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淮夏只觉浑身冷。
进了那地方,生不如死……
不过这时她也没空同情六号了,她自己也很惨。
脱离了艾琳娜的意识,她现在的身体便是淮夏,也就是她自己……
她每天接受各种抽样检查,而做完这些,便像动物一样的被关在笼子里,等待明日的检查。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三天,便见弗恩偷偷摸摸的带着自己、去了一个地方。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淮夏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格博士没死!?
“弗恩,艾琳娜她……”
“失败了……”
还不待弗恩说完,道格博士紧张的问,“失败了?!那艾琳娜呢?消失了吗……”
侧着身的淮夏,看着他那瞬间失去光采的眼,人也一瞬被弗恩带出。
“道格……”
见到她,道格博士只是怔怔看着,并未说话。
直到他叹口了气,交待着,“弗恩,她最像艾琳娜……替我好好照顾她。”眼帘随着话声渐小后闭上,便再也无生息。
弗恩走向前,手探至道格博士的颈动脉,眼神随之黯淡。
“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是这样子吗?
可为什么她会成了一般的复制人,还被执入控制器?
淮夏着实想不明白这过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她期待接下来的场景能为她解说一切,却……失望了。
因为换上的场景,是肯亚教授她的那段日子。
这里,一如记忆。
可在这之前呢?
弗恩答应要照顾她的这段,为什么没有?
彷彿被动了手脚,拿掉了般,一点印象皆无……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面前的肯亚,淮夏突然就问,“肯亚,为什么你下地球后就失踪了?”
“妳说什么?”肯亚是个严肃的导师,听了这话,面上莫名,倏地厉声斥喝,“现在什么时间,妳还分心想有的没有的!?”
淮夏连看周围的心思都欠奉,只一味的想要答案。
“为什么会下地球就失踪了呢?以导师的实力,不可能会这样的!”
“淮夏妳──”
“导师你说啊!”
“妳──”
“导师──”淮夏步步逼迫,谁知她人才刚向前,场景却是再一次转换。
眼前的草原与待捕的人类,弗恩及队友……断开的控制器,逃离诺亚,遇上解央等等与现在,熟悉的场景让淮夏越发确定脑里泛起的想法。
这些场景,全以她的记忆为主……
不过特别的是,解决九和农场、回到邑都后,一切有如电影按下快转键般。
她依旧站在那,可那快速掠过的画面、无数荡在周身的声音,令她形同抽离般的看着越显斑驳渐远的人事物。
直到她身旁站着解央,一切才缓了下来。
“淮夏,至九和农场后,多年已过去,现在世界已经没有丧尸这个生物了,当初答应我的,是否履行诺言了?”
听着他这话,淮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已经过了多年。
莫名其妙的过去多年……
淮夏脑子有点胀,为眼前的一切。
还有,他说什么?
什么诺言?
“妳忘了?可我没忘,我永远记得妳答应我的那句话。”
什么话……
见他突然跪了下来,贴在心脏、握拳的手往她伸来,随之打开,一枚偌大的心型钻戒倘佯其中,慎重的道着,“要,就是交心,现在,我把我的心给妳,妳愿意嫁给我吗?”
他眸底里的深情与爱意,看的淮夏心底发颤,玫瑰色般的娇嫩唇瓣,一瞬抿起。
“愿意嫁给我吗?”
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
只是这个感觉……
淮夏满眼复杂的看着他,随即目光落在突然出现左右的道格及艾琳娜上头。
“答应他吧淮夏!”
“孩子,接受啊!别犹豫!”
听着两人的话,淮夏唇角不禁勾起了抹讽刺的笑。
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些好嘛!
看来,催眠、陷入自我的深层记忆这两点外,还得再加个迷幻效果。
真是厉害呵!差点就着了道了──精神系丧尸!
淮夏手中顿时出现了黑刃,猛地一刀就挥向面前人,“你不是解央!”
“嘎──”
怪异的声响一起,眼前的场景顿时如倒退的洪流,恢复到巨石与金属浆体的画面,以及那摀着断了一半颈项、头要掉不掉的丧尸。
淮夏立马冲向前,横劈的黑刃一瞬划过丧尸脑袋。
便见精神系丧尸那灰白的脸旁上并出黑血,紧接着身体为之仰倒,落地间,半个脑袋顺势滑落,露出那黄白浆体与黑血的平整切面。
解决这只精神系丧尸,淮夏胆敢保证,这任务定是完成一半了。
就当她这么想时,突然的重物落地声响引得她转头瞥去。
眼前的,是解央莫名跪地、脸埋入掌中的一幕。
略显颤抖的身子让淮夏心里一突。
是什么记忆让他如此?
如此的,已脱离了精神系丧尸的掌控还这般?
“解央!?”她立即走过去并唤着他,就想唤醒他,令他脱离精神系丧尸带给他的混乱意识。
他这状态可严重了──
解央那颤抖的身子一顿,随即抬头看向她。
眼底的阴鸷、灰败、了无希望让淮夏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得慢了下来,眉头也随之轻蹙。
他这般,她可从未看过。
怎会这样……
解央在看见她时,那如死灰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淮夏?”
“嗯──”她声才刚起,立马就被他给抱个满怀。
那力道,压的她气都岔了,出口的声音自然也变了调。
“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埋在颈旁的脑袋不断飘出这句,淮夏简直要翻白眼了。
“以为什么呢?”
淮夏很自然的推开了他,抬眼问着。
他看着她,眼底因她这动作而闪过了抹受伤,那句‘我以为妳’就这么含在嘴里,眉头也紧紧蹙起的、不再说话。
似是意识到什么,他揉了揉脸、试着打起精神来。
而这动作显然是管用的,令他再次看向她时,面上神情已不似适才那般脆弱。
只是他……眼神与自己对在一块后便移开,似乎不愿看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