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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76)帝王皇宫 六十二

街边胡同拐角儿,一个小餐厅里,灯光明亮,时钟指向九点。几个服务员围坐一张餐桌儿,轻声的聊着,不时的有人微笑,不时的有人蹙起眉头。

一个厨师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在柜台前,正跟里面的年轻女人说话儿,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急,一会儿慢,像是在争论什么。又像是平常的男女逗趣儿。

柜台里面的年轻女人,眉毛纤细,嘴唇儿鲜红,十指涂着亮色的指甲油儿,可以断定,这个女人不是老板,就是老板娘,要不就是餐厅老板的相好儿,也只能这样猜测,因为这种规模的小餐厅,请几个服务员还说得过去,如果再请个漂亮的前台收银员,那就显得很‘奢侈’。

虽然是冬天,餐厅里却很暖和,屋里坐着、站着的人,没有一个藏头缩脚。

餐厅正间摆三张桌子,里面有两个雅间儿,说是雅间儿,其实不过是用两层石膏板通顶隔开,在明处开了一个门儿。整个餐厅,如果有十几个人同时进餐,就显得拥挤了。

其中一个雅间儿的灯亮着,可能是餐厅老板为了节省,雅间儿里没有外面正厅亮堂。桌子上几样儿精致小菜儿,没动几箸儿。啤酒罐儿却摆满了,有的开着口儿,有的还封着拉环儿。

两个人对面而坐,时而相互的对视,时而拿起啤酒罐儿轻轻一碰,时而同时的摇头,嘴角儿挑起无奈的笑。

外面的声音传进来,似乎并不打扰他们的心情。关着雅间儿的门,外面的人更不会关心里面的事情。小小的餐厅里,同时存在两种不同的意境。

一雅间儿里坐着一男一女,女人年轻,一身朴素淡雅的着装,丝毫掩饰不了动人的美丽,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心事重重,脸上腾着红晕,眉头却锁着,犹如捧心的西子。对面的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面部表情随着漂亮女子表情的变化而变化,手里握着啤酒罐儿,时而拿起来喝上一口,时而端到嘴边,又轻轻的放下。

桌子上精致的小菜儿,似乎不是为了吃,更像是为了看的。两双筷子,静静的躺着。

餐厅雅间儿里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漂亮女子是帝王皇宫的副总汪梅,对面的年轻男人是帝王皇宫云姐聘请的首席培训师小宇。

......

我靠,这么说话真JB别扭,怪不得一部小说动辄就能写上千八百万字,照这种写法儿,吃一顿饭就能拍一部连续剧。

一句话就能描述完整的事儿,能整出好几篇儿来,用天津话说:介就四儿易速。(这就是艺术。)。但这‘易速’咱是整不来,非憋死不可。

一句话说吧,我和汪梅在小饭馆里吃分手饭。是的,两个月的培训快结束,后天就是帝王皇宫的开业庆典。庆典闭幕,咱就没有留下去的理由了,就是日后咱想看望朋友,帝王皇宫这种地方也不是说进来就能进来的,即使云姐对咱敞开大门,哥也不好意思往里走,到这来的主儿,哪一个不是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的人物,咱囊中羞涩,那几个钱儿掏出来,买别的不够,买遮脸的红布儿够了。

我和汪梅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是生活在两个不同环境儿里的人。如果我不会按摩,如果云姐不聘请,兴许一辈子不会和汪梅结识。但那些如果偏偏发生了,又偏偏我和汪梅的性格相投,脾气合得来,成为了朋友,不过,这种朋友在一起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旦分开,就只能把对方放在记忆里。

汪梅说:“小宇,咱俩如果能在一起多好。”

我道“我也想,但不可能。”

汪梅:“是啊,也只能这么想想。”

我道:“我们是生活在不同环境里的两种人,我要的是平静的生活,老婆孩子快快乐乐。而你要做的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我需要的女人应该是体贴贤惠的女人,恰恰不是你。你需要的男人,是值得你敬服,值得你骄傲的男人,你需要的又恰恰不是我。”

汪梅:“可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轻松,舒服。”

我道:“这种感觉源于相互理解信任,就像我以前说的,把你当成我自己一样对待。这种理解和信任可以做知己,但不能成为爱人。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要一起经历风风雨雨,太了解了,就缺乏神秘感,最终不但做不成夫妻,恐怕连知己也做不成了。”

汪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我道:“不是我说的严重,事实就是如此。一个男人下决心跟一个女人结婚,就是源于不了解,才急于走到一起,去探知去了解那个女人,一旦男人了解了女人,男人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和兴趣就会大大降低。而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男人离婚,那也是因为太了解自己的男人。就是这样儿。”

汪梅道:“不说这些了,烦。”

我:“也是,不说了,来,喝酒。”

汪梅接着酒劲儿,道:“今天咱们就出去放纵一次。”

我一愣,问道:“你啥意思?”

汪梅呵呵一笑,说:“你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咱去看电影午夜场,聊个通宵。”

我道:“那没问题,道啥时候哥都奉陪。”

汪梅:“说定了,喝了这杯酒就走。”

我道:“嗯,干。”

……

帝王皇宫的开业庆典,隆重热闹。不说别的,单是帝王皇宫里的服务人员就不下三百多号,这些人穿着艳丽就够瞧的了。何况还来了那么多的省市领导,各个局里的大小头头儿,以及云姐商场人场里的朋友,店典礼更是非同凡响。

参加典礼的每个人都知道帝王皇宫究竟是干什么的,但谁也不说破,这份淡定,一般人装不起来。也就是那些领导们有这本事。

扫黄打非禁止*交易,可公安局长却来给帝王皇宫开业剪彩,冠冕堂皇的开业贺词,青年企业家、省会十大知名人物、最具爱心人物……,等等一串儿名头都落到云姐身上。

不知道内情的人羡慕崇拜,在哥的眼里,这活脱的就是一场‘戏谑闹剧’,知道内情的人也知道是一场闹剧,但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因为谁也不知道云姐的后台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这场剧目是怎样的最终结局。他们只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包括我。只有时间会掌握剧情的进展。时间会给我们最终的结局。

辛老也参加了典礼,虽然省按摩协会主席的头衔儿没多大实权,但云姐有求辛老,开业典礼上,辛老被视若上宾那是理所当然。别人,没理由眼气,不管是省市的哪一级领导,都得对辛老客气客气,毕竟人家是受过胡哥接见的人。

……

典礼结束,第二天上午,云姐让人通知我道她办公室。

云姐道:“小宇,帝王皇宫正式开业,这两个月辛苦你了。姐决不食言。”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道:“这是跟辛老名誉懂事相同的红包儿,你拿着。”

我道:“谢谢云姐。”

云姐又拿出一个信封,鼓鼓的,说:“这是给你的培训酬劳,别嫌少。”说着递了过来。

接过信封,我道:“哪能呢云姐,这两个月多亏您的照顾。”收好红包和信封,厚度差不多,估计信封里也应该是两万。我道:“云姐,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半个多月没回家了。”

云姐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电话,道:“喂,汪梅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云姐的办公室和汪梅的办公室挨着,挂电话的功夫,汪梅推门进来,道:“云姐,找我什么事儿?”

云姐道:“你开车送小宇回去吧。”

汪梅回道:“好的云姐。”

我说:“云姐再见。”

云姐:“嗯,再见小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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