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耳朵底直冲上耳朵尖。
“阿悠你耳朵怎么红了?”红到他想当作看不到都不行。
“没、没。”脑袋笔直地看向前方,挺胸抬头收腹提臀,就是不看符泽。
连尾巴都硬邦邦地垂着。
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突然消失,阿悠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发现身边多了一双细直的长腿。
耳朵被微凉的手抓住,又被轻轻捏了几下,阿悠腾的感觉不止是自己的耳朵泛红,自己的脸都已经直烧火。
还好还好,自己脸上的毛比较厚,符泽应该看不出来,不惜他平日细心保养。
“你耳朵怎么会那么热,不会是烧了吧?”符泽有些担忧,也没听说妖怪会生病的呀。
“没烧!我那是热的!热的!哎呀今天太热了!”
符泽:你是不是以为他高材生的学历是买来的?
追追闹闹的回到了小区,符泽大喘了几口气,改用走路步入小区楼。
大白猫撤头看看后面不再追着他的男人,一只前爪似提非提,随时准备撒腿就跑。
“不追你了。”看着阿悠的警惕模样,符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就捏了捏他的耳朵么,至于跑么?
跑就跑了,还跑三步回头看两眼,明摆着要他追他。
追就追了,他又不是练跑步的,两条腿怎么跑的过四条腿!
哦,这只大白猫还是体谅了他的速度的,一直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跑着,等他追上了又突然加速,他累了不想跑了又折回到他跟前,什么话都不说就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到他心软!
就欺负他是毛绒控!
这是猫吗?这是属狐狸的吧!
不光肚子里是黑水,脑子里也全是黑水。
就想着怎么欺负他家铲屎官。
铲屎官心里苦,但铲屎官不说。
“阿泽,电梯来了。”白猫当先跑到小区楼按好电梯,又跑到门口探出头直勾勾地盯着慢慢踱步的符泽。
“来了。”楼里没人,符泽也就不劳烦自己摆着在外面的绅士一套,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恨不得一步拆成两步走。
在阿悠的眼中,自家大宝贝一秒一步的进程有没有达到都难说。
那么久过去了怎么自己离符泽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电梯等的都快谢了。
大白猫等的都快冲上去叼着符泽替他走了。
心力憔悴。
符泽真的不是在报复他吗?
符泽倒真没这么想,白天走了一天,晚上又跑了一路,对于他这种没事绝不出门爱好宅在家中的人来说堪比红军长征。
就是不用过江过河过雪山。
不过总共一两百米的路,符泽一步分三碎步的走也用不了多久,在阿悠心中过了春夏秋冬,符泽恨不得走的更慢点时。阿悠看到了希望,符泽走到了尽头。
一人一猫还差一步就可以零距离相触。
大白猫倏地扭身,白软的毛尖擦着划过了男人裤下不经意露出的白皙腿肉。
有点痒。
啧。
电梯终于关门工作,白猫蹲坐在电梯门前,符泽靠着墙面,一条腿屈着,整个人懒懒的。
真是累死他了。
好想窝在毛乎乎暖和和的毛里。
符泽视线下移,看着不停甩动的蓬松大尾巴。
叮——电梯停住,电梯开了,楼层到了。
符泽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踏出了电梯。
开门,进人,关门,符泽出声。
“阿悠。”尾音上扬,没有好事。
“……”大白猫直巴巴地看着男人。
“我想撸毛。”符泽一脸严肃正视阿悠。
“……你以前撸毛从来不问我。”大白猫一脸“你怎么傻了吧唧的”表情看着男人。
符泽痛心疾首:“你怎么就听不懂隐藏的深意。”
阿悠:“明人不说暗话。”他们两个什么关系还你猜我猜大家猜的。
符泽:“你变大!”
阿悠:“……要先洗澡吗?”
……“要!”
匆匆洗了个战斗澡,符泽吹干头发换上睡衣,整装待发地跟即将要相亲一样。
阿悠窝在床中央打了个哈欠,表情十分安详。
哎呦只是铲屎官隔天一次的毛绒症爆发了,对于符泽深度毛绒控来说,这个频率很正常,极为正常,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你饿了三天三天,不说三天,你饿了一天一夜,此时有一大碗刚出锅的香喷喷热腾腾的大鸡腿摆在你面前。你,是吃呢,还是吃呢?
保持微笑。
阿悠想,他就是那碗香喷喷热腾腾的鸡腿。
哎呀越想越气。
符泽收拾完自己,走到床上看着阿悠,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已经瞬间产出了几千条弹幕。
哎呀看看现在这个大步,一步顶俩,再看看等电梯时候的步子,一步分成三小步,就差来个一步三摇,步步生花。
哎呀要不要再来个直线猫步。
白猫蓬松的大尾巴甩的啪啦直响。
“阿悠?”你咋还不变呢。
“嗯。”猫耳一抖,银光下一刻蔓延全身,与第一次变大时相比,这次的时间很短,虽然依旧夺目,但更像昙花一现。
恰恰震撼人心,未待映入脑中就已然消失殆尽。
符泽脑中的小文字啪啪啪不断,短短时间已经码出了八百字小短片。
白毛一勾,人被揽到了软乎乎的怀中,空调温度调的偏低,此刻猫类偏高的体温裹着符泽正正好。
身心舒畅。
“嗯……”不经意轻叹一声,符泽自觉在软乎乎的大白猫里找了个舒坦的位置,尾巴人工拿到身上,正正好将肚子盖满。
很好,非常好。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还想甩两下尾巴的阿悠:……
抖不了尾巴只能抖抖耳朵,符泽躺在他身体中央,占了全场最佳的位置,睡姿也十分随意霸气,头枕胸部腿搭腹部,肚子压着尾巴。阿悠习惯睡觉蜷身,此刻也只能尽力舒展自己的身体。
别睡的太熟了把自家铲屎官圈成个圈。
那离和自家大宝贝说再见也不远了。
不是被憋毛憋死就是被他压死。
前爪相叠,头侧压着方便自己能随时看到符泽,阿悠打了个哈欠,舔舔嘴脸,最后看了眼符泽,闭上眼睛和怀里的人一起睡去。
“唔。”怎么有点呼吸不畅。
“唔!”好像真的有点呼吸不畅!
思绪还没清晰,头已经剧烈地挣扎起来,振动几番,头往旁偏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哎呦妈耶差点只能在医院说拜拜了。
白猫抬头,发现男人依旧在睡梦中。
睡姿一如睡前霸气。
不对呀,不是应该符泽有憋死压死的危险吗,怎么就成他被硬生生憋醒了?!!
这不科学!!
猫脸震惊。
“嗯……阿悠”怀中睡得死沉的男人忽然梦呓一声,阿悠顺着声音下意识要看去,一双手抱住他的头直往男人自己身上撞去。
中途顺带还撸了一把。
被牢牢箍在男人怀里的大白猫现在知道为什么自己大早上会憋醒了。
嗯,这很科学。
自家铲屎官睡出了新玩法。
好歹是自家大宝贝对自己投怀送抱,啊不,主动让自己投怀送抱。
就是呼吸有点小困难。
掐指一算,离阿悠平时睡醒还有大半时间。
……阿泽,你今个儿能早点醒吗?
他脖子扭得有些僵。
阿悠挣了挣头,发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哎呦反而抱得更紧了。
阿悠:他的错,能松点手不,之前的力度就行。
“喵呜。”毛乎乎的脸压在男人身上,被压到变形,耳朵也只能委委屈屈地折到两边。大白猫耸耸鼻子,现在也只有符泽的气息能安慰他一点了。
干脆试试能不能再睡一觉?
再次睁眼醒来的阿悠简直想说自己是猪精投胎。
符泽早就睡醒,不过毛绒控绝症晚期的他只要天没塌地没陷没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他,绝不从毛绒坑起来。
躺着的姿势倒是已经换了好几个。
耳边呼吸声变,符泽眼睛从手机前移开赏了他一眼,“睡醒了。”
“……嗯。”
“睡了回笼觉?”
“……嗯。”
“还想睡吗?”
“……不了。”
“嗯,那再躺会儿。”
“嗯……嗯?”
“ 我还不想起来。”符泽刷着手机刷的挺开心。
“那你刚刚问我那些干嘛?!”
“你说什么?”符泽挑眉看阿悠。
“……没什么。”
“嗯,那再躺一会儿,你想吃什么?”
“唔,你做的都可以。”
“好。”
白猫默默地趴了回去,瞅了眼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已经日上三竿快上午后了。
转回头偷偷摸摸抬高眼神看了看怀里的男人——手上的手机屏幕。
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
“你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
“看你在看什么。”话一出口阿悠就反应过来,可惜话已出口。
“嗯?”随便一问就套出了这么有趣的答案,符泽兴致上来,桃花眼上挑,一双眼睛里散发的光让大白猫眼睛不由自主撇开。
“嗯?”
避无可避,白猫前爪乎到男人脸上,一边道:“看你看什么看到不想起来,怎么不行啊!”
“噗!阿悠你真的是,太可爱了。”肉呼呼的爪子因为变大更加显得柔软,乎在脸上一点都不同反而非常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