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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原来是遗传啊

弦望收拾好东西后,站在教室门外等着顾子安关灯,锁门。其实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说自己不需要钥匙,但又找不到适合的时机开口。

“走吧。”顾子安淡淡的说了句。

她轻轻哦了一声,走在他旁边。

已经快要立秋了,天黑的越来越早,她看了看手表,才7点过10分,夕阳的余晖都快要消散殆尽了,天空渐渐被黑暗笼罩着。

两人走在马路旁的石板小道上,一前一后,顾子安腿长跨步大,江弦望总是被甩出一段距离,只能跑跑走走拉近一些距离,就在她第N次要小跑着赶上他时,顾子安突然止住了脚步,弦望差点撞上他的书包。

“明早几点?”声音简直比液态氮还要冷。

明早?难道要和自己一起上学吗?弦望迟疑了下,掰动着十个手指算了起来,经过一番复杂程序,她浅笑着对他说:

“五点四十出发刚好,我只需用五分钟的时间买一个煎饼果子,边走边吃,到学校还剩下大概10分钟。”说完,还一副自我肯定的表情,仿佛那套计算方法是深不可测的祖传秘方。

“好,我五点四十在小区门口等你,别迟到。”顾子安化身铁面将军,江弦望沦落为听从命令的小兵,不,是俘虏。

既然他问了一个问题,那自己也问一个,不过分吧。某俘虏在心里盘算着,说问就问,但语调有些没底气:

“那个,我想问一下,今天为什么说我不需要钥匙啊?”

他背对着她,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它在路灯下摇晃,闪着银色的光。

“因为我已经有了一把,所以你不需要。我每天晚上会和你一起走。”

听着顾子安不太温和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江弦望只感觉自己脸颊热热的,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一阵凉风吹拂着她的皮肤,很舒适。

“这是我爸的要求。”初秋的风也吹来了他的后半句话。

哦,原来是这样,也对,顾叔叔第一天就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又有什么好期待的,顾子安和江弦望绝对不会是浪漫爱情剧,而是战争拼杀剧或者恐怖片。

这次,她率先走在前面。北风还在吹,吹得她有些消化不良。奇怪。

到了小区门口,江弦望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说:

“你向前,我右拐。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

直到听见顾子安的一声“嗯”,她才转身离开,倒不是因为留念,而是觉得没有他的允许擅自离开的话,自己会在半途被他击毙。那一张冷峻的脸,让她本能的想疏离。

走到单元门口时,弦望下意识扭头看看了身后,却发现顾子安斜靠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他的眼睛望着她的方向。

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她转过头,快步“躲”进楼道里,迟迟没有上去,心里默数到20后,偷偷扒在墙角寻找着路灯下的身影。果然,空无一人。

“唉,还真是帮人帮到底,送我送到家啊。也太尽职尽责了。呼...”弦望抖抖肩膀,迈上台阶。

“爸妈,我回来了。”

为了分担自己老婆的家务,照顾女儿,江父把公司事务转交给手下,重心放在家庭和弦望身上。此时,江父江母正在厨房一起做饭,一听到弦望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菜,热切的上前询问自己的女儿:

“新学校怎么样?哪个班级?班里同学呢?老师呢?习惯吗?”

面对父母铺天盖地的关心,江弦望比了个OK的手势,搭配着一双坚定的眼神。

一看到女儿的反应,他们也就放了心,高兴地招呼她吃饭。

在饭桌上,江母也不停打听着顾子安的情况,江弦望避重就轻,只说了晚上是顾子安送她回来的。江父则在一旁连连赞叹:

“子安这孩子真不错。还不忘把小望送回来。”

是啊,他长大后一定会是个铁面无私、恪尽职守的...人。她默默在心里想。

聊完顾子安后,江父江母开始一人一句的劝导她不要有压力。

她也乖乖点头应和,但心思却飘了出去,沉默许久后,弦望突然来了一句:

“爸妈,你们有没有怕过一个人,就是神经上不受控制一般,明明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此时,她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顾子安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相比于江父的沉思,江母似乎知道些什么,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莞尔一笑,发出温柔的笑声:

“你爸爸啊,在大学的时候最怕你顾叔叔。”说完,还把身体向江父倾斜,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我那可不是怕,是一种油然而生的崇敬。林姝师妹,不懂不要乱说。”江父不慌不忙的解释,夹起盘子里的青菜放进江母的碗里。

“你可骗不过我,我记得你大三那年......”

江弦望听着父母的“争论”,无奈的笑了笑,心想:

原来,是遗传啊。这算不算一项伟大的生物学新发明呢?

晚上睡觉前,江母询问了弦望明天中午要给她送什么饭。之前,许多高四的家长中午都会在校门口给孩子送饭,这样一来,既省了学生打饭的时间,又能营养均衡。

慢慢的,这种现象被沿袭了下来,后来,少安为了照顾家长,就在门岗室旁修建了一个房间,里面放着十几个铁架子,上面写着班级的名称,家长只要把饭盒放进孩子所在班级的架子上就好。这种特权也仅限于高四学生。

弦望说了两个喜欢的家常菜,跟妈妈道了晚安。她把闹钟提前了3分钟,又忽然想起顾子安警告她不能迟到的话,唉声叹气的改了闹钟,这次她提前了5分钟。

第二天。

“咕咕咕咕...”一阵清亮的打鸣声响起,弦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索着关了闹钟,她轻轻拍了拍脸颊,在心里暗自加油鼓劲。

从高中开始,她就没在家里吃早饭的习惯,总会从家里拿一瓶奶,然后在小区门口摊个煎饼果子。身高本来只有163,高二那年又长到167,她把这些功劳归于这些年喝的奶上,非人产的奶。

弦望从纸箱中抽出一瓶纯奶,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盯着纸箱思索几秒后,索性又抽出一瓶放入书包。

告别了父母,她小跑着到达指定地点,一秒也不敢耽误。不久,顾子安背着书包向她缓缓走来,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面套着一件藏蓝色的连帽外套,偏深色的牛仔裤,裤脚被卷起来露出了脚踝,一双咖色的帆布鞋,干净简单。

江弦望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随性的黄色宽松卫衣,又对比他的,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我和学霸之间也只是差了两身好衣服而已。

感觉到他的靠近,她抬头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早安。”

“早。”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弦望继续笑着问:

“早餐吃了什么啊?”听到她的话,顾子安眉毛微皱,如墨般黑的眼眸看向她,有了一丝让人读不懂的情绪,他开口:

“你不是说要吃煎饼果子吗?”

弦望眨了眨眼睛,心想:我有说过他也必须吃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说出的话就变了味:

“没问题。我给你买。”还有比自己更口是心非的人吗。

两人开始朝着早餐小摊走去,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买早餐的老板也还在摆放桌椅板凳,弦望把他“带领”到煎饼果子摊前,提高了嗓门:

“何妈妈,我要一,不,两个煎饼果子,和之前一样,不要脆皮,放一包辣条。”

何妈妈欣喜的看着她,手上也开始动作起来。

“小望啊,我听你妈妈说你在少安重读的事了,这天还没亮就要去上学,太辛苦了。好孩子再忍一年,一定能考好的。”

她诚恳的点了点头,没有压力是假的,但还是要拼尽全力。

何妈妈看了一眼弦望身后的顾子安,他也微微点头回应。

“你身后的小帅哥是谁啊?”

“哦,我同学。也住这个小区。”这个解释貌似最合理。

谈话空隙两个煎饼果子已经做好了,弦望把钱放到小桶里,接过两个果子,跟何妈妈say good bye后,重新踏上了“征程”。一切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何妈妈看着两人并肩同行的背影,边整理锅燥边小声自言自语: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郞什么才,女什么貌的。”

狼豺,食肉动物,女猫,被食动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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