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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2

阿三到隔壁叫了一份炒面,然后还问我吃不吃。

我婉言谢绝后,他就从小吃店的冰箱里拿了两瓶凉茶饮料,分给了我一瓶。

我和他在小吃店坐了一会,就有一辆破旧的黑色马自达开了过来。

一个30来岁的男人打开车窗跟阿三打招呼,阿三上前和他说话。

这时炒面好了,我结了账,拿着炒面向马自达走去。

阿三看我来了,就让我上车。

上去后,阿三一把接过炒面,一边吃,一边介绍到:这是老大的亲戚,叫阿康。阿康,这是我的手下,专职司机小李。

我和小李打了声招呼,阿三就和小李聊了起来,他们用一种郊区方言交谈,基本可以判断是保山和直北交接那一带的本地方言,虽然大部分听得懂,但还是有点听不懂的地方。

车开了没几分钟,我们就到一个杂乱无章又破破烂烂地方,周围不是收废品的,就是农名工租住的危房,看来是一个城中村。

阿三在车上把炒面吃完,然后就对小李说:我们下去办事,你等我们一会。

阿三又对我说:一会去谈生意,你在旁边看着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很简单的。

我说:可能要动手吗?

他笑到:都什么年代了,还动手动脚的,我们现在都是合法生意,文明交涉。

我说:那就最好了。

下车后,我跟着阿三走到一个院子里,所谓院子,四周都是裂开的围墙,旁边还有高压电线,在院子里堆积了很多工业零件,一些手工业者正在组装这些零件,不知道是偷来的还是顺来的。

这所房子,比周围的危棚简屋要好很多,但还是破破旧旧的样子,虽说是几层楼的公房,但整体上都是破烂不堪,而且楼道里充斥着垃圾和杂物,简直比美国的贫民窟还要不堪。

在我们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从楼道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很快一个二十多岁女人拿着行李从里面走出来,而她身后有一个35岁+的男人在叫嚷着什么。

女的貌似要离开这个男人,而男人拉着她的行李不让她走,两人都说着某种泛黄区的方言,双方你来我往的唾沫横飞,嘴脸别提多凶恶了。

阿三看到她们吵架,就在旁边看了起来,我也只能陪他一起看热闹。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开到大门口,女人想上前坐车离开,男的追上去截住女人,对着摩的司机一阵狂骂,搞的摩的司机非常的莫名其妙,而后女的又和男的大吵起来,听他们的话语,他们的关系很奇妙。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摩的司机一个劲的问女的,到底要不要车,不然司机要走了。

女的想离开,但男的拦住了好几次,最后还把行李拽在手里,司机只得一个人开车走了。

司机走后,女的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回到租住的房子,男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后,把行李仍在院子里,也回到了房子里面去了。

男的刚走,一辆车开到门口,是一辆外地牌照的QQ。

下来一个女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只见刚才吵架的女人又出来了,她拿了一些家里的锅碗瓢盆在四处乱扔,然后拿起地下的行李,然后和那个下车的女人一起上了门口的车,很快车就开走了。

那男的回来院子里,捡起了散落的锅碗瓢盆,在大家异样眼神中,自顾自的捡东西,丝毫不顾及他人眼光,最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看完后,阿三对我笑到:好玩吧?现在去办事了。

阿三带我上了二楼,他敲了敲门,一个很黑也很老的女人给我们开门。

进去是一个很长的走廊,走进去后,才有几间房子,其中一间房子很大,但没有任何装修,非常简陋的陈设,但几张麻将桌摆放整齐,屋子里烟雾妖娆的,而且还吵吵闹闹的,争执刚才那副牌该怎么打,原来是赌徒们刚结束一副牌,在开“追悼会”呢。

这里人员复杂,有外地打工的,也有本地农民,还有市区小市民,反正就是社会底层大杂烩。

一个叼着香烟的40来岁中年人看到我们来了,急忙让一个中年妇女来代替他,然后来招待我们。

阿三对他颐指气使的,我看得出,这人就是阿三的属下,或者说附庸。

阿三和我说,眼前的中年男子叫白板,经营着这家棋派室,主要吸引周边穷人参与赌博,没太大油水,也就混个混宝吧。

白板拿出香烟给我们,我谢绝后,他急忙拿了汽水给我。

他卑贱的笑到:小弟新来的?

阿三给了白板后脑勺一下,然后说:什么小弟,你知道他谁吗?风哥的亲戚!人家是老板,不是什么小弟!

白板急忙求饶到:我有眼不识泰山,不住地您是风哥的亲戚,小的给你赔不是了。

我说:不用了,这点小事就不要谈了,我现在是来看看附近的场子,你就让我们随便看看就可以了。

白板说:大哥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气量非凡,以后肯定能成为这一带的龙头老大。

阿三又给了他一下,说到:呸!这个穷人住的瘪三窟龙头老大谁稀罕,康哥以后要当就当这个区的总龙头。

白板说:康哥以后当总龙头了,别忘记关照小的。

我笑到:哪有那么容易啊。

阿三又对他说:这个月的口水钱,差不多要交了吧?

白板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给阿三,还念念有词的说:现在生意难做,我这里都凑不足两桌人,自己还上去打牌呢,就晚上有点人气,平时连水电费都赚不回来。

阿三不耐烦的说:行了,别和我哭穷,上次你宰了一个动欠房暴发户,赚了好几万,够你吃喝一阵了。

他笑到: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这里开销也大,你看我小工就两个,一个端茶送水跑腿的,还有个天天买菜烧菜掌勺的,光电费每个月也要好几千。。。

还没说完,阿三就拉着我走了,他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事情,我们走了。

白板在我们身后叫喊到:留下来吃饭吧,我的厨子今天做了她拿手菜,扬州狮子头!

阿三说:不吃了,还有事情。

白板叫到:三哥走好,康哥走好,以后来玩啊。

到了楼梯口,两个上了年纪老人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到:这棋派室天天噪音扰民,报110也没用,吵死人了。

我和阿三两个都笑了,到了楼下,我对他说:为什么报告了都没用啊。

阿三拿着信封,说到:有营业执照的,而且又有这个,你说能搞定吗?

我说:能,当然能了!

阿三看看四下无人,就从信封里抽出一叠钱给我。

我急忙推辞,阿三却说:你跟我一起收账,这就是你应得的,你要是混社会,就要懂社会上的规矩,这是行规,你不要客气了。

我还要推辞,他说:你要是还想和我一起熟悉行业情况,那就别推辞了,因为一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接过钱放进皮夹里,大概5-600块钱吧,我还没那么轻松快速的赚过这种钱哩。

我和阿三上了车,然后就听阿三说:去大雾的XX。

我说:你在那边还有生意?

他说:当然了,那边很多生意都是我们这群人跨区去开的,那边名义上属于保山,实际上处于普度区辐射范围,又是三区交界的地方,有很多黄赌的生意在那边扎根。

我说:那我们总部就算直北了?

他说:也不全是,有的兄弟在宫康的一块地方当老大的,也是风哥的生意,还有的兄弟在直北公园的角落里有产业,算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吧,不过我们大体上就是在直北保山一带活动,也就是大雾和大凝之间又略靠北的地方吧。

我说:在两大商圈中间,按理说我们油水很足吧?但这里貌似很荒凉啊。

他笑着指着前面的座椅说:这是大凝,这是大雾,这就是我们活动范围,知道是什么吗?

我说:三角地带?

他说:垃圾地方!

我说:靠,那我们还混什么啊,怎么不去彭扑或者大凝抢些值钱的生意?

他说:你当时玩游戏啊,想抢就抢,这是现实世界,搞一块地盘和生意比登天还难,有这块区域活动,你就知足了吧,起码有饭吃饿不死。

我心想原来混社会的,还有那么多讲究,看来风哥的势力范围也是伸城的落乡地段,哎,还以为他是叱咤风云的大亨,能帮我打听到grace的下落,看来我要从长计议了。

车开到了阳澄路附近,我看到了几家按摩的店,以及一家打印照片的店,远处有个学校,附近还有些买小吃的店铺,很奇怪的是,车没在店铺前停着,而是开到商品房小区里面去了。

这里面房子都是比较新的商品房,当然,和我蛇山北的动前房比,是老了一点。

车停下后,阿三带我走到一个门牌前,只见他熟练的按了呼叫,没多久一个苍老声音问询了他几句话,就开门了。

进去后,我们坐电梯上去了,阿三告诉我,这里面有个赌局,是冷风手下专营赌博行当的头目经营的,来的都是大钱,输赢几千元的麻将,偶尔还组织二八杠进行大赌。

他说:一会见了老倪,你别说话,让我来说。

我说:老二?这个名字实在是。。。

他说:什么啊,单人倪,你以为是一二的二啊。

我说:在伸城话里,这两个字不是差不多读音嘛。

他说:差不多也有区别的好伐,到了,跟我来!

我们到了一个挂着草书对联的门口,阿三敲了下门,很快,一个40多岁中年男人给我们开门。

阿三对他说:自家人。

那人看看我,也没说什么,就放我们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里面放了不少麻将桌,客厅和卧室打通了成了一个很大的赌场,而且在角落里我还看到了老虎机,还有房间门关上了,估计是包间。不过和先前看到的贫民窟赌场不一样,这里装修豪华,服务人员一目了然,打牌什么的基本没起哄看热闹的,是比较专业的赌场。

阿三带我去了厨房,这里我看见一个中老年妇女在削土豆,一个中年大叔在煮面,而一个脖子上带着大金链条,胖胖的,穿着条纹衫的地中海发型的40多岁男人,我估计就是老倪了。

阿三和他热情打招呼,寒暄几句后,老倪问:小弟新来的?

阿三到:这是风哥的亲戚,现在跟着我学习,也想混社会。

老倪拍拍我,说:风哥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小弟你要吃什么,我让阿旺给你做。

我说:有炒年糕吗?

说完后,我们两个都笑了。

老倪拿出一叠钱对我说:这是见面礼,收下!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拿出一个包子给我说:这是我们这的一绝,来赌的人都说好吃!

我拿着包子吃了一口,发现是猪肉馅的,味道确实不错,我三口两口就吞下去了。

老倪笑到:饿了吧?包子还要吗?还是我让阿旺炒几个菜。

我急忙到:不必客气了,随便吃点就行。

他说:我们一会开饭,你们一起吃,要在这吃的话,我再让手下去买个烤鸭,怎么样?在这吃吧!

我看看阿三,他说:好的啊,我们也省的去吃肯德基了。

老倪笑到:肯德基的东西怎么能吃,都是垃圾食品!那就在这吃了,阿庆,去买只烤鸭,要大的!

接着,老倪让我们等一会,然后就让手下给各位赌徒送饭了,只见有红烧鳊鱼、蛤蜊炖蛋、红烧鸡翅、炒菠菜等食物,看来这群赌徒吃的真不错啊。

接着,老倪领我们进了一间包厢,里面有一个50多岁男人在用麻将通关,这个人带着眼镜,剃了个板寸头,看上去和80年代国营商店的劳模似得,不知为何,和大堂里那些市侩赌徒,看上去就是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进去后,老倪让他赶快收拾一下,要开饭了。

老倪对我们说:这是曹老板,我的VIP客户。

曹老板笑到:什么VIP,是每天给你送钱的VIP吧。

老倪笑笑,然后说:曹老板,今天要喝什么酒?

曹说到:喝点葡萄酒吧。

老倪到:不喝点白的?

曹回到:喝白的,下午打醉牌了,那就更给你送钱了。

老倪哈哈大笑,然后问我们到:你们喝什么,洋酒还是白的。

阿三到:喝个毛洋酒啊,又不是在酒吧,吃顿午饭最多来点葡萄酒。

我说:我不喝酒。

老倪到:男人怎么可以不喝酒,就给你们一些干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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