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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开学(三)

“可不是!”乜永浩重重的语调中又带几分小心,“那人啊叫吴子远……”

“吴子远?”乜永浩还未说完,便被长风一句话打断了,“他……与吴子文是什么关系啊?”

“他两人是亲兄弟。”乜永浩回道。

“亲兄弟?”

“对。”乜永浩点了点头,又继续道:“他爹啊是本县有名的富商大贾,家里可谓是家财万贯,有谁敢惹他。不过啊,有钱倒也不是最令人害怕的,关键啊这人毫无德行,经常见他在书院内外与那些市井之徒混在一起,干些恃强凌弱的事。所以啊,书院里的同学大都对他避而远之,不敢轻易接近。就连他的亲弟弟——就那吴子文,也与他处得不太好。”

“怪不得,方才见他那般一副横气,原来是有家世的呀。”长风冷笑道。

“所以永浩说得对,”张波当下对长风规劝道,“这吴子远就是一典型的纨绔子弟,蛮不讲理之徒。你能离他有多远便离他多远,千万不要去惹他触他,否则他一发起疯来,连山长都害怕。不过啊,就怕你不犯人人倒犯你,像他这样一个游手好闲之辈,看见哪儿新鲜便想往哪儿去,所以难保他不会主动来找你的麻烦。”

长风听罢不禁一愣,片刻方道:“你这话倒让我有些心生焦虑了……他不会真的来找我的麻烦吧?”

一旁的夏杓听了,倒有些抱不平了,当即对张波道:“你看你,殳兄本来心中没事的,被你这胡言一吓,倒有些不平静了。事情哪有你说的这般巧,这吴子远别人的麻烦不找,倒偏偏找上殳兄了?”

张波开怀一笑,道:“我也是开个玩笑嘛!殳兄切莫在意。不过啊,那吴子远若真敢来找你,你也莫要害怕,毕竟有我们的夏兄在,他不敢动你分毫。”

“哦?为何?莫非夏兄会功夫?”长风听此竟不由想起了曾宏宇来。

张波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指了指夏杓,“他就一书生,哪会什么功夫。不过啊,他的身份可比功夫强多了。”

“哦?”长风听了咧嘴一笑,同时看向夏杓,“莫非夏兄还是什么皇亲国戚?”

“诶!殳兄笑话了!”夏杓听了忙摆了摆手,“皇亲国戚哪会待在这些小地方?”

长风见夏杓否而不言,方又问:“既不是皇亲国戚,那又是?”

张波笑着替夏杓回道:“咱们这位夏兄的爹啊,可是本县的父母官——县令大人啊!”

“当真?!”长风听罢重重一惊,睁大了眼睛看向夏杓。

夏杓微笑着点头不语。

长风当下赶忙放下手中筷子,朝夏杓拱了拱手,道:“原来夏兄是县令大人之子,实在失敬,失敬啊!”

“殳兄客气了。”夏杓笑道,“我等如今都在这燕来书院求学,便属同窗,自然而然乃平等之辈,当平等交流学习,共同进步,何必在意什么身份出生。”

长风听罢一喜,“没想到夏兄不仅出生不凡,连心胸也这般宽广,相比于那吴子远,真乃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殳兄谬赞,谬赞!”夏杓侧着头拱了拱手,极显客气。

既听得夏杓说他乃县令之子,长风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大哥和二哥来,因为二人眼下也在县衙为职,说不定夏杓还识得他们二人呢。于是当下又笑着对夏杓道:“其实啊,这说来你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缘分。”

“缘分?”夏杓不解中又带几分好奇,“此话怎讲?”

长风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两位亲哥哥,皆在县衙为职,大哥身担主簿,二哥乃一名捕快。说不定夏兄还认识他们呢!”

“主簿……”夏杓念着思了思,突然间便反应过来,“哦——!我想起来了!衙门里确实是有一位年轻的小吏,年龄应不过三十,我好几次都见他来我家宅前找我爹,又听见我爹有时叫他殳主簿,有时又叫他小殳,原来那便是令兄啊!真是巧啊!”

“那是我的大哥,名远志。二哥叫青云,你又可曾认得?”

“青云……”夏杓念了念,又摇了摇头,“没听说过,不认得。”

长风听了笑道:“也难怪,衙门捕快那般多,且又职位微小,自是难以接近令尊,故你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这时一直在一旁听着热闹的张波忍不住对长风开起了玩笑来:“殳兄啊,看来你的家世也不简单啊,两位哥哥都在县衙为职,哪像我这种山村出来的,时常连穿衣吃饭都犯愁。”

“张兄哪里的话,”长风浅浅地拖着声,“我两位哥哥虽在县衙为职,但也仅仅是一个为小吏,一个为普通的捕快,每月能挣些小钱,养家糊口,使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仅此而已。相比于吴子远他爹那样的,亦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啊!况且啊,我与张兄也是一样,乃山村人一个,所以啊,山村人就莫要取笑山村人了!”

“你是山村人?”张波惊得目一瞪。

“对。”长风笑着回道。

“你两位哥哥在县衙为职,而你却住山村?殳兄开玩笑吧!”张波一副难以置信的情态。

“我未骗你,我确实是住在乡里。”说着目色指了指乜永浩,“人家永浩与我可是同乡呢!”

“当真?”张波听罢一惊,看看长风,又看看乜永浩,“永浩你怎么早不说呢!”

永浩忙抬起头,只笑道:“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

张波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早我一来书院,便见你俩站在一起,原来是同乡啊!有意思,有意思。”说罢又低下头,继续吃起了饭。

长风这方也继续吃了起来,待吃了两三口,又抬起头来好奇问:“对了,方才与吴子远干架那位又是何人啊?”

“那位叫马愈,”张波抬了抬头,一面嚼着饭一面释道,“他家也是做生意买卖的,家世显然比不上吴子远,不过啊,相对于吴子远,他倒是有德行得多。平日里见他与众学友交往,向来都是和和气气,从无蛮横之言行,唯今日见他有些失态。且我曾经还好几次见他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诗文才华,倒是可圈可点,由此看来,他也是一有才学之人,完全不同于那些纨绔子弟。”说罢顿了顿又问,“对了,方才他与那吴子远被众人带走,你可知被带去了何处?”

“听说是被带去山长那儿了。”长风回道,又念了念,“也不知山长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好了,莫想那么多了,快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一旁夏杓提醒道。

长风听了,这方忙又低下了头,往嘴里大口地塞起了饭来。

※∽※∽※∽※

下午课余时分,长风与夏杓皆各自于自己座位上看书,却见张波忽地促步自学室外进来了。

他面露几分激动之色,尚未行近,便开口对二人道:“夏兄,殳兄,这吴子远和马愈打架这事结果出来了!”

长风本是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但一见张波激动情态,便放下手中书本,道:“哦?怎么处理的?”

“殳兄,你先坐我那儿!”张波至了长风桌旁,指了指自己的座位,意思自然再明显不过——他是想坐在长风的座位上,然后将吴子远的事给二人慢慢道来,因毕竟长风的座位在中间,既能顾前,又能顾后。

长风听了却也无一点犹豫,当下便起身让出座位,随之行于张波的座位上坐下了,又一手靠放于桌上,伸长了脖子。而这时的夏杓也早已将身子半侧向后,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张波既于长风座位上侧身坐下,便当即兴致勃勃地道:“中午吴子远和那马愈不是被众人带去山长那儿了吗,可是啊两人到了山长那儿仍然是不老实,又是怒骂又是吐唾沫的,好久也没平息下来,弄得山长也不知所措。后来思来想去,山长便只得命人去请二人的家长来。然而毕竟两人的父亲都是做生意的,哪能轻易脱得了身,所以都只派了身边一的小厮来。本以为两小厮见了会好好商量怎么解决这事,谁知一见面又打了起来!”

“又打了起来?”长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吗!”张波道,“所以啊,山长又只得忙叫人将两小厮拉开,又对两人说起了好话。这般好说歹说说了半日,方才令两人冷静下来,商讨这事怎么解决。”

“那最后到底怎么解决的呢?”夏杓好奇问。

张波长叹了一气,垂头道:“我也是听方才从山长院子那边回来的同学说的,说是马愈被山长给开除了……”

“开除了?!”长风与夏杓听了皆是一惊,前者忙问:“那吴子远呢?”

张波几分犹豫:“他啊……被山长留下来了……”

“什么,留下来了?!”长风惊中带愤,“这打架又不是马愈一人的责任,凭什么只开除马愈,不开除吴子远呢!再说了,此事是吴子远不讲理插队在先,且又是他先动手的,按理说应当开除他才是,怎么能是非颠倒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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