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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细节的推敲

“不对,相貌完全不同。”

第二位住在红光,当时坐在后面车上。

“穿便服的女人?啊呀,可记不清楚了。也许有一个。我困得想睡宽。没有汪意到有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人。”

林白水取出两名被害者的照片给他看,答称完全记不清楚了。

最后那位住在唐明市的乘客这样说。

“我坐在后辆车。有一个穿便服的女人,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灰色便服?”

“颜色记不起来了,防寒便服差不多是灰色的。也许是吧。她一直同旁边的男人讲话。”

“男人?怎么样的男人?”林白水觉得有了头绪,连忙耸起肩膀问道。

“看样子是对夫妇。男的四十多岁,穿的是碎白点花纹便服。”

照例把照片拿给他看,答称不对。有没有穿深紫色大衣的男乘客?记不清楚了。——结果,希望能找到刘世赫与白雪间乘电车的证据的林白水,毫无所获,折返冀州德庄。

林白水劳累不堪地回到警察署,探长立刻站起身来招呼道:“喂,林白水。京城警察总署来了人,正在等着和你见面呢!”

探长旁边,果然有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微笑着坐在那里,从来未见过面。

一看见林白水就带着笑脸站起来的这个男子,也就是刚过三十岁。身量不高,倒浪结实,双颊通红,生得一副娃娃脸,两条浓眉,一双大眼。

“是林白水探员先生吗?我是警察总署侦缉二科警司洪涛。你好。”他露出一口白牙,满面笑容,递过名片。

一听是侦缉二科,林白水马上就直觉到,这个人是调查殉情的候补科长刘世赫事件来了。侦缉一科一向负责暴行犯,二料才是负责谋杀犯的。

目前,京城正在调查××部的贪污事件,报纸上登载得如火如荼。刘世赫所属的那一科正是事件的中心。现在,已经有一名与刘世赫同事的候补科长被捕。

一星期以前,又有和该部有密切关系的民间团体的首脑两人被扣押。事件看样子还有更多的发展。警察总署侦缉第二科就是负责侦查这事件的。

“我是来略微调查一下在本地殉情的××部候补科长刘世赫事件的。”刚在椅子上坐稳,洪涛开口就说明了任务。“探长已经大致讲清了经过。材料也都齐全了,多得你们的帮忙。”

果然,桌上已经摆满了现场状况的照片和尸体检查报告等等文件。

“可是,林白水先生,听说你对刘世赫的殉情有些疑问?”

林白水瞥了探长一眼。探长吐着烟圈说:“林白水。你前些日子发表过一些意见。我对洪涛先生说了,他很发生兴趣。你再详细谈谈吧。”

“是啊。探长先生刚才提到你对刘世赫殉情事件看法不同,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专候您回来。”洪涛的圆眼睛里发出光辉。探长的脸色则极复杂。

“哪里,所谓看法不同,只不过是还有几点不大清楚,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林白水考虑到探长在座,说得吞吞吐吐。洪涛立刻追问上来。

“猜测也好。就请你谈谈吧。”

林白水没有办法,只好把火车餐卡“客人,一位”的饭票的事提出来。刚想把自己的女儿所讲的爱情和胃口问题说出,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

“原来如此,这个着眼点倒也有趣。”洪涛点头微笑,像个外交家似的,态度很温和。

“那张饭票还保存着吗?”

“事出殉情,又没有犯罪行为,一切物件已经在家属领尸时领回了。”探长在一旁说明。

“是吗?”洪涛的眉目间显得有些失望。“饭票的日期的确是一月十四号?”他问林白水。

“就是那一天。”

“那一天正是刘世赫和‘运来饭庄’的女招待白雪在京城车站搭乘‘朝风号’列车出发的一天。”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记事簿。

“这是我抄录下来的“朝风号’列车时间表。京城开车是在十八点三十分,二十点门头沟,二十一点一分昌平,二十三点二十一分石景,早晨两点钟大邱,到大邱时就是第二大十五号了。所以,饭票上的十四号,证明吃饭时间最迟也要在二十三点二十一分的石景,这是当天的最后一站啊。”

林白水一边听,一边了解到洪涛的话的用意。这样说来,这个人的看法也和自己是相同的。

讲到这里,洪涛对探长说道:“现在就去现场看看吧。我不敢打扰你,就请林白水先生带路,好吗?”

探长带着毫无办法的脸色,表示同意。

上了电车,洪涛警司对站在旁边的林白水说道:“怎么样,那位探长好像不大高兴似的?”

林白水苦笑,眯着眼睛靠近了他。

“到处都是一样啊。我倒认为你的想法不无道理。既然在探长面前讲话不方便,所以才请你带路,离他远些。”

“那么,到了现场再谈吧。”林白水领谢了洪涛的好意。

从赛车场前直坐电车到定远镇电车站。从车站走向现场,不用十分钟就到了。

来到海岸,洪涛先欣赏景色,晴朗的天空为海滨增加了春天的色彩。岛屿和海湾都笼罩着薄雾。

“这就是着名的白沙滩吗?来的时候,我在火车上就看到了,亲临其境,仔细欣赏,果然不凡!”洪涛远眺着大海。

林白水带领他先看了发现死尸的地点,并且将当时情况一一叙说清楚。洪涛从口袋里取出现场照片对比着观看。不时点头。

“地面都是石头地啊。”洪涛张望四周。

“对了。你看,那边才是砂地,这里都是石头。”

“那么,什么痕迹也留不下了。”洪涛不知想起什么,自言自语。

“现在,就请林白水先生谈谈你打看法吧!”

洪涛说完这句话,便离开现场,拣了旁边一块大石头,两人并肩坐下。下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大衣的肩膊上。在旁人看来,这两个人不过是在晒太阳。

“首先要提到火车餐卡的‘客人,一位’饭票……”林白水开始说出他的看法,讲了过去的疑问和理由,又终于把女儿所说的“爱情和胃口问题”说了出来。

“所以,我总觉得,是不是刘世赫一个人搭乘那班火车来的呢?”

洪涛自始至终怀着极大的兴趣倾听着。

“这的确有意思,我也觉得有些道理。”洪涛转动着眼睛说道。“可是,在京城车站上有目击着亲眼看到两个人上车啊。”

“是有人看到,所以,是不是可以假定白雪在中途某一个车站下车了呢?”林白水说。

“就这样假定吧,如果她下车,”洪涛又从口袋里把记事簿取出来:“饭票是十四日的,火车在二十三点二十一分到石景,所以是在石景或者石景以前下的车。一般火车餐卡都是二十二点就不卖东西了,照此推算,白雪不是二十点在门头沟下车,就是二十一点一分在昌平下车了。”

“说得对,大致差不多。”林白水本来也似乎有这样的判断,现在听到洪涛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觉连连点头。

“好极了。日子相隔虽然多,效果如何虽然无从知晓,不过,立刻到门头沟和昌平车站和旅馆去调查,总是有好处的。何况,一个单身女人的事,调查起来要方便得多。”洪涛说到这里,问道,“此外还有什么线索吗?”

“刘世赫住在冀州德庄的一间名叫白兰花的旅馆里,从十五号开始,一个人直住到二十号。十五号是他从京城来到冀州德庄的当天。”

林白水于是又把刘世赫化名周宁仁在旅馆等待外来电话,二十号夜晚八点钟有女人打电话找周宁仁,刘世赫听了立即外出,当晚就殉情的材料介绍出来。

洪涛热心地听到这里,插言说道,“知道刘世赫化名的,当然还是白雪。两个人一定在事先商定化名的了。”

“我也这样想。所以,这就解开了一个疑团。”

“什么疑团呢?”

“前几天,我总认为刘世赫和白雪是一起来到冀州德庄的,后来白雪不知又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听你分析之后,我也觉得一定是白雪在中途下车,后来才来到此处。换句话说,白雪是在十四号那天,在门头沟或者昌平下车,让刘世赫先走,自己在二十号才到冀州德庄。到了之后,就打电话到旅馆,而刘世赫一直在旅馆等电话,由此看来,两人是商量妥当的。”林白水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不过,也有一件事没商量好。”

“噢,是什么呢?”

“白雪在哪一天到冀州德庄,没有商定。刘世赫每天在旅馆里等待电话,这就说明并没有定好她到冀州德庄的日期。”

谈到这里,洪涛在记事簿上绘明一个火车时间表。写完上后,对林白水说,“大致是这样子的。”

林白水仔细看了,连说,“对的,对的。”

“可是,白雪为什么要在中途下车呢?”洪涛问他。

是啊!这话问得对,林白水一时答不出来,过去也曾经想到这问题,始终找不到答案。

“我不清楚了,为什么呢?”林白水用手轻轻拍着面颊。

洪涛叉起双手,好像在详加思索模样,茫然望着大海。烟花岛膝陇地浮在海面上。

“洪涛先生,”林白水突然叫了他一声,把半天来盘据在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警察总署现在为什么要详细研究刘世赫殉情事件呢?”

洪涛并没有马上答恬,取出两支香烟,递给林白水。打亮打火机,给他点燃后,自己也抽上一支,安详地吐出蓝烟。

“林白水先生,因为得到你的不少帮助,所以我才讲出来,”洪涛开口了。

“刘世赫乃是这次××部贪污事件最重要得证人。他虽然是个候补科长,事实上,多年来担负着实际工作,对于行政事务恨有了解。所以,这次事件和他有很大关系。在这一点上,与其说他是证人,毋宁应称之为疑犯。可是,我们太过疏忽,在事件一开始的时候,对他的监视很不充分。这样一来,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洪涛敲了敲烟灰,继续说道:

“可是,他死之后,有很多人显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气。我们越是详细调查,越是发现刘世赫的嘴里一定存有许多有用的资料。而他一死,我们就很难补救了,令人遗憾之至。刘世赫之死对于我们是个大打击。然而,我们在惋惜,却有人相反地表示高兴。所以,刘世赫会不会是为了因为遮掩他们而死呢?这些日子,我们对他的死就有了疑问了。”

“疑问?”

“也就是说,怀疑他的死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强制而死。”

林白水逼视着洪涛:“有什么迹象吗?”

“还没有明显的迹象。”洪涛答称。

“不过,没有遗书。就是一起死去的那女人也没有。”

对,林白水也曾经想到这一点,向探长提起过。

“而且,我们在京城调查刘世赫身世的时候,发现并不能找到他和白雪的关系的线索。”

“怎么样的关系呢?”

“刘世赫似乎在恋爱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白雪,就无从知晓了。在白雪这方面,我也曾经到‘运来饭庄’向女招待们打听过,到她住的地方去调查过,都说的确有个男人同她往来。那个男人时常打电话到她的寓所,白雪也时常外宿不归。可是,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在她的寓所露过面。所以,他是不是刘世赫,就很难判断了。”

林白水听着,觉得越听越离奇。现在,刘世赫和白雪不是已经殉情了吗?

“不过,洪涛先生。刘世赫和白雪两人亲亲热热地搭乘‘朝风号’火车,乃是‘运来饭庄’的两名女招待亲眼得见的。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常到运来饭庄的客人。他们三人都是亲眼得见。此外,在现场来看,两人确是殉情。我自己是看到的了,你手里有本署的现场照片,你看看尸体的样子也就可以明了了。”

“是啊!”洪涛第一次表现出疑惑的态度。“来到这里以后,看到许多资料,大致说来,判断他们是殉情并没有错误。不过,我从京城带来一些疑问,还和现实合不到一块。”

洪涛带来的疑问到底是什么,林白水也多少能猜中一点。

“一齐回去吧。”洪涛说了,两人站起来,并肩顺着来路而归。

走到定远镇电车站,林白水突然想起这件事,对洪涛说道:“离着这个车站五百米的地方就是定远镇火车站。这里有件有意思的事。”

他提起二十号晚上两个车站都有一对男女出现的事,又详细说明自己怎样往返于两个车站之间,实际测验时间。

“喔,这倒有意思,”洪涛的两眼放出光芒,“让我也试一试。”

林白水带着洪涛,按照前天的办法,用三种不同的速度往来于两个车站之间。

“果然,不论走得怎样慢,也用不了七分钟。”洪涛看着表说,“如果是十一分钟,就太多了。除非是半途停下。”

“我觉得两个车站的男女根本就是不同的两对。”

“也有可能,不过,”洪涛的圆眼望着天空,仔细考虑。“我倒是觉得两对男女乃是同一对。也就是说,他们从火车站出来,路过电车站前面,走向海岸现场——”

林白水这时才把电车站站员的话、乘客的话详细介绍出来。洪涛一一记在记事本上。

“到底是谁对,现在难讲。总而言之,这件事很有意思,我们也做了不少工作。”说时,他望着林白水的削瘦身体,好像在加以安慰。

第二天黄昏,林白水来到冀州德庄车站的月台上,送警司洪涛回京城。火车是六点零二分开出的上行特别快车“云仙号”。

“什么时候到京城?”

“明天下午三点四十分。”

“这次你辛苦了。”

“哪里,多得你照顾。”洪涛鞠躬致谢。

“我没有帮你什么忙。”林白水说。

“说哪里的话,林白水先生,这次到冀州来,多亏你帮助,才获得不少材料。”洪涛望着他,从心里表示感激。

从锦城开来的“云仙号”火车虽然已到站,离着开车却还有十二三分钟。两人站在一起谈话。

眼前,火车来来往往,甚是热闹。对面的月台上,停着一列货车。这里的车站有一种特别的气氛,显得异常匆忙。洪涛千里迢迢地来到冀州,脸上多少带着一些乡愁。

“京城车站的月台上,火车也是这样忙乱不堪吗?”林白水看着当场的紊乱情况,不觉想到从来没有见过的京城车站会是怎样情形。

“可不是,更乱。月台上不断有车辆等着开车。”

洪涛毫不注意地脱口而出,等到这句话讲完之后,全身好像触电一样,震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有人曾经在京城车站看到刘世赫和白雪搭乘“朝风号”列车。据说,目击者是站在十三号月台上,望到第十五号月台旅客情况的。可是,在京城车站上,十三、十四号月台紧靠在一起。火车往来频繁,难道真的没有其他车辆在中间遮挡视线吗,从十三号月台真可以看到十五号月台吗?

洪涛在靠近黄昏时抵达京城车站。

从冀州坐长途火车回来,他很想立即喝一杯上等咖啡。出了收票处,立刻跳上汽车,到娱乐街一家常去的荞茶店。

“洪涛先生,有好些天没见了。”相熟的女招待笑道。

洪涛差不多每隔一天要来这里饮咖啡。这五六天,他没有露面,女招待才这样说道,当然并不知道他到冀州去了。店里常来的客人另有二三名在座,和平日相比起来,看不到什么变化。

女招待也好,客人也好,过的还都是往常的生活。不仅如此,就是窗子外面的娱乐街百态也都是原样。只有洪涛自己才觉得这五六天有些脱离现实。话虽如此,谁也不知道,在他来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不论遇到怎样意外的事情。神色是从来不会不同的。

这杯咖啡很可口。然后,拿着皮包起身,又乘上营业汽车,精神焕发地回到警察总署。

打开侦缉二科的门,科长肖方还在办公。

“我回来了。”

科长转过胖脸,望见洪涛,微笑说道:“回来啦,辛苦、辛苦。”其他的人都不在,新来的探员给洪涛斟上茶。

“来回很快啊,事情办得怎么样。”

“是,”洪涛把自唐明市警署借来的有关刘世赫和白雪殉情的资料,从公事皮包一一取出,放在科长的面前。

“都在这里了,唐明市警署是按殉情的判断处理此案的。”

“嗯,”科长把现场照片、警医检验死尸报告、现场报告书等,仔细地看了、仔细地读了,然后放下资料,两片厚嘴唇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吗?是殉情呜?”听那口气,似乎不大甘心。

“徒劳往返,毫无进展。”说时,好像想慰问洪涛,望了他一眼。

“倒并不是毫无进展,”洪涛此言一出,肖方科长多少有些感到意外。

“怎么讲?”

“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意见。”

“是吗?”

“这并不是唐明市警署的意见,署里有一位姓林白水的老探员,他跟我说了不少有趣的事。”

谈到这里,洪涛就把餐卡饭票的事,在定远镇火车站和定远镇电车站往来试验的事,详细讲给他听。

“嗯,关于餐卡饭票的想法,的确有几分意思。”科长盘算了一阵,说道。“白雪在门头沟或者昌平下了火车。在那地方留了几天,然后到唐明市去,打电话给先到的刘世赫。如果这么说,前后能符合吗?”

“可以的。”

“刘世赫为什么要白雪中途下牟呢?为什么让她在门头沟或者昌平停留四五天呢,我看,首先要从这地方着手调查才好。”

“科长,我也是这样想。”

科长听了洪涛这句话,表示同意。

“要说,按照这批资料来看,两人殉情应该说是事实。可是我总觉得,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事情。”

洪涛表示意见之后,科长眺望着远处说道:“洪涛,我们的判断也许是错误的。刘世赫之死使我们在贪污事件的搜查工作上受到很大打击,所以始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殉情。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思想引到这方面来了。”

要照科长这句话来讲,这些怀疑只是一种危险心理在作祟。不过,洪涛决心要查根间底,不查到最后,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洪涛把内心的话说出,科长也点头。“好,试试办吧,走几步歪路也没有关系。”两人的心情显然是相同的。

“你这样办。‘朝风号,列车大概是特别快车。如果是特别快车,三等车也是对号入座的。白雪既然在中途下车,就有头结可寻。先从这里着手调查吧,寻找当时的列车员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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