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冷眼斜睨着名轩,“说清楚,什么叫做杀人填命,名轩我是爱你才会这么做。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对我如此大声的说话,从前的你根本舍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自从你在名府见了白连纯之后,整个人就失魂落魄的。我和你说话你都心不在焉,就连同我想你调养身体你都百般阻扰。”
名轩以为雪姬气的是什么?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对白连纯的心意,他一直以为这辈子非雪姬不娶。直至他遇见白连纯,才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他对雪姬不过是知己而已,互相欣赏,别无爱意。若是白连纯的话,那就另当别论。看着她充满忧伤的双眸,令他整个人坐立难安。这就是爱,因为担心她的近况而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为她排忧解难。
“雪姬,你有些偏激了。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无怨无悔的跟着我来到名府。你留在千叶国当你的长公主不是更好?”名轩就不相信雪姬是真心放弃了千叶国长公主的身份。
不论她再怎么逃避,纳兰雪的身份是事实,是无法扭转的。
他不认为是白连纯的出现使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缝,一开始名轩就有一种自己活得浑浑噩噩的错觉。但解开了巫毒之后,人变得豁然开朗。积压在心头的抑郁也消散的无影无踪,雪姬会医术不可能查不出来他的身体有了异样的变化。正确解释只有一条,她想要自己浑浑噩噩,更好来说,她是想把自己当做不会反抗的傀儡。
“名轩,原来在你心里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很好,我纳兰雪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若是你不娶我,那么我就向我父皇发出碟文要千叶国的士兵缉拿白家四兄弟,包括白连纯在内。我说得出做得到,你别试图挑战我的权威。”雪姬狠下决心,名轩想要恨她,何不妨一恨到底。
她这算什么?威逼利诱,咄咄逼人?名轩心灰意冷,对露出真实面目的雪姬有着说不出来的反感。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话吗?雪姬,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你想用白连纯来威胁我?我与她非亲非故,你想要威胁也应该挑个适当一点的人选啊!我说穿了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也不是真正的名家大少爷。你认为,我会有什么好惧怕的。”名轩凌厉的双眼里充满了锐利的精光。
没人敢如此命令他,不论是谁,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雪姬不甘心,但她既然说出这些话,就是下了个决心。
“你如果坚持要利用白练出来逼我妥协,那么我现在就离开名府,从今往后就当名轩死在这个世间了。”名轩说罢,正欲转身离去,雪姬追上前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她将脸颊紧贴着他的背脊,双手用力地交握在一起,不肯放手。
充满梗咽的声音响起,“不要离开我,名轩不要走。”
听着身后传来雪姬的哀求,名轩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下不为例,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至于白连纯那边,你大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再同她有任何的交集。”他知道了白连纯的身份,碍于想保护她的心,强迫自己在雪姬面前表明心态。
有了名轩的保证,雪姬终于稍稍放下了心。“好,我明白了。”
她微微松开手,站在他面前,轻轻地解开纱衣。
名轩没有转身,她*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名轩,你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为了不使雪姬起疑心,名轩只好婉拒。
“我最近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恐怕行房事也不宜。”名轩眼神里充满了黯然的感伤,表现出一副痛苦的神情。
雪姬知道自己的邀请深深地伤了他的男性自尊,于是捡起地上的衣衫随意披上。“别这样,名轩,我等你,等你康复好吗?”
他轻轻点头,伸长手臂将她拥抱在了怀里。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嘴角勾起,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她的心是盲目的,只要他招招手,她便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要他委屈一下又有什么呢?
身上的巫毒,神秘的巫师,今晚萧晨的刺杀。种种因果串联起来,让名轩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显然,名轩这个身份的秘密也将要慢慢被揭露开了。
白连修和白连明解决掉那批杀手后,兄弟俩背靠背大口喘息着粗气。地上横陈着断手断脚的尸体,血流成河。这是他们来到南郡国之后第一次发狠的厮杀,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动过经过了,想必今晚的战果是他们所满意的。
“大哥,看来你我的拳脚还没生疏呢!看看这帮宵小,死的死伤的伤。”白连明一手持剑,抬起另外一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白连修收起乌金铁扇,嘴角一撇。“活该他们有这样的下场,送上门来让我们当沙包练,正如你所言何乐而不为呢?”
兄弟俩相继一笑,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有个人驾着马车朝他们的方向行驶而来。
“大哥,三哥上马车吧!”白连斯伸出手拉了一把白连修,白连明利索的坐上马车。
白连修想到名轩的小厮,“小四等等,还有一个人要和我们一起走。”
他话音刚落下,躲藏在暗中的小厮怯生生的走了过来。“白大公子……”
小厮颤抖着身子,不敢看白连修一眼,他觉得眼前的白家公子很是可怕。能在一夕之间杀光了所有刺客,那些刺客的四肢百骸缺胳膊的缺胳膊,少腿的少腿。可怕极了,这白家少爷们活像来自地狱的罗刹。
“上来吧小弟,别害怕,今晚这阵仗想必是吓坏小弟了。”他沉沉一笑,试图让名轩的小厮看上去脸色好一些。
听着白连修的解释,小厮微微抬起头来,伸手抓抓后脑勺。“白大公子,小的没有其他意思。天色不早,多谢白大公子送小的回名府。”
小厮不再惧怕眼前的白家兄弟们,正如白连修说的他不过是缺少见识罢了,晚上这样他是没有见到过,这又不是上战场。怎么能在平常的日子里见到这么精彩的激烈打斗场面,少爷虽会武功,可名府上下从来都是安全而平静。
街上传来马车轱辘转动的沉闷声,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白府内,白连天和白连纯坐在房中,绝杀鼓捣着手中的银针,碧桐给他们倒上了热茶。
“小姐,你没事吧?”想起刚才生死一线的场面,碧桐不放心的询问着白连纯。
她双手拢着茶杯,轻微摇头。“我没事,多亏绝杀保护我。”
白连天沉默不语,眼睛却看着默不出声的绝杀。
“你倒是解释下,名轩为什么会变成如此?不是说,他为什么会说自己不是名轩真正的本人?”他就想不明白了,名轩奇怪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绝杀有些无奈,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他中了巫毒,没了记忆在正常不过了。”
巫毒,巫师,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干系吗?
“绝杀,我想听你说句实话。你应该对南郡国皇室传说的巫术有所认知对吗?”白连纯寻思很久,从怀中掏出两块玉佩放在了绝杀面前。
他瞥了桌子上的玉佩一眼,两块玉佩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之处。
拿起两块玉佩细细端详起来,他看完后,不由眯起了双眼。
“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的?”绝杀沉声一问。
白连纯怎么会同时拥有这两块玉佩?这两块玉佩,表面上看似相同,不同之处在于纹路。这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若是当年他没记错的话,听他爹提过。巫师也拥有一块玉佩,刺玉与先帝和先后共同拥有的那一块相差不多。
那么也就是说,这其中一块应该是巫师所拥有?也就是当年的南郡国三公主,当今南郡国的圣上——端木颢然的三姑姑所得。
“这两块玉佩有什么不同吗?你说句话啊,存心要急死我吗?”碧桐忙不迭出声催促着绝杀,她看得出来他知道其中的原委。
碧桐的催促让绝杀想隐瞒都难,“不瞒你们说,这其中一块玉佩应该是我爹当年和我说的那一块。也就是南郡国三公主所拥有,正是当今皇上的三姑姑。可三公主自从二十几年前琉毓国大举进犯当晚就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白连纯想到了初进冷宫时,所见的那一副神秘骸骨。这样一来,拥有这块玉佩的神秘骸骨应该就是端木颢然的三姑姑了。
“不对,碧儿,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和你进了冷宫,我们一起埋葬的那一副神秘骸骨。而我就是从那副骸骨身上得到的玉佩,也就是说南皇的三姑姑已经过世。”白连纯想起那时候的事,向绝杀解释着。
如果死的是南郡国的三公主,那么也就可以证实那名巫师不是三公主了?
那流传出去的巫术又是被谁所得呢?
绝杀听着白连纯如此肯定的回答,他放下了拿在手上的玉佩。“如果,三公主死了。那么巫术外流的事想必会掀起轩然大波,当时先帝看三公主有天赋承袭了巫术。那时候所想不过是为了守护南郡国,想不到现在我们反倒被巫术所累。”
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
“单凭着这块玉佩,应该能号令巫术才对。不然,何必多此一举弄这么一块玉佩呢?”白连纯猜测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绝杀没什么好解释,他也不知道这块玉佩究竟能有什么作用。
白连天正要说话,白连修带着白连明和白连斯走了进来。三个人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身上带着些微淡淡的血腥味。
“我是个外人,有些事不方便留下来听太多。我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绝杀一看白连修进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