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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所娶非人

西和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尊贵的大公主下嫁国舅之子华轩,这件事轰动了整个西和国上下。

再加上和亲,西和国的老百姓以为再也不用受战乱之苦,所以举国上下全部沉浸在一片喜气祥和的氛围中。

正午的时候,南方骑马到宫城门处便停了下来,华轩翻身下马,身后跟着数十人,步行走到城内,而一身红衣装扮的段访琴早就早早等在了那里。

公主等驸马,这在西和过还是头一遭,而且这位公主还等得心甘情愿,看到华轩终于出现的时候,段访琴心中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段思华满脸素白地站在新娘身后不远处,华轩一进来就看见了她,也看见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她肯定是一夜未眠吧。

经过段思华面前的时候,华轩便再也挪不动步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有段思华才是自己的新娘,可是现在她近在咫尺,自己却要走向别的女人。

段思华没有看向华轩,她知道华轩心里不好受,她也知道这一切是他们早就说清楚的,段访琴只能得到这个名分而已,他迟早是要跟着自己走的,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尽管是名分,她都舍不得让给别的女人。

而孤独瑾也在场,并且他就一直站在段思华的身后,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数收进眼底,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孤独瑾再次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不经意间总会出现在自己脑海的夜晚,那晚她是那么美,美得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她的手触摸的是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却感觉她摸到了自己的灵魂!

可是他毕竟是孤独瑾,他一直以来就知道,太美的女人,就跟太美的花一样,都具有危险性,所以,就算她触动了自己的心扉,自己也永远不会真心实意地接受她。

可是,就在刚才,看到段思华为了华轩悲伤成那个样子时,孤独瑾心里却升起一股怒气,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一样。

“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和别的女人成亲,心里一定很难受吧?”这样想着,孤独瑾便不受控制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段思华感觉到了耳边的热气,也听清楚了孤独瑾的这句话,可是却没有心思搭理他。

“其实,如果真的这么难受的话,我或许可以成全你们。”孤独瑾见她装作没听见自己说话,火气更大了。

段思华还是没理他。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孤独瑾已经怒不可遏,还没有人敢这么忽视自己的话呢。

“二皇子,我的耳朵没问题,自然听得清。”段思华冷静地回答。

“那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孤独瑾再次说道。

“如果二皇子真的这么无聊的话,可以自己去找点事打发时间。”段思华也不管在场的那么多人,转身便准备离开。

本来今天就准备称病不来的,可是实在想要见他,因为过了今日,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今天,他还是她的轩哥哥。

“这么热闹,二公主难道不想多看看?”孤独瑾也跟上去继续说道。

“二殿下,思华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段思华的脸色更加冷了。

“反正我也没事,我送你回去吧。”孤独瑾的确是没什么事,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不用了。”段思华拒绝地很直接,然后没给孤独瑾再说话的机会,大步走开了。

孤独瑾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回思华宫,便感觉有些好奇,悄悄跟在了身后。

拐过了一些小路,最后居然来到了一大片梅园,比思华宫里面的梅树多了很多,而且开得也更旺盛。这里很僻静,什么都没有,只有雪和梅花。

段思华站定在最高的那棵梅树下,抬头望着绽放在枝头的梅花,好久,好久。面对此情此景,孤独瑾忽然觉得这就像是一幅画一样,一个全身雪白的仙子,站在一片银色的世界里,欣赏着傲雪寒梅。

实在是太美的一幅画!孤独瑾几乎忘记了呼吸!

“母亲,”好久之后,段思华终于出声了,“思华好想您。”薄唇轻启,说着世界上最悲凉,最动人的话。

雪下得越来越多,可是段思华却似乎浑然不知,一片片的雪花落在她的发髻上,衬托得她越发像是一个仙子了。

孤独瑾没有说话,静静地转身,静静地离开了。每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和秘密,他知道,她肯定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这时候,迎亲的队伍已经出了宫门,华轩在最前面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帅气十足。街道两旁是拥挤的人潮,处于安全考虑,老百姓被侍卫们拦在了外围。

华轩有些心神不定,他此刻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全部都是自己和思华在一起的幸福和甜蜜。他永远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娶别的女人,而且还是在她嫁人之前,此刻她肯定很无助,很脆弱,可是自己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自己实在是太混蛋了。

华轩回头看了一眼花轿,要是那里面的人是思华该多好!回过头四处看了看,竟然再也没有看见思华的身影,也是,这样的场合,她实在不适合出现,她不在也好,这样自己起码还能控制住自己。

从进家门,拜堂,这一切的过程,华轩都是浑浑噩噩的,最清醒的就是在酒席上,一杯又一杯喝下了那些酒,他总感觉这是一场梦,等自己醒了,一切都会回到以前,那时候思华还不需要和亲,自己也不需要娶段访琴。

直到晚上被众人起哄送入洞房,华轩已经是酩酊大醉了。

“轩。。。夫君。。。”见半天没有反应,段访琴只能出声了,本来破口而出的是轩哥哥,可是忽然想到,他们已经拜过堂了,应该改口了,遂又甜蜜地叫道。

可是华轩却没有回应她,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段访琴又等了一会儿,见华轩还是没有反应,便自己解开了盖头,原来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段访琴想着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不能就这样过了,所以便要来了醒酒汤,让华轩喝了。

半个时辰后,华轩就已经清醒了许多。

“夫君,今日是我们的大喜的日子,我们俩还没有喝一杯呢。”段访琴倒了一杯酒,递给华轩。

是了,这是合卺酒。

华轩端起来那杯酒,一仰头就干了。

“哎呀,夫君,不是这么喝的,我们要交杯的。”段访琴以为华轩是不懂这个,便又帮他斟了一杯。

“访琴,我对不起你。”这句话是为了以后说的。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现在不是已经娶了我了吗?以后我就是你们华家的人了。”段访琴以为是为了那一晚的事情,他在跟自己道歉。

“不是,你先听我说完。”华轩脸上已经满是愧疚之情。

“好,你说,我听着。”段访琴以为华轩还是没清醒,便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摸了摸头说道。

“我已经上奏请求担任和亲使臣,皇上也已经同意了。”华轩这话一说出口,段访琴的动作立马就僵住了。

“你说什么?你喝醉了,胡说呢。”段访琴笑着说道,她自然是不信的,她觉得父皇肯定不会派他去的,毕竟西和国少不了他。

“我没有胡说,不信你去问父皇,他早就同意了我的请求。”本来段恒也舍不得这个肱骨之臣,可是和段思华的安危相比,他很显然是选择了段思华。

“你别骗我了,今天可是我们新婚之夜,你这样骗我一点都不好玩。”段访琴心里有些害怕了,她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我也觉得不好玩,我不会拿这样的事情跟你开玩笑的。”华轩知道这对段访琴来说很残忍,很不公平,可是早在自己的心属于思华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的,他只会让爱他的其他的女人伤心和失望。

“华轩!”段访琴终于相信了,因为她也是很了解华轩的,他的确不会跟自己说这样的笑话,她实在是怒不可遏,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骗自己,可是自己却还沉浸在得到了幸福的喜悦之中,她实在是世上头号大傻瓜。

“你先冷静,访琴,你别激动。。。”华轩知道,段访琴一时半会儿肯定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这就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别激动?”段访琴将华轩一把推得老远,“华轩,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段访琴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不堪吗?甚至连段思华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吗?尽管你们永远不会有结果,你却还是宁愿一辈子守护她,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段访琴觉得华轩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打自己的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生疼。

“对不起。”华轩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我段访琴一生的幸福,这三个字,就可以说清了吗?”段访琴特别激动,眼泪也不停地落下,看着华轩的眼睛,不仅是怨,更是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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