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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针锋相对

凌旸的眼中出现了讶异的色彩,引得我有些小得意,暗自庆幸好还记得以前小时候背过不少诗词作为启蒙。这首《采莲曲》,就被我生生套用来,好在也还算蛮符合现在的情形,最后一句正好算是为太后千秋的祝词了吧!

“粲然帝姬当真是才华横溢啊!自古以来女子重艺轻文,您可当真算是才女第一人啦!”又是那个溜须拍马的,可惜马屁没拍准拍在马腿上,这又不是我的才华,还是我们古代文化的精髓啊!

在一片溢美声中,一个声音显得特别不和谐,“就一首诗词,就能担得上才女第一人了?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什么枪手?”这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众人纷纷把注意投向那里。

却是一个眉眼有几分熟悉的青年,他面上带着冷笑:“这首诗词虽然辞藻还算精妙,可当真是没有什么风骨,不过是献媚之作罢了。再说,歌舞可以准备好,你又怎知这诗词就不可以备好了呢?”

他这一句句的直指我找枪手,倒是让其他人比我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宝蓝色的信之:“冯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所有在座的,可都是目睹了帝姬现场就根据杜二小姐的舞姿作诗,这有什么可疑惑的?倒是你,不会是妒忌一个女孩子的才华,才恶意中伤的吧!”

唉~~~信之啊,原来你还是个好孩子的,这么为我辩护啊!!我之前错怪你啦!

又有几个女孩子的声音:“就是就是,难道我们女子中就没有那样现场作诗的才华吗?依我说,粲然帝姬可是为我们女子挣了脸面,也让你们瞧瞧什么事巾帼不让须眉。”

我倒是不在意的笑笑,我就是找枪手了怎样?只是这些枪手可都是几千年来文化历史中的奇葩啊!他们可都在我脑子里,你可是妒忌不来的!只是……

“这位冯公子,”我保持着温和有礼的笑,“你恐怕是误会了,我虽然年轻,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才女第一人,不过是大家闲时的一句玩笑,我哪里能够当真呢?”

“哼!帝姬若是当真有那样的才华,我冯某也就心服口服。只希望帝姬不要玩那些个心机,来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我脸色微微变了,这个冯公子可绝对不止是什么妒忌之类的,他明明白白地就在针对我,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与他结过仇怨?让他甚至不顾及我帝姬的身份也要来喧排我?

凌旸依旧笑得春风得意的样子,可是我看出他眼中的那一丝锐利和捏紧了的手指骨节知道他必定是生气了:“哦?冯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这也是冯相独特的家规吗?”

冯相?我想我知道为什么那个姓冯的会那样针对我了…

右相冯峰,正是熔妃的父亲、翡钰的外祖,我怎能指望冯家的人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呢?怪不得刚才看着觉得他颇为眼熟,我还只当是什么时候见过呢,原来那张脸竟是和熔妃有几分相像。果然仇人竟比恋人还要相互思念得多呢!

我不由得冷笑,既然是冯家的人,那我可是用不着与你留什么面子了,反正翡钰与我不和早就是人人皆知的事了。你要为翡钰出头,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不是?

“不如就请帝姬现场再当着诸位的面命题为诗,让我们再见识一下‘才女第一人’的风采,如何?”他扬了扬眉,眼角带着十足的挑衅。

我嘴角讥诮地一扬,按住凌旸正欲站起的身子,一字一句慢慢吐出:“有何不可?只是……”拉长了语气,“一人作诗难免无趣,不知冯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加入?”

见他沉吟了一下,我眼角轻蔑地一撇,“当然了,若是冯公子觉得为难,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想他竟在这么多人面前想刁难我,为翡钰出头,就知他肯定从小就生活优越,自视过高,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挑衅和轻蔑?果然,一时的血气上扬,他点头同意了。

我变本加厉地提出要求:“既然都这样赛诗了,加上些奖惩不是更有趣?冯公子可赞同?”

“那是自然!”他昂起头,看来对自己颇为自信。想来也是,笙阳从小到大可是从来没有传出过才名,在一般人的认知里怎能跟一个读书数载的男子相比?

“既然要定下奖惩,不如让我来定,然后秘密写在纸上先行保密,等到见出分晓来再公布。岂不是更为有趣?”凌旸突然插话。

我看了他一眼,想必他是怕我输了,想在这惩处上做些手脚吧!可惜他不知道,我可是一个文学院的学生,准备考研时没别的,就光背这些古代文学了……现在不由得要感慨,应试教育的制度真是一朵奇葩啊~~~

冯家那小子看了凌旸一眼终究还是应了。为了公平起见,请了在场的几个人现为我们命题。杜二小姐略咬唇,看了看我眼光微动,轻启朱唇:“那就请两位以这晨妆为题吧!”

我笑了笑,这小妞倒是会讨好我,用了这么女气的一个主题,冯家小子一届男儿既无晨妆经历,也还没曾娶妻,怎会知道晨妆?这不明摆着要对我放水吗?

我思索片刻,别人烦的事要怎么做,我烦的是要抄哪首,唉~~~这叫做各有各的苦恼啊!还是梁简文帝萧纲的《美人晨妆》比较契合,于是走到纸墨前挥毫写下

“北窗向朝镜,锦帐复斜萦。娇羞不肯出,犹言妆未成。散黛随眉广,燕脂逐脸生。”

写罢抬眼看他,果然还在紧紧蹙眉,深思着什么,在纸上写写又划掉,终究还是没能写出什么。杜小姐见状,对我微微一笑:“这首诗可是粲然帝姬得了先机啊!”

冯家小子脸上有种悻悻的愤然,瞪着我。我似笑非笑地望望他:“杜二小姐的这个题目只是恰巧合了我们女子的心意,对冯公子可是为难了呢!不如这局先不算,我们再重命一题?”

“哼!不必了,”他的鼻孔都要能够望向天空,“还没有完呢!不知帝姬能不能够每次都这么幸运了!”眼神若有若无地向杜二小姐那里飘忽了一下。

“那是自然。”我假装歉然,心里不以为然,不服气是吗?那我必定奉陪到你服气了为止,我们浩瀚几千年的诗歌文化还能抵不过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成?尽管放马过来!!

“以水为题。”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

“以酒为题。”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

!!!!……

“以花为题。”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

“那……那以战事为题……”冯家小子惊讶得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干脆放弃斗诗,直接上场来命题。

以为我是女子,就想用这种命题来为难我?我可就在这儿等着你呢!

气运丹田,干脆连写都不写,想起曹植也装模作样的走了七步,气运丹田,沉声吟道:“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 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 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 提携玉龙为君死。”倒是气势磅礴的很。

“…………”冯家小子声音已经开始发虚了,“帝姬可会作一首农事的……”

我心中大笑三声,姐三岁就会背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刚念完,我就看见几个小姐偷偷地把自己面前只尝过一口便丢下的糕点藏起来了。得,算是我给这帮富二代上上思想品德课了。

刚才这一番作秀的表演,着实把一帮人都给惊呆了,半饷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望着我,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是真的。不仅是七步作诗的速度,而且从闺怨到花草,从战争到农事,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够这么驾轻就熟的,而且每一首都是绝对的惊世之作。如此才华,竟聚集于一个女子之身,怎能不让人惊叹?

我看着众人狂热的眼神,有些惴惴不安。为什么?要是你被一群人如狼似虎地盯着,你也紧张啊!

我有些局促地转头,碰上凌旸的目光,笑意如水,眼光深不可测。许久,他轻咳一声开口道:“我看,这胜负也不用再说什么了吧!”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惊叹着,连冯家小子也犹疑着说了一句“帝姬确实……”咕咕哝哝半天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心中冷笑一下,现在可是轮到我们两好好算账的时候了!

“哎呀,我不过是一时的运气而已,稚子口角哪里能当真是诗啊,可还差得远呢!一时的玩笑而已,那些奖惩什么的也就不必了吧!”我口中这样说着,却正提醒了冯家小子,你可是还有处罚没有做的。

“愿赌服输,我冯显裳定当接受的。”他也还算是心服口服。

已经有人将凌旸放好的纸笺拿了过来,我接过展开一看,不由得愣住,诧异的抬头看凌旸。你真狠!这也能做的出来?

旁边宋敏儿好奇地凑过头来:“我来看看是什么……”说完也噎住了,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拼命压抑着肩膀的耸动。唉~~~憋笑确实是一件很难的工作!

“到底是什么?”冯显裳焦躁不安的问。我把手中纸笺递给他,只一眼,他的脸色就铁青了。而此时宋敏儿压抑不住的笑终于爆发出来,欢乐无比,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也不顾及之前苦心维持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

因为纸笺上只写了几个大字:

做女子一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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