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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皆显真性情

华岩才回楼上换了套衣服,听得外边走廊上的人在说着东大门那里有将士和一队经商的旅人厮打起来,待他赶去东大门的时候,只见青阳等人衣裳褴楼、腹背受伤,来时的轿子却已不见踪影。华岩隐隐觉得不妥,到青阳身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轿子……”

一听到‘轿子’二字,青阳气得又要提剑带人追上去,华岩忙上前去挡住他,“轿子里的……是不是个姑娘?是新王戈崖带走了她?”华岩越说心里越没底。

青阳一直未动,惊疑的看着华岩,良久之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见青阳点头,华岩如瞬间坠落于冰窖之中,愣在原地,又问出一句,“可是同福楼里那位被官差打的姑娘?”

青阳仍是点头,不言语,奇怪的看着华岩表情,像是他与惠儿早已相识一般。

华岩的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的,原来,他苦苦找寻的惠儿一直都在他面前,两人却相对不相识……

“在下这就去王宫里一趟,兄台保重!”华岩对青阳一拱手,转身就大步的往月氏王宫而去。

宫女为惠儿换上了繁重的宫装,因为惠儿的腿不能行走,戈崖早已在月华殿内放置了一辆木轮车,惠儿看向那木轮车,应当是连夜赶制好的。

“你怎么知道那轿子里的人是我?”

戈崖浓眉舒展开来,手里捻一串玛瑙珠子,套进惠儿的手腕,“之前,知道你还在城内,才下令关了城门,昨日得到消息知你的腿受了伤,根本无法站立,故意开城门,正是等着你出城。正常的人可以装无法行走,可无法行走的人装不了正常。”

抬起头,看向戈崖,他天庭饱满,眉宇宽阔,双目如炬,胸中包罗乾坤,她不得不服,戈崖却是比她想象中的聪明睿智,“陛下如此神机妙算,惠儿认了!”

“不管怎样,朕只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留在宫里,留在我身边。”戈崖执上惠儿一双芊芊玉手,紧紧的握在手中,生怕她会又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惠儿将手从戈崖手中挣出,低着头,不看戈崖半分,“留与不留,是否心甘情愿,你也不会放我,再来,我也并无多少时日了。”

“你记着,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会!”戈崖咬着牙说出,一想到惠儿身中血蛊,备受折磨,他的心里就不好受,可惠儿却总是将死挂在嘴上,让他更是恼怒。

“生死荣辱,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困在这个华丽的雄伟的笼子里,我活一日,与活一生有何区别,生无半点眷恋,死又何惧?”惠儿想抹泪,可此刻心中忿念不平,无泪可流,无心可伤。

戈崖被惠儿这话气得脸色铁青,这惠儿是在外边呆久了,性子越发的倔强了,若是平日,不管喜不喜欢、恼不恼恨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摸样,可今儿,说的话,句句带刺,句句挑衅,戈崖知道,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不管你是生不如死,还是真心想死,朕要你活着,你就必须活着!”戈崖丢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开了。

看着戈崖那霸道的样子,果真像个帝王!才一个多月未见,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戈崖,如今已脱胎换骨,浑身散发威慑的帝王霸气。

戈崖的狠厉,绝不会亚于前月氏王!惠儿见着此刻的戈崖,心中不知怎的冒出这样的想法。

惠儿命宫女将自己抬到木轮车上坐着,让宫女推着自己去花园里逛逛,枯败的花草已发出细嫩的新芽来,等开了春,这花园里定是一番绿意盎然的景象,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还能看到?

一丛月季边,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蹲在那里手里拿着小铲子撬着土,惠儿让宫女推她过去瞧瞧。

“你鬼鬼祟祟的在此做什么勾当?”

都有人到了她的身边,她却毫无察觉,听到惠儿的喝斥,她才吓了一跳,惊恐的抬起头看着惠儿。

她一抬头,却将惠儿吓了一跳,“月奴?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我闲来无事,给花松松土……””月奴慌忙将土掩好,似在藏什么东西,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的。

“娘娘……您还活着?”擦到手上的泥土,月奴惊喜的看着惠儿,尔后,却是又忧又恼,低声腹语,“你为什么要活着?”

“看到我活着,你很不高兴。”惠儿将月奴的表情和心思都看在眼里,将月奴的腹语也听的一清二楚。

见惠儿这样一问,月奴不知哪来的胆子,不但不怕,反而挺起胸脯,抬起头俯视的姿态看着看着木轮车上的惠儿,大声的说道,“对,你为什么还活着!我讨厌你活着!我讨厌所有人的眼光都集聚在你的身上!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恨不能拿到划花!……”

月奴连说了几句讨厌,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惠儿看着她这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骂她?罚她?可她此刻正哭着呢,可见是心里委屈的很。

“若骂我几句,你心里觉着开心些,便扯开嗓子骂吧,我不会怪罪于你。”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尊贵无比,让人羡慕,可谁又知她心里的苦呢,终其一生被囚困在一座华丽的笼子里,人生皆由不得自己做主,父皇要她远嫁,她就得远嫁,戈崖要她活着,她就不能死……真是可笑!相比较起来,她反而羡慕月奴,等年满二十五岁,便可出宫,重得自由之身。

“我不想骂了,骂多了无益!”说着,扯着衣袖子擦了眼泪,也未行礼,便拿着小铲子离开了花园。

宫女见月奴这般无礼,不由多嘴说了几句,“谁人都看得出她喜欢陛下,陛下登基后,便搬到月华殿,连带着原太子 宫里的一些宫女都带了去,却把她留在太子 宫,她就心里不高兴。没想到,见了娘娘,她都这般无礼!还真把自己当娘娘看了!”

惠儿未说什么,让宫女推着自己回了月华殿。戈崖传旨赏了些东西下来,惠儿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打发给了殿内的宫女、太监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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