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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文官在左,武将再右,朝臣皆垂手而立,大殿的正中央站着的正是那三十余位受封的登州军将,左腾渊、郑沬良、胡老六三人依次站在这些兵将的最前面。

顾诀身边的赵成文宣读着圣旨,依着这些年在登州抗击东瀛人的功绩三人皆拜从三品的归德将军。顾诀的手心里捏着一把汗,但长久以来在帝位浸染的威严却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带着一贯好脾气的笑意,从龙座上站了起来,看样子似是要亲自去将代表着从三品武将的朝服送到三人手上。

之前三十余位都顺顺当当的过了,可这三位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有要置顾诀于死地的意思,饶是高既明沉稳持重也几次想冲过来护在皇帝的身前,却几次都被木音的眼神制止了。

帝王的步伐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越来越近,直到在三人面前站定,“三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此次重挫东瀛,功不可没啊。”

三人皆对着顾诀行了个礼,除了胡老六不通礼俗被郑沬良瞪了一眼外,其余可算是尽善尽美,三人依次受了符印,眼看着顾诀转过身就要回到皇位上去,连木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错,看着皇帝踏上玉阶,邓长安和高既明心里都稍稍松了口气,邓长安是为了自己军营中没有叛将,而高既明则是为了顾诀的安危。

东瀛废了举国之力就为了送一人上京杀了顾诀,又怎么可能在此时前功尽弃,木音脑中的想法刚刚闪过,就看到左腾渊从自己的袖中抽出一把东瀛弯刀就向着顾诀的背影冲了上去,千钧一发之际,高既明手里的剑已经飞出去稍稍阻住了左腾渊的去路,就这么一瞬时的功夫,顾诀已经坐回龙椅,被禁卫军团团围住,高既明从前面挡住了左腾渊,邓长安也带着剑从后面围住了。

禁卫军皆拿着长剑想要从四面八方将左腾渊围困起来,却不想左腾渊看准了一个时机冲着邓长安冲了过去,邓长安看着自己一直信任的副将就这样冲了过来,眼里满是震惊,左腾渊似是算准看邓长安不忍心将他一剑斩杀,愈发的凌厉,邓长安一剑刺在他的肩上,却拦不住他的人。

顺着左腾渊的方向看过去,他的目标俨然就是武艺不济的木音,木音身边的官员都似鸟兽一般四下散开了,唯独木音站在那里不闪不避。

就在左腾渊的剑进入木音的胸口之前,拿剑的那条臂膀却被人整个削了下来,左腾渊不敢置信的回头一看,只见顾谨红着眼睛提着一把带血的剑站在那里,而顾谨的脚下正躺着一条带血的胳膊,此时四周的禁卫军蜂拥而上一把将左腾渊按住了。

顾谨站在木音一丈远的地方,遥遥看了一眼木音,却见木音缓缓低下了头,对自己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臣多谢殿下援手。”

顾谨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压制住想将人抱在怀里好好看看有没有受伤的心思,牵强扯出个笑来,摇头道:“无碍。”

朝臣们看了一场刺杀未遂的戏码,此时见人已经被制住,刚刚还唯恐避之不及的官员们此时又都一个个心思活络起来。

顾诀摆了摆手,对禁卫军道:“将人关进死牢,严加看管。”

左腾渊被带了下去,一众内侍将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便听到刚刚站回原位的官员们四下小声交谈了起来,而本就身体不好的顾诀应付了这么一场,早有退朝的打算,却见木音上前一步站了出来,道:“陛下,左腾渊谋反一案,还未有人主持。”

顾诀沉吟片刻,对木音道:“爱卿说的有理,刚刚人是秦王拿下的,便让秦王去理此事吧。”

顾谨上前应了声,没想到高既明也上前道:“陛下,这宫中的布防是臣与木御史共同谋划的,且木御史对登州和这个左腾渊都颇有了解,不如请木御史一同审理。”

顾诀面色不善,显然是不想让顾谨和木音多做接触,而话说到这一步,就算严毅时算准了顾诀经了此事必要在泰安殿休养几日,届时自己便可总揽朝政插手此事来扳倒延平伯,却没想到让木音搅了,思及此,严毅时也上前一步道:“此人是延平伯世子带上来的,世子放任此人行刺,险些伤了陛下,你延平伯府是何居心?!”

邓长安对着严毅时的质问不闪不避,直接跪了下去,对顾诀道:“请陛下圣裁。”

郑沬良则急了,生怕顾诀一个不查就治了邓长安的罪,也跪了下去道:“陛下,那左腾渊虽是我登州军营的副将,但看此时的情形,想必那个一直埋伏在军营里的东瀛人便是他,东瀛人刺杀陛下,自然不是延平伯世子唆使的。”

“东瀛探子!”严毅时怔愣一瞬,随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向顾诀道:“延平伯府竟搭上了东瀛人,陛下,此举可是卖国啊。”

“你!”郑沬良的兰花指指着严毅时,俨然气的浑身发抖。

“不必再争了!”顾诀呵斥一声,随后对满朝文武道:“东瀛探子的事登州早已报了上来,今日诸位所见,是朕许了高将军和木御史来安排,你们都先起来吧。”

此事瞒得紧,就连严毅时也没听到一点儿风声,听到顾诀如此说,便悻悻的闭了嘴。邓长安听到顾诀叫起,却没有站起来,依旧跪在那里冲顾诀又是一拜道:“左腾渊乃是臣的副将,同袍多年却不曾想他竟是东瀛人,如今…”

邓长安顿了顿,又接着道:“他隐忍许久,自然不会轻易配合朝廷将所知道的说出来,而这里与他打过交道的,除了登州军营的人便是木御史了,所以臣恳请陛下由秦王殿下和木御史共同审理。”

顾诀没有说话,反倒是兵部尚书闻世镪上前一步,道:“世子所言有理,臣附议。”

这下顾诀推不掉了,只得强压着心中不快,对木音道:“三日后,朕要看到你和秦王审出来的结果。”

三日?邓长安看了一眼木音,这时间明显就是陛下在刁难,莫不是自己害了他二人,却听到木音在自己身后拜倒,淡淡道:“臣遵旨。”

下了朝,木音刚拐出宫门,就看到顾谨站在自己的轿子前,只得上前行了个礼道:“秦王殿下,有何要事?”

顾谨托着木音的手臂没有让人拜下去,一副贤王的样子笑道:“木御史是本王的师兄,这三日又要共事,便不必如此多虚礼了。”

木音低着头没有答话,顾谨盯着木音看了半晌,直到身后的刘吉咳了一声,才回神对木音道:“一会儿本王便要去趟大理寺,拿这位左将军的卷宗,然后便去死牢,你可有何安排?”

木音思索片刻,依旧低着头,对顾谨道:“殿下不必寻左腾渊的卷宗,而是应该好好找找东瀛大姓佐藤家的年轻一辈的卷宗。”

“你是说佐藤渊?”

“是。”木音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顾谨,马上又垂下头,接着道:“殿下大可在府中看完再来死牢,臣与他打过交道,也知道一些底细,臣上了马车便会去死牢。”

顾谨看着木音的动作,心酸的厉害,思衬片刻,低声道:“师兄,如今你连看我一眼也不愿了吗?”

木音的睫毛颤了颤,又退后一步,先顾谨行了个礼,径直上了马车离开了。

不远处的邓长安看到木音离开,而顾谨还在那里傻站着,便上前拍了拍顾谨的肩膀,道:“有时我真不知你们是如何想的。”

“希声知道你纳了一房媵妾的那晚,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晌午我去看他的时候,地上扔满了酒瓶,连枕头都是湿的。”

顾谨看了一眼邓长安,眼中竟带上了浓得化不开的情绪,只听顾谨颤声道:“他还知道难受?”

邓长安没有答话,良久,待顾谨将心绪抚平,才听顾谨道:“今日你死命的要把我和他凑在一起,怕是要惹我皇兄对你也不满了。”

“让木音去审他,才是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全然为你。”邓长安和顾谨先后进入马车,才听邓长安接着道:“只是你今日杀红了眼的样子,怕是要惹人非议了。”

木音这还是第一次来这死牢,空气里的潮气压得人睁不开眼睛,带着一种将死的气息。木音细细打量了柱子上绑着的人,只见他右臂被顾谨起根斩断,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血,而人似是痛晕了一般,不带有任何生气。

木音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当年这人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如今竟惨成这副模样,心中多有不忍,便看向这死牢的牢头,问道:“可找过大夫替他治伤?”

那牢头一脸讨好,对木音哈腰道:“木御史,里面这位可是东瀛的探子,咱们圣上最恨东瀛人,谁敢替他治伤啊。”

木音从袖筒中拿出一小锭银子,对牢头想了想道:“找个大夫来,毕竟,本御史不想审了一半人就去了,这些银子绰绰有余,剩下的便归你了。”

小剧场:

顾谨(痛心疾首):师兄,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吗?

木音(端着顾谨的脸端详片刻):嗯。

顾谨:…师兄,到底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

木音(脸色微红,瞪了一眼顾谨):你太久了…

顾谨:什么?

木音(瞥了一眼顾谨):…

顾谨(得意忘形状):师兄,你刚说什么?

木音:老子拿大榔头捶你胸口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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