工作你还是自己慢慢玩吧。”关于那个的话题被王昊直接强硬的截断，蒋心妍不满的扭过头去。
“工作和玩可没有什么放在一起的必要。”看着脚下身体依旧在不断淡化的黄狗，王昊轻轻眨了几下眼，随即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
言毕，王昊快速的抬起右手，看向自己的手腕。
没等王昊一口咬上去，蒋心妍已经上前一步，拉开了王昊的手。
“别发疯。”拽着王昊的右手，蒋心妍的表情稍稍有点发冷，“你的身体是你父母给你的，容不得你这样自残。别以为进化者就是全能的神，如果腕部大动脉破了，就算是进化者，也会在短时间内失血而死。”
“你也说是短时间，对吧。”王昊不在意的撇着嘴，“又不是马上死，而且，如果流点血便能确保一条生命的存活，你不觉得很值吗？”
“值你妹。”蒋心妍依旧拽着王昊的右手，紧紧的拽着，“就算你把你所有的血都给了它，它也不过是多活那么几天。而且，你不是最憎恨鬼了吗？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圣人，就这样看着它灰飞烟灭算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快要消散的鬼，你又能救几个？”
“如果下次再遇到了什么可怜的鬼的话，我绝对不会在去为它的经历而不平了。”飞快的将自己的右手从蒋心妍的手中抽出，王昊看了一眼黄狗，又看了一眼蒋心妍，笑了，“安啦~我可没有善良到把我所有的血都给它的地步，我只是在那个女孩回来之前，维持它的存在便行了。那个女孩早点回来的话，估计完全来得及处理腕部的伤口。”
“如果那个女孩不回来呢？”蒋心妍紧紧的盯着王昊，一旦发现王昊有咬破手腕的举动便马上上前阻止，“人类难道还有任何值得信任的资格吗？就算是同样身为人类的周树人也说过，‘我一向是不掸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人类的’。连人类间的文豪都说出这种话，你又为什么要去想相信一个人类。”
“原句中说的可不是人类。”焦点一直聚焦在自己右手腕上，金黄色的双瞳在眼睑中一闪一灭，“而且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人类，我相信的，是它。”
“它？”蒋心妍一愣，随即顺着王昊的视线望去，映入奇异的双眸中的，是一只已经变得半透明的黄狗。
“它相信它的主人会回来，我相信它所相信的。”王昊将视线重新聚集在右手手腕上，淡淡一笑，“我从来不会相信人类。”
随即，王昊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腕，鲜艳的液体在一刹那间如同喷涌的泉水般，染红了王昊脚下的大地。
“如果说，她不回来，便是现实，而回来，便只是童话的话，那么，让我们偶尔的幼稚一下，不好吗？”
“……”蒋心妍沉默的看着喷涌着鲜血的白皙手掌快速的按上了黄狗的身体，只是一瞬间，便将黄狗的身体染成鲜红色，深呼吸着，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真的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一字一顿，缓慢的语调却莫名的凸显着骇骨的寒意，“我负责，杀掉那个女孩。”
王昊闻言，漏出了轻松的笑容，“我只是想赌一下，我在她的背后默默立下的守护人类的誓言，到底有没有去实现的必要。如果人类已经腐烂到没有任何人性的地步，我还去守护什么呢？”
“没有人性的人类，又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