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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同巢死同穴

“气息平稳,但是体内毒素已经积累了很多了,你要做好准备,她醒过来以后,估计发病会很厉害,至于病症是什么样,我没研究过,不知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季无衣出去给两人熬了点药粥,慕逐君靠在床边看着云绣,她睡得很安稳,长长的睫毛垂着,忽然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直在叫,“逐君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逐君哥哥~”

慕逐君捏住她一直在冒汗的手,“我知道,逐君哥哥不怪你,傻丫头,早点醒过来,你受了这么多苦,其实你捅我那一下也不厉害,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早醒过来呢。”

云绣好像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很温暖的感觉,眉头也舒展开了,但是瞬间就开始蜷起了身子,浑身抽搐,直到她从浑身蚀骨的感觉中醒过来,慕逐君一惊,那眼睛又泛着红光。

“绣绣~”

云绣从床上起来,白色的衣衫半褪,眼前的神色却不是慕逐君熟悉的,她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身体在床板上极力摩擦着,衣服掉得更下了,春光外泄,慕逐君却无心欣赏美景,因为她的状况,一点也不正常,突然她就扑过来,也许是熟悉的人的气息,让她彻底放下了自己的心防,“药,给我药。”她扑在慕逐君身上,手在慕逐君身上动,那熟悉的合欢花香溢满鼻尖,慕逐君伸手把她捞进怀里,狠狠的抱住她,“是不是难受,没事,逐君哥哥在陪你。”

云绣的指甲很长,嵌入慕逐君的皮肤,很疼,但是他还是紧紧的抱着那少女,云绣的手在他身上动,撩拨起两人之间的火焰,慕逐君压住身上的不适应,“绣绣~”

“给我药,我要药,难受。”身上蚀骨的疼,云绣的眼睛越来越红,开始渴望血。

她的声音竟然有点阴测测的,“既然你不给我药,那就给我喝血。”说着抓过慕逐君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吮着慕逐君的血,慕逐君本就失血过多,此刻更是脸色惨白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是看见云绣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竟是硬生生忍住了,任凭她吸吮自己的血。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云绣迎面倒进自己怀里,后面季无衣正很吃力的摇着轮椅进来。

他狠狠地剐了慕逐君一眼,“血多吗?给她喝!”

季无衣后面跟着古枫,“古大侠,把这个给慕逐君,让他喂给云绣喝。”

季无衣已经不想和这么蠢的慕逐君说话了。

慕逐君接过碗,“这是解药?”

“不是,我取了点云绣的血,她体内的毒素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现在只能降低毒素浓度,要到一定程度,才能给她戒毒。”

“戒毒?”

“宇文衍给她喂的是会上瘾的毒药。”

“什么!我在书上看见过,戒毒是很可怕的过程,人会掉一层皮的。”

“是会受苦的,所以……”

慕逐君小心翼翼的给云绣喂药,好像在触碰一件易碎额瓷器,“都是我的错,我说过要保护好你的,是我的错。”

季无衣也背过脸去,云绣出了这种事,他也难过。记得曾经他也说过就把云绣当成自己的小妹妹疼爱,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出事,他真是失败啊,吉雅出事了,云绣也出事了,都是自己的错,慕逐君该自责,他又何尝不要自责呢。

入夜,云绣醒过来,“逐君哥哥~”

还是那样熟悉的叫声,慕逐君知道,他在意的丫头这个时候是清醒的。

朝她笑了笑,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醒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逐君哥哥,我是不是睡了很长时间。”

一天一夜。

“还好,你的身体虚,多睡一会儿很正常的。”

“宇文衍给我下了一种毒,他说会上瘾。”

“我知道,别怕,无衣已经在给你配置解药了。”

“我迷迷糊糊中听见他们说这种毒会让我迷失意志,我会变得残暴嗜血,逐君哥哥,我怕我会伤害你们。”

“不会的,你这么弱,别想多,很快无衣就会拿来解药的。”

云绣闭着眼睛,滴落了一滴泪。

平静的时光没有过了多久,云绣开始抽搐,疼得额头上掉汗珠,她拼命咬着牙,嘴唇被咬破了渗入了血丝,神智有一丝清醒,可是身上的疼却是难忍,“逐君哥哥,好痒,好痒,好疼,虫子~”

慕逐君看着她用力的拿身体在床沿上蹭,此刻衣衫凌乱,突然用力把她抱在怀里,“绣绣,忍着点。”对着帐外喊,“去叫季无衣来。”听到侍从急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云绣疼得还想咬牙齿,被慕逐君制止住,“要咬咬我,我陪你痛。”露在黑色绣祥云衣袖外的手臂充满了诱惑,云绣的眼睛红了,好像看到了无比诱人的猎物,一口咬了上去……

季无衣赶到的时候,慕逐君正抱着熟睡的云绣,他的左手臂已经是鲜血淋淋,季无衣皱着眉头。

“你怎么又给她喝你的血!”

“她太痛苦了,一直要咬自己,我就让她咬我。”

“你傻啊,那是自己的血。”季无衣拿着药水给他涂抹包扎伤口,“我可告诉你,她喝你的血可是没有留情,小心你的手废了,而且,她喝你的血会上瘾,以后难受了就要咬你,要是被她咬死了你就冤了,还是自己找的,有冤无处诉。”

“那你就快一点,配解药。”

“都说了没有解药,只能等她体内的毒素浓度低了强制戒毒,我现在给她喝的就是浓度稍微低一点的毒素。”

“云绣清醒的时候告诉我,她会变得嗜血残暴,看来是真的。”

“这宇文衍还是不是男人啊,给一个女人用这种毒算什么本事!”

不过现在两人有气也无处撒,宇文衍逃走了,现在云绣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也没精神去追捕宇文衍,反正他也讨不到好处,被抓只是早晚的事。

季无衣收拾妥当出去,慕逐君继续抱着云绣,突然想到很久没有给慕熙写信了,披了件衣服起来坐到案前。

烛火噼啪,床上的少女唇边血丝已经风干,但是难得睡得安详。

风雪跟着季无衣在临时搭建出来的医药帐篷里面忙碌。

“公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传信给蓝衣姐姐了,不久应该她就会回来。”

季无衣点头,手指着桌边的一小瓷瓶药,“拿过来。”

风雪把药递给他。

“我今天拿到了扶珠从南夏传来的消息,吉雅还像之前那样,风雪,我有点害怕了怎么办?如果,如果云绣也好不起来了,我会崩溃的。”

“公子。”风雪初通人事,很多事情感同身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也许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安慰他吧,她转念又一想,强大如季无衣,身为季氏的大祭司,这世上还有他不能做到的事吗?又自己否定了,是有的,他看着他的妻子疯狂,却无能为力,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日日被毒素折磨,他也无能为力,也许就是真正都神,也有别人不知道的苦衷吧,就像月亮在天空,可依旧无法抵挡阴晴圆缺。

她又想起了自己和那个男人。

慕逐君给她看过一封信,慕熙用了大篇幅的话旁敲侧击问慕逐君她的近况,她读着信的内容,好像看到那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就是这么别扭的人,明明是她先离开的,他还固执的在原地等着她呢,可是能回头吗?当初觉得不能,可是现在觉得,世事无常,如果这辈子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厮守,等到无法预知的灾难到来,我们只剩下了悔恨,和满世界无尽的黑暗,为爱飞蛾扑火,在没有遇到生离死别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可在遇到人力无法抗衡的事的时候,至少沉沦的时候,你还记得心底的柔软,那一片,有一个属于你的温暖怀抱。

风雪端了一碗药粥进帐,慕逐君握着云绣的手靠在床边睡着了,他的手不自觉的弯着,成一个保护的形状,即使是睡着的,也保护着身后的女人,可是那手正包裹着白纱,白纱还透着血色,可见那人流了多少血,听公子说他给云绣喝了自己的血,这是不要命了吗,云绣中毒的时候六亲不认,他何必……这样牺牲自己!

慕逐君感觉到有生人的气息,醒过来已经执青芒在手。

“风雪。”看清来人,他放下了剑。

“殿下,我来给你们送点粥。”

慕逐君点点头,“辛苦你了。”

风雪摇摇头,“殿下去休息一下吧,云绣姑娘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实在不行我帮你在这里盯着。”

“不行,她醒过来看不到我会害怕的,我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我以后都不会离开她了,哪怕上天入地,黄泉也和她一起去。”

“如果云绣治不好……”她忍不住问出口。

慕逐君却转过身,温柔的抚摸云绣脸的轮廓,“你看她最近遭了多少罪,都瘦了,本来就瘦,现在更加是皮包骨头了,我抱着她都觉得硌着疼,好轻啊,如果她治不好,我也不会让她继续沉浸在毒素里面了,那时候她会发狂,然后嗜血暴戾,我就把我的血给她喝,能撑到哪天是哪天,等到她不行了,一把青芒剑,了结我此生,就麻烦风雪姑娘把我们葬在一处,生同巢,死同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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