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媳妇大姑娘们，抱腰的抱腰，拽腿的拽腿，拉胳膊的辣胳膊，按说这么多女人的手，在哥身上肆无忌惮的抚摸，应该是一种享受，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受用的感觉。有的手冰冷，有的手湿粘，粗糙、滑腻、指甲的尖利，真是应接不暇。有的挤不进来，冷不丁的伸手掐两下儿，生疼生疼的。草，别让哥知道他她是谁，知道了饶不了她。咱是来做她们家女婿的，不是来让她们解恨的，更不是让她们来发泄的。那架势，就好像在家里受老公的气，都要从哥身上找补回来是的。再这样下去，哥今天不但媳妇娶不成，没准儿连命都得搭上。
这时候，不知道谁把灯关了，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谁，这群女人更来劲儿。我左右的躲，她们连抓带拧，连拽带拉，一不小心让她们把住手脚，屁股让人家墩几下不可幸免。有几个胆子大的，伸手在哥的短裤上面抓了几把，估计是想验证一下儿，咱的东西是不是和她们老公的一样？
有句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哥想说：啥样男人都不能跟女人斗，面对一群女人，你根本斗不过她们。哥忍受着‘折磨’，忽然一只温柔的手，在我手上轻轻的握了握，我本能的抓紧这只手。那只温柔的手，也没有抽回去的意思，由着我握着。在开灯的瞬间，那只手也瞬间抽出。眼前突然一片光明，根本分不清哪只手是刚才握着的。
胖表嫂看了看我，跟旁边的女人说：“差不多了，别闹了。”有了这句话，哥才放心，阿月把门打开，女人们说笑着走了出去。哥也想出去，可身上就剩一只裤头儿，没法儿见人，阿月笑了笑，说：“你等着，我去找小君。”
时间不大，小君开门进来，抱着一个包袱，放到床上，伸手拉上窗帘儿。我说：“你们这儿结婚还有这节目咋地？怎么不早跟我说。”
小君说：“我们这儿就这风俗。”
我：“虽然你们这是城中村，但也是省会的一部分，咋还有这习俗呢？”
小君：“老人们传下来的，对新女婿都这样儿。”
我说：“那也得悠着点儿吧，衣服都撕破了，我还怎么出去？”
小君：“这你就不懂了，习俗就这样儿，娘家人在结婚当天闹女婿，必须把新女婿身上的就衣服撕了，然后换新的。”
我：“哪儿来的新衣服？”
小君指了指床上的包儿：“喏，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我：“幸亏来的时候没换上新衣服，要不然给撕了真是可惜。”
小君：“她们也看着呢，旧衣服给撕了，要是你穿新衣服，她们就脱了藏起来。”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儿还有这习俗。”
小君转过脸看着我，说：“这么多美女模你，没感觉到幸福吗？”
我说：“你快拉倒吧，还幸福呢？差点儿丢了大丑，不过......。”
“不过什么？”小君问。
我：“没什么。”本想问问，刚才握着我手的女人是谁，转念一琢磨，还是别找麻烦了，哥都不知道是谁，小君能知道？再说了，这件事儿，要是让丫头知道了，还不得把咱给阉了？我问小君：“现在几点了？”
小君：“快十点了。”
我整理着撕破的衣服，小君打来一盆温水，帮我擦拭着身上的汗迹，擦干净了，小君说：“我出去一下，你把短裤也换了吧。”
我说：“都见过了，还出去干啥。”
小君看看窗外，确定没人偷听，回头瞪我：“别瞎说。”
我：“谁瞎说了，这是事实。”
丫头气的直跺脚：“你小点儿声儿行不？”
我：“好，好，好，小点儿生声。”
换好衣服，对镜子看了看，跟小君道：“你还别说，这衣服买的还挺合身儿。”
小君：“那当然，我亲自选的。”
我一听，一把抓住小君的手腕，低声说：“败家娘们儿，你是不是早知道哥今天有这场‘浩劫’呀？”
丫头还没说话，老丈人在窗外喊：“小宇，出来送客人。”
松开小君的手，开门出去，帮着送亲友客人。
将近十二点，把近处的客人都送走了，那些远道来的亲戚就住在丈人家。我和小君在西屋将就一宿，俩人和衣而卧，谁也没有睡意，聊天儿说话，就是不敢脱了裤子干那事儿。不是不想，而是外面人进进出出的不方便，如果让谁发现，他们得笑话哥一辈子，说咱‘色急’。
等想睡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该去画新娘妆了。打水洗脸，领带西服穿好，跟老丈人说：“爸，亲戚来来了让他们在家里等着，迎亲的大客十点到。说完，拉着小君去‘粉佳人’婚纱影楼化妆。
......
大街上，伸手招呼一辆出租，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国庆节结婚的人真不少，我们到的时候，前面排着好几对儿新人等着化妆。轮到我们化妆完毕，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我说：“君，咱别回家了，直接去酒店吧。”
小君说：“那行，去酒店吧。”
婚纱的下摆拖地，哥还得帮着丫头拽着。出了影楼，到大街上打车，路上的行人都用诧异的眼光儿看我们，心想：“这俩人有毛病吧，穿着婚纱西服站大街上干什么？”咱也管不了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拦住一辆出租车，先把小君送进后座儿，婚纱太大太麻烦，下摆都塞进车里，关上车门，哥也上车，对司机说：“去滨湖酒楼。”
反光镜里，看小君在后面沉着脸，我赶忙问：“怎么了？丫头。”
小君：“跟你结婚亏得慌，连个婚车都没有。”
我说：“别急，等咱买了车，车头放一捧鲜花儿，没事儿咱就开着婚车出去玩儿。”
小君破涕为笑，出租司机说：“兄弟，今天结婚？”
我：“这不明摆着吗？不结婚我们穿着劳什子干嘛？”
司机笑了，说：“我开出租三年了，头一次用出租车拉新郎新娘。”
我说：“媳妇正为这事儿郁闷呢，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司机回头看看小君，对我说：“祝你们幸福。”
没等我回答，小君搭碴儿：“谢谢师傅。”
靠，这句话说到她心坎儿去了。
快到酒店了，我让司机靠边儿停车，司机说：“没事儿，我直接开到酒店门前。”
我说：“您是没事儿，我有事儿，要是让朋友同学看见‘出租拉来’的新娘，我们得多栽面儿？您还是靠边儿停吧，我们走过去。”
下了车，我给小燕打电话，告诉她领过来四个丫头，小燕也没问干啥，说了句：“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时间不大，小燕带着几个人跑过来，四个人围到新娘身边，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小燕问：“师傅，你们怎么来的？”
我：“别问了，赶紧帮你师娘托着婚纱，去饭店。”
她们两个人在后面拽着婚纱，两个人搀着新娘，哥在前边儿引路，走向滨湖酒楼，没有音乐，没有喝彩，有的只是行人，以及路上过往的汽车喇叭。
到了酒店门口儿，老项在，过来问我：“小宇，你们怎么来的？”
我：“没听说过‘空降新娘’吗？”
老项：“你又整啥幺蛾子？”
我：“不开玩笑了，项哥，客人来了吗？”
老项：“楼上来了不少，娘家亲戚还没到。”
我看看手机，十点多点儿，跟小君说：“咱们就在门口儿迎着吧，估计都快来了。”
大师兄，按摩店的老板楚姐，还有一帮徒弟同事们陆续的到了。小君的同学，朋友，同事也都赶了过来。阿月带着‘媒人’的胸牌儿站在小君旁边儿，习老太太来，看见阿月，对我们说：“咋还俩媒人呢？”
哥赶紧接茬儿，说：“习阿姨，您是我的媒人，阿月是小君的媒人，候补的。”说着让徒弟把习老太太让上楼。
十点半左右，接娘家亲人的大客到了，又是一番乱轰。忽然人群里有人喊：“阿宇，老车我来了。”
顺着声音，老车西服革履，背着包儿走了过来，我说：“老车，今天是我结婚，你打扮这么光鲜干啥？”
老车：“靠，不能给你栽面儿不是。”
我问老车：“十一点婚礼正式开始，咋样？”
老车：“没问题。”
......
花钱不多，婚礼很隆重，老车不负所望，司仪当的够一说儿，从头到尾主持的笑声不断。唯一的遗憾就是老家的爹没看到哥结婚的场面。
......
婚礼结束，送走客人，我和小君处理后事，礼金收了不少，除去婚宴费用，以及烟酒等杂七杂八的各项开支，最后还剩下五百块。说实话，哥挺知足的了，三百块钱开始筹备婚礼，末了没赔上，还赚了二百。
回到新房里，小君累了一天了，躺下就不想起来，从今天开始，哥就过上两个人的日子了。我靠在床头，说：“小君”
丫头：“嗯？”
我：“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咱回老家吧。”
小君：“会回老家有事儿吗？”
我：“回去看看咱爹。”
小君：“国庆七天假，能赶回来吗？”
我：“应该能吧。”
小君：“那就回去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