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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相看驸马

就算熔妃生出个痴儿,让灵犀殿愁云惨雾的,可别人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凌旸年满十七,也是到了寻摸一门亲事自己出工建府的年纪了。他的新府邸已经在建设中,只是这新王妃还没什么着落,原本太后意属在落选秀女之中挑个拔尖儿的。凌旸忙不迭推辞了说自己年纪还小,不愿过早成家。

太后原本对这些候补王妃人选都不甚满意,也觉得家世相貌不过尔尔,见凌旸尚且年少,也就算了,只吩咐道:“知道你一向小孩儿心性,这次也就罢了,没见着什么合适的人选,也先搁下来吧!幸而男孩子也还不急。旸儿,你也收收你的玩心了,怎么说也是自己有王府的人了,别再孟浪让人看了笑话去。”

凌旸应声。

见他这些日子也忙着打理新王府的事宜,选地址,勘察图纸样子,园子建好以后还要新挑了伺候的人,虽然有个总管帮他打理不少,但见他的时候也少了。

我有些感慨,有些抱怨:“你倒好了,自己建了新的府邸,以后我们兄妹见面的机会怕是要更难得了。”

他飞过来一个小媚眼:“怎会?妹妹若是想我了,我随时欢迎你来啊!我府邸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着啊!再者,我也常常会进宫的嘛,只是不能留过宵禁时间了!”

我翻他一个白眼,丰国的皇室女子虽然并不是完全被锁在深宫之中,也时而有些出宫的机会,但那可不是说出去就出去,随便逛大街就逛大街的。所探访的地方不是太庙祖祠,便是在三服之内的母家亲眷,出门就是轿子马车,把你从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送到另一个去。真正想要看看宫外府外的风云,你就顺着轿帘的缝儿,勉强一窥吧!

妘奺过完十五岁的生日,行完及蓖礼,也算是个成年女孩子了。我暗暗留心,听闻良妃已经求过凌帝给妘奺寻摸一桩好婚事。心下有些难过,毕竟在这深宫之中,与我气味最相投的除了凌旸便是妘奺了,凌旸因为是男子,虽然是血肉兄妹也难免有些不便,倒是我和妘奺常常粘腻在一起,会说些小女儿家的体己话。

可如今岁数渐渐变大,不过多时连她也要嫁为人妇,怎能让我不心生感慨。凌帝许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开始间断的找些借口邀请一些青年才俊入宫,也是借机考察一下。毕竟,这适龄的帝姬也不只妘奺一个,先勘察好了人选,等到年纪一到也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凌帝又是邀了一批青年才俊,说是来看看这弓马上的本事,与众位皇子也赛一赛。这皇宫里也设了一块供皇子们练习骑射的围猎场,虽不及每年春闱时的那块围场大,倒也有些小型的兔子一类的猎物,不过供来取乐罢了。

太后特地带上了妘奺和我前去观赏,我是一直侍奉在太后左右的,有时在宁寿宫伴着太后的时间竟比我呆在自己晌汀殿的时间还多些,这一年多的日子,太后也习惯了有我的相伴,在许多地方总是把我带着,这个暂且不谈。而带着妘奺,自然就是别有用意了,虽然是没有自由恋爱这一说,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孙女,太后和凌帝自然希望帮她挑一个她上心、大家也都满意的驸马了。

我们坐在帐围之中,悠闲的喝着茶,隔着那道明黄色的纱帘,看着底下颇有些表演性质的围猎。太后身边的涟晚姑姑就成了暂时的“司仪”了,她在我们身边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哦,这个是某某世公的第三代长孙了……那个某部家的大公子正在紧追着一只兔子呢!……”如同播放实况一样,做着点评,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虽然都称做是丰国的“青年才俊”,但还是有高低之分的,总有一些人是来打酱油并且衬托出别人的。我心里知道,凌帝意属的驸马人选不过是这三两个,其他人只是为了不让这相看过于明显的陪衬。

这第一个,自然是容探花家的独子——容羿了,他相貌清秀,自小也是常常见面,品行都是人人夸赞的,更兼家世极好,父亲容探花算是书香世家,母亲舞熹翁主更不用说,还和皇室带着亲,当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自从以前的几件事情后,妘奺似乎就自动把他划为了我的入幕之宾。真是莫大的误会啊!

第二个,是左相家的嫡孙——姚澜河,五官还算周正,只是行为举止中带着些憨气,不甚机灵的模样,怕妘奺也比该不会意属与他。

第三个,却是今年恩科中新晋的状元郎——白俞远。他颇为骚包的着一身抢眼的明紫色骑装,在围场上纵马,赶得那些个兔子山鸡鹿儿惊慌失措无处可逃,他也不急着射猎,只等这些东西没什么力气了,才举箭射去。神情凌然,箭法看似倒也不错,竟还有一箭射穿两只野鸡的。

这样一圈看下来,除了那些个皇子们,有人有心或无心地让他们拔得头筹,在猎物数量上能与皇子们相提并论的,就只有那个白俞远了。凌帝对这个情况也十分满意,大大地赏赐了众人,还特意留下了他中意的几位说话。我偷眼看看妘奺的神色,虽没有显出什么特别的神色,但眉宇间似有舒展之意,想必对这位“准驸马”的表现还算是满意的。

见我望着她,她倒偷偷绯红了脸颊,我笑笑只做没有看见,知她有些羞怯,便没有再打趣她。

只是在思虑,这围场上的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如何吗?高球就能把蹴鞠踢得风生水起,秦桧还创造了宋体呢?最后不都是被人唾骂的千古罪臣吗?要把这个姐姐随随便便交给个陌生人,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呢!唉~~~怎么萌生出了那种嫁女儿的心态?

趁着太后休息之机,我偷偷跑出去寻找凌旸,他正与容羿在一块儿烤肉。我打趣道:“恭喜两位,今天收获颇丰啊!”

凌旸笑道:“你来得可真巧!我正让底下人备了炭火准备烤肉呢。你可是闻香而至的?”

我喜出望外,见没有其他人,也不顾什么规矩,急急说道:“快快,给我拿些肉来,趁着皇祖母休息了,我才偷溜出来的。”

他皱眉糗我“这那里是个帝姬啊?竟像个叫花婆子来蹭吃的了。”

我不客气的自动叉起一块肉,回敬道:“这哪里像是个皇子啊?竟连一块肉也舍不得给妹妹吃啊!实在是悭吝。”

容羿虽见惯了我们这样,还是忍不住地抿嘴摇摇头。

我问他:“今日父皇叫你们去,可有说什么吗?”

“不过是问些家里琐碎,谈谈策论。”

我笑得神秘莫测:“你答得怎么样啊?以你之才,不难猜到这背后是什么吧!”

容羿有些尴尬地侧过脸去:“……”

凌旸接过话头:“要不是知道你确实是女儿身,我真要怀疑你的性别了!我们自然知道这是为妘奺妹妹选婿了,只是这些事,你一个姑娘家就别多管啦!”

“怎么能不管?父皇看重的人选我也大概能猜到。若是真的选了容羿,我们自小认识的,知根知底,倒还放心些。若是其他人,也不知品行如何?要让妘奺姐姐受了委屈可怎办?”我反驳道。

容羿听了脸色却变了变,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容羿并无这样的心思,笙阳帝姬未免思虑过甚了。”说着拂袖而去。

留下我有些目瞪口呆:“他……他这是……生气还是……害羞啊?”

凌旸斜倚身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完全没有皇子的样子,像是得了软骨症一般。“笙阳妹妹,这番话可是伤到了容羿啊!”

??容羿真的对妘奺没有一点意思啊?幸好,妘奺也没什么那个心思,果然就算再近,没有火花就是没有火花吧!

凌旸单手支着脑袋,眼帘微微下垂,透出一种无奈的哀伤。我无视他这故作姿态的表演,径直问道:“你和那个白俞远可熟悉?”

他抬眼望望我:“不算十分熟悉,他为官时间还不长,前后不过略见过几次面。”

“你觉得他怎样?”

凌旸眼中露出疑问的神色,我点点头。

“确实是颇有才华的,也肯上进,年纪轻轻的就考上了状元。只是未免有些……年轻气盛……”凌旸斟酌着用词,我知他是指今日那白俞远出挑的表现。也并不在意,今日之事,稍有点眼力见儿的都会知道是为皇室选婿,他这样奋力表现也无可厚非。

“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边可是你刚提到的白俞远?”凌旸的眼睛比我好使,看见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个白色身影也渐渐走近,见到我一个女子和凌旸在这里,微微惊愕了一下,又以礼向凌旸打个招呼。刚才隔着黄色的纱帐,也没能仔细看清楚他的形容相貌,如今细细打量来,还算得上是个俊秀的少年,坚挺的鼻子,下颌的线条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傲气。唇瓣轻薄,不知会不会合了那句“薄唇者必薄情”呢!

见我眼光一直在他身上,他略有不安的咳了一声,我才惊觉我竟像个色女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人家许久,倒像是在挑拣货物,不由为自己失礼略红了脸,忙向凌旸身后略躲了躲。

凌旸见他疑惑的目光,为我解释道:“这是舍妹,这些日子因忙着新府邸的事倒没怎么见面,特寻了这个空当找我的。”

白俞远脸上显出一片恍然,又向我见礼:“见过帝姬。”我微笑着略略点头,还他一礼。

白俞远有于凌旸寒暄几句,不过是些官场面上的事,只是他的目光不时往我这里溜,让我颇有些不自在,也不敢像刚才一样吃肉了,悄悄把手上拿着的肉叉放回烤架上。

幸而不多时,他也就客套一下走开了,我这才舒了口气,还好他应该不曾看到我那油腻腻的爪子,不然真是给皇家丢人了。又拿起肉叉,见凌旸一副似笑非笑的死样子,问道:“又干什么?”

“你可知在丰国,女子是不能直视男子的?”

??我刚才盯着他看又失礼了吗?我几乎要垮下小脸,这些该死的规矩,不知哪天就犯了忌讳。

“直视的目光,会被当做是心有爱慕的意思。”

“啊?”我是真的愣了神了,这是什么倒霉规矩,我反问“那我还不是常常看你和容羿?”

“我和你自家骨肉,当然不同。至于容羿,”他故意摸了摸下巴,“说不定他还是很期待小笙阳爱慕的眼光的吧!”见我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忙改口,“哈哈,开玩笑,容羿自小和我们一般长大,也和亲哥哥没什么两样,也就不在意这些避讳了!”

唉~~~难怪刚才白俞远眼神游移呢,敢情以为我看上他了?我闭眼皱眉,手不自觉抚上额头,喃喃自语:“我怎么从来不知这规矩?”

“呵呵,许是你从前年纪还小,仪母妃未曾和你讲过。再者,宫里也甚少有什么陌生的男子。”

我哭着脸,这下丢人丢大了,都让这新晋状元爷有所误解了,不过这等糗事也算是皇室秘闻,他应该不敢宣扬的吧!

拿着一片肉恶狠狠地咬下去,一下子觉得触感不对,忙不迭地往外吐。

“怎么了?”凌旸急急忙我找漱口的杯子。

我的一张脸就更苦了——“这块肉还没有烤熟!!!5555555~~~”(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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