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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两面

杜龙海炮制的“潘子良巨额受贿”网络举报事件不但没有扳倒潘子良,反而让潘子良在网民特别是上层领导和土城老百姓的心目中树立起了一尘不染、清正廉洁的“清官”形象。杜龙海以及他的龙海公司从此与潘子良结下死结。

杜龙海逃走后,副总古彪执掌了龙海公司的大权。前文提到古彪是县纪检赖莉莉的老公,自从赖莉莉与黄益民的暧昧关系曝光后,古彪对黄益民刻骨仇恨。他知道潘子良与黄益民关系不和,所以对潘子良一直心存好感。古彪是杜龙海最亲密最信任的拜把子兄弟,杜龙海出逃时把公司的大权托付给他,同时又向他下达了三项死穴指令:一是龙海公司不能倒;二是不能让潘子良活得消停;三是不能殃及龙海公司的保护伞。古彪不想和潘子良翻脸,但又不能不执行杜龙海的指令,夹在中间难做人,权衡再三,他拿出了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办法,即明里讨好潘子良,暗里玩弄潘子良。其实,这哪像两全其美,分明是阳奉阴违,对潘子良耍阴阳两面。

古彪开始寻找讨好和玩弄潘子良的机会。他选了身边最信任的三位侍从,成立探子队,每天跟踪、监视潘子良,看他有什么嗜好和劣迹。跟监了一个月,没什么重大发现,只发现潘子良在家爱听黄梅戏、越剧等中国古典戏曲,在外爱跟曲歌游凤凰山并常出没于凤凰山六号别墅,爱跟黄莺在仙源国际大酒店喝酒闲聊。

于是,古彪首先投其所好,专门从外地请来了越剧团在电影院连续公演了七天,古彪亲自出面邀请潘子良夫妇,潘子良本来就是个越剧迷,而且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越剧团的表演,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每场躬亲。这样,七天下来,古彪和潘子良打成一片,犹如故交。

另一面,古彪又密令探子队在潘子良专车、凤凰山六号别墅、仙缘国际大酒店六号餐厅秘密安装微型无线传输监控摄像头,偷拍密照,制造桃色新闻。

有一次周末,天气异常炎热,潘子良提议,全家到凤凰山划船避暑。潘夫人当即表态,我晕船,不去。潘婷婷也说,我也晕船,也不去。潘子良打电话给曲歌,问她去不去,她满口答应,高兴得不得了。就这样,潘子良自驾车,搭载着曲歌向凤凰山奔驰而去。两人谁也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正被龙海公司的一帮畜生监视着。

到了凤凰山景区出入口,两人改乘旅游巴士直接到了水上乐园——龙王湖。湖的四周,山高林密,绿色茫茫,湖水清冷,热气与冷气交汇湖面,产生袅袅白色水雾。

两人租用了一条自伐敞篷式旅游船,上船后,两人穿好救生衣并排坐着,一左一右,轻轻拨动着船橹,船缓缓前行。两人一边划船,一边赏景。等船驶入湖中心,两人干脆扔下船橹,仰面躺在船的甲板上,任凭船自由飘荡。就这样,他们在湖面一直飘游到下午四点才匆匆上岸,赶上了最后一趟巴士回到了凤凰山景区出入口。

出了凤凰山,潘子良驾车直奔六号别墅。进入别墅,潘子良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眼望装饰雍华的天花板。

曲歌从冰箱取出椰子汁,自己喝下一瓶后,将另一瓶塞到潘子良手上。然后,紧贴潘子良头部的位置坐下。潘子良仰面喝椰子汁,曲歌一手把它抢了过来,将剩余部分喝完。

“噎死了,我怎么向嫂子交待?”曲歌扔掉空瓶。

“噎死了好啊,死在花朵下,做鬼也风流。”

“表妹你也敢风流?”

“我后悔真不该认你做表妹。”

“那认我做啥?”

“反正不是表妹了,想做啥就做啥。”

“别想歪了啊!”

潘子良一骨碌坐起,拍拍肩膀:“来,给捏捏。”

曲歌眉一耸:“想捏捏,先洗洗,一股臭烘烘的男人汗腥味。”

“别用错词了,什么汗腥味,是男人味。”

“什么男人味,是男人昧,愚昧。”

“什么男人昧,是男人妹,男人的妹子,小三,情妇。”

曲歌媚他一眼:“贫嘴。你洗不洗,不洗,我洗了啊。”说着,起身向浴室走去。

潘子良一把拽住她:“你消停点吧,我先来。”

见潘子良一出浴室,曲歌一个闪身进去,并将门栓死。一会,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潘子良回头望了望,又坐回沙发,头枕沙发背,闭目养神。

“表哥,你给参谋参谋,看好看啵?”

潘子良微微睁开眼,眼前恍如幻景。景中,琼楼玉宇里,一位仙女身穿淡绿绸衫,容色清秀,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一段身风姿绰约。他擦擦眼,再细细一瞅,唉,那是什么仙女啊,分明是美若仙女的曲歌。

“表哥,问你话呢,好看啵?”曲歌对他眨眨眼。

潘子良猛然从幻境中醒来,翘指赞道:“好看,好看,表妹如此装扮真乃绝世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三顾侵人身,别顾了,表哥,再顾下去,准捣鼓出问题来。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嫂子肯定等急了。”曲哥抬脚要走。

“不给我捏捏?”潘子良指指肩膀,不想走。

“不敢,捏舒坦了你,一旦你兴奋起来,我就不安全了。”曲歌回头瞪他一眼。

“在金华寺,你不常给我捏,危险了吗?”

“那时你是和尚,我盼着你危险我,你都不敢,就凭这点,你感动了我,发誓要跟你走,因为安全系数高啊!可现在你是领导了,领导都爱干些啥?一是爱干女人,见了漂亮的女人,设法用权力去诱引她,玩弄她;二是爱掏钱包,用权力去掏国家的钱包,掏老百姓的钱包。所以,在我眼里最缺乏安全系数的就是领导。”曲歌如背似诵。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我现在是领导,可我掏谁的钱包了?干谁家的女人了?你个大美女天天围着我转,我、怎么你了?”潘子良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曲歌扑哧一笑:“表哥,心虚了吧?心虚就走啊!赖在这久了,表哥表妹就该改名儿情哥情妹了。”

潘子良起身,轻拍了一下曲歌瀑布似的头:“跟你在一块简直就是折磨。”

离开别墅,已是夜幕降临时。车在盘旋道上奔驰,潘子良摇下车窗,任凭撒野的山风拍打。可令潘子良和曲歌都想不到的是他俩在别墅、在车上的每一个活动情景都被龙海公司偷拍,而且龙海公司正秘密给他俩赶制不雅艳照。

就在接近县城时,黄莺给潘子良打来电话,说是在仙源国际大酒店六号餐厅设宴等候。潘子良邀请曲歌一同前往,曲歌矢口拒绝。无奈他只好先把她送回姥姥家,然后单独赴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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