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生日宴下来，柳忘在萧瑶眼中形象高大不少，但柳忘说得也没错，他做得本也是见不得光的事，这些女子的存在，至少会让他残存些许良知。
萧瑶不想知道柳门太多，她只知道，近在眼前的柳忘，是她苦苦寻找的实验者之一，只是柳忘不愿提起，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就像她，白静，许凡，成为实验者的背后，总有一段辛酸的故事。
说来说去，萧瑶也不愿在这里白吃白住，于是便想着做些什么，思来想去，发现灵海被抑制后，她就只剩一手毒术，可这手毒术，能做什么。
她现在最需要扩大影响力，以此创立属于自己的亲信，并暗中寻找其他实验者，至于妄又，或白慕南，萧瑶想暂且放在一边，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天，萧瑶和柳忘说要出去一趟，柳忘爽快地答应，但必须要她带上两个婢女，萧瑶也没有推脱，柳府的下人个个都是高手，更何况她现在也要注意安全。
翌日，用过早饭，萧瑶便带着素鱼素鹊，出了柳府。
清水城处于南部七琅山脚下，南宫族与柳门的总部均驻扎于此，但萧瑶听说，这两家表面和睦，实则暗中争斗，柳门虽行事与暗下，但所谓名门正派的南宫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两家争的，自然是分地，整个南部由这两家统治，无非是今日我抢你一块地，明天你又抢了回去，除了这个，两家还要讨好一处地方，就是七琅山上宫殿中的人。
不过据萧瑶最近了解，柳门除了向七琅殿上奉必需汇报，几乎都是我行我素，献殷勤的是南宫家，而七琅山上那位主，也并没有因此偏袒任何一方，反而坐山观虎斗。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
萧瑶带着素鱼二人出了柳府，便在城中胡乱逛起来，好几日不曾下雪，街道上干干净净，天气尚好，店铺小摊早已开张，城中人流量不多，却仍旧能感受到南部第一城的繁华。
走得有些毫无头绪，萧瑶侧首问素鱼："这里有什么地方能买到丫鬟？"
问得唐突，素鱼一愣，立马回答："北街有许多贩卖灵体颇佳的商贩。"
大约就是像聚宝斋那样拍卖吧。
萧瑶点点头，吩咐素鱼去北街。
途中，从素鹊口中得知，北街是清水城稍乱的街道，那里通往南部唯一弥乱之城，无荒城，所以便有不少无荒城的人，可谓鱼龙混杂，但在清水城他们也只能待在北街，一旦离开犯了事，就会被送入无荒城，并终身不许外出。
这倒是有些稀奇，无荒城就像一个自由的监狱，萧瑶这么说出来，素鹊点点头，说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北街比其他地方热闹许多，道路两旁也是各种商铺，只是一眼看出不是正规，来来往往都是满身戾气的大汉，女子也有，大多是红楼莺莺燕燕，要不就是女汉子，不，应该是铁汉子。
萧瑶一走进去，就有不少目光汇聚过来，诧异，惊讶，独独没有贪婪之类的，萧瑶知道，那是因为素鱼素鹊身上有柳门独特的标识，被柳门保护的人，显然也不是善类。
殊不知，众人眼中的萧瑶虽明眸皓齿，年轻貌美，且身姿窈窕，但他们都知道，柳门里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比如门主柳子衿，就是个女霸王。
就这样，一道清冷身影行走在北街，分外显眼，犹如一道清流，却无人上前搭话。
走到一处店铺前停下，萧瑶顿顿脚步，还是没有进去，杏眸目视前方，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身后的素鱼素鹊面面相觑，不知她为何如此，明明说要来买几个丫鬟，频频路过店铺却不进入。
其实萧瑶是怕自己看到那些人后心软，一下子全买不要紧，重要的是太多她不知如何处理，都留下显然不行，放任不管也说不过去，索性不进去，安慰自己这得看缘分。
不知走了多久，身子有些疲累，只听素鱼提醒道："瑶姑娘，再走就快到无荒城了。"
萧瑶停下脚步，微微思忖，迈步随意走入一店铺，一进去，店铺老板立马上前："客人想要什么，这里什么都有。"
扫了眼周围，发现入眼都是四四方方的铁笼，大小不一，也管着年纪不一的大小男女，一见她目光扫过去，那些孩子纷纷趴在边上，渴望期待地目光涌来，仿佛在乞求她救他们出去。
面对一双双渴求的目光，大衣里的手握紧，萧瑶深深吸口气，看向店老板："两个贴身丫鬟。"
老板立马带她来到另一房间，房中只有七八个铁笼，都是十三四的女孩，穿挺干净，收拾得挺好。
萧瑶一进去，就有人立马脆脆喊着"姐姐"，说自己会什么会什么，想吸引注意讨她欢心。
身后素鱼二人一脸淡然，这让萧瑶情绪平复些许，真正抬起眸子，眼中闪烁锐光，将那些女孩一一看过去，若仔细看，便知她直接忽略那几个甜腻腻喊她的。
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那里铁笼比较大，关着两个姑娘，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跪在旁边，可以看得出，躺着的姑娘正在发病。
萧瑶示意那里，问："她们两个..."
老板立马接话："那是对双胞胎姐妹，被买走不久就送了回来，说是有病。"
"为什么不看药师？"萧瑶黛眉微蹙，这让她想起萧府冯藕俩姐妹，就算她们是下人的子女，待遇却比这对姐妹好数倍。
老板叹口气，开始诉苦，什么生意不好，也没多少钱云云。
萧瑶烦躁，径直走过去，这才看清楚躺在地上的姑娘，满脸花纹，嘴唇发黑，仿佛患上什么感染病一般，眼睛半张，却拒绝跪着的姑娘接触她。
"瑶姑娘，这病多半没得治。"见她心软，素鱼忙提醒，这病并不是治不了，而是错过了治疗时间，没有大量珍贵药材，是救不回来的。
而又有谁为了一个丫鬟，去浪费大把药材。
素鱼并无压低声音，跪着的姑娘自然听入耳朵，立马大声反驳："你胡说，我姐姐会好起来的，不许你诅咒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