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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切切文

2013年11月下旬卡萨区郊区

今天是星期五,早上醒来我去了卡萨区东郊的废弃工厂,普卡那早些时候在那里留下了一辆柯尼塞格,隐藏在地下的新建停车库里,外面的废弃工厂地皮普卡那已经买下来了,伪造成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开发的样子维持这个荒废状态。和河边小屋一样,周围部署了smh检测仪器和防范系统,只是距离比较远,而且比较孤僻,由于在废墟附近和地上释放的类似沙尘的厌恶类外激素,这里比湖边小路基地更加安全,可以做一些比较大规模的行动准备。

在和茉词见面后,我又在学校呆了正常的两周,其间普卡那给我的特手发过好几次信息,在无眠的晚上,我看着黑暗中慢慢清晰的天花板和房屋周围的轮廓,感到外面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潜伏在不可见的黑暗中,从树梢中闪出来的敌人……实在让我感到一些紧张和担心……但还不算是害怕。因为我知道,smh能力者不会触发什么特别大的波动,引起社会的关注会让国家和cje公司采取行动,那绝对是他们应付不了的,一个专业的恐怖生化公司,和国家的安全力量,远远超过那些smh能力者的应对范围。

但是,普卡那发来的信息显示,他们在卡萨区四处游走,没有确定的位置,好像在寻找什么,又不确定在这里。而那个单独行动的smh能力者却和他们不在一个时间段活动,每次都几乎接近对方的smh感知范围又恰巧没有继续接近,而是离开去了相反方向。

不过,我的处境暂时是安全的,因为河边小路基地附近没有再有其他人接近,不过普卡那发现最近据他的观察,卡萨区附近的暴力犯罪率有了微妙的上升,虽然大部分是那种警方不会太关注的街头混混和部分隐秘的毒品交易之类的死亡,但是普卡那发现这些案例大部分死者死亡原因像是被掩盖的徒手击杀,这种手法不像职业杀手那么精准,却像srens能力者的蛮力所为。而且,接近同一时间有多次是多处作案,这说明了存在着至少近十个人组成的srens能力者团体,但是具体情况普卡那并分析不太清,他还需要时间。

不过,普卡那认为在卡萨区西郊的远城区有处平房区好像可能是这些人的聚集地,普卡那并不确定,因为这只是根据计算机和他的理论分析得到的猜测结论。他还给了我好几个其他的地址,希望我去看看,但不要引起大的事情,我简单和他又交流了几句就开着柯尼塞格离开了。

和之前计划的一样,我依次在之前约定的地点拉上了卜天继和王丰会,我们沿着一条山一侧的城外公路尽量寻找人少的分支开往他给我的那个地址。

到了地方以后,我和卜王相互以目示意,点了点头,我们悄悄从后面的山坡潜入这个地区,我们打开一个房间没关好的窗户,发现这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集体宿舍,还有社会闲杂人员,我告诉过卜和王不要随便乱动,王很谨慎,但是卜总是想到处看看,我皱了皱眉看着他,他也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和我继续搜索了这个地区,但是这里并没有人,就算有,也不会是srens能力者吧。

天空昏白,我们去了大部分普卡那给的地点,但是后来没了兴致,开始疲倦,干脆隔两个选一个地点,几乎都是小黑帮或者平民的住所,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反而浪费了一个学习的上午,卜天继笑着给我开玩笑,我没有说什么,我们准备先去新基地和卜和王歇一下,和普卡那交流一下,然后再送他们回家。

开车行驶在土路上,我和他们两个无意地聊天。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哦,我知道,是普卡那教给你的。”卜天继说道一半笑了起来。

“看来普卡那才是你真正的老师,比在学校里你学的认真多了。”王丰会嘲弄道。

我只是笑笑随便回应两句,因为,我对我现在的状态谈不上喜欢,也不是那种厌烦,如果非要加个区别吧,那还是喜欢要多一些吧。

汽车飞驰中拐过一个下坡的弯,我来了个漂移没有成功,车猛地冲到了旁边的草地里把王和卜吓了一下,然后我们又笑了起来,我从草地里直接开到另一半的土路上,突然一种临界的smh感应略过我的感知边缘,有smh能力者!

我放慢车速,但发现那种感觉消失了,我问王丰会和卜天继有没有感知到附近的smh能量源,卜天继很疑惑地回答没有,王丰会也是这样,然后卜天继给我解释道是我说的smh能量源越强感应和被感应到的范围越大,我回念一想,确实如此,不过,尽管是边缘的相擦,我感到那个人的smh能力绝对不弱于我,和我不相上下的一个大概范围,问题是,他有没有察觉到我。

假想他是那个smh团队的一员,也许周围有好几个smh能力者会干扰他的感知,更何况有那个二阶smh能力者的巨大能量波动影响,他应该察觉不到,应该只是一个人,恰巧经过了我的smh能力感知范围的边界吧,但是,如果,他认真的来追查我,那么……应该不会是那个单独的smh能力者吧,如果那个人是那个复制的我的话,能力应该远比他强吧。

而且可能刚才我的smh能力产生了波动,可能到达了一个能量波峰期,突然放大了自己的smh感知范围又很快平复下去恢复了正常。这么微小的波动应该很难被感知到的,即使有,那个人也可能认为是错觉吧。

我有些心思重重地开着车,快回到废弃工厂了,我们和普卡那交流了一下,他说也没办法,笑着,表情又很严肃,给我简单分析,又偶尔提到了茉茉薇和茉词,我们气氛活跃了一会儿。卜天继和王丰会对普卡那还是相当崇拜和敬重的。

突然间,和我们交谈时普卡那突然叫我等下,他突然发现有情况,他发现有一台隐蔽的smh检测仪被破坏了,为了防止被反向侦查到他和泄露机密,他立马启动了所有剩余装置的自毁模式,同时让我启动了新基地附近的smh检测台的自毁装置。

谁会这么做?还有检测器是怎么被发现的?我们还泄露了什么?我有一肚子的疑问急着要普卡那解答。

普卡那有些紧张,因为他希望自己发现得比较早,只能是希望,难免有可能一些信息被反向流通而窃取。他说smh检测器因为要检测smh所以必须自己也要有smh基础液进行运作,原理就是通过smh相互感应的原理,但是由于机器使得运作源无限缩小来覆盖很大的区域,这种能量几乎很难感觉到,除非靠得很近的位置,比如在离它中心的五米以内会有一个感应度急速上升的拐点,如果在这个距离不发现是很难的,再或者,对方有很精密的超精密smh探测器,微小的smh发射源都能探测到,根据它逐渐增强的方向找到它们没有什么疑问。

“那么,它们摧毁以后就安全了吧?”卜天继问道。

“如果他们通过反向连接很可能进入我的数据库,而且确实他们这么做了,还好我的数据库安全系数足够高,但是我当时非数据保密的信息难免可能会泄露,我会尽可能处理。”

“一旦自毁装置启动,还是会有些隐患,因为很微小的smh能量还是会自由扩散,同时会造成周围一片区域的smh干扰,因为那不是纯正的smh能源,就像劣质的汽油一样或者贴切些,让你的感应像暂时得了老花眼或者白内障一样……但理论上不会扩散到三十米以外,而且只要十分钟以后几乎所有的smh能量源都会完全消逝,只有反应中心的smh残余可能会比较多,但是不超过一小时也会消逝殆尽,因为smh基础液里有些稳定它和促使它扩散的物质会使它在空气中较快变性,所以只要在十分钟以内他找不到你们就应该算彻底安全了。”

接下来十分钟,我们紧张地等待和思考着处理方法,但还是无忧度过了。不过这说明他们发现我们在检测他们,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而且以后我们不能再使用这种方法,因此就无法得知城内他们的活动了。

处理完这些烦心事,我开车带卜和王离开这里,卜靠着车窗,望向外面:“李,你说如果那个smh能力者如果果真找到了我们,然后恰好在smh感应不太灵的时候潜伏着等待我们的话……”

我刚想回话突然看到远处公路中间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全身灰黑色男子,好像带着黑色的帽领,我一瞬间集中了精力,在干扰的smh感应下我依然确定他就是那个smh能力者!

“我们也许应该和他谈一下或者”卜天继的话停在一瞬间,停在我们迟疑的一瞬间,突然一道黑色的火焰弧形从很小伸展开,从他的手间划过来,瞬间汽车被冒着白烟从中间一分两半,在切开一半的那一瞬,我和卜,王几乎比较同步侧着身子旋跳出了车,然后在我们落地在两侧草地,没来及缓冲过来时汽车发生了爆炸,冲击波让我们翻滚向两边更深的草丛里。

smh黑炎,这是一种smh能量的奇怪表现形式,能量会暂时凝聚成一种漆黑的稠密状液体,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使得碰触到的物体发黑,同时被作用的浓缩部分会转化成smh雾气,就是刚才的白烟,因为会也和空气作用,所以黑炎只会存在片刻就变成了雾气散去。

我们刚起身就看见他身后浮起一大片黑色如同黑暗的海神一样推着他冲来,他靠着推力跃向半空,然后在一片白烟中他从背后单手劈出一道极宽的黑色弧刃,我们在白烟中躲开,然后紧接着他又是一片接连的切击,逼得只能我们向后退避着狼狈躲闪。

“退回工地去!”我对着旁边的卜天继和王丰会叫道,同时在一道黑刃飞过后的片刻,顺着它划去的方向后翻身起跳,微旋身体躲开空中微微重叠的两道接近逼来的黑刃,在空隙中调正了我的身体,伸展开来大幅度侧翻快速后退,卜天继看机行事迅速翻越,王丰会也比较灵巧地很快追了上来。

但是,我感到,攻击明显没有那么专心了,我回身看去,只有很稀的两道黑刃切来我把身体偏转了九十度平行地面轻松翻过,但是,渐消的白烟后面,他,却不见了踪影。

smh感应突然感到很强大的能量向这里碰撞过来,而且是从正上方,我抬头,却看到的是一片黑幕。

在那中间,是一个一身黑暗,眼中全是疯狂的smh能力者,周围漂浮起一片冒着白烟的黑暗,他手好像撑着一样,对我发出某种笑的挑衅,突然猛然向下挥手,漫天的黑色如同冰川崩裂一样倾泻洒下来。

这种面积smh黑炎的天幕,能力甚至超越我爆发的全盛状态,也许能超越那个复制的我?

我双手下意识向上格挡,因为根本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躲开,只能用身体承受一下smh黑炎的腐蚀,王丰会和卜天继,余光中我看见他们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甚至有种瘫软的,绝望的眼神。

我可以熬过这一片腐蚀液,乘势冲上去,趁他放松警惕击断他的脖子,不过他的smh感应和恢复以及应激能力应该都会远大于我吧,我也许只能赌一赌。

而却这时,闪起一阵轰鸣的天翻地覆的巨响和震动冲击,四处弥漫着一种不同于smh雾气的偏暗白烟,是谁攻击的他?

惊讶中平静下来,因为感应到我的手表普卡那发来的信息。果然又是他,救我们于水火中,不愧被称为金手指。我回头看去,工地的一处伸出一挺冒着烟的长筒炮,普卡那给基地的反装甲重装武器。

遥远观察的普卡那又发来信息,虽然我们之间实力差距较大,但必须解决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smh感应到他被刚才的攻击击退在远处,而且smh能量大减,果然,刚才应该是他的爆发期或者半爆发阶段,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会花很大部分修复,加速smh的平稳和爆发的结束。

爆炸的尘嚣和火烟渐渐散向两边眼际不可见的边缘,我谨慎向前走去,这个距离加速反而更容易被他无意的一甩重创。王丰会和卜天继也随我慢慢向前。

眼前慢慢站起一个身影,黑色变得模糊然后清晰起来。

卜天继谨慎地提醒我,只要我向后一步,他们就知道要撤退,现在,他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王丰会的目光坚定而严肃,脸上除了刚才尘土的沧桑感还有一种战场老兵的感觉。我一步一步小了起来,对方看来好似无意继续战斗下去。

但是,smh感应告知我,虽然受了重创,他还是smh能量超越我一个距离,即使我们三个在普卡那的指导下也很难击败他,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贸然出手,如果对方并不是出于针对我,也许还可以……

“m829a3贫铀穿甲弹……真有趣啊,李?”他有些微微不稳的站着有些跛的向前摇晃着走来,慢慢定住,看着我。

现在问题就严重起来了,他知道我是谁。那么,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直视他的眼睛,我看到的是一种更强的威胁,和致命危险的疯狂。

普卡那发来信息,希望我拖住他,让他多一些时间去查明这个人的来历和联安市的那些smh能力者有什么关系。

他嬉皮笑脸却显得格外渗人,每句话都透着一股压迫性的气息。“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直接用smh能力硬接下来的话,我可能会炸的半死,恢复也会半天,你也不会好到哪去,但是你的那两个朋友应该会被炸成肉泥吧……”

我欲言又止被他所打断。“不过,你赌赢了,我没有必要做这种赔本的交换去杀一些没兴趣的人……哦,你确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他笑着,发出的声音却像来自魔鬼,如果在凌水市,这样的流氓脸绝对不会让我相信这样的人竟然这么具有威胁性。

他这时候已经身体恢复比较完全了,他诡笑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在准备接下来的攻击。

普卡那告诉我,不要怕,用穿甲弹威胁拖住他。

我紧握的手心渗出汗珠,威胁?他刚刚怎么说的?难道要逼他选择那个不好的结局?

“听着,你”,我有些紧张地叫着他,“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或者你是谁,”他收起刚才的放肆面容,还是保持一种吓人的微笑,看着我,时不时摆弄一下头发和身上微皱的衣物,由于他利用smh黑炎包裹自己的缘故,反而使这些衣服没有被烧净而保留下来。

“我警告你,我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而且我的朋友正在把你可能没见过的武器瞄准着你,也许你的smh能力确实比我们……”“然后呢?”他突然地插嘴让我猛一惊。“来啊,你觉得我像是怕死的人吗?”

“怎么,你现在是想要我的命吗?”我故意试探性地大胆问道。

他像听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做了个很滑稽的表情和动作,接着用那种语气和我交谈。

“我?哈,哈,我对你的命才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啊,现在只是得把你带给我们队长,他才是想让你痛不欲生然后再要你命的人,别误会。”说着他那种威胁性的笑容更加逼近过来。

“……哦,那你介不介意给我解释下你们的来路……和那个想杀我的队长和我又有什么仇恨?”我试探着他,尽可能平静激动的心情。好像在自欺欺人一样劝说着自己似乎占据优势地位。

“哦?”他脸上的诡笑像恶魔之花一样缓缓绽开,他开始往我们这边走来。“那个我们会慢慢来,别急,不过现在我该带你走了。”还没说完,他就身边瞬间缠起白烟黑炎的流体像列车一样冲击过来。

我平地在半身处侧转身,但没有来及,被黑炎擦伤,瞬间一种撕裂般的痛苦分散成数十个小针孔般一阵阵从伤口传来,我踉跄着翻身触地,他也刹车停住在白烟中,转过头,还没看清他的笑,又一阵猛烈的冲击。我感觉整个前半身都被覆盖了那一层腐蚀性的黑色,模糊恢复的双眼看见他伸出黑火缭绕的右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提起,然后他咧开一丝嘴,身上腾起的黑白云烟般向我穿梭过来。

腐蚀的痛感穿梭全身。我完全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在疼痛中等着smh修复着受损的身体,但是远及不上他攻击的强度。

我在痛苦中明白,他是在消耗着我的smh能量,让我在这种近乎极限的治愈中不断削弱我的能力,让我变成一个待人宰割的废人。

他已经减少了攻击的强度,我看到身边冒起一阵阵的白烟,好像腾飞到了天堂,一切在极度的痛苦中却安静和模糊起来。甚至感觉在慢慢脱离疼痛,一种极限接近死亡的状态。

我无力地挣扎,在痛苦中抬起头,看见王丰会和卜天继冲过来救我,被他随手甩出的一道道黑刃阻碍,痛苦吃力地前行。

“李?嗯?”他提起我让我能看见他的脸。

“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是,smh能力者?只有特殊情况才会爆发,你说这有什么用?”他嘲讽地看着我。

突然卜天继躲过他没集中注意力的几道攻击,猛地冲过来,却被他一道正中,击飞到很远以外,身上飘起一身白烟,像是灵魂脱壳了一样,王丰会绝望地跑向卜天继摔下的草丛,我只能感受到卜的微弱气息,我一直忘了,他也有smh感应,王丰会和卜天继的偷袭也是毫无作用,简直是被他戏耍,要是他想杀我们应该早就结束了,但是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侮辱我们。

“能力比不上我们,也没有持续的通常化smh能力,”他鄙视地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王和卜。“他们两个,更是渣子,简直是废物,你知道吗,简直比不上一个我们随便创造出来的实验品,是不是,李博士?”

我愤怒却没有力量,仇恨却没有结果,只能任凭他把我摔在地上,两侧杂乱地荒草显得更加高大,我抬头,看见的是他挡住了天空。脸上还是那种让人厌恶和恐惧的自信的邪恶。

“你……你们中你也是最弱的吗?不然,怎么会”

我笑着还没说完就被他猛地提起重重撞在地上。他刚才的笑意一瞬间全融入了不可见的黑暗,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愤怒。

“哦,我说道点子上去了?啊?哈!”

然后我被狂暴的他一脚重重踢起再被按摔到地上。

“听着,李,我虽然不是最强的,但是前三位是绝对没问题的,你懂什么,即使是smh爆发他们能力全开也不见得有谁敢说能轻松战胜我。”他急切地解释,像是我误解他一样。

他简直是气急败坏,说话喘着粗气:“他们以为凭借一点小把戏战胜我就认为比我强?认为我弱?我完全可以打得他们几个都服服帖帖!”

我有点突然地沉默,然后我恢复那种戏谑的口吻。“那你为什么不展示你的能耐呢?”

“证明?啊,我现在带走你就是证明,不过,嗯?你也很聪明,但是你以为拖延能给你带来任何转机吗?”

他愤慨的心情就那几句话后就瞬间被清空了,又变成了那种不明是非的凶狠的笑。

普卡那和我通讯的手表早就被腐蚀得什么都不剩了,那台本来我认为能帮助我的导弹发射器在第一次他的冲锋中就被腐蚀碎裂,黏在了一起,毫无作用了。卜和王也在远处无能为力。

他把我提起来,说道:“走,你跑不掉的。”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企图过来反击的王和卜,他嘲笑道:“他们两个废材,带他们走只是累赘。”说完他轻轻挥手,地上浮起一层白烟,下面是翻滚的黑浆,像潮水一样袭卷着涌过去,卜和王在一片战场中的白烟中痛苦挣扎,发出一阵阵隐忍的惨叫。

我瞬间心中感到一片片的破碎。曾经我以为自己还有片刻的自信保护我的朋友,而现在,看着他们被这样伤害我却毫无还手之力,我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涌出眼眶,悲痛地抽搐起来。

而他却像看到奇景一样,但是他还是以那种轻浮的口气说道:“我才没兴趣杀他们,这,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不自量力的惩罚罢了,还有跟了错误的人做”

他还没说完我的悲痛立刻转为了悲愤,我痛苦地冲过来想击倒他,却被他轻松反手制服,胳膊上充满了断裂般的痛苦。

“唉,怎么说你呢,李,还是不识时务啊,这样吧,我放过他们了,还想怎样,我杀了他们?走吧,别让这些可怜的弱者再为你受罪。”

我挣扎着哀嚎,那是一种几乎无助的绝望,不敢想象的绝境。而正是在这种绝境中,我却有了决死一拼的想法。

“愚蠢。”他笑着看向准备发动反击却站得还不多稳的我。

有没有曾经,明知道完全没可能,却还不顾一切去做无意的挣扎和努力,我脑中曾经过去的一切一样样地浮现脑海。

想起那些在极困情况下的逆袭,那全是双方都还有些许可能被反转形势,而现在的绝望情景就是,完全已经得到了必败的答案。

不过天空轰鸣闪过一瘦战斗机或者什么引得我们看向天去,那架战斗机又瞬间飞回来从我们上方略过,他在强大的气流中头发飞舞,一手维持着平衡另一手划出一道黑弧,却因为高速气流的流动,黑弧还未触及机翼的边缘就变成白烟,飘散绵长。

他显得有些慌了,转动着身子,准备预判下一次突击的发起,然后突然间那辆战斗机从我们的侧翼俯冲了下来,同时启动了重机枪扫射,我费力地卧倒翻滚趁机逃跑,他却硬直直地用黑炎去挡住子弹,但是即使他腐蚀了子弹,却挡不住冲击力以及爆炸的伤害,就这样他被战斗机戏耍,却无能为力,身上中了好几次弹,血液渗透过黑色的外衣,他显得不相信有人可以凭借一架愚蠢的战斗机把他戏耍。

终于他在和战斗机的最后一次冲突中用全力劈出一道极宽的黑刃,由于黑刃的聚合了较多的smh能量,所以没有被飞机急速的带动气流所完全抵消,剩余的少量部分切裂了机窗和旁边的发动机和部分机翼,战斗机滑落冲击到旧工地旁。

但是作为代价,他在全力攻击时顾不上防御,被战斗机的重机枪连续数发击穿身体,身受重伤的他立马跪倒了,但是一会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他充满愤怒和满意地走向被他击下的战斗机处,我和卜和王聚在一起,全都身上充满疼痛,即使现在也没办法和他较量一番。

他定睛看了一会,可能是在看战斗机里没死受重伤挣扎的飞行员,然后他像报仇一样伸出手向上准备蓄最后的一些力,来完成自己满意的反击。

而这时候,出人预料的是,战斗机的重机枪突然出人意料地大开杀戒,打得他措不及防像风铃一样在攻击中乱颤,好久才瞄准重机枪削烂了它。世界在轰鸣后瞬间安静了。

愤怒的他浑身渗血地挣扎着,颤抖地费力站起来,气得牙关发紧,面部抽搐,走了两步险些跌倒,然后他伸出颤抖地手准备用黑炎击杀那个飞行员。

要不要现在去杀了他?我看了看和我一样重伤的王和卜,现在或许我们可能合力击败他,但是,还是等等?等他修复吗?还是发起进攻?

就在我决定发起攻击的时候,战斗机突然启动,直接撞飞并连续碾压了那个自大的傻子,战斗机被他的半蓄力攻击打中,结果机翼断裂,斜着侧翻到了另一边。

这时,同样在地上翻滚的他挣扎起来,甚至发出了一阵笑,让人毛骨悚然却莫名喜感,只见他狂哮一声,身上的伤势好像恢复地快些了,不好,他的smh到了一个新的峰值期。

他张开双臂,不知道说着什么,走得从容起来。

而这时候,突然战斗机发出一道强光和巨大的天翻地覆般的爆炸,一片烟雾过后,我看见战斗机折断的机翼下侧冒着青芒的烟,原来,是战斗机发出了一枚导弹,我现在甚至有些对那个人感到可怜。

这时飞机舱打开,从里面跳出一个矫健纤细的身影,她摘下飞行头盔,丝滑的头发滑落后肩,她把略显厚重是飞行服拉开,露出里面诱人的可爱柔和曲线。轻柔的布料被身体的轮廓撑起,露出的手腕纯白而纤嫩。她向我这边缓缓转过头,天!是茉词。

茉词笑着挥手向我致意,说着什么但是在耳朵的轰鸣声中显得不是那么清晰,烟雾中的焦灼土地上,我看见她站在模糊的对面,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随着一声跳跃的风声,我看见火雾中飞出了那个还没死的smh能力者,他歇斯底里地向茉词冲去,挥舞着已经不多的smh能量凝结成黑刃企图置茉词于死地,但是被茉词轻松躲开还被反踢一脚撞到了机翼的钢板上,茉词向后翻跳,躲过了他使诈回身劈来的一击,然后茉词顺势甩出了小腿上暗藏着的流线飞刀。

出乎他的防备,他胡乱的大范围攻击的力度没有能够融化飞刀,那只闪着银光并被腐蚀的匕首穿过烟雾和黑色,重重地扎进了他的左眼里,一瞬间他发出了野兽般愤怒的嚎叫,拔出了匕首捂着左眼胡乱挥舞着黑炎,这时落地的茉词顺势拔出腰间的一把珍藏版左轮手枪像向他随意射击,这使得他更加恼火,通过我的smh感应,我发现他在自行加速smh爆发的持续进程来加快自己的治愈效果和凝结smh黑炎的威力。

但是茉词却一点不着急,尽管他慢慢站起身子,身上伤势在慢慢愈合,身边腾舞的黑浪袭卷着翻腾,挡住溶解了射来的子弹,留下一阵阵转即消逝的白烟。

出乎意料,茉词突然扔去一个手榴弹一般的物体然后迅速后翻转向逃跑,他蔑视地扫了一眼就打算扛下爆炸的威力冲过来,结果小范围的炸弹爆炸引爆了战斗机的油箱和弹药库。

巨大的冲击波把刚刚落地的尘埃再次激起,轰鸣声把世间一切喧闹提到顶点又瞬间消失,慢慢依稀看见一些落地的飞机残骸,还有尘雾中那个被一块长条碎片穿透的smh能力者。

他颤抖着,企图起身,拔掉束缚住自己的这块残骸,全身流着一层冰川融化般的血。

我感受到他的smh能量已经很微弱了,可能爆发期在刚才的重击中恢复不支而提前结束了,现在在他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必须击杀他,但是身体上每一次还闪着点点的阵痛,而且我的smh能力被他强行压制进入了低水平期,要想恢复我的正常实力最少也要近一天的时间吧。我看向同样受伤的王丰会和卜天继,只能看向笑着的茉词,我还没开口,又是一阵剧烈的轰爆声。巨大的冲击波把我们掀飞。落地后四周好像沙尘暴地区的沙漠一样,飞沙走石,我全身都是被腐蚀发黑贴在皮肤上焦灼的衣物,现在又沾满了灰尘,真的像一个受难的乞丐。

天空一架更大的战斗机划过,又从另一边冲了过来,在很远的草地边缘处着陆,滑行到废弃房屋前的工地才停下来。

是普卡那。

普卡那下了飞机,饶有趣味地吐槽我和卜和王。然后和茉词探讨怎么更好的开战斗机,说如果是他肯定不会被打下来,然后一会儿后,我们欢快的气氛慢慢冷静下来。

普卡那说道:“李,我们的麻烦要来了,以后我们要隐蔽起来,我感觉他们比我预料的还要难缠。”

然后他回头看了看这个废弃的工地,说道:“可惜这个新基地就这么必须要毁了,李,回头换个时间,明天吧我们在老基地好好聊一下。”

普卡那乘上战斗机,轰鸣后离开了这里,慢慢消失在天边的尽头。茉词一直笑着,以一种看笑话一样的眼光打量着我,让我无可奈何。

下午,茉词回去开车来接我们,我们就在秘密基地里换了一身夜行服,简单拿了些东西,启动了基地自毁程序,普卡那说他会伪造成工地爆破,并在这里挖地基盖上新房子等方式来掩盖这里发生的事情。

茉词载我们去了她另一个家,就是我之前拜访她的时候。她笑着说如果茉茉薇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就好玩了。

在茉词家里我们简单冲了个澡,穿上了茉词找到的比较正常的衣服。我喝了杯茶,看着金碧辉煌的餐厅外面的天色慢慢变得深蓝,卜天继偶尔说两句话,但是好像在自言自语,很快大家还是陷入了安静。

茉词在窗口的旁边,靠着柔滑宽奢的落地窗帘,安静端雅端着一个小巧的白瓷茶杯,热气腾过脸庞。她全身好像畏惧寒冷一样娇柔地微微抱紧,好像一个童话里冬天小木屋烤火的小熊。想起她之前驾驶战斗机救下了我,还把那个smh能力者戏耍得气急败坏,这种力量,敏慧和娇美的她,让我心灵产生了一种震撼般的仰望和敬仰,而现在的她又是一种别样的充满贵族气息的柔雅和娇弱,在这个古色古韵的房间里更显得唯美而遥远。

确实,在普卡那,还有茉词面前,我都是太弱了。或者……算了,我不想再去想这些事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发着呆,在安全温暖的西式红木餐桌旁度过一个慢慢变蓝的下午。

第二天,我早上起来后在家里写了会作业,吃完午饭,躺着睡了一个午觉,大约过了三点半我就出门了。

我不能一大早就离开家,这不仅仅是为了防止爸妈的怀疑,更是为了让我维持一个自己的主身份是学生而不是smh能力者的必须条件。如果活在那种电影般行侠仗义的情节中,我会失去我现在生活的意义,而且我已经被现实惨痛地教训。身上的伤势虽然外表复原了,但是受损的肌肉和骨骼一直在隐隐作痛,现在我身体已经几乎恢复到平复状态了,也不需要担心偶遇一个srens能力者没有招架之势了。

下午的阳光显得格外明媚,从老城区骑过旧中心,经过稀散人流的中心广场,两边的老店在短小的绿荫中折射阳光的所有魅力。一直骑到外围的林荫公路,那种热烈精彩的灿烂阳光才慢慢消去躲藏在树荫中零星般的间隙里。

还是那个飘着轻微薄雾的湖边,我走过野草遍布的小径,打开陈旧的铁门,下到地下,准备与普卡那进行交流。

普卡那已经通过数据分析找到了那个人的一些数据信息。他的名字叫做切切文诺利墨特斯。国籍是奥地利,年龄26,在2010年左右来到联安市打工,应该一直到联安市事变他都没有离开过。再之后就没有数据了。

不过,根据茉词自己独特的信号拦截技术,她在昨天乘上战斗机之前就在启动了拦截器拦截附近的所有信号,并以基地自毁的smh能量检测器作为掩饰,成功查到了他们的小组,她通过普� �那的协助将一个信息窃取病毒远程诱导载入了他们的一台手机中,只要他们连接在电脑或者其他设备上就可以知道很多未解的谜团了。

现在只拦截到了一些很少的信息,他们是一个10人的小组,代号为r17,和之前检测器发现的那个小组基本认定就是同一个。

那么结合之前的数据,他们存在着不同形态的smh能力感应,这也意味着他们有着七种不同能力的smh常态能力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人拥有其他三种smh空间能力。还有一个smh二段能力者,关于他的能力我们完全不清楚,剩下的还有一个普通的smh能力者,并没有任何的smh特殊能力,很接近于我,但是应该不会有隐藏的爆发能力。但是他的smh能量检测值几乎超越了我一倍。

在那七个smh常态能力者中,有一个的平息smh能量居然达到了超越那个我的复制体的等级,剩下的还有两个接近于那个已经被我们杀死的家伙,看来他也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即使这样可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有普卡那和茉词,只要不是他们全部联手,对付大部分人都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剩下的几个smh能力和我相近的,我认为应该有些许胜算。

2013年12月初卡萨区第三中学

阳光稀稀落落地洒在老旧破碎的红绿色砖块地上,教学楼背后的阴影显得风更阴凉了起来。

课间操由于风太大取消了,我和王和卜在走廊靠窗的地方懒散地晒着太阳,温和的暖暖感让我们有着缥缈的困意。

卜天继说起刚过去不久的家长会,王丰会考的很好,我比他稍微差些,卜天继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回想起当时我们在商店前一起吃喝玩乐讨论遥远未来的时候。

无意间我们牵扯到茉词,我们又立马错开话题,不过,茉词她那种潇洒,帅气而又柔美腻爱的娇嫩身影不断在我头脑中闪过。

时间过得好快。

以往的这时候我们会一起穿过后操场外围,笑着跳着去商店吃一顿,一起聊一些同学们老师间的趣闻。

王丰会有次给我们聊到茉茉薇的问题,好像忘了我和她的某些微妙的关系,弄得我突然尴尬起来,卜天继在旁边煽风点火,他无非是闹着玩,觉得我可能喜欢她,但是我也一直不坦率承认。

茉茉薇开完家长会以后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些,因为她爸妈还有妹妹都来学校看望她,她爸爸给人一种很客气,文雅的感觉,他妈妈也显得很招人喜欢,落落大方,不难想到茉词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从何而来。

由于我和茉茉薇走得有些近,不仅卜天继,茉茉薇的一些朋友也用一种莫名的口气起哄我,但是也不好意思在我们同时在场的时候说,只是偶尔,在走廊或者楼梯口遇见她们,会以一种,对,莫名的口气和我打招呼。

下一节课是语文课,准确说,下两节连着的语文课写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成长的瞬间。要求尽可能真实,写记叙文。

其实我最怕这种题目。

课间休息时卜天继吹嘘着他写着多么好玩的故事,他自己都不相信,王丰会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写的,和小学相比自己都没什么变化,但是,我,完全不这样想。

卜天继笑着说道:“该不会是以前不懂爱情,现在喜欢上茉茉薇了吧?”

王丰会跟着傻笑也不说什么有实质性的辩白台词,我只能无奈笑着转移着话题。

不过,卜天继没有继续深入下去,因为,想到茉词,还有smh,我们说好不在学校谈这些的。

上课了,我的作文写了不到一半。

和他们不同,他们在没有成长的领悟中编故事,而我在这么多不能言说的经历中试图给自己一个普通的过去。

最终,下课交了作文,我写的自己都感觉无味,乏力,而卜天继不屑地告诉我无所谓,笑着笑着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我们在餐厅吃着米线,同时看着窗外的校园风景,聊着有意无意的天。

我们吃完饭,走着逛向商店,商店里的圣诞帽,苹果,雪花装饰物等等都拿出来,让小店染上一种别样的热闹感,在一瞬间又有一种脱离学校忙碌生活的感觉。

等我们出来时才发现路上行人少得可怕,只有一些不知几年级打扫卫生的,我们慌忙地跑向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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