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关了电脑道:“我想撸串。”
“我也想,干脆一起走吧。”小白脸提议道。
人多才热闹嘛,一个人在宿舍待着多无聊。
沈七换了件平常的衣服,挑眉道:“哥们,走吧。”
“走,走,走。托咱们鸡大哥的福,人家宿管大叔现在都不踏入我们宿舍半步。”小白脸脚踩着夹板鞋,对着键盘示意道。
两人不怀好意的笑声,一波接一波。
提起这件事,鸡头就窝火。但偏偏没有什么理由可解释的,每回宿管看他的眼神。分分钟都想把那货,扔在马桶里直接冲走。
沈七搭着鸡头的肩,笑道:“你们两没有私下约个会什么的吗?还是都含蓄的不敢开口?这不像你的作风!”
“不许拿这件事说啊,哥哥我是纯直好吗?再怎么怀疑,也应该是小白脸或者键盘。哥是有妇之夫,我家媳妇听了心里该多不好受。”鸡头,摸了一把头上的鸡冠道。
沈七一想,呦,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好久都没见宿管大叔了。
四个人摸黑翻了墙,进了一家巷子里找了个地边摊。
开了几瓶酒,点了几十串肉。喝着啤,就着秋风,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七爷啊,你也就别惦记人家。依我看啊,那男的后面的实力也不小,长得也如花似玉的。你压根就没有资本和人家竞争,死了这条心吧哈。”鸡头拿着酒瓶灌着自己道。
小白脸用牙咬开酒瓶改无语道:“如花似玉是形容女的人,你这二货。”
两人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键盘接着肉串和蔬菜串,放在桌上。瞧着沈七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啧啧啧道:“来,来,来。我们来敬失恋的人一杯,七爷,来,走一个。”
“哥什么时候失恋了,压根就没恋过好吗?”沈七举起酒瓶自嘲道。
开始他也以为是失恋来着,仔细一想根本就没谈过何来的失去。
他的一句话,逗的三人乐个不停。
“我看人家也没把你当备胎,你咋还上赶着呢?”鸡头将酒瓶递给他道,再说依他现在的资本要什么没什么。
好的人就该留在最后,指不定上天在帮着你物色更好的人选。
但对于沈七来说,他已经不需要了。爱情这玩意,有多远滚多远吧。
键盘咬了口肉,意犹未尽道:“我就不知道你看上人家什么了?咱们学校这么多美女就没一个喜欢的?”
“咳咳咳,咱们七爷又开始说他那一套了。感情这种事情,靠的是一种感觉。感觉顶个鸟用,摸不到看不着的。”小白脸起身,学着沈七平日里的装腔作势的姿态。
沈七闻着满桌的香味,远远没有今天中午的一顿香。
可他一口都没吃,眼里只看着唐晓宁一点一点的走向那个人。
他不明白心里这份不甘是从何而来,明明他们的关系划分的很清楚。
可能那是对唐晓宁而言吧。
对他沈七来说,从第一个也可能到最后一个支持他的人,他实在做不到满不在乎。
沈七甚至无法形容此刻的感情,明明就是树和鸟的关系。
他却偏偏以为,是树和叶子的关系。
自作多情也好,自以为是也罢。难得他找到一个这么志同道合的人,而且这个人还这么喜欢他的词。那些有的没的,都随着这杯酒消失吧!
“切,哥我只是觉得羡慕而已。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矫情,你和宿管大叔的事我还没给你掰,你倒送上门来了。”沈七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是嘴角的强言欢笑过分明显。
大家也说说笑笑,互不拆穿。今晚是属于放纵,不适合抒情。
夜悄无声息的走着,满天的星随风吹走。
太阳要死要活的非要挂在天边,似乎是爱死了地上忙忙碌碌的人们。
上官语坐在自己的小家里,早早的洗漱好。在自己的破电脑里把仇然给的文件导给董薇薇,昨天两人商量的差不多。但今天她还是有必要去一趟乌村,村长这块还得要用她来说动。
想到此,她背着自己的书包出了门。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熟悉的车。
一定是仇然派人来监视的,她熟门熟路的敲着玻璃窗。
等到仇然一张脸,慢慢的浮现在自己眼前之后。
很奇怪,第一反应就是跑。没有原因,下意识的作为。
手被仇然拉的死紧,命令一般的语气传来:“上来,我送你。”
“哦。”上官语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他的力气可真重。
他们两现在的关系变得有些奇妙,从之前的追求者和被追求者变成现在的欠债者和债主。
上天一定是来戏耍她的,不然怎么会让她处于这么尴尬的位置。
她开了车门坐在后面,望着启动车子的仇然。
今天怎么就他一个人?那些保镖大叔呢?
他知道她想去的地方吗?算了,她也没有下车的权利。
“最近累吗?”仇然望了眼镜子里,坐如针毡的上官语随意道。
她做的每件事,仇然都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心里的那份牵挂是什么时候开始发酵的,依旧我行我素的随性而为。
上官语靠在椅背上,轻声的叹了口气道:“还好吧!”
打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还好是有多好?
上官泓夫妇已经被他安葬好了,之前欠他们的恩情现在也算是还的差不多了。
车里安静的气氛有些诡异,上官语总觉得仇然会时不时拿出什么危险物品。带着这份忐忑,这份不安中,进入梦乡。仇然将车停在乌村村口,看着几乎无人进出的村子。
这么个烂地方,至于她再而三,三而四的往这边跑吗?
他转过身,想告诉她地方到了。却看到睡的正香的她,那句到了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包倒背着,她双手抓的很牢。
仇然不禁想看看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却因为她睡的正香,而制止想要喊她起来的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走着,而车里的时间仿佛被静止了。无论是车窗外还是车窗内,安静的几乎没有一丝的声音。仇然在驾驶坐上,望着车窗外。三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在外面猜着拳。
他们的声音时而高,时而低。仇然有一种想捂着他们嘴的感觉,只是因为上官语睡的正香吗?他也不知道,只是被心里忽然涌出的那个想法吓到了。
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占据了他的心。
上官语揉着眼睛,听到到熟悉的声音。是那三个孩子,原来是到了。
她好奇仇然怎么会知道她想要去的地方,说出口却只是一句:“谢谢。”
仇然看着她下了车,朝着那三个孩子走去。
他靠在椅背上,想着他们会去哪里?做什么?
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上官语,下车锁了门。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护着三个小朋友。像极了儿时玩老鹰抓小鸡一样,护着她的鸡宝宝。
上官语尽可能的远离着墙,生怕一个不小心砸到他们。好在此行,一路平安。
“姐姐,你是不是又没饭吃了?”小女孩看着握着自己手心的大姐姐好奇道,不然她怎么隔三差五的来一次。
两个小男孩齐齐望向上官语,立在他们的身后仇然不禁觉得好笑。
原来被他们当做抢食的人,她非要来这里做什么?
仇然望着上官语尴尬的笑道:“姐姐啊,想让你们都住上大房子,吃着营养又美味的饭,上个好学校。”
“可姐姐你好像也吃不上美味的饭,住不上大房子。”小男孩上下打量着上官语道,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位姐姐就抢走了他们唯一的饭。
听到这里,上官语有些哽咽。
是啊,她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满足,一毛钱恨不得掰成几分来花。
小女孩瞪着那个小男孩,拉着上官语的手就朝着村长爷爷家走去。
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保护。上官语跟着他们,按着熟悉的路线走着。
他们都没有发现一个怪叔叔,跟了他们一路。村长家的大门,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牢靠。
一推开还是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上官语看着那个熟悉的摇椅上坐着的老者。
她内心还是惶恐的,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小女娃该给你说的,我都给你说了。你走,给我走。”
村长一看到上官语的脸,气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连骂带推的将上官语推出了门,上官语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还好仇然在她的身后挡着,才免了她受去皮肉的伤。
“上官语,你有病吧。”仇然看着有些恼凶成怒道。
他看着她头上的伤疤,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难道是因为这次碰壁?
他单纯的认为是刚刚推她的村长所为,她就算是想要还债也没必要这么强迫自己。
再说,本就是她父母的错,谁也没有非要让她怎么样。上官语抿着嘴,她何止是有病,是早已病入膏肓。每每想到那些正在受苦的孩子们,她的心就如同被无数个质问声不断指责,折磨的痛苦不已。
上官语推开仇然,朝着前面走着。
她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我有病,我没病怎么会喜欢你。可不是有病吗?我知道我欠你好多好多的钱,又不是不还你,至于这么成天到晚的跟踪我吗?”
仇然立在她的身后,听着她没玩没了的唠叨。
原来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脚步加快,挡在到上官语面前。
不出任何意外的她,撞在他的心口上。
走到她前面后,仇然发现她的脸上遍布着泪水。脑袋上的伤口,嗑在他的胸口。
疼的她哭出声来,哇哇的大哭着:“都怪你,都怪你。”
“好了,不要哭了。你不是想要了解这么村子吗?这里还有别人又不是只剩村长一个人。我陪你去,好不好?”仇然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怀里带着哭腔颤抖着的上官语。
他的小心呵护,更放纵了上官语的情绪。
她一个人支撑到现在,已经快要超过负荷。
终于,终于有个人愿意给她这么一个地方。让她好好的喘口气,休息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