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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重置交州

安南皇宫正殿。

程洲和折彦直、董先、李俊、岳飞、牛皋、汤怀、张用等人汇聚一堂议事。

“嘉义王、折军侯,我已经‘送’监军内侍季博‘回老家’了,他走的很安详。”

矮墩墩的贴地佛代裕鸿匆匆赶来,就憨态可掬的报告了。

程洲暗自慨叹:谁能想到这个面目可亲的小胖子,当年是个杀人越货的逃犯呢?

投身到我这里之后,他就成了干脏活、黑活的的第一人选啦,嘿嘿······

“嘉义王,昨日我到升龙城里劝降;那兵部尚书陈牧青和水军总管黎可漂就私下来找我、勾兑投诚之后的利益分配。”

代裕鸿的小胖手拍着胖肚皮:“嘿嘿,当时我悬着的心就有着落了;人心散尽、斗志全无,升龙城收入囊中、安南国大局定矣。只是,那何参军每次选我老代出前行险弄巧,倒是不担心我有个行差踏错呢!”

“嗯,何癫那是知人善任,这个活儿除了你别人干不来的,你老代的功劳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啦!”

董先是知机的人,也来凑趣夸奖代裕鸿。

天水侯折彦直对何癫的一早筹谋也很是佩服:“何参军的一石二鸟之计,端的是鬼斧神工、直击重点,省去了双方许多拼斗死伤。回想史书记载三国《吴书》鲁肃与孙权曰‘众人皆可降曹,惟将军不可降曹!’就是说作臣子的可以随便投降曹操,就孙权你不能投降;臣子投降之后还能继续做官,君主要是投降,对方还会给你什么好的安排?有古人前车之鉴在此,可明显安南的臣子不是怎么劝李仁宗;陈牧青、黎可漂这些人都自顾保住自家的富贵,把君王给卖了啊!”

“所以我说何癫这小子奸险呢!”

程洲笑容可掬:“他先回中原有事要办,不能和各位相聚了。安南初定,你们还得驻守收拾首尾,短时间内是不能回中原了。此地的麻烦,就在于几大世族‘谅山陈氏’、‘南定黎氏’、‘顺化阮氏’、‘奇山胡氏’、‘郎盖郑氏’。他们只会短期内虚与委蛇的和咱们合作,只等咱宋军撤了他们就会‘反水’。这些世族人物世代读书,有见识有想法、说话更有煽动性;只要他们领头造反,在安南就是一呼百应。如果到那种深陷异国千军万马围攻的时候,咱们弟兄还剩下几个能回中原?”

他接下来的面色就变得严肃了:“咱们已经灭了人家的国,反正头几年都会招人恨,长痛不如短痛!咱们这么办,这几家的精英人物都在升龙城、而且都住着大宅院;折军侯你派兵把他们私宅窖藏的粮食都强行搬出来发放给升龙城中的饥民,算是争取一下民心、缓和对立情绪。晚上把周边九县搜刮的粮食悄悄的搬进城里,拿出一部分堆成山、算作那几个世族的私藏粮食,就算他们只私藏了几斤粮食也给他说成藏了几万斤;还要写大字报、叫会讲本地方言的通译四处宣扬‘这就是阮、黎、陈、胡、郑这几家藏的粮食,他们看着你们饿死也不拿出来施舍一点,国家危亡时刻也不愿意同舟共济’······如此这般,还要胡编乱造一些世族里面乱 *伦扒灰、夺妻霸田、奸 杀民女、奢靡浪费、勾结宋军出卖民族利益的各种丑闻,多多益善!”

“咱们就是要把这些安南世族的名声批倒、搞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

看着呵呵直乐的折彦直、董先、李俊、岳飞、牛皋、汤怀、张用、代裕鸿等人,程洲目露凶光:“这还不够!按照我在河西凉州复兴归义军和平灭西夏的办法,把安南世族的一半田地、宅院、奴婢分给大宋讨逆军的将士们;让这些一路千辛万苦为国征战的英雄们都能安身立命、传宗接代,享受他们本来就应该得到的奖赏。剩下的一半,就拿出来作悬赏,鼓励安南的百姓去杀这些世族成员;谁杀的人多、谁分的田地宅院美妾就多!咱们不用直接动手杀人,让安南的穷苦百姓人人参与‘纳投名状’;如果有胆小的不敢上去杀,那只砍一个伤口也算、照样给他奖励一亩田····

··只要开了这个头,他不会满足于一亩田的,哼哼!”

程洲阴险的冷笑,让安南皇宫正殿里的空气都变得冰寒起来······

“我们也是形势所迫。”

折彦直补充道,程洲早先就这些办法和他沟通过。

“两军交战、灭国之耻,这个仇怨想要化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咱们估计了一下,这几大世族中的男子不足两千人;即使安南百姓把他们全杀光,那也比史上那众多的屠城数万人少多了。如果不彻底解决世族这个隐患,到再起兵祸的时候,可能就是十几万人的相互搏杀,那得死多少人?咱们这样只除掉几家世族,反而是杀人最少的方案,也是最有可能保全咱们三万讨逆军性命的方案。”

董先知道程洲、折彦直两人的几番长篇大论,是为了给大伙儿打开心结、统一认识。他第一个站出来表态:“不管怎样,杀别人总比被杀好,哈哈!何况咱们只是制造机会让安南人杀安南人?嘉义王、折军侯,我董先请命,即刻带领一个三千营去搜剿城中世族大宅。”

现在这帮武将大部分是程洲的老班底,程洲成为武人系统里的唯一‘异姓王’,大伙儿都挺高兴,有种‘与有荣焉’的意思。

——

安南皇宫偏殿。

程洲与折彦直两人单独交流。

“嘉义王,你消灭安南世族的办法是对的,自古以来都是有世家大族参与的造反才能成功,那些纯农户的叛匪都成不了气候。”

折彦直毕竟是考过科举的,史书可是读了不少。

“比如陈胜吴广、宋军方腊这些,只靠着一股气顶着,完全没有个长远打算;等这股气泄了,就只能等死。像大唐时的黄巢,这一介书生也是不行的。再看看三国群雄,个个都主动跟世家豪族结盟、联姻,招兵买马、出谋划策,全都要靠几大世家的财力、人力。”

“嘉义王你从景洪赶来,就是担忧安南这边的局势吧?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坚决执行‘剿灭安南世族豪强’的计划,我也明白这个行动就是越快越好、快刀斩乱麻!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上阵去奔袭南定、顺化、郎盖这些世家老巢,务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程洲非常欣慰,搂住折彦直的,又使劲拍了几下。

折彦直说的没错,农民起义极大概率都是以惨剧落幕;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文化,无法处理日常行政事务。

在缺乏有见识的人才指引的情况下,农民起义很容易忘本逐利,小富即安。

农民起义的初衷固然是摆脱朝廷的残酷压迫,为底层人民谋利益;可是往往形势稍有利好,起义军的领袖们就忘本了,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大捞油水、巧取豪夺。到后来,百姓惧怕义军更甚于怕官兵,起义军失了民心,其败便在情理之中了。

太平天国的失败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此。

而粱山起义,更是只听说‘拿下了这庄那州、收了无数钱粮’,不见好汉们拿来赈济百姓,只见众“好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银。从严格意义上说,粱山那帮人算不得起义,只不过就是个土匪强盗联盟。

农民起义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的长远,只是因为忍无可忍就揭竿而起;面对不断变化的形势,起义部队的首领们没有充分的准备。

他们没有意思到:既然起义,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且只有‘取而代之’才算是成功,否则就只能死路一条,因为政府决不会容忍造反的人存在。

然而,要达到推翻王朝的目的,是要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才能办到的;这就意味着整个过程需要经过精密的策划和安排,从兵员的招募到政治宣传工作的开展、从制度的建立到赏罚的尺度、从后勤的供给到战略的规划、从训练到战术执行......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系列工程,一个环节没有做好就会影响全局。

农民领袖的局限性太大,没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往往只看眼前利益。就算是黄巢这样躲过一点书的,

进了长安城看到国库里堆积如山的珍宝,立即昏了头了;就做起‘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美梦起来了,忘记去追赶对手唐僖宗,斩草不除根!最后害了自己。洪秀全进了南京后也是不思进取,天下才占了一个角落、竟然就先开始享受了;大造宫殿、广纳美女。李自成就更荒唐了,军纪败坏、纵容部下强夺美人陈圆圆、不去拉拢吴三桂。

而真正的政治家,可是连自己的女儿都狠心送去跟人和亲的。如汉朝、唐朝的皇帝,就多次送公主给匈奴、突厥、吐蕃;‘以时间换空间’,最终腾出手来打败敌人、换来了江山稳固。

人类是具有超大规模的群居动物,需要有一套精密的管理体系维持运转;安南国只有几大世族培养的士子精英有这个管理能力,所以他们才是真正的威胁。

——

“东京朝廷急着召我回去,我这个异姓王可是前途未卜啊,哈哈!”

“现在已经传来北方女贞人入寇边关的消息,朝堂上下都不以为意,却连续发了几道旨意催我回京、急着要处置我。不过大舅哥你不必担忧,等我从‘南中’回到东京汴梁、怎么说也要一个月时间,到那时事情必定会有变化。”

折彦直听了大急:“怎可自投罗网?呢不如就在‘南中’此地勾留不去,谁能耐何与你?不可冒险啊,你也是知道咱们大宋不杀文官士人、但杀起武将来可是跟砍瓜切菜一样毫不手软的!我们折家世代将门为何一心逼我靠科举?还不是因为武人地位太低嘛!不如,你就上表辞了一应官职、只求留在景洪城了却余生,想必东京朝廷也不会继续为难你的。”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

程洲把手从激动的折彦直肩膀上放下来:“彦直兄,逃避不是我的风格。况且我还有家人在洛阳和东京,我不回去会连累他们的。没事的,我有把握自保,你看这些年有什么事能难住我程金童?”

“另外,以后无论中原传来多么严重的急报要调你们回援,你都不要理会;你如果两年之内就带讨逆军离开安南,那以前的功夫都白费了,你必须守住这块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中原的事有我在,你放心吧。中原就算真的要被蛮族覆灭,安南这里也太远了、你赶回去也来不及;你还不如在这里守住华夏的一隅传承,养精蓄锐、伺机再反攻光复中原。”

程洲这番话都是信口开河,以安南地区这点底子,有什么可能反攻,还光复中原?

他只是想打消折彦直‘尽忠报国’的念头,免得以后他在靖康之变的关键时刻来搅局。

“另外,我以大宋嘉义王和‘钦命全权优抚西南诸路制置使’的身份,宣布安南地区恢复汉代旧称‘交州’;你折彦直暂代交州节度使,兼占城(越南南方)、南掌(老挝)、真腊(柬埔寨)宣抚使。讨逆军总管交由董先接任,张用任交州廉访使,岳飞任讨逆军都统制(副帅)。按照中原制度设置州县之后,你担任地方文官就必须卸任讨逆军中的军职了,你可有异议?”

折彦直还真是个被大儒教育出来的大宋好臣子,他赶忙施礼:“下官谨遵嘉义王、钦命全权优抚西南诸路制置使程相公钧命,讨逆军总管关防印信、令旗虎符等一应交界事宜,下官立即交割与董先。”

程洲这个高兴啊,心说:这个‘钦命全权优抚西南诸路制置使’的虚衔总算派上用场了!

虽说只是紧急情况下的便宜处置,只能任命暂代职务、期效只有半年,但朝廷一般不会驳回;因为上层也不想作恶人,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越级提拔、被任命的官员名声不是太差,朝廷最后都会把暂代两字给去掉,给以正式确认。

程洲由此也想到:以后我可得注意了,啥虚衔也不是可以乱封的;到哪天一个特定的情境它就能管用,这在历史上可是有过不少先例,一不留神就得出大事。

程洲刻意重置汉代十三州中的‘交州’,也是有他的个人情怀在里面。

华夏子孙,谁不想恢复汉唐故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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