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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内敛的可怕

“子谦,叫父亲。”

子谦看看妈妈,再看看父亲,仰着头,嘴张开又抿起。

冯辑说,傻小子,叫父亲呀。

冯谨蹲下来,看着冯子谦,嘴角微扬,一把抱起。

我怎么忘了,他们就是这样,内敛的可怕,不谈人生,不说悲痛,悲痛是长在他们身上的肉,他们不会把肉扣一块出来给谁看,他们不会说,你看,这是我的悲痛,你看,是不是。

除了办丧事,谁也休想看见他们的眼泪,他们可以将打碎的牙齿拌着血咽下去,他们可以将莫大的不幸和馒头一起吞进肚子里去,人生该如何谈起,难道他们会说,嗯,不错,真不错,再来一碗,再来一大碗。

有人大口喝酒,他们灌一瓢凉水,有人大口吃肉,他们大碗吃面。

我怎么忘了二伯,三伯,五伯,老爸,十二爸,十三爸,十四爸,和他们一模一样,我懂他们,比他们懂得的更深刻。

而他们自身,比我更深刻更深刻,如果我真的有那种叫做深刻的东西,才能和他们摆开来,比一比。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东北老头是东北老头,截然不同,不可混淆,我老爸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我也是,不喜欢,一万个不喜欢。

那些咧着嘴在台下笑的人,请问,台上在耍猴吧?

冯谨抱起冯子谦,望着人群里的子谦妈妈,嘴角微扬,似乎在说:“嗯,挺好。”

然后收回目光,看着冯辑说:“小辑,路修的不错,村里怎么了,要躲进地窖里”?

冯辑看了看众人说:“哥,吐蕃人来过,宰了他们不少,外面又兵荒马乱,地窖里稳妥些。”说完,还看了我一眼。

“嗯,来了多少?”

“至少有三千,我们还缴了不少兵器,马匹。”,我有些晕了,一场胜仗下来,小周村想必是富的流油了,为了三瓜两枣,我险些打劫了自己人。

“哦?人不少啊,你们,如何对付的了?”

冯谨看看众人,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心里恐怕一惊。

“他们人多不好使,街就那么宽,进来几个收拾几个,外面也只能围着村子干着急,不过......” 冯辑说话间又看了看我,接着说。

“不过,时间久了村里也顶不住,好在,哥,你看那鸟,其实是只神鸟。”

人群也跟着起哄了,对,是神鸟,神鸟吞了吐蕃军。

他们怎么提起这事了,想想自己当时那恐怖的嘴脸,我恨不得喊一百次桑始,把他们全摔成失忆症算了。

“难怪了,村里怎么会有只神鸟?”冯谨抬头看我。我站在横梁上充傻装楞一动不动,其实我喜欢他把目光投过来,他眼里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让人浑身一暖。

“这鸟是老族长救下的,说来也怪,老爱待在拴马柱上,不会叫,张开嘴却很厉害,几千吐蕃军被它全吞了,如今村里对它还有些惧怕。”

冯辑介绍完神鸟,神鸟觉得他讲的是实情,不过,你们怕神鸟就很不对了。

神鸟什么时候害过你们?真是没道理。

心里刚才是想把全村摔成一颗颗白纸,要是想一想能作数,那我何不把自己想成美女,大美女,倾城倾国,心如女帝,美若登龙。

冯谨的目光又过来了,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我有些装不下去了,像一团被晒的无比蓬松的棉花,用极尽诚挚的神情态度,展示我可能存在的温柔温暖温厚。

祖先,我不会害你们,不会,不会的。

我相信冯谨看的出我要说的意思。

“不用怕它,这鸟虽不简单,却愿意和咱们亲近,不过村里以后要加倍小心了,它惹起麻烦来必不会小。”

冯谨果然是冯谨,遇事先想到最坏处,我以为,有这种心思的人,恐怕会少载一些跟头。

“眼下,村里有何打算?”冯谨又问冯辑。

“麦子种下了,眼下也没啥紧要,想在地窖里挖一些通道出去,天下又不太平了。”

“这主意不错,不过,凡事都有利弊,行事权衡,以免纰漏。”冯谨又是一番叮嘱。

“哥,我知道。”

“嗯,村里全靠你了,小辑,担子不轻啊,哥信你,担得起。”

我怎么感觉不对了,冯谨似乎不会久留,他,他恐怕很快要走。

果不其然,冯谨看看子谦,又看看子谦妈妈,走了过去。

他放下子谦,站在子谦妈妈跟前一脸歉意的说:“小萱,勤苦你了,我还有重任在身,不便久留,多则一月,少则十天,便可回返。”

“嗯,我和子谦等你回来。”子谦妈妈答应的很好,眼里却涌出叫做不好的东西,那东西叫眼泪,叫别离,叫情伤。

冯谨伸手抹去她脸上的不好,转瞬即笑的脸上,苍白如雪,她原本就是一个名叫雪萱的人,而萱,是一株忘忧草。

冯谨揉了揉子谦的头说:“谦儿,再长结实点,父亲回来教你骑马。”

冯子谦的眼睛亮了,抬头问道:“真的吗?父,父亲”

“嗯......”,冯谨蹲下身,抹去了子谦脸上的一点土灰,地窖里黄色的土灰。

“七叔,您老人家保重。”

“瑾儿,你也要加倍小心。”

冯谨走出祠堂,又转身望了望众人,这就走了?

冯辑吩咐冯子贤去牵一匹马来,又叮嘱众人去地窖,在他回来以前不要露面。

冯子贤进了祠堂的耳房,不一会牵了一匹马出来,这祠堂里的名堂很大呀,小耳房里也能牵出一匹马来。不过也没什么,从周至唐,经过了多少纷纭乱世,一个大家族,求生存,求自保,没有名堂才奇怪呢。

冯辑接过缰绳,对冯子贤说:“通道继续挖,小心些,我出去找找下家,那些马得换成银钱东西,还有,小心警戒。”

“放心吧,我去拿些干粮你带上。”

冯子贤说话间解下了横在马嘴里的木棍,又奔地窖去了,不一会拿出一个麻纸包来,里面包的肯定是肉,一大块肉,闻着很香呢,恐怕是马肉,没错,只可能是马肉,嗯,不错,村里又开荤了。

我怎么办,跟他们去外面逛逛,还是守在村里?

我觉着守在村里会比较好,但我的好奇心又不答应。

好奇心呀好奇心,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可是我为什么要与你为敌,搞得满是纠结,又总是敌不过你,干脆,我认输好了。

跟着冯辑出了祠堂,冯辑赶过去追上冯谨朝东狂奔。

“哥,我随你们去,听说郭帅在咸阳,正招兵买马,村里缴了不少好马呢。”

“嗯,可以去试试,怎么,神鸟也跟来了。”

冯辑扭头看我,我叫他看我飞闪而过的幻影,没别的意思,现在是你们在跟着神鸟了。

不就是咸阳吗,又不是罗马城,闭上眼我也去的了,东去南下,眨眼就到了。

咸阳,秦时国都,前世繁华,如今却是一块严重缩水的京畿豆腐。

古语,山之南为阳,水之北为阳,这块原本肥乎乎,颤巍巍的豆腐,夹在九嵕山和渭水之间,南北俱阳,因此得名“咸阳”。

咸的意思是皆,南北皆阳,我不请你缩水? 才怪呢。

你好咸阳,现在,让我们尽释前嫌,我是很多年以前只有青春没有美丽的的灰姑娘,看见你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个公主,看见你以后,我才知道村庄和城市的区别,原来我只是个打杂扫烟囱的,我和你之间的嫌隙因此而来。

后来,我看着自家的烟囱,在你和金城之间,选了小小的金城。

就是那一次选择,为后来埋下了一枚苦果。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时奔你而去,又会是怎么的光景?

你好咸阳,我风筝在你的上空,运交华盖,天意冥冥,可我是认命不认输的人,踩一下,已经不是人。

村庄和城市的区别,并没有消弥,无论此时多么干瘪萎靡,你总归是一座城,京畿之城,我在等人,等村里人,我不向往世外桃源,更不向往乌托邦,我向往改变,向往消弭,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乌托邦。

郭帅在这里,临危受命,郭子仪又被请了出来,这些都是套路,“家贫思贤妻,国难思良臣”的套路而已。可是,满世界都是各种各样的套路,如果我要崇拜一个人,那个人必是马云,必是改变世界的那些人,可是,谁又是改变世界的那些人。

百姓自有百姓苦,帝王自有帝王愁,咸阳城,请你告诉我,书生在哪里,天书在哪里?能不能改变?究竟能不能?亦或人心不改,自古恒存?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梦见人机大战,人类被机器人打败,仍然殊死抵抗,眼看将要灭绝。

这是最后一夜,人类的勇士们静静的等待着黎明,亦或死亡,结果,黎明之城,四周空无一人。

机器人撤了,他们留给人类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不陪你们玩了。”

那句话大大的,写在人类的天空。

机器人在最后那晚,科研取得最终的突破,他们成为浩瀚宇宙里的玩家,小小的地球,不过是宇宙间的一粒尘埃。

我不过是尘埃里的尘埃,等村里人飞马而来,我便不再相信,梦中所得的真理亦或谬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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