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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暗流--25

下午六点多钟,悦娣和孙策都回到了家中。儿子孙克斯正吃着爷爷买回来的麦当劳,工作了一天,孙策和悦娣都感觉有些疲倦。他们坐在了沙发上,正要微微的闭眼,稍微做一些调整,孙家常走了出来,把孙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质问到:“孙策,你为什么要同意悦娣去上班?难道你不知道还有该做的事情吗?该做的事都没有做完,就急急忙忙跑去上班干啥?你给我讲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孙策有些劳累,此时此刻,他不想和父亲争论。他有些求情的说:“爸爸,这事儿等吃完饭再说吧,现在我有点儿累,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儿”。

孙家常有些冒火,他说:“现在知道有点儿累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同意悦娣去工作。你工作都有点儿累,那悦娣工作不累吗?悦娣工作要是辛苦了,还能怀上孕吗?你给我讲清楚,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孙策说:“我还能安什么心呢?我也希望悦娣不要工作。但工作是李悦娣的自由,我有什么权利去限制她呢?我们都生活在现代社会。不是你过去那样了,一切都是丈夫说了算,现在是男女平等,我没有权利限制她,我也不希望悦娣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悦娣也是有事业心的人。”

孙家常很不高兴,他有些愤怒了说:“我看还是你狗东西的问题。你从心里就没有考虑李悦娣的感受,你们都40岁的人了,悦娣到现在没有孩子,多大的问题呀,你们还自以为是,要工作可以,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呀,这次我们到N市去,就是专门去考察YY医院的。我和悦娣的爸爸妈妈,看了那家医院,我们都认为那里的条件很不错。你们完全可以去那里看看。早点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以后再工作也不迟”。

悦娣听着孙策和父亲的讨论,有些不耐烦,还要到YY医院去,本地的医生说了,什么问题也没有。只是一个机缘的问题,现在急着要孩子,就算去了那里,就能立竿见影吗?她生气的说道:“不去,医生说了没有问题,去那里干啥?你们不要着急,说不定明天就怀上,关于工作的问题,不怪孙策,是我自己要去的,我喜欢音乐,让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什么事儿也不做,我的专业就要荒废了,到时候捡都捡不起来,我岂不成了一个废人。难道你们希望我一辈子就靠着哥哥生活吗?即使你们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那我也不会愿意的,我有我自己的事儿要做。当然也包括生孩子,爸爸妈妈,你们都放心。一切都会有的,一切都会好的”。

孙家常声音越来越高,其他三个老人听到他们的交谈,以为他们又在吵架,也都赶忙冲了出来,悦娣的妈妈钱丽春说:“悦娣呀!你孙爸说的事,确实是一件大事儿,这在十几年前我们都这样想了。现在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能不让我们几个老人着急吗?你一天到晚只为了事业。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生活。将来怎么办呀?所以你还是听你孙爸的。暂时放弃工作,专心致志做好这件事,这几天咱们到YY医院去,好好检查,好好治疗,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李仁智老汉也插话道:“悦娣你妈妈说得对,我们去考察了这个YY医院。那里的条件真的不错,你和孙策两个都去,好好检查一下,要是没有问题,回来就好好生活,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你还是不要工作了,等生完孩子再工作也不迟嘛。你现在工作这么辛苦,回家以后,累得跟龟孙子一样。哪有心思生孩子呀,我们的话你要听一听”。

就在一帮老人围攻悦娣的时候,孙克斯吃完了他的麦当劳,来到了这个争论的群体中,看到一帮老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导悦娣,放弃工作。孙克斯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认为你们说的不对,工作或者是不工作,应该由李妈妈自己做决定,而不是你们来做决定,李妈妈要不要孩子,什么时候要孩子,也应该是她的自由,你们这样干涉,不好。你们这样做很不民主,这在美国是违法的,你们催促李妈妈生孩子。难道我不是她的孩子吗?我也是你们的孙子呀,难道你们不喜欢我吗?只有再生一个孙子,你们心里才高兴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保证我长大后对李妈妈好。因为现在李妈妈对我太好了。我要回报李妈妈,你们放心吧,我说到做到,你们不要再为难李妈妈了,李妈妈一定可以生一个小妹妹的。大家都放心吧!工作和生孩子并不是矛盾的。一边工作一边怀上孩子。也是可以的,在家里等待,心情不好,也许还怀不上孩子,李妈妈去工作,心情愉快了,怀上小妹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这是我们生理卫生课上老师说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们千万不要影响李妈妈的心情。不然,真的就耽误了”。

杜玉兰老太太听完孙克斯的话,老太说:“我赞成孙克斯说的,我原本就同意悦娣工作。但是悦娣呀,生孩子的事情也不能不抓紧。我们几个老家伙不要再挤兑悦娣,慢慢来,一定可以的!孙策爸爸,你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一切都要顺其自然,孙策、悦娣咱们吃饭吧,吃完饭,到公园里面去玩。好不容易能够早一点儿。大家都放松放松”。

孙策表扬孙克斯说:“儿子,我看你真的长大了诶。最近跟三个女同学在一起交流,学到了不少东西,我看你的思想也成熟了一些。特别是汉语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你真的不错,你很棒诶!儿子,我为你骄傲,李妈妈也为你骄傲”。

天黑的时候,一家人才从公园回来。孙家常要展示他购买的物品,搬来了那些石头,让孙策鉴赏,孙策大体上问了问价格。一共花了7.万元,还有很多书法作品,一共花了将近4万元。孙策十分心痛,这些东西不用看,不用去辨别,就知道一定是上当受骗了,他知道,现在在石头市场非常乱,老人们想凭自己的那点学识。买到货真价实的东西,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父亲本身就没有多少文化,极容易上当受骗。就算人家不骗她,赌石这个行业风险性也是极高的,孙策大体一看就说:“爸爸你买的东西一定是假的。你要相信,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你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孙家常一听孙策这些话,就很不开心,气愤的说;“你妈的,看都没看,你就随便下结论,你怎么知道我买的东西不好。你看看这些石头多好看。你再看看这些石头的质地,多好。你拿个电筒过来照一照。多透亮啊,再看看这些石头的水色。多诱人,富有质感,你这样盲目下结论,你不是气人吗?这次我买的这些石头,都是导游带着我到专卖店买的。导游说了,假一赔百,买石头的人多得不得了。我好不容易搞到了这九块,你个狗东西,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说这些难听话,将来这个石头升值了,你就知道你老爹没有白活。我买这些石头为啥?还不是想给你留点遗产吗?这个石头我能带进棺材去吗?你要知道一点好歹,儿子呀,人家导游说了,今年就是石头年,今年不买石头就等于过了这个村,以后就没有这个店,这叫时来运转,难道你不想转转你的运吗?咱们运气要是更好的话。你岂不是活得更自在吗?所以,花点钱怕什么,钱能比运气更重要吗?不识好歹的东西”。

孙家常老汉杂七杂八的一顿训斥。让孙策无话可说。他想:老人嘛,出发点总是好的,总是想着为儿孙留下点什么。社会上的骗子们恰恰也利用了老人的这种心理。在老人身上下足了功夫。这些年来很多媒体都在推出各种类型的鉴宝节目,在老人中有着非常大的影响。他们看到别人家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宝贝。自己却什么也拿不出来,总觉得没有面子,都想能给儿孙留下点什么。所以当自己有了几个钱以后。就想购买一些可以作为传家的宝物,结果那些所谓的宝物,文物,字画,就成了老人们竞相购买的抢手货,而暗箱操作的那些人,因此大发横财,真是丧尽天良!

孙策还知道,这些年来,电视购物也非常的疯狂。很多电视购物节目,纯属过度宣传,甚至虚假宣传。宣传某种东西有多好。那种口气,近似于疯狂,让那些不买他们产品的人,似乎都没有好结果,所以这些产品也卖的很快。更有一些名人也纷纷代言那些虚假产品。这些名人在老年人心目有着很强的影响力,明明这个东西没有多少价值,但是通过他们吆喝,那价格就成倍的提升。

很多老人宁可相信电视中名人宣传,也不愿意相信身边亲人的说法,因为这些名人过去都塑造过很多高大高尚的形象,这让老年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些人也会骗人。有些骗子专门针忙于事业的年轻人。因为无法照顾老人,难以关注到老人的思想动态。他们就利用老人和孩子的代沟,推销自己的产品。盲目夸大保健品的功效,把保健品说成是可以包治百病灵丹妙药,老年人身体上本来就有些的问题,有时儿女们也难以顾及,骗子们就用自己抹了蜂蜜一般的嘴,取得老人们的信任,推销自己的东西。由于心理作用,老人们往往认为保健品很有效,可是时间长了,什么效果也没有,不仅没有疗效,甚至耽误了正规治疗。

孙策想:现在老人的收入水平已经大大提高了,尤其是城里的老人们,他们都有一些退休工资,骗子们纷纷看到了老人们的钱袋子,在他们身上打起了算盘。很多老人从物质匮乏的时代过来,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十分的新奇。他们抓住了老人文化水平不高,又急于想留下一些传家宝的心理大做文章,加之很多老人都有一点占小便宜的心里,只要便宜,有用没用,老人们都想买,买回来,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们一方面打出价格牌,另一方面就大力宣扬资源奇缺,成功的骗取老人的信任。

最近一段时间,电视台也推波助澜,说什么你不理财,财就不理你,今天把钱放在银行,就等于是看着钱贬值,看着自己的伤口流血,应该把存在银行的钱拿出来买这些保值增值的东西。为女儿们留下一点珍贵的遗产,所以骗子们往往成功行骗,老人宁愿相信骗子,也不远相信家人,成了时下的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

想到这些,孙策十分的心痛,不一定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这样的社会现象,居然让自己父亲,这位在农村苦苦挣扎了一辈子的农民也中了招,现在自己的父亲,买一瓶酱油,都要货比三家,喝酒从不喝名酒,只喝沱牌大曲,可是骗子的几句话,却能让他大把大把的掏出自己的血汗,他的头脑已经被彻底的扭曲了。

孙策没有办法,他告诉父亲说:“爸,买了,就买了吧,不过以后不要再买了,以后要买,我带你去买,自己不要下单了,你和我们都商量一下,再买不迟,爸,你和妈妈,去上老年大学吧,这样也可以找到更多的乐趣”。

孙家常见儿子并不说什么,高兴的说:“看,怎么样,这下思想转过弯了吧,就是要这样,别把老子一片好心,当成我要害你们一样,儿呀,我不想去老年大学,我想种菜,我想去打麻将,我想钓鱼,我的事情多得很,你放心,我会照管好自己的,悦娣媳妇,你给我发几张票,我也要带几个朋友去看你演出”。

悦娣说道:“家里人要去看演出,随时打电话,不用要票,我安排你们进去就行了,但是不能带外人哦,外人我可没办法解决”。

孙克斯跳起来说道:“李妈妈,以后来了大明星,我也要去看看,我可想看那个什么GG传奇的演出了。刘晗、王蔷、何玉柳三个女生都说那个姐姐太漂亮了,我们生理卫生的老师说,那个男生的腿是O型腿,一定是踢足球的高手,要是能让他到我们学校来踢场足球,那我们同学就嗨翻了”……。

悦娣说:“好,儿子,有机会我们剧场就邀请他们来演出。让他们到你们学校和同学们互动。你们也成追星族了,有没有同学在追李妈妈呢”。

孙克斯说:“太多了,同学们知道你是我的妈妈,他们向我要你的签名呢,有的同学说要花100块钱买你的签名,我一个都没敢答应。哈哈……”

一家人:“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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