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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圣诞节历险记

圣诞节来了,许多商店门外都摆放着一颗高高的圣诞树,上面绕着彩色的灯,最上方的星星在余晖中开始闪着银色的光,投射着人们的心中的雀跃。

穿着圣诞老人服饰的工作人员在店外与顾客合照,这是一家小型但精致的奶茶店,透过橱窗,能够看见一个漂亮的女生在玻璃上哈着气,然后写下“Marry christmas”,江弦望在等人,桌子上的巧克力味奶茶已经喝下三分之二。

周末一天的假期,很巧这天正好是圣诞节。

门上的风铃响起,弦望的视线望过去和推门而入的刘谨碰上,她浅笑着挥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刘谨边把外套脱下边打量着这家店说:

“我好久没来这家店了,诶?对了,不知道前几年咱们写的心愿瓶还在不在。”

弦望摇摇脑袋,继续喝着快要凉了的奶茶,服务生端着一杯香芋味奶茶走上来放在刘谨前面。

“你没来之前,我给你点了一杯,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她解释道。

刘谨笑笑,握住弦望的手,她下意识想脱离,但没有。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最喜欢喝巧克力味道的,而我最喜欢香芋。怎么喝都不会腻。还好你没有换电话号码,要不然我还没办法联系到你了。”刘谨喝了一口奶茶,眼神若有所思。

两人之间沉寂了一分钟后,“弦望,我听夏夏说,前天晚上那个男生和你很熟?”

“还好。”对于顾子安,她不了解的还很多,只是刘谨为什么会问到他。

“他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吧?”刘谨摇摇手中的奶茶,黑色的珍珠显露出来。

“应该没有吧。”弦望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刘谨舒了一口气,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口气有些忸怩: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相信一见钟情,但弦望,我好像有点喜欢那个叫顾子安的男生。”

弦望愣住了,虽然有猜到一点,但亲口听到的感觉还是很难受,像心口堵着许多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

事情在没被证实前,我们心里留着一处地方放着希望,现在那处地方被空着,寸草不生。

她低下头,吸着已经空了的杯子,强装淡定地回答:

“哦,是吗。恭喜你啊。”

“说什么恭喜啊,现在我们也只见了一面而已,但他在少安,又不方便天天见,所以弦望,还是要拜托你多多在他面前提起我就好了。剩下的我会自己看着办。”

弦望点点头,默默答应,杯底映着自己没有笑容的脸,本以为这会是一次好朋友之间久违的约会,很纯粹的。

两人之间无数次的沉默被老板娘打破,老板娘认出了她们,还一直说她们好久没有来了。刘谨询问老板娘心愿瓶的事,她叫来服务生,说了个号码,又继续和她们寒暄。弦望偶尔回应,却都是心不在焉。

两个心愿瓶,淡紫色盖子的是弦望的,蓝色盖子的是刘谨的,老板娘走后,刘谨打量着瓶子,说:

“没想到都已经三年了,这瓶子还是没变样。”说完就打开了,倒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弦望也拿了出来,放在桌子底下展开,她其实记着纸上的内容,只是想怀念一下当初美好的寄语。

对面的刘谨,笑个不停,把她的纸条的推给弦望看。

“三年前,我也太幼稚了。”

弦望默念着她纸条上的几行字---考上最牛X的B大,然后结婚生宝宝。

弦望唇角微弯回应了刘谨,她连声问自己的纸条上写了什么,弦望一脸从容的说道:

“身体健康。”没有人看见她的手在桌下把纸条卷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那上面写的是---和最爱的 刘谨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以为我们一样,扎根在对方的生活中,却不知你早已把我铲除的不留痕迹。

从小店里出来,天色已经变暗,两人是相反的方向,刘谨说了些和下次再见之类的话,总之弦望记不清了。

她沿着路边漫不经心的走着,空气中传来圣诞节的歌曲。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弦望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滑到通讯簿,前些天他把手机号输入自己手机里,还从来没打过。他的电话头像还是她偷拍的,在顶层午休的时候,他枕着胳膊安静的睡着,风轻吹动额前的碎发,有一根掉落在他泪痣的位置。她把这个画面偷拍了下来。

弦望坐到一个橱窗前的木椅上,旁边是一个大大的雪人,戴着一顶红色圣诞帽子,在微笑。她鼓起勇气按下拨通的键,耳边传来嘟嘟的拨通音。

“喂。”顾子安平静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圣诞节快乐,顾子安。”她笑着,淡淡的说道。还有,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还有4个小时就结束了。”他看看了手表回答道,现在是20点。

弦望听到顾子安那边有翻书声,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抱歉抱歉啊,不知道你在学习,打扰了。”就在她准备挂断时,听到对面传来一抹低沉的声音:

“你在哪?”他合上课外书,起身摘下外套等待她的回答。

弦望环顾了一下四周,摸摸了身边的雪人,开口:

“在少中附件,一个圣诞大雪人旁边。”

“别乱走,在那等我。”他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跟家里的保姆阿姨说了声不吃晚饭后,就出了门。

弦望的话卡在嗓子里,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了电话挂断的声音。只能乖乖待在原地等着她期盼的“圣诞老人”的出现。

很快,顾子安就找到了她的位置,她起身冲他傻笑着,没有打算再坐下,而是想散散步,和他一起。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一家很著名的酒吧,叫抵触。弦望拉拉顾子安的衣角,对他说:

“咱们往回走吧。”他轻轻点了点头。

在两人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许多男生混在一起的声音。

“怎么着?继续唱歌去?”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对其他人说到,他的胳膊搭在一个女生肩膀上。

女生有点不耐烦的把他的胳膊拨开,带着醉意冷漠的丢下一句:

“老娘要走了,明天还有课。”

“喂,年竹,别扫大家的兴。”几个男生吸着烟,靠着墙壁上,口气痞痞的。

弦望紧忙转身,一个化着浓妆,穿着单薄裙子的年竹映入视线,她双手紧紧抱着胳膊,一副冻坏了样子。刚走没几步就被高个子男生拉住,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刘修飞快把外套披在年竹身上后,又朝男生的脸上打过去,男生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震惊刘修的突然出现。

旁边的男生一看自己的同伴被打了,一拥而上对刘修拳打脚踢,年竹怒骂着制止他们,弦望在原地着急的说不出话来,下一秒顾子安的长围脖就被放到自己手中,他丢下一句你先回家,就跑向人群中。

顾子安拉开对刘修进行攻击的几个男生,一个拳头抡在他们脸上,刘修这才能站起来,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顾子安把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几个,以一敌三。

弦望把自己的手套戴在年竹冰冷的手上,拨开她凌乱的长发,紧张的问她有没有事,年竹眼神呆滞,止不住的流泪,妆化在脸上,狼狈不堪。

幸好顾子安没有受伤,他旁边蹲下3个捂着肚子,不停喊哎呦的男生,本来以为这样就消停了,没想到一群年轻人又从酒吧里冲出来,下一秒,弦望被顾子安拉着飞快的向前跑着,这里的胡同简直就像迷宫一样,她已经忘了这是第几个穿过的胡同,耳边尽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脏像要跳出来一般。

在半途,顾子安的围脖不小心从弦望怀中掉落,她挣脱掉他的手,跑回去捡,却不料被一个“追击者”在不远处发现,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她的方向丢过去,弦望紧紧闭起眼睛,直到感觉自己被拥 在一个怀抱里,她猛然睁开眼,顾子安的额头被划破。

如果自己没有挡在她面前,现在受伤的就会是她,顾子安眼睛里燃起怒气,挥手一拳狠狠地砸在那个男生身上。

这次又跑了多久,弦望真的累到都要失去意识的感觉,终于他们停在一个胡同里,年竹的高跟鞋跑掉了一只,另一只被她拎在手上。刘修和顾子安都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弦望拖着疲惫的双腿,蹲在年竹面前,安慰掩面痛哭的她。

多年之后,他们都还记得在圣诞节经历的“逃亡”,顾子安额头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疤痕,头发刚好可以遮住,弦望每次都说我不嫌弃你的。然后又问如果留下疤痕的是自己,那你会不会嫌弃。

顾子安回答了一个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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