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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方在大战前的准备(下)

黑之Lancer赌在这场圣杯战争上的气魄在所有从者中应该是数一数二。达尼克也喜欢他这么执著的态度。

这时的黑之Lancer问道:“剩下就是从者Assassin了。达尼克,我记得Assassin是在东方小国被召唤出来的?”

达尼克回答道:“嗯,本来是该在伦敦被召唤出来的使役者,但毕竟对我们来说那里是敌军地盘,因此选了对那位英灵来说灵脉契合度高的地方召唤。”

黑之Lancer问达尼克:“叫什么名字。”

“开膛手杰克。一百年前,让英国动荡不安的连续杀人魔【Serial Killier】。”达尼克笑道。

……

罗马尼亚 布加勒斯特

二十世纪初期,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曾被人们称为“小巴黎”。但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轰炸、两次大地震,以及独裁者希奥塞古的夸大妄想都市开发计画,当时许多秀丽的建筑物都遭到破坏。当然,并不是所有建筑物都被破坏,若开车经过贯穿都市南北的维多利亚大道,还是可以发现保留了几座老旧市街的古教堂和历史性的重要建筑物。

但是,独裁者给罗马尼亚带来的伤害却不只这些。

“似乎叫作希奥塞古的孩子们呢。”

一名女性以远离尘世般的甜美声音呢喃。她是一个只要脸上露出带有些许忧郁的表情就可以让男人们神魂颠倒的魅惑女性。但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听著她那甜美音色的“某人”却不存在于她的身边。

擦肩而过的人疑惑地看向对著空气呢喃的她,虽然也有年轻人盘算著要搭讪她,但八成是感受到她眼神里带有的那种疯狂,所有人都被她震慑,很干脆地放弃了。

“没错,就是这样,真伤心──我还不到那种程度。只是当我察觉的时候,就变成那样了。”那个女人像是在跟谁交谈一样说著。希奥塞古的孩子们是独裁者希奥塞古留下的负面遗产之一。过去罗马尼亚曾立法禁止避孕和堕胎,并强制人民至少必须生下五个小孩。

结果,父母养育不起的小孩成了流浪儿童,与犯罪和人口贩卖挂勾。尽管革命终结了独裁政权,然而已经出生的生命却无法恢复原状。他们幼小的生命被黑手党或权力人士吞噬,幸存下来的也会从被吞噬的一方转变为吞噬他人那一方。

那名女性一边跟只有她看得见的某种东西交谈,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在夜晚的布加勒斯特。妙龄女性落单──根本就是诱引犯罪的捕蛾灯。

事实上,已经有两个年轻人跟踪她。两人看准警力单薄也没什么路人经过的时机,一口气缩短彼此的距离。

那名女性踩著轻飘飘的脚步,甚至贸然转进大楼之间的小巷。跟踪她的人已经不打算只是抢走她的包了,就算一个观光客失踪,也没人会想找出来。两个人打算抢走女性的钱、身体以及人生──将所有东西抢夺殆尽,往女性的肩膀伸手过去。

就算在这种地方大声尖叫,也不会有人介意。

那两个人们这样想──但他们万万想不到女性也是这样想的吧。

对女性来说,需要的活人只有一个,另一个则不需要……被女性漠然认定为“不需要”的那一方真的“很幸运”

伸出手的男子轻“咦”了一声。不知为何,伸出去的手没有接触到女性的肩膀,他瞬间以为自己是不是想抓住幽灵而吓出冷汗,但在确认喷发而出的鲜血跟疼痛不堪的手腕切面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怎么了。

噢,看样子手腕被砍断了。正当男子想歪头思考为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有多么严重。

“啊呜咿咿啊啊呀啊啊啊啊!”

发出惨叫的瞬间,疼痛再度扑了过来。这次的痛楚虽然只有些许,但随之而来的失落感非常可怕。毕竟,不应该掉出来的东西正从被割开的腹部不断掉出来。

接著一道可爱的声音“嘿”了一声……这位男性真的很幸运。从活下来的另一人的立场来看,就算散尽所有家当也想换成头被砍飞当场死亡的下场吧。

偶然没被选中的男子呆茫地伫立当场。另一个男子伸出手的瞬间,手臂就被砍断、腹部被割开、头还被砍飞了。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没道理也该有个限度,思考完全停止。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发现自己不过是被捕蛾灯引诱的蛾。扑向光源的蛾最终只有一死的下场。

两腿之间传来冰冷触感──男人甚至没发现那是什么,就转过身背对女性逃跑了。不,他想逃跑。

在他转身的瞬间,被一条伸出来的腿绊倒。虽然连忙想起身,但很快就被某人按在地上。

按倒他的不是被他追踪女性,她依然以茫然的态度看著男子。那么用一只手按著自己的到底是谁?

“妈妈(御主),我接下来该干什么?”

那名男子感到无语。以清亮澄澈的声音说话并单手按著男子的是一个小孩。男子瞬间放心下来,鼓起浑身力量抓住纤细手臂,打算一把将之甩开。

小孩的纤细手臂却文风不动。男子已经拿出真本事把那只手臂握得不能再紧了。尽管如此,小孩的手臂还是如钢铁般一动也不动。

男子殴打小孩,透过拳头传过来的柔软触感证明这只手臂并不是义肢一类的玩意儿。既然这样,为什么自己使尽全力挥出的一拳动不了她那纤细手臂分毫?

男子没用地发出惨叫,从口袋掏出刀子捅向小孩的手臂。他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就是想尽快从这异常状况下逃脱,接连捅个不停。

捅、捅,拼命地捅。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个伤痕也没有啊!

“啊?你不痛吗?”那名女性性的提问让小孩回过头。男子没有察觉小孩的动作,只是一股脑地捅著。

“没事喔,人家是从者嘛,一点也不痛,但是我觉得他有点烦耶。”那个小孩说道。

“那你可以稍微砍砍,但不可以砍喉咙喔,不然他就不能说话了。”那

“妈妈主人,我知道了。”小孩点点头取出刀子,并且遵照主人的指示,切断男子的手筋,让他停止烦人的捅人动作,还让胸部、脖子、大腿、脸部一带染出了不至于致命的血泊。

“好了好了,你等一下。”女性制止非常精确地挥舞刀子的小孩,叫唤了男子:“我说──你有很多伙伴对吧?他们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在哪条路上,以及是哪一栋建筑物呢?”

男子完全丧失战意,面对女性提问,接二连三说出真相。总之不管怎样都好,只要有自己可以做的事都很乐意去做,即使要他舔女性的鞋子,他也会毫不犹豫照办吧。

女性一边听男子说著一边在旅游导览书上确认他所说的地点,接著嘀咕了一声“好”之后,拍拍小孩的肩膀。

“杰克,你可以吃了喔。”

“可以……吃了?”

男子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想询问。名叫杰克的小孩探头看向男子的脸──下一秒男子发出凄厉惨叫。杰克双眼不带任何感情,用刀子挖出了他的心脏。

比起痛楚,那简单俐落的程度更让人难以置信,简直像摘下花朵、踩死蚂蚁那样无所谓。

杰克吞下男子的心脏。男子看著她,想著原来自己的人生这么简单就结束,并绝望地死去。

杰克问那名女性:“妈妈,我们之后该怎么办?”

“刚刚那个男的不是说了他的伙伴在哪里吗?我们就去那里吧。”

杰克接着问道:“可以吃很多吗?”

“我想你可以吃到很多。”

女性──六导玲霞摸了摸天真地感到开心的杰克的头,杰克则眯细眼睛任她抚摸,完全不像才刚刚**一个人并挖出另一人心脏的怪物。

六导玲霞对杰克说道:“那我们走吧。”

“嗯,拜拜。”

杰克对著两具尸体挥挥手。隔天,两具尸体被发现;除此之外,两人的伙伴也全数在平时聚会的酒吧遭到杀害。虽然警察认为这是黑手党之间的抗争,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十五具尸体都毫无例外地被挖出了心脏。

觉得事有蹊跷的报社写出「开膛手杰克重现江湖吗?」之类的可笑报导。但无论警方还是媒体,都没有发现数天前在日本也发生过极为相似的案例。

那个杰克,正是黑方十六从者中的Assassin:开膛手杰克。

六导玲霞,黑之Assassin的御主。幼时是极富教养的大小姐,但因双亲在事故中死去、所以在各种因素下人生就开始走下坡,现在作为娼妇被男人包养。

那个男人就是相良豹马。他用暗示操纵了玲霞,在取得信任后利用她来举行召唤开膛手杰克的仪式。但是在玲霞死前杰克就被召唤出来,并抢先相良豹马一步和杰克定下契约。身为召唤者的相良豹马马上就遭到杀害,玲霞就顺势成了黑之Assassin的御主。

从杰克那听来圣杯大战的消息,玲霞前往了罗马尼亚,并利用了自己不是魔术师所以难以被发现的优势收集著情报和魔力。

……

罗马尼亚的千界城堡。

这时的齐格飞(黑之Saber)不禁问自己的御主:“御主。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戈尔德对黑Saber说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黑Saber说道:“试问,您是用什么触媒召唤我的?”

戈尔德问黑Saber:“你为什么在意这个?”

此时的黑Saber举起了背上的大剑,并扭动了一下剑柄,露出了一个宝玉。

黑Saber闭上了眼睛思考良久之后,道:“我参与过的亚种圣杯战争虽然不算多。但是,我是第一次感觉到,我的‘邪龙法夫纳的宝藏’内的邪龙法夫纳与尼伯龙根的宝藏一件也不少。所以,我想问一下,您用了什么触媒?”

戈尔德拿起了那个盒子,并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一片树叶与一小块金。

“这是?”,黑之Saber问道。

戈尔德回答道:“从莱茵河里找到的一小块黄金与沾了龙血的椴树叶。”

黑Saber拿起了椴树叶,道:“我拿走这个,可以吗?”

“可以。”戈尔德点了点头。

黑之Saber貌似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化为粒子消失了。

戈尔德坐在凳子上,道:“终究只是一个使魔而已。”

……

这时的黑之Lancer与黑之Archer不断和千界树的魔术师们讨论,花时间拟定对付敌方从者的策略。

至于黑之Rider,尽管主人塞蕾妮可严正制止,还是不断跑去托利法斯城镇地区玩耍。幸好他知道召唤时穿着的服装太过显眼,起码会换上给人工生命体的朴素衣服。

还有黑之Caster,在千界城堡建构工坊的他完全投入于生产魔像。黑之Caster职阶技能「设置阵地」形成的这间工坊最适合建造魔像,算是一种制造工厂。虽然防卫能力在平均水准之下,但这里拥有一天可以制造出三十尊魔像的能力,而现代的魔术师花上一年都不见得能制造出一尊同样的玩意儿。

现在,有两个男人在工坊里隔著桌子面对面坐着。以灵树制造出来的细长木魔像将杯子放在两人面前,动作非常流畅,完全看不出元素魔像常有的笨拙感觉。

达尼克一边啜饮端到面前的红茶,一边望著忙碌不已的工坊……话虽如此,在工坊内忙进忙出的不是人,而是魔像们。有呈现人类外型的,也有像蜘蛛那样长了很多脚的,这些魔像们正忙碌地打扫工坊、整理用具。

“达尼克阁下,之前要求的材料什么时候才会送抵?”

达尼克以笑容回应黑之Caster的问题。他需要的是用来当作魔像内脏的宝石,以及用在外表上的羊皮纸。两种他都要求至少要有八百年历史,且需要的量非常大,即使是血缘遍布全世界的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也很难搜索到。

“应该已经送达了。因为不能透过时钟塔,准备起来比想像中花时间,关于这点我向你道歉。”达尼克对黑之Caster说道。

魔术协会本部时钟塔有各式各样的魔术道具流通,只要有钱、有关系,无论八百年的宝石还是一千年的羊皮纸,都可以轻易取得。

既然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现在已经反叛魔术协会,就不能再利用这条通路。只能用别的通路或者匿名下订,再不然就是去找流入黑市的东西。不过要大量取得又不被人怀疑,无论如何都需要花点时间。

“还好,已经凑到一定数量了,所以问题不大。剩下就是──

“剩下就是宝具。我最为自豪的A级对军宝具「王冠?睿智之光【Golem-Kether Malkuth】」。

“我的宝具一旦完成召唤,就持续需要无穷无尽的魔力,是一个彻底的贪吃鬼。因此,无论如何都需要炉心。”

“嗯,这点我明白,但我们选定『炉心』时必须审慎为之,那不是随便就会有的东西。”

黑Caster点头同意达尼克所言。

“确实,我似乎有点焦急了。总之,现在我先着手铸造炉心以外的部分,并尽可能调整成可随时投入的状态。”黑之Caster对达尼克说道。

达尼克问黑之Caster这要花多久时间?”

黑之Caster肯定的说道:“若进展顺利,大概三天吧。”

“那就没问题,有劳你了。”

说完,达尼克便准备离开工坊。

就在尼克离开工坊的同时,罗歇刚好回来,手中抱著大量羊皮纸和宝石。

“老师,东西送到了。”罗歇气喘吁吁的说道。

黑之Caster说道:“非常好。事不宜迟,准备大量生产吧。”

“是!”

罗歇以尊敬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从者黑之Caster。若按平常的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关系来看,这两位的主从关系呈现颠倒状态。若从者生前为王,为了不刺激他们的自尊,确实有些主人可能会刻意以臣下态度相待;黑之但Caster既不是王也不是骑士,生前的他不过是一介哲学家,就只是个普通的术师【Caster】罢了。

但考量到两人的生平,就可以明白这样的上下关系很合理。

罗歇?弗雷因?尤格多米雷尼亚。以人偶工学的魔术师来说,弗雷因家算是小有名气的一族。他们会把刚出生的婴儿交给魔像照顾,在成长到可以移植刻印的年纪之前几乎不曾离开工坊,父母也不会见到小孩,连教育都完全交给魔像。

就这样,这一族的小孩都与魔像非常亲近,认为有着人类外型的人偶可以灵巧地活动、说话、不分昼夜地工作乃理所当然的常识。

在这样的奇特教育方式下培育出来的是不以人,而是以魔像为生活基干的魔术师。明明不记得父母的长相,却能钜细靡遗地记住照顾自己的魔像的模样细节。

罗歇也是这样,他对人类没兴趣,不管对方是多优秀的魔术师也没兴趣。当然,他还是可以跟他人交谈,也会与别人交易,甚至还曾为了抢夺宝贵的材料而与对方厮杀。

但那之中没有任何人与人之间或者魔术师之间的心灵交流。罗歇并不是那种假设狗或猫开口说话就会想跟对方交心的类型。

但眼前这位黑之Caster是例外中的例外。

阿维斯布隆──又名所罗门?伊本?盖比鲁勒,十一世纪的诗人、哲学家。出生于西班牙马拉加的他是把古希腊、阿拉伯、犹太等地区的学问与智慧带进欧洲文化圈的人。他并没有像剑士或王那样显赫的功绩,也没有做出流传千年、历久不衰的艺术品。

但他被誉为中世纪末期欧洲文艺复兴的起点人物之一,建立起从希伯来文的「接受」这个单字衍生出的卡巴拉概念──也就是魔术基础之一,毫无疑问是给世界历史以及台面下世界的魔术师历史带来极大影响的「英雄」。

因为他身体虚弱、性格厌世,所以极度厌恶与他人接触。当然,他还是拥有可与他人交谈的理性,但那之中完全不存在感情。他以魔术师身分穷极了某种魔术,因此不必烦恼家中其他琐事。

罗歇之所以会称呼Caster为“老师”并如此尊敬他──是因为阿维斯布隆是比罗歇自己更优秀的魔像名门。

事情就是这样,性格应该古怪又厌世的黑之Caster和御主罗歇之间建立了圆滑的人际关系。对刚出生就与父母分离,持续制造魔像的罗歇来说,尊敬或信任的判断基准只有制造魔像的本事。

“老师,羊皮纸要贴在哪里?”罗歇问黑之Caster。

黑之Caster告诉罗歇:“以大型魔像来说,概念上最好把纸当作补强关节用,使用水银的时候要小心谨慎。”

罗歇点了点头,道:“好的!”

尽管罗歇俐落地工作著,仍不忘以崇拜的眼神追着黑之Caster的一举手一投足。

对罗歇来说,黑之Caster就是最理想的教师;对黑之Caster来说,罗歇也是最理想的御主。

──至少目前是这样。

……

黑方的十六位从者与红方的十六位从者。

这一天,从者已全数出场,双方编制完善。以一挡百的英灵有三十二位,在曾进行过多次的圣杯战争之中,毫无疑问属于最大规模。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规模实属异常。原本冬木的大圣杯是用来让十六位从者互相竞争的,即使修改过系统,这异常状况还是会让管理系统的圣杯扭曲。

所谓监督者也只能从外侧加以干涉。不管有没有监督者,圣杯都会以自身的逻辑召唤出负责担任审判【裁决者】(Ruler)的从者。他们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只为守护“圣杯战争”这个概念而行动。

这次的圣杯大战聚集了太多怪物,实在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

──几天之后,Ruler就会被召唤,出现在我们面前。

黑方的从者已经出场了七个。那,另外九人又是?那么,与之对抗的红方的从者又都是些什么来头的英灵呢?他们有办法对抗罗马尼亚的大英雄弗拉德三世和不把任何攻击放在眼里的大英雄齐格飞吗?

若有人说不可能,那只能说这个人太小看魔术协会了。这个组织继承了自远古绵延不绝传承下来的魔术奥秘,说到把英灵召回现世的触媒可是多如繁星。

受雇于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之一,狮子劫界离召唤出来的是叛逆骑士莫德雷德,拥有配得上红方Saber这个职阶的实力。

因此,在黑方与黑方之间,几乎都认定Ruler一定会被召唤出来。

离真正全面性的战争开打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位在圣杯大战中心的,是被召唤出来的三十二位从者,以及两大组织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和魔术协会。这应该是参与这场战争的所有御主、从者相同的见解吧。

──然而,就在这一天,一段命运开始转动了。

感觉摇晃得非常厉害。魔力从裸露的神经泄出,灵魂熔化、融化、分解。意识明明如此鲜明,能用来思考的东西却明显不足。柔弱的本能正悲痛地诉说些什么,但对“他”来说,那不过就是细微的野兽叫声。

无法认知、无法思考,也无法建构逻辑;无法主张自我,无法断言自己活着。

即使如此,只要还在大地上就能有所得,例如情报以及时间。只要能接收情报并有时间整理它们,就可以从中产生知识。所谓知识,至今为止都只是把像云朵一样难以捉摸的感觉用一个词的形式成立。

──我,活着。

单纯的真相。明明连哭闹不停的婴孩都能下意识理解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实,他却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活着。

时间流逝。

取得情报。

获得知识。

拥有自觉之后,这个轮回就以异常快的速度运转起来。原本“他”就是以魔术回路为基础诞生的生物,对知识这种东西的理解力非比常人。

有人类经过、有伙伴经过、有怪物经过。

人类只是毫不关心地看著自己们;伙伴们则是把淡薄的感情投射在目光上看著自己们;怪物的反应千奇百怪,有的不抱任何兴趣、有的以怜悯的态度凝视、有的甚至兴致盎然地打算著手调查。

即使这样,仍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情报与知识的轮回不断反覆。

原本跟破铜烂铁一样杂乱的知识,现在已经有如图书馆藏书那样整理、分类,干净整齐地堆叠起来。但是,储存愈多来自外界的情报,心中那股翻搅的感觉就愈强烈。

他下意识不去面对这个部分,继续收集更多情报,但──愈收集、愈理解,那种感觉就变得愈强大、膨胀,无法忽视。

如果把自己的内心加以数值化,“那个”已经占据了六成左右。尽管面对那已经无法忽视的东西,他所做出的选择依然只是保留。

不能责怪他的行为没有勇气,因为行为本身有没有勇气必须在认知勇气为何之后才能成立。因此,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胆小,只是下意识地选择忽略。

──命运流转、变动、扭曲、失控。

他眼前站著一个人类跟一个怪物,两者都是经过自己面前好几次的对象。

其中一位记得叫作罗歇,或是御主。

另一位是黑之Caster,或是老师。

“来试试加入魔术回路吧。”

黑之Caster这么说,罗歇点点头回应:“那就使用这里的人工生命体……”

他审慎地思索这对话内容,魔术回路使用魔术时必须的模拟神经,自己等人【人工生命体】便是以此为核心构成肉体。那么,加入又是什么意思?

一股虫子爬过脊椎般的寒气窜过,下场毫无疑问只有一死。

“使用”这里的人工生命体──使用,也就是消耗。使用之后可以有所获得,相对地也会有所失去。

从铸造以来,在各种状况下都保持一定频率的心跳声被这还不到一分钟的对话彻底扰乱。

搜索过去的对话,术士跟罗歇曾谈论过几次魔像的话题,与其说那是人造生命,更像是以泥土或石头建构的机械人偶。要在那上面加入魔术回路的理由──是为了造出可以使用魔术的魔像。

创造伴随著消耗,如果要创造的是“能够使用魔术的魔像”,消耗的想必就是“拥有魔术回路的人工生命体”了。

他终于理解这股寒气是什么了。

消耗是一种消灭,消灭即代表「死亡」。虽然他知道有这个词,但从没有理解过。

罗歇略微思考了一会,指了指三个人工生命体,道:“总之先拿三个来用用吧,呃……这个、这个,和这个。”

自己被点名了。鲜明的死亡像是要让他窒息一样,用力掐住他的心脏,原本刻意忽略的那六成发出严厉警告。

──你会「死」。自出生以来就被关在这座魔力供应槽里,活著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因为刚好被选上,只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被消费。

两人离去,他确定离自己死亡的时刻来临还有一些缓冲时间。

绝望袭来,一直忽略不看的是这个,就是这个啊。出生没有意义,存在意义没有启动。

尽管如此,他也没办法哭闹悔恨,只能用空虚的双眼看著。

不,真的是这样吗?

他思考著,拼命想著,自己真的“什么也做不到”吗?是不是他擅自认为什么也做不到呢?现在,自己就做到了其他个体做不到的事情……至少他获得情报并加以思考后,为得出的结论而恐惧,他已经做到这些了。

那么,再往前,再往前一点看看。

为了供应魔力给从者们而被关在水槽里面的“他”萌生自我意志只是单纯的偶然,他被点名也只是单纯的偶然。

然而,这两种偶然重叠在一起,就有了与命运相等的重量。

他也不知道,心中的自我意志会成为自己这一生的转折点。

他将会成为终结这场圣杯战争的转折点。

当然,这个以后的事了。

与此同时,在红方的教会,一名男子正在祷告。

那名男子叫做言峰·四郎。

他,正是本次圣杯大战的,由教会派来的监督者。

不仅如此,他,还是红方的Assassin的御主,以红方的御主的身份参战。

他站了起来。

这时,光的粒子开始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人影。

这时的四郎笑道:“好了。你来了。”

来者正是红方的从者。但是,他不是四郎的从者。

他是红方的Lancer。

四郎对红之Lancer说道:“你来了?”

红之Lancer说:“找我做什么?有事找你的Assassin就可以了。”

红方的十六位从者中,除了单独采取行动的Saber以外还有十五位,其中Lancer和Rider与其他相比就是所谓破格的英灵。特别是Rider在这罗马尼亚的知名度,也不会比弗拉德三世差到哪里,他正是世界级的英灵。

当然,也有不少强力的从者。但是,四郎更愿意相信,Lancer一定会接这个任务。

这时的他不禁说道:“那,我的任务是?”

四郎说道:“你的御主让我给予你一个任务。那就是,杀掉准备进入这里的Ruler,知道了没有?”

红之Lancer说:“Ruler拥有特权,我一个人……再加上,我不知道Ruler所在的位置。”

红之Lancer接着说道:“Rider不是想战斗吗?为什么不找他而是找我?”

四郎接着说道:“我已经跟Rider说过了。可是,他貌似不想参与这场任务。再加上,我相信,你一定会接受这场任务的。对吧?施舍的英雄——迦尔纳。”

红之Lancer不禁说道:“没想到,你连这都知道了。是我的御主告诉你的吧?”

四郎笑道:“当然。”

红之Lancer笑道:“哎,我接受这个任务了。”

言峰四郎笑道:“通告红之Lancer,遵从红之Assassin的引导,前往抹杀Ruler。可依自身判断启用宝具。”

红之Lancer说道:“收到。”

然后,红之Lancer灵体化变成了粒子消散了。

这时的四郎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四郎坐在了地上。

这时的四郎笑道:“是时候该看一下,与我一同作战的,同为红方御主的‘伙伴’们了。”

这时的四郎站了起来,开始前进到了一个房间。

随后,他刚准备打开房间大门。但是,他收到了狮子劫界离打算到这里与他见面的消息。这时的四郎笑道:“又有一个同伴过来了。”

四郎他露出了一丝笑容。四郎他叫:“Assassin,准备迎接我们最后一个同伴。”

这时,他的周围发出了一个女声:“我知道了。不过,我先去派我的使魔引导Lancer了。”

“没问题,去吧。为了我们的胜利!”

四郎露出了一丝微笑。

……

千界城堡,黑之Saber正在看电视。这时的,黑Saber看到了他的御主:戈尔德。

戈尔德对黑之Saber说:“你在干什么?”

“看电视。”

这时的黑之Saber说道:“御主。我想要让我的幻想大剑取回最佳状态的力量。”

戈尔德说道:“我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Saber。”

戈尔德对黑之Saber说:“现在的敌人随你都有可能过来。那有这么多时间?”

黑之Saber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时的戈尔德问黑之Saber:“对了,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黑之Saber疑惑地说道。

戈尔德对黑Saber说道:“我是你的御主,我有权知道你的愿望。当时,这样可以促进我们之间的合作。”

“……”黑之Saber犹豫了一会,道:“我没有大到可以托付给圣杯的愿望。”

“这怎么可能?从者是因为有自己的愿望,所以才被召唤过来的吧?”戈尔德气急败坏地说道。

黑之Saber开口说道:“可是很抱了,这是事实。”

戈尔德用手指了一下黑之Saber,道:“齐格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悲剧吗?”

黑之Saber告诉他的御主:“那不一样,那是我已经接受了的事实。我是安祥的死去的。”

戈尔德把手上的酒杯扔到齐格飞的身上,齐格飞那坚硬的恶龙之血铠让酒杯被在砸到他的身上时破碎了。酒都从黑之Saber的身上流了下来。

戈尔德喊道:“滚!!”

黑之Saber弯下腰鞠躬,道:“对不起了,我的御主。”

说完,黑之Saber化为光的粒子消失了。

而戈尔德则是埋怨道:“区区使魔而已,也敢这么对我说话?”

这时的他看了一下电视,电视正在播新闻。新闻里讲近日里出现了一只龙在山上。但是戈尔德却关上了电视,然后气愤地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黑之Saber在这时显形了,他自然也看到了那条新闻。黑Saber不禁说道:“拿两个媒介来召唤我,出现‘那个家伙’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时的黑之Saber握紧了在背上的大剑,道:“总之,绝对不要被红方的那些家伙抢先了。”

这时的黑之Saber化为光的粒子消失了。

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人了。但在地上的酒杯与酒证明着,这房间在不久前有人曾呆在这里过,并摔破了一个酒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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