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捷他们来了。
吕明志、潮海，还有邓捷办公室的那个女的，红嘟嘟，4个人一道，到了杭州。一车的人，叽哩哇啦地叫。
我很高兴，我们在一起算了一下，已经有年多没有见面了。
邓捷指责我说：“韦雄黄，你走时，我就知道你不回来了。老板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关机了。做人不厚道。”
我说：“现在我要回去，有事做吗？”
邓捷说：“你什么时候回去都是可以的。……过几天余国老板要带我们到海岛去看新世纪的第一缕阳光。”
红嘟嘟喜欢化妆，不过她那天化了个淡妆，她是柳市本地人，她看到我后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后来她对我说：“韦雄黄，你认识吴海囡吗？”
她很镇定地和我说这话。
我说：“认得。她……怎么样了？”
她又说：“她还到合肥帮过你忙，是吧？”
我说：“是的。她……现在可好？”
她说：“她可被你害苦了。”
邓捷也跳起来，说：“韦雄黄，我晓得晓得了，她到我们办公室来找过你，她来找过许多次，对对对，就是她，……韦雄黄，以前我一直就担心，你不带老婆在外面到处乱走会害人的，事情果然这样。”
她又冷静地对我说：“你如果现在要和她联系，我可以打她的手机。……她……可能马上就要到欧洲去了。”
我说：“不必了。”
潮海和明志一头雾水。
我招待他们在龙井人家吃了农家饭，去茅家埠转转，那里风光很好，他们玩得很开心。然后，我带他们去了西湖边，钱塘江边。
在钱塘江边，一幢巨大写字楼的一层，沪浙招商局的牌子已经挂上了。
我说：“我现在负责招商工作，以后温州那边有投资的老板，找我。”
新装潢好的空间里，充满现代感，还没有正式启用，我们几个人在里面走，看。
邓捷说：“我们上次到合肥参战，老板很有感慨，正想投资，我回去跟他说说。有你韦雄黄在，好办。”
潮海说：“我可以来你这里工作吗？”
我说：“带项目来，就可以。”
明志说：“雄黄，我一直想念你，我们在江湖上相遇，终于没有在江湖上相忘。”
我握着他手说：“明志，我喜欢你的为人。你现在还和潮海住一起吗？还住我们住的那家吗？”
明志说：“不住那里了，我和潮海也分开了。”
潮海点着头，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邓捷说：“潮海的眼睛是不是更像电灯泡了？”
我说：“可以做乐清湾灯塔上的射灯。”
潮海说：“我身在任何地方，都是放眼全球的。”
我说：“潮海，你上次被人用冰鞋铲伤，这里，好点了吗？”
邓捷说：“如果不是潮海也受伤了，张总摆不平那事。哦对了，韦雄黄，张总有次来找你，我说你走了，他知道你在合肥后，要我给你他的电话，要你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和你夜晚在温州大桥看到了奇异现象。”
邓捷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红嘟嘟也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我热情地留下他们住宿，狂欢到醉，又去狂舞。凌晨，我们五个人胳膊搭胳膊在大街上玩游戏，蹒蹒跚跚回去，十条腿绕啊绕。他们都说这是他们一辈子最难忘的杭州之夜，他们却不晓得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和孤独。我很感谢他们能来看我，是朋友就要在一起玩，互相瞧得起。
红嘟嘟舌头上打了结，说：“韦雄黄，以前我并不了解你，我这一次来，还有一个使命，是我自己给自己的使命，你一定要给吴海囡打手机。”
我说：“会的。我昨晚已经打了。没打通。”
她说：“这是吴海囡给我的电话，一定能打通。说不定她在飞机上。”
我说：“以后你们找我，我不在杭州，就在上海，上海那里也有一个沪浙招商局办公楼。”
……
等把他们送走后，我一个人的时候，又开始打吴海囡的手机。
但那个电话是空号。
我连续打了许多次，都是空号。
后来，我给她表姐打，她表姐告诉我她对我很失望，已经出国了，不过，等她到达了目的地，可以给我她的新电话号码。
我又打霓裳的手机，她的电话是忙音。
过5分钟我再拨，仍然是忙音。
过10分钟后，还是忙音。
正式离婚以后，我们的感情生活极度空落落的，我想念赵幸福和丫丫，想念很多彼此离开的人。我需要朋友，需要敌人，以前喜欢偷鸡摸狗的岁月，现在，作为一个游击战士转为正规军了，偏偏又没有了敌人。女人是我的敌人，女人也是我的喜好。有些女人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情人，也是我的朋友。但是，有些是不能得兼的。
我给合肥的文生打电话，我说来玩啊，她说暂时不能过来。
接着，我打瓯女的电话。
瓯女知道我在杭州，非常激动，说：“我马上正要到杭州来！”
她说了一个病句。
我问她，说：“你来杭州干什么？”
她又说了一个病句：“我马上就要来杭州考试了。”
瓯女的话有点让我兴奋，我希望看到她，我想知道她今天的样子。我说：“来了，立即给我打电话。”
她说：“当然要打你了。”
她又说了一个病句。
我知道我把吴海囡害苦了。
我又一次拨她的电话，还是没有通。
我也知道她心冷了，不然，她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如果拨通了，我该怎么面对她？
我真的祝福她，一个单纯的姑娘。到了西班牙，但愿有一个巴塞罗那小伙子看上她，帮她找到幸福。幸福在世界上到处开花，但未必是我们的。
红嘟嘟说我害苦了她，也许，但我一直没有欺骗过她。
她对我死心了，她就幸福了。
我不知道她们是初中同学，竟然那么熟悉。即便我现在联系不上她，红嘟嘟日后也会帮我解释的，红嘟嘟已经知道了我的明确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