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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的绝望

一座玉观音,一件流產事件,让齐宣又被眾人推上了奸妃的宝座。

说什麼端嬪现在流產,齐宣更加放心,继续跳她身轻如燕的独舞。

"身轻如燕?"齐宣心知这必不是什麼赞美的说话,也许其她女子听了会很高兴,尤其是未来世界的人,个个都想尽办法要瘦下去,不管叁七二十一,最要紧的是瘦。只要瘦,就代表好看,就代表吸引异性垂青。但在此时此刻,身轻如燕这四个字代表的是无尽的妒忌和入骨的怨毒--因為,这四字的出处是汉朝的赵飞燕。

身轻如燕,并不是指身体像燕子般娇小玲瓏,而是指像汉成帝皇后赵飞燕那般窈窕,可以随意跳动那天下一绝的"掌上舞"。

赵飞燕美艳绝伦,可以独占圣宠多年,甚至还一举挤下当时的许皇后,自己当上皇后,母仪天下。她不能生育,遂多次杀害别人所生之皇子,最后弄得汉成帝膝下犹虚。在外人眼中看来,齐宣固然没有她的美貌,却有她的手段--霸着康煕的爱宠,眼见她人有孕便出计陷害。

康煕本来定下中秋之后便返回紫禁城,但发生了这些事情,他立即改变了主意,还把所有参与讨论此事的人严惩一番,不许别人再议论纷纷。最重要的,不让齐宣知道这些传言。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康煕纵然是皇帝,但他也没有办法完全杜绝流言--更何况,齐宣是有心派人去收风的。

"主子,你别介意外面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万岁爷都说他们在砌词生事,万岁爷说你绝对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可不是嘛,主子,你别难过,皇上的心向着你呢。"

"他向着我,能向到什麼时候?我这次既成了赵飞燕,下一次就该变成杨玉环了。"谁都知道杨玉环最后的下场,无论一个帝皇如何宠爱一个女子,但面对江山和自己性命的取舍时,爱情算得了什麼?

"主子,怎麼会呢,你既不持宠生骄,又没有安排自家人在朝中為官作歹,更没有用药迷惑皇上,你对皇上是一心一意的好。再说了,咱们这位康煕皇上,可不同别人,他的本事可大了,主子,你说是不是?"

齐宣知道自己是说得晦气了,康煕当然不是沉迷美色的无能君主,只是他以一己之力保她,又能保到何时?朝廷内外多少人等着看她翻跟斗?多少人等着捉她的小辫子?这种前后夹防,处处算尽人心的生活,她过得厌烦至极。她為免有失走前去接那玉像,居然又会在交到她手中的时候摔个粉碎?虽然那个奴才被好好治理了一番,但源头却直指向她,流言终日没完没了。这就是深宫女眷的日子,你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难......你想当一个好人?算罢了,自己都已经算不上好人了。

真不知道康煕这麼多年是怎麼捱过来的,每天都在尔虞我诈中生活,虽然身為皇上,也有他十分无奈的地方。皇子、大臣做错了事情,他既要保也要罚,保住顏面,也要保住公道,两难。

红梅雪竹见齐宣再不说话,脸上愁云却未有散去的跡象,只好又再好言劝道:"主了,你就别再想这事了,它很快就会过去的。更何况我们呆在这畅春园里,皇上把其它的女眷都遣走了,这里不会再有什麼闲话的。"

"罢了,就算有,我还能怎麼样?那些事也是我们制止不了的。"她想要散下头发:"把这个拆了吧,这旗头揪得我头痛。"

"喳!"

头上珠釵一枝一枝地落下,各式名贵的珠石,她都不看一眼--唯独是那支白玉珠釵,那是康煕专门為她而制的。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也许一切都要重写。路,是自己选择的,如今再委屈也要走下去,因為这里没有分岔路。

"皇上今儿的午膳用了吗?"一个早上都在和大臣皇子议事,自从明珠于今年四年病逝之后,朝廷的事务又更加多了起来,而胤禔的作用倒是日益提升,明珠留下了不少政治遗產给他。很多以前跟着明珠身边的臣子,现都向胤禔靠稳,让这个大阿哥声势渐响。

"听说已经叫传了,不过皇上一路搁着没用,说是临时有事要议,议完了再和大臣们一起用膳。"

"又犯老毛病了,待会儿准定吃一点就了事。"她就是怕康煕吃不定时,忙坏了身体:"今天太医来请平安脉了没?"

"请过了,可刚才孙太医又来了,在殿外候着,等皇上召见。"

"请过了?也是孙太医诊的吗?"

"是张太医。"

"难道皇上身子不爽了?赶紧,我得看看去。"她叫二人加快手脚,然后赶去康煕处。

胤禛府。

"四哥,你说最近大哥上窜下跳,到处邀功,他的动机也太明显了吧?"

"他的动机不明显,皇阿玛会把他摆在身边?"胤禛连吃了几颗花生米,就着下酒菜,不慌不忙地说:"皇阿玛摆着他,养着他,就是以防万一。他在皇阿玛身边呆着,始终不敢造次。"

"可终归是坐不住的,大哥忍了这麼些年,一直都在等时机。戴鐸不是查得了在明珠辞世之前,曾為大哥四处奔走,把可以拉拢办事的人一个不留地纳到大哥门下。明珠还有个儿子揆叙,终日就跟大哥府里来府里去的,好得很,我估计,大哥在筹划着做事。"

"老八他们都在筹谋呢,大哥当然也不会闲着。"他小声地对胤祥说:"戴鐸昨天来我这里说了一个消息,最近京城的官员和胤禟走得极為亲近。还有买通地方官,為所欲為,还到处散播不利太子的传言,这些才叫拉拢人心呢,大哥那些不算什麼。"

"老八不方便出面,叫老九去,日后出了事也不上身。我也有听闻了,说什麼太子不像个太子样,花天酒地,贪得无厌,反正小人该做的事,他都做了。活脱脱就是一个败家子的典范,咱大清国要是到了他手里,很快就玩完了。"

胤祥说着,胤禛听着,半天才道:"其实也不能全怪别人,如果太子行為端正,他们也就搞不出这许多事端。"

"那可不一定。"胤祥爽快地喝了一杯酒:"你别忘了,有一个人在宫中一向是明哲保身,可却屡屡被麻烦找上门。"

"你说的是她?"胤禛露出柔情之色,但两眉顿挫:"她也是难啊,从未想过害人,却总是遭人所害。这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说她存心摔烂玉观音,以此為凶兆,然后又加害端嬪,失了龙胎,这些烂账都算到她的头上。谁不知道是那端嬪终日喜爱出去显现,各个宫门都少不了她的身影,仗着自己怀有龙种,每天都在摆场子,结果自己不小心滑落在桥阶摔了一跤,堕了龙胎。"

"可不是嘛,幸亏皇阿玛明白事理,不然事情又有得烦。"

"现在这样也不代表就没有烦的事,送她进去的时候,我怕她不得圣宠没有势力会被人家欺负。可如今她集叁千宠爱于一身,我又怕她因此而成為眾矢之的。"

"十叁弟,不瞒你说,我真怕啊。万一,万一皇阿玛......走了,她可要怎麼办呢?一个皇子也没有,以后生活可是没有着落。"

是的,齐宣没子没女,她自己也终于知道了这个事实。

如果那天,她不是赶去康煕那里,她不会知道。

如果那天,她不是礼仪退避在旁,她不会知道。

如果那天,她不是听得那一番话,她不会知道。

康煕传召孙之鼎,并不是為自己的身体,而是要他多加留意齐宣的身体,為她多作调理。

"真的没有办法吗?"

"啟稟皇上,上次齐贵人被活埋于坑中,失了一胎,对她身体影响甚好。微臣以调理气血為由,近年来一直在為齐贵人进补,但成效甚微,是微臣的过失。"

"朕不是要问你的过失,这些场面话你省了去!朕是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一辈子都无法生育了?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啟稟皇上,怕......"孙之鼎瞧了一眼康煕那紧张非常的脸谱,颤着牙说道:"怕是不可能了。"

"不!"齐宣从梦中惊醒,她又再梦见那天的事情,她始终不想相信的事。雪竹闻声立即上前伺候,却被她令下。齐宣有苦不能诉,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正如康煕对她守口如瓶一样。难怪......她终于明白為何自己每次提起育儿一事,康煕的表情都带着无声的忧苦,因為他一直守着不能说的秘密。她知道康煕不说是不想她伤心,齐宣也宁原自己从不知道这个秘密--那她还有希望。

现在,她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主子,皇上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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