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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鸡争鹅斗

死皮赖脸的,终于可以住进李府实施她的小阴谋了。白梓精神抖擞,一溜烟飞回家,不,回钟府收拾细软。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不过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平常用的胭脂水粉。她胡乱塞进一个包袱里,打个结背在身上,兴冲冲去向任天阶告辞。

把个钟府翻了个遍,几乎跑断了腿,才在一处荒僻的小院子的矮墙下找到了他。与其说是她找到了他,还不如说是他喊住了她。

这小院子,靠路边长着一棵参天的桂花树,枝繁叶茂的,正把靠墙的休憩小石桌隐匿。任天阶独自一人在那桂树后面自斟自饮,眼见着白梓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跑来跑去,他硬是没喊一声。最后,实在烦她跟个白影鬼似的一会儿飘过来,一会儿飘过去,便叫住了她。

“天阶哥哥,原来你躲在这里呀!我都找急死了,真是的。”白梓气急败坏地嚷过去,一面在他对面的小石凳子上坐了。

“你找我有事?”任天阶不紧不慢,继续斟酒。他瞥了一眼,见她提着个包袱,便道:“你要回家了?”

“不是,我搬去李府住。来告诉你一声。”白梓恢复愉悦的心情。

任天阶喝下一口,缓缓地道:“哦,知道了。”

“好嘞!那我走了啊。”白梓起身就走。走了一两步,她又折回来,坐在他对面,问道:“天阶哥哥,你有心事啊?”

“没有。”

“那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

任天阶望着她,淡淡地道:“只是喝个酒而已,何以见得就是闷酒?”

白梓“哼”了一声:“你脸上都写着呢!满脸的不得意,还不是闷酒?”

任天阶顿了一下,不说话。

“告诉我,又有什么烦恼啦?”

“烦恼?没有。只是最近练功有些困难。寒火功怎么都不得心法。有时竟觉得像是走火入魔的症状。”

“啊?”白梓惊地张大了嘴。

任天阶笑笑:“跟你开玩笑的,没那么严重。”

“真是的!”白梓抱怨道,“天阶哥哥惯会捉弄我。”

“谁让你多管闲事。”任天阶道,“你再不走,天就黑了。”

“哦哦。”白梓看看天,赶紧起身,末了,她交待:“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别喝酒了,伤身体。”

“小丫头,还管起我来了。”任天阶喃喃。随即又灌了一杯下肚。

李府忽地住进来两位大美女,不知为何各自都嫌弃对方,针尖对麦芒,明里暗里互掐甚盛。李府下人对待她二人,只是本分伺候,非召唤,都敬而远之。这是冯管家特地交待的,都是客,不可偏颇任何一方。谁晓得他们家大少爷倾心谁?还是谨慎些为好。

到了晚上,白梓迫不及待要潜入李默的书房,好趁他不在,偷他的东西。时间紧迫,吃晚饭的时候,白梓就悄悄地告诉李锦,让他无论如何缠住他哥哥。李锦十万个愿意,只要有人陪他玩,他乐得替人跑腿。

李默心知肚明,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配合他们演这一出。他在他房间教李锦读书识字,任凭白梓潜进他书房翻东找西。他装模作样,其实胜券在握,不过是想捉弄她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纪秀兰可是视白梓为眼中钉。她见白梓吃饭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溜了,就觉她有什么阴谋要耍。她纪秀兰怎能坐视不理,任由她胡作非为。一念至此,便尾随其后。

果然,白梓摸进了李默的书房。纪秀兰在门外等候着,像个抓贼的勇士,兴奋异常。只待有翻东西的声响,她便冲了进去,大喊:

“呀!有贼啊!快来人啦!抓贼……”

还没喊够,嘴巴就被人给捂死了。

“你再叫,我割了你舌头!”

别看白梓是个纤纤弱女子,手劲却是非常大的,纪秀兰拼尽全力恁是没挣脱。捂了她一会,见她不十分反抗,白梓便松了手。

“你是男人吗?怎的手劲这样大?”纪秀兰连喘几口,抱怨道。

“那是,我可是练过的。”白梓得意扬扬。“你若再敢造次,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

她用武力威胁她,不怕她不乖乖听话。但纪秀兰并非善类。等她脑子供氧足了,立马来了气势。

“你潜入李默的书房做什么?”

“要你管!”

“哼,你不说,我就告诉爷爷去,说你到李府图谋不轨。”

白梓心虚,忙拦住她:“不许去!”

“喂,你做贼的,怎么还这么硬气?”

“你说谁是贼,把话说清楚。”

“哼,大晚上的,你偷偷摸摸潜进别人的书房,黑灯瞎火的东翻西找,你说,你不是贼,还能是什么?”纪秀兰理直气壮,解释完,就一把推开她,冲出房门欲去告诉人。

白梓奔出去拦截她,阴阴地道:“你若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到井里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白梓气焰更盛。

纪秀兰审时度势,就这样去告诉爷爷,显得她好搬弄是非,落得个不贤惠的名声。她要伪装,当然处处提防自己的不好,极力装出好人。又忌惮白梓的手段,终是不敢贸然告发她,只得愤愤然甩手走掉了。

被纪秀兰一搅和,时间所剩无几,今夜算是不能再进行了,只得无功而返。

李锦有的时候玩死虫子,故意扔到纪秀兰身上,吓得纪秀兰直跳脚。但当看到李默走近来的时候,她立刻改变态度,对李锦好的不能再好。

白梓看着直撇嘴。

李默开始还蛮抵触相亲的,但纪秀兰的表现使他也并不讨厌。这更加助长了纪秀兰嚣张的气焰,令白梓下手困难。

白梓郁闷至极,又记挂着李默的任命文书,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上任?说不定马上就去,她岂不是错失这唯一的机会?她在房间里思忖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却无计可施。眼看着天又黑了下来,今夜还要不要再闯一闯呢?

“唉?暗的不行,明的也行啊。”忽生一计,她神采飞扬。

白梓兴致勃勃下到厨房,拉着一个胖厨娘教她做点心。胖厨娘无可奈何,只得将点心制作经过一一教授。白梓亲自动手,和面,掺材料,刻模,烘蒸。在厨娘的细心指导下,还真有模有样的做出一盘栗子糕来。

趁李默在书房挑灯夜读,送些茶点当夜宵,填补一下消耗的体力。白梓想想都觉得自己很是贤惠,不觉洋洋一笑。

听得几下敲门声,李默道:“进来。”

见白梓端着一碟点心走进来,李默嘴角微微上扬。刚才他悄悄地尾随在她身后,看她又耍什么花招。见她在厨房认认真真地学做糕点,心下甚是诧异。不过,她认真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他没有打搅她,看了一会便回书房了。谁料,她亲自做了点心来送于他吃,真是喜出望外。且不问她是何用意,单就这一行动,就令他心里暖暖的。

李默故作不知,瞅她一眼,仍旧把目光移到打开来的书本上。

“我听说你喜欢吃栗子糕,所以特叫厨娘教了我一手。来,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白梓笑脸盈盈,一面端下栗子糕送到他眼前。

李默放下书,瞅着面前热呼呼香喷喷的栗子糕,真是暖流汩汩冒涌。但他硬生生按捺住,平淡地道:“嗯,卖相还可以。”

“味道更不错呢!”白梓忙笑道,“我吃过了,很好吃的。你快点趁热吃。”说着,她又将碟子向他移近了一些。

李默尽量憋住,但笑意在他脸上仍是浅浅浮现。他看向白梓,见她脸上红扑扑的,尽显劳作之态,又笑容满满,真是姣艳可人。那么迫不及待,又热情似火,真像他的妻。

他若知道白梓趁厨娘不注意,往栗子糕上添加了令人昏睡的佐料,会不会气死当场啊。

“尝尝吧。”白梓笑眯眯地劝道。

李默把目光移向栗子糕上。他忽然想起母亲来。两年前爹娘从湖州回来,途中遇到劫匪,混乱中,连人带车冲下悬崖,车毁人亡。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吃上娘亲亲手做的栗子糕了。想起来不觉悲伤。

他伸手拿起一块栗子糕,送入嘴边,咬了一口,咀嚼回味。

“怎么样,怎么样?”白梓忙问。

李默吃着吃着,不觉鼻子一酸。他忙压制住,生生压下即将涌出的泪水。这味道,怎的和母亲做的味道那么像。

他感动地:“嗯,好吃。”

“哈哈,我就说好吃嘛。”白梓也很兴奋。虽然是要毒晕他,但被他夸奖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大晚上的吃什么糕点,不消食,对肠胃也不好。”

纪秀兰一面说一面走进来。她手中也端着一个托盘,步步盈盈,袅娜至书桌前。

“不如喝甜汤。汤汤水水容易消化,营养也易吸收。呐,这是我刚炖好的银耳莲子羹,又糯又甜,尝尝吧。”

纪秀兰端下甜汤,并不问他人意愿,直接将栗子糕端走。

“喂,你放下!干嘛端走我做的栗子糕?”

白梓上去抢下自己的作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把她的甜汤挤到一旁。

纪秀兰也不甘示弱,转向李默柔声道:“公子,晚上吃干食不宜,还是喝点甜汤吧。”

“甜汤太腻,容易作呕。”白梓没好气地道。

纪秀兰瞪她一眼,又向李默娇滴滴地道:“公子,这银耳莲子羹可是我亲手熬制的,你若不尝尝,我岂不是白费心力?”

“我看是白费心机吧。”白梓嘲弄道。

“你!……”纪秀兰气瞪双眸。

这一人甚好,又添一人,争吵不休,着实令李默苦恼。

“喝我的!——”

“吃我的!——”

……

李默为难地看着她二人争吵,兴味索然。这时,李锦跑了进来,把桌上纪秀兰熬的银耳莲子汤咕咕一喝而尽,再把白梓做的栗子糕一块接着一块糅进嘴中。等他二人喋喋不休吵完,一齐看向李默,让李默定夺时。李默拿眼指着碟子和碗:

“喏,有人帮你们拿主意了。”

她俩回头一看,不觉愕然。空碗空碟子,桌前有一个喝饱吃足直挺肚子的小孩。

“哎呀,你怎么把我熬了良久的甜汤给喝了呀?”纪秀兰气得直跺脚。

白梓惊愕,忙上前扶住李锦,关切地责备道:“锦儿,你是不是傻呀,吃那么多做什么?你看,撑着了吧?唉,真是的,走,姐姐带你走走去。”

说着,回头睃了李默一眼:“你是不是也傻呀,看他死吃,也不拦着,撑坏了怎么办?真是的,怎么当人家哥哥的。”

“我,我是没看见。”

李锦确实吃撑了,脸都张红了,两眼呆滞,直挺挺地一动不动,很是难受的样子。一碟栗子糕,圆圆的,少说也有四五块,何况还加上一碗银耳莲子汤,他一个六岁小孩的胃怎能承受这些。

白梓忙扶着他出去透气,最好吐出来,不然铁定要生病。一来也怕*太强令他昏睡,露出马脚。

唉,真是,都怪纪秀兰搅局,气都气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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