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为什么我们不去兰府?”荧惑有些懊恼,眉宇间阴郁尽显。
辰星淡然道:“不要小看了岁星。”
“你是说他在凡间置办宅子的事情?”荧惑陡然咬紧牙齿:“那家伙狡猾的跟狐狸似的,他故意将那女子安置在兰府里,诱我们去,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辰星不语,拿起一壶酒,直接倒入口中,酒液顺着他的唇角蜿蜒流下。
“可是,镇星也在兰府,他——”
“他是因为太白在岁星身边。”辰星擦去唇边的酒水。
“要不我悄悄去兰府将那女子绑出来?”荧惑建议。
辰星叹息了一声,含了稍许的悲凉:“荧惑,不要去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荧惑一怔,想也没想道:“我只是想抓到那女子,尽快找出吸血妖物的去向,可不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得不知明的力量去与天帝对抗,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明白的。”
辰星见他如此,点了点头,沉吟良久,才轻道:“现在我们就等着吧,我总觉得岁星酝酿了一个大阴谋,他也在等,等五德四方的人全聚集在兰府。”辰星勾了下唇角:“况且,青龙和白虎不也还没有出现么。”
“说到青龙,白虎,我派人去探他们的行踪,竟无人探得。”荧惑疑惑的看着辰星:“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辰星面色凄然:“无非是为了天帝的宝座。”他轻轻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都以为天帝如他外表那般仁慈么?太天真了。”他睁开眼,对荧惑道:“记得,无论与谁为敌,一定不要背叛天帝。”
荧惑见他神色肃穆,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辰星说的一定没错,我听你的。”
……
* * * * * * *
一湖的鱼儿全翻了白肚皮,昨日还在湖里悠然自得的鱼儿,今日竟全死了。
秦珀儿与下人惊骇的看着这一湖翻了白肚皮的鱼儿。
管家已经吩咐了几个下人,摇了小船去了湖里,将一条条死去的鱼全部捞了上来。
岁星柔声道:“许是天气的原因,这湖里的鱼儿才遭了殃。”
朱雀冷笑:“没听说过天气不好,鱼会死得这么厉害的,况且,我觉得这天气很好,也没刮风也没下雨,怎么算是不好?”
“那或许就是别个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吧。”岁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秦珀儿赞同的点头:“大自然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像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穿越来的。
朱雀的眸中闪过一丝诡谲。
岁星温和一笑:“回屋吧,这里阳光太烈。”
秦珀儿点头,嘻笑:“莫不是湖里的鱼儿全被晒死了?嘿。”
岁星微笑不语,与秦珀儿走在了前面。
玄武饶有趣味的看着下人打捞上来的死鱼,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抬头,目光随着秦珀儿与岁星的背影看了许久,喃喃道:“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哼!”朱雀冷哼了一声,狠戾的看着秦珀儿与岁星的背影:“五德么?迟早我要让他爬在我的脚下。”
玄武瞥了朱雀一眼,淡淡道:“收敛下你的情绪。”甩下衣袖,径直离去。
朱雀抿抿嘴,心里却是百般滋味,百般情绪,自己找不到源头,只是看着秦珀儿与岁星挨在一起走的背影越看越恼火,胸口除了酸,还是酸,脑袋里不禁回想起昨日两人坐在游廊下靠在一起吸口水的情景,眼看着岁星的影子,他的右手紧紧的握紧,长长的指甲抠进肉中,丝丝血液渗出。
吸了口气,一昂首,便也跟着离去了。
……
镇星与太白二人站的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镇星,你说,刚刚朱雀眼睛里的是什么?”太白想着朱雀刚刚的眼神,明明是一双极为美丽的眼睛,可刚刚他的眼神,却让他不寒而栗。
镇星苍白的唇微启,逸出了一声干咳。
“镇星,我怎么瞧着岁星越来越不舒服呀。”太白厥着嘴儿:“你总对我说,岁星不若他外表温文尔雅让我多防范他,现在,不知为何,我越瞧他就越觉得他没安好心眼,心口儿总是闷闷的不舒服。”
镇星默不吭声,唇畔却微扬起一抹无奈的笑。
太白见他不答话儿,自己心里也莫明的不快,眼儿微转,看着下人抬着一框一框死鱼离开了湖岸边。
他轻扯了下镇星的衣:“那鱼儿真的是被太阳晒死的么?”
镇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秦珀儿说笑,你也拿来调说。”
太白见他眉头微蹙,知他心里有了不快,靠着他蹭了两下:“镇星,你生气了?”
镇星摇头:“没有。”
太白心情沮丧的低下头:“那,我们回去吧。”
镇星见他耷拉下了脑袋,缓了语气:“那鱼儿是被人用法致死的。”
太白猛的抬头,眼睛顿亮:“欵?”
镇星点头。
“是谁做的?是这府里的妖物?”太白问。
镇星思虑片刻:“七情六欲终归伤,做神仙要屏除七情六欲并非不无道理。”
太白听得一头雾水。
镇星看着他,道:“终究,你也逃不过那一劫。”
“我的劫跟这死鱼有什么关系?”
“太白,神有了情欲爱恨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你。”镇星复杂的看着太白:“有羞涩,有嫉妒,有羡慕,有愤恨……。”
太白原本红润的小脸刷白,双眸心虚地往边上瞟,掩饰道:“镇星,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镇星执起他的手:“我们是孪生子,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的哥哥,我会不懂你么?我早就算出你有一劫,也已经警示过你,所以,你不必对我有所隐瞒。”
太白白着脸眼神不定。
浩月从他的袖中飘出,对着镇星跪下,一脸惶恐:“镇星大人,是我,是我不让太白大人跟您说的,请您不要责备太白大人。”
浩月战战兢兢的跪在镇星的面前。
镇星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太白不会因为你不让他告诉我,他就不告诉我,其实,是他自己也不愿意让我知道。”镇星看着一脸不定神色的太白:“是么?太白。”
太*唇微颤,似做出了某种决定:“是,是我做的,可那也不算什么呀,什么劫不劫的,我只是瞧着一湖的鱼儿碍眼极了,什么相濡以沫,哼!死去的鱼还怎么吐口水。”太白一嘟嘴,施法将跪在地上的浩月收回袖中,斥道:“浩月,你是我的守卫,没有我的命令以后绝不可以随便的出来,否则我就换了你。”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
镇星看着太白略显紊乱的步伐,甚至带了些被他揭穿谎言后的狼狈,他叹了口气:“我们兄弟,终也有了隔阂。”
镇星袖中传来声音:“主人,太白大人生性纯真,只是随着性子去做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镇星迟疑了下:“我并非怪他用法毁了这一湖的鱼儿,只是,他有了这门心思,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太白了。”镇星垂眸:“而且,你昨日跟在他身后不也瞧见了,他跟着秦珀儿,听见秦珀儿与朱雀的对话,看见他们亲昵的靠在一起,他的周身全是阴戾的黑气,这不是一个神该有的情绪。”
“那,或许是他因为秦珀儿无意吻到他,所以对她有不满吧。”袖中的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镇星淡笑:“沉延,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掩耳盗铃了。”
“主人,我……。”
“好了,不必多说了,该来的,躲不了。”镇星苦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