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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伊瑟

北珑战争结束后,珑之国将盘河以西的土地割给了北境。然而珑唯一的收获就是和北境建立了贸易关系,北境的蒸汽机与动力船气势汹汹的开过了盘河。

传说远古时期,红龙诺斯和白龙伊瑟就在这里进行了改变西塔利亚大陆的大战!白色的巨龙与红色的巨龙纠缠在一起,它们撞毁了星辰,从天上打到地下。最终白龙被红龙用烈焰烧伤,咆哮着从天空坠落到地面,形成了如今的盘河。

盘河成为了两个国家的分界线,但是历史永远不可能被遗忘。这里发生过登月台大战,这里产生了一场世纪赌约!那一刻,白龙与红龙再一次撕咬在一起,重现了西塔尼亚大陆的神话!

但这里依旧是古战场,北境与珑之国交界处最荒凉的地方。这里荒无人烟,唯一证明它活过的只有静静流淌的盘河。

从西边的天空闪烁着一颗星星。但仔细一看,你会发现它变的越来越大,它宛若一颗焚烧的陨石,流星般的划过星空。

随着它越来越近,这条古老的河流居然如同加热般地开始沸腾!仿佛收到了古神的呼唤,平静的河流忽然波涛汹涌起来,四周响起种鸣和古神的低语。每道浪花都像绝望的触手,向着天空上的那颗巨大流星剧烈摇摆着。

它靠的越来越近,终于能看清它的尊容了。它不是一颗流星!而是一条白色的巨龙!此时此刻,它划破了星辰!回归了它的故土。

白光降落在古战场上,盘河的巨浪犹如皇家礼炮团,奏响了最后的乐章!

这里曾经埋葬着一位英雄。

一位少女从白光中走了出来。她身上披着一层层鳞片,宛如盔甲般覆盖在她身上。她的瞳孔是纯洁的白色,身边笼罩着薄薄的一层雾气。皇女长吐一口白气,盘河顺应着她的心跳,发出了鼓点般的声音。

“Excitare,quaemihiinpopulum.(龙语)”她轻声说道。

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盘河依旧是那条盘河。它只不过是跳跃了一下水流来回应皇女。

她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白色的瞳孔就如同旋转的罗盘。她能感觉到盘河带给她的能量波动,但是却感受不到她的子民。

看来你们真的死了。

皇女伸出一只手,用力往脉搏处一滑。新鲜炽热的血液从脉搏里面喷涌而出,流进了滚滚的盘河里。

龙与龙始终血脉相连,它们一起从世界树上坠下。接受了三女神的馈赠,但最终逃不过手足相残。她的亲弟弟红龙诺斯囚禁了黑龙韦斯特,杀死了蓝龙邵氏。

我是伊瑟。皇女自言自语道。

我是伊瑟。她的血液顺着河流一路奔腾。到中心居然蒸发成一团血雾,一把利剑包裹着白光冲了出来!

皇女招了招手,利剑宛如有惊鸿般向她飞了过来。她接过这柄利剑,剧烈震动的剑一瞬间停了下来。她炽热的鲜血在上面的刻痕上游走,划过了那块在剑柄上破碎的珑佩。宝剑上面的纹路流淌着的是珑之国的血液,也是伊瑟的血液。

这把剑的使命就是把红龙切成两半。

我要在北境燃起前所未见的大火,巨龙的瞳孔凝视着遥远的北境。背后沸腾地是数以万计的龙灵与颤抖的灵魂。

这一刻,君临臣下。

皇女要去见一个人,青龙已经拿到了伊瑟血清。只要得到了伊瑟血清,它就可以补完自己的身体,接下来就是对北境和红龙复仇。

皇女知道,教皇和阿多尼斯肯定还在寻找她。青龙和她一起烧掉了教廷宝贵的苍穹实验室,顺带把带有自己血液的样品通通烧掉了。

没有伊瑟血清自己还不算是白龙,但是通过实验室的磨炼她已经熟悉的掌握了部分巨龙之力。她可以通过龙化自己来快速移动,包括强化血统产生的白目现象。血统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她也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在被另一种更加强大的生物控制。

龙不会正真死去,它们会想方设法来复活。所有拥有记忆血清的人都是它们的宿主。怪不得会有人说,自从乔.弗洛克接受了红龙的馈赠之后。龙就再也无法消灭了,人的贪婪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西塔尼亚大陆。

皇女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再一次被白光覆盖。鳞片从眼角一路衍生到四肢。

巨龙之怒!它咆哮着,一道闪电消失在星空中。

————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康茂德教堂内依旧闪烁着两个人影。站在阿多尼斯面前的是气的暴跳如雷的安德鲁森教皇。他不停的走动,巨熊般的双臂疯狂的上下挥舞着“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意孤行会把我们拖进深渊的!”安德鲁森的脸涨的发紫。

“苍穹实验室爆炸了也就算了…他妈的马龙连买个东西都做不好!现在就连我的亲儿子也要背叛我!”安德鲁森怒吼道“我不理解…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再次宣泄了一会,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万般无奈。他再一次挥了挥手臂,瘫在了桦木椅子上。

安德鲁森一直认为阿多尼斯是一个听话的小孩,但此时此刻这名听话的孩子正在板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他看。自从北珑战争结束后阿多尼斯就出现了反抗的迹象,他拒绝了跨过盘河,也不愿意承认叶莫尔德的罪名

“帮我到杯酒来…”他嘶哑着喉咙说,事已至此,他只好放弃这个话题。

阿多尼斯.弗罗斯特默默的从地窖里拿出一瓶列托夫;教堂的琉璃窗已经塌了,上面烧焦了一大片。狮心王特地拔了部分钱来修补一下教堂,然而修复古建筑的工程浩大,一时半会也修不好。皇女原先提供的样本也全部被销毁了,一把大火烧掉的不仅仅是苍穹实验室,也把安德鲁森十几年的心血给毁掉了。

他给教皇倒了一杯酒,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喝酒。安德鲁森太累了,他的野心把自己折磨的焦头烂额,唯有心里的信念还在燃烧。

“皇女那边有消息吗?”安德鲁森问道。

“没有。”阿多尼斯摇摇头“我们搜查了康茂德各个角落,但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她身边的那个刺客呢?”

“也不清楚。”阿多尼斯回道“除非她能飞出去;我们在加尔巴也安排了眼线。”他补充道。

“伊瑟的血清可以用来复活白龙。”安德鲁森喝了一口酒“青龙的目的大概就是这个。”

“你是说青龙和黑暗骑士不是一个正营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安德鲁森眉头一皱“如果黑暗骑士夺走了伊瑟血清,那皇女的目标大概率就是袭击黑暗骑士们。”

“黑暗骑士里也有很强大的人。”阿多尼斯把在唐纳德庄园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包括与白衣人相遇。

“你有看清他的脸吗?”安德鲁森问。

“那时候天太黑了…但是我把他打下楼的时候。”阿多尼斯顿了顿“我们发生了血系同化。”

“那个人有红龙血统?”安德鲁森眉头愈来愈深了。

“好像是这样的,他的血统有点诡异,强大到我无法压制他。”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就像时时刻刻都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一样。”

阿多尼斯无法忘记白衣人的眼睛,以及他撕心裂肺的嘲讽。刹那间他们撕咬在一起,眼神对视时又好比故人重逢。

有个人从地狱里回来找他了。但那人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他内心深处的另一个灵魂。

安德鲁森死死握住椅把,他前面的人可是北境大将军,流淌着红龙血统的阿多尼斯.弗罗斯特。谁能把他吓成这样?

“你先平静下来。”教皇安慰道,给阿多尼斯添了一杯列托夫“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皇女和伊瑟血清,但是叶莫尔德的父亲也值得怀疑。”

“是叶莫尔德的父亲?”阿多尼斯思考了一下“爱德华.夏洛克笠先生?”

“就是他,这个人在审判院上和我鱼死网破。就为了救他的女儿。”安德鲁森说道“在审判结束后我派人调查了他的背景。弗兰说的不错,夏洛克笠在来康茂德之前是一名黑手党,他脖子上挂着的狗牌是维托.卡西奥家族的标志。”

“你可能会听说过这个黑手党。”安德鲁森继续说“在你还小的时候…这个臭名昭著的黑手党从西里千里迢迢登陆了康茂德,企图在这里建起一块新的地盘。但是不出一年,他们就被另一个庞大的黑手党家族给消灭了。”

“吞掉他们的康茂德的独角兽:马龙.卓格。当然他们也获得了弗罗斯特家族的…一点点帮助。”安德鲁森指了指自己。

“教廷就是在那时候控制了黑手党吗?“

“任何事都有黑白两面,要想掌控全局...就要黑白通吃。”安德鲁森拍了拍阿多尼斯的肩膀“皇帝都有他的影子,教廷为什么不可以?”

“你想取代皇帝?”阿多尼斯不可思议问道。

“这到不会,教廷将会成为取代皇帝影子的人。北境三权分立的时代已经衰落了。元老院,议会,就连地方政府都想来分一杯羹。”酒杯在大理石板上滑过,仿佛掠过钢铁的剑锋。安德鲁森的眼睛呈现出诡异的红色,就像一条逐渐苏醒的红龙。

“所以我们才要控制黑手党,只要控制了黑手党,就相当于控制了康茂德所有的地下贸易。但是这时后却有几个无名小卒出来捣乱…”安德鲁森冷冷的说“这些棋子舍弃掉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黑暗骑士和夏洛克笠先生的出现却会提前暴露我们的计划。”

“爱德华.夏洛克笠会是黑暗骑士吗?”阿多尼斯问道“我和这个人交过手,他很擅长用左手剑。”

“爱德华.夏洛克笠先生现在是不是黑暗骑士值得怀疑,我相信你一定听说过“加尔巴的屠夫”这个称号吧?”

“听说过。”阿多尼斯皱眉“这里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爱德华.夏洛克笠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在西里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个人了…他很聪明,也很致命。”安德鲁森冷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在执行局里清除了自己的一切资料,这样他就可以悄然无声的混进康茂德。他确实做的很棒,他在我们的眼皮下躲过了十几年——顺便还收养了一个小女孩,但是这次事件却暴露了他。”

“他拿出证据的时候提醒了我,我马上叫人去查了他的资料,但是他在康茂德的资料已经全部消失了。那怎么办呢?我想了想,决定让执行局去调加尔巴的资料…果不其然,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安德鲁森兴奋的就像一个孩子。

“你发现了什么?”阿多尼斯问。

“我发现了他在加尔巴的行踪纪录,几十年前他一直在康茂德和加尔巴两地往返。那时候你还小,但是那段时间可是黑暗骑士非常猖獗的时代!我还记得这些土匪们的名字:初代的黑暗骑士团一共有四个人分别是“加尔巴的刽子手”“屠夫”爱德华,“圣殿之枪”乔纳森,“先行者”约翰以及“白狐”莱拉克”。

“他们在加尔巴发起恐怖袭击,其中最恐怖的事情就发生在加尔巴精神病院…“屠夫”用一把斧头把我的一个手下的脸给剁下来…”

阿多尼斯想起了凡妮莎给他讲的事情,现在再听一遍还是毛骨悚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想篡夺古龙的力量…但是他们失败了。在爱德华杀掉那个人之前,我就已经把血清转移走了。那场袭击让我损失了一部分人手,但是也给我带来了一个礼物。”安德鲁森轻描淡写的说“爱德华因为那场事件受到到了严重的打击,黑暗骑士就莫名其妙的解体了。”

“然后就是这个爱德华.夏洛克笠的出现,康茂德里有很多个爱德华。但是从时间线上来看,似乎只有夏洛克笠先生最吻合这个时间线。夏洛克笠先生始终以他的姓自称,但他这一刻却露出了马脚。也许他现在没在为黑暗骑士卖命,但是他以前的罪证就足够死好几遍了。”安德鲁森眼睛里闪烁着红光“所以如果有机会…就除掉他。”他拍了拍阿多尼斯的肩膀。

“你要清楚,一切的伟大和荣耀,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不管是老一辈的安东尼皇帝,还是一些圣人。他们的手上都是鲜血淋漓,你不需要有太大压力。记住,你可是要成为御林军和最年轻的教皇,一定要帮北境肃清罪恶。”

阿多尼斯点点头。

安德鲁森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知道那个听话的孩子回来了。教皇前世一定是个演讲家,一言一行都那么的蛊惑人心。

“那青龙那边怎么办?”阿多尼斯问“包括伊瑟的血清还在黑暗骑士手上…”

“我们不用去找他们,他们自己就会来找我们的。你要想想皇女和青龙最想要杀死的人是谁…”安德鲁森从桌子下抽出一把火枪。阿多尼斯从墙上的盔甲架上拔出一把剑。

作为一个常常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教皇早就把教堂改造成了武器库!

“可以出来吧?小麻雀!”安德鲁森大吼道,向楼上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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