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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强尼的情感往事

《梁祝》开始在酒吧的深夜间播放,已经逐渐被人们所接受和喜爱。而用小提琴来演绎这首曲子似乎最为合适不过。那宛转悠扬的音符和节奏,透过扬声器传到人们的耳朵里,不禁令我等顿觉这旋律竟是那般悦耳动听。再配上西洋协奏曲中的奏鸣曲式后,则更是将这部民间爱情故事的发展,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得到全程的展现。从而又使我们这些听众的思绪非常容易地就被代入到这动人的故事情节之中,任思绪与心灵尽情遨游其间。

如果熟悉这段民间传说的人,在聆听这段音符时,定然能够马上得知故事情节已经推进到了哪一段:是梁山伯、祝英台二人初次相识、同窗共读,还是开始由相识到相恋,但后来又不得不分离,接着到二人抗婚而在楼台私会,最后又到哭坟和化蝶,等等。无论是到了哪一段,熟悉的人只要听到这音符任意一处,立即便知。

在继续伴随着这悠扬婉转的曲子,再联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段动人的爱情故事时,无疑令人感到一种十分惬意的享受。此刻的强尼也正如这般,仿佛刚从先前的梦境中醒来,接着又进入到另一个美梦之中。

良久之后,他才意识到,身旁还有个听众静候在一旁,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讲述呢。于是强尼重新开始讲道:“自那次拓展活动结束后不久,我们小组所有成员私下举行了一次聚会活动。聚会时,每个人都喝了点酒,酒下肚后脑袋开始发热,情绪也变得有些激昂起来,言语亦是变得肉麻万分,什么全仗我领导有方,什么我乃旷世英才,什么精英无敌,等等之类。菲菲亦是在那天当着众人的面正式认我做了她哥。开始我对她的此番做法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不曾想从此以后她只要见到了我,不管有人没人在场,她都会直呼我哥。日子久了以后,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好像我真的从此多了一个妹妹般。再说了,白捡回一个妹妹,我还能多说些什么呢。何况自此以后,于我而言倒像是一件具有转折和标志性意义的事。因为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起,我便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菲菲、悦悦的生活圈子中。在我们相处磨合一段时间后,我留心发现,菲菲这丫头几乎熟识校内各系各专业大部分叫得上名号的系花、校花诸位美女。譬如悦悦和欣然,就是典型的系花、甚至校花的代表。我还清楚记得,那时候菲菲、悦悦和欣然三人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若在学校闲暇无聊的时候,又在学校里巧遇我,菲菲就会对我胡说一通,甚至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听到这话,我还没有弄清楚什么个情况,菲菲、悦悦和欣然三人就略带着某种神秘的表情对着我一番诡谲的笑。当我将她的话当真,做出满心期待时,她却似乎早已经将先前说过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了。遇到此情况时,我便会感叹,这丫头还是一女子吗?怎么为人处世像个大老爷们不靠谱啊?而且成天穿得像个男的,年年月月日日都是如此装扮,不被人议论才怪呢!才子徐天杰就曾问过我说,你妹是不是喜欢女生啊?怎么整天都和女生混在一块,而且还都是美女,加上她的穿着又那么中性化,这不得不叫人起疑。我听了一笑了之,极力否认,回复说,她不和女生玩一块,难道和男生玩一块啊?因此我也没有将徐天杰的话当一回事,继续与菲菲们密切地“礼尚往来”着。在与她接触多了后,悦悦也开始渐渐正式进入到我的世界之中来。但在此前,她却从未主动或正式地跟我讲过话。我只以为这是公主的脾性所致。毕竟公主向来是高贵且高傲的,所以是绝对不会主动与人讲话的。但在与悦悦逐渐熟识后,我发现我和她其实还是有些共同话题,也挺聊得来的。至少通过聊天时,我了解到,她与菲菲租住一起,她对菲菲的一切都十分的了解。她还告诉我,自从那次拓展活动结束后,菲菲整天在她们面前提起我,称赞我长得帅,人善良、性格好,学习又好,还是学生会主席,办事聪明有能力,还有最最关键的是,说我还单身一人,从未与哪个女生传出过绯闻等等,诸如此类。悦悦将这些原本从菲菲口中说出来的话讲给我听时,我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因为对于这些赞美之词我不能不喜欢,何况它们还是从大美女悦悦口中说出来的。此外,悦悦还告诉我,菲菲之所以认我做哥,除了因为她是家里独生女、从小孤独寂寞、一直都想要有个哥哥之外,最主要是在上次拓展活动中观察到我在因为团队拖累受罚时,不但没有任何怨言,而且还敢于承担错误与责任。于是就因为我身上这份担当与责任感,令其深受感动,所以,她认准了我这个哥,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认我做哥。未曾想,终于如愿了。——悦悦在讲述这番话时,我当时有个主观偏见,以为她是在讲述她对我的了解,多年过去后,我回头来想时,隐隐觉得,她实质上是在讲述她对菲菲的关注和了解。只是当初我没有搞懂她为何会如此,至今也不得解。”

强尼在说最后那一段话时,我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对此事仍有一种的无法释怀之痛。作为旁观听众,听着强尼简单的讲述,我大约能够清醒客观地猜出某些意味来。于是我向他讲出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我对强尼说,“悦悦和菲菲之间的感情不简单。”

“是的,她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胜过一般姐妹的感情了,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本来很想说,如果她们的情感超越了友谊,而且又不同于友谊呢?但转念一想,感觉仅仅是在听完强尼初步的讲述,就得出这样的猜测似乎有点站不住脚。所以我便没有继续往下讲,而是转移话题,另问强尼道,“后来又怎样了?”

“我当时鼓起极大的勇气,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勇气,问悦悦道,‘你觉得我怎样?’然后赶紧用眼睛注视着悦悦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的面部表情,生怕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表情讯息。未曾想,我这问题令悦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看见她脸上露出一丝丝羞涩的红晕。她当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其实她从来就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是从那以后,她与我在电话中的聊天却越来越多,只是不怎么见面,似乎有意避免见面。哪怕在校内恰好碰见了,我非常期盼能够与她面对面的聊聊天,可是她却敷衍我说等她电话再聊,然后匆匆离去。与此同时,我与菲菲的见面和对话反而越来越少,即使见面了,我却希望菲菲能够告诉我她的室友悦悦的近况。可是,菲菲却总是对悦悦的情况绝口不提。当然我也没有对她提及任何一点点关于我对悦悦的看法,或者相关。当这样的情形维持一阵子后,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悦悦的电话,她说她在加州红唱K,要我现在就过去见她,只是不说有什么事情。我原本已经睡下了,但是意识到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到此,我忙从床上爬起,匆匆赶往目的地。等我赶到后却看见她独自一人在包厢内,一只手拿着一直啤酒瓶、时不时喝一口,另一只手拿着麦克风正唱着王菲的那首《我愿意》。见我到了后,她便停止了歌唱,开口便问,‘你爱不爱我?’我听得清楚,她不是问我喜不喜欢。我见她喝了酒,而且带有一些醉意,没有将她的话当真,所以半开玩笑地回答她说,‘喜欢,有谁不喜欢大美女啊?’她听了我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因此重新问了我一遍,这一遍还故作清醒状,认真地注视着我,语气和表情略显严肃与认真,问道,‘你,爱不爱我?’我见她这幅认真的模样,既觉可爱又觉好笑,所以没能忍住,大笑着回答她,‘我喜欢你。’再次听见这个回答后,她目无表情,似乎非常不满意,于是仿佛醉酒般自言自语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只是喜欢,而不是爱。’说完这话后,她就扔下我开门走了出去。我担心这么晚她会出什么状况,所以慌忙追赶出来。她却用十分冷淡的语气朝我抛来一句话,‘你赶紧回去吧,我没事,哦,在你来之前,我已经买单了,也准备离开的。——还有,至少我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一件事。’我清楚记得,她说这话时语气冰冷又坚决,然后继续往外走去,同时再次示意我不要再追赶她了。听到她说完这些话后,我显得有些犹豫,可她却趁此机会出了正门,然后快速地拦下马路边上的一辆出租车,并以最快的速度开门,钻进,关门,最后丢下我独自一人,孤零零地望着车屁股快速远离。当时的我,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事,显得有些木纳,情绪也在瞬间跌至最低谷。事后,我去请教徐天杰,他告诉我,如果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问你,是否爱她,那么这说明她多半是想和这个男生在一起了。听到此话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错过了一次机会,这个机会原本是可以让我和悦悦在一起的。如今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有准备好,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思想上,都没有准备好,导致我错失了这个机会。毕竟此前我一直未恋爱过,对男女感情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太懂。从而在面临突如其来的一段感情时,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对于悦悦突然说到爱这个字,我一直觉得这个字过于神圣而庄重,所以,我当时无法说出来,而只能说喜欢,用以暂时做替代。当然我心里也清楚明白,喜欢和爱,二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又是一段略长的讲述,强尼不免要再次暂停片刻,就在此时,我观察到面前的强尼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难懂起来。此前那种难以释怀的神色再次显现出来。于是我便猜想,强尼在那以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以致于他至今都对此事难以释怀或完全放下。

“都说女人的话不能相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的话更是不能相信。要我说,除此之外,女人还有一种得不到便毁灭的狠劲。有时候仅仅是为了让某个男人记住她们,如果不能够用爱的方式的话,那么就用恨的手段达成。”

“何出此言?”我预感到一出原本向好发展、稳步推进的剧情马上就要急转直下了,因为不好的苗头开始显现,为此我不禁为当时的强尼捏了一把汗。

“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世间之事总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大半晚上私会校花悦悦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传遍整个校园。闹得更是满校风雨,各种版本的谣言随之四起,此起彼伏,没完没了,而且越传越离谱。当我正深陷舆论漩涡不可自拔时,菲菲竟然跑来见我。我以为她会问起我关于那晚与悦悦见面的情况。未曾想到的是,她前来只是和我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而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仍旧对我与悦悦的传闻只字不提。搞得我当时心里不停低估:她前来究竟是为了哪般?此事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意外得知,原来与我见面的那个晚上,悦悦并没有回到住处去。菲菲只知道我们见过面,但是并不知道何时分别的。我由此推断,当时的菲菲来找我至少有一个目的,或许就是想知道,那晚我与悦悦都做了些什么,说过什么。只可惜她当时没有问,否则我一定会如实相告。”

听到此处,我忍不住暂时打断了强尼的讲述。急着说道,“菲菲和悦悦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不上来是怎样一回事。否则她为何不去直接找悦悦问清楚呢?她们两个不是好姐妹,不是无话不说吗?”

“当时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同时,又基于当时外界传闻实在太多,我担心悦悦受到压力,可能从此以后就会与我断绝往来,再说那晚我的回答已经令她不太满意了,所以她极有可能以后再也不理睬我。只不过后来令我没想到的是,此后我却与悦悦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这种所谓更进一步的关系只是停留在电话聊天里。在那段日子里,我们只要各自回到住处后,什么事都不干,就干一件事情,那就是煲电话粥。我当时甚至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们似乎在电话里谈起情说起爱来。当然这仍然仅仅限于电话中。——此事过去这么久了,至今我仍对此事大为不解。但更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每次通电话时,我总能清晰地感应到菲菲在电话那头的一切活动与行动:譬如菲菲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门?出门干过些什么?又或者她们待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等等。通过这电流我都能够知晓,我不确定是否悦悦故意这样安排的。而菲菲呢,似乎就成了我们煲电话粥时的一个必备的‘背景’陪衬。可这一切又能够说明什么呢?当时的我,却是无法猜透女生们的心思。何况我当时还一直满心期待着能够与悦悦在现实中正大光明地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呢!但十分可惜的是,这在当时看来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悦悦似乎只着迷于这种用电话恋爱的方式。对于我所要求的要在现实中见面聊天的意见,她对此似乎有意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于是,我只能每晚回到电话粥中。因为只有如此,我才能够十分肯定地相信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虽然只是在电话里头。而我们似乎也只有在电话里头才有说不完的话,才能感觉到彼此真实的存在,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们似乎真的在恋爱了,只不过这是通过电话在谈一场精神恋爱而已。”

“你们当时如此这般有多久了?”

“有较长的一段时间,具体多久现在还真记不起来。但是时间越久,我心里就越发憋屈,因为我们原本完全可以在现实中见面和约会的,但是悦悦她却一直拒绝这样做,似乎只想永远停留在这种电话中。所以后来我越发觉得她是在折磨我,而且这种折磨令我如缺氧般窒息难受、令我变得越发歇斯底里。为此,有一次我在电话这端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了,于是有点失去理智般,我在电话里对着她大声呼喊,‘我爱你!’我还对她特别强调,这次不是喜欢,而是爱。”

“你终于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想以此作为宣泄的情感出口。”我忙插话道。

“是的,几乎到了歇斯底里和癫狂的程度。”强尼回答道。

“我感觉你的这种癫狂或许正是悦悦所想要的。”

“是的,她还要我将那三个字重复说十遍。我照办了。我甚至都没有在乎她身旁是否有人,又或者我的身旁是否有人、而且正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我。”

“有点疯狂,似乎着魔了。”我继续描述道。

“是的,就是那样的。”

“再后来呢?你们在一块了吗?”

“后来,悦悦出国留学了,走得很突然,此前没有跟我透露半个字,似乎就是在等我对她说出那三个字。可等我真的说出来后,她就离去了。当我得知她要去美国留学时,犹如晴天霹雳,心如死灰,看着别人的目光,仿佛都是嘲笑和奚落。而且事后我还得知,身边的同学、校友、朋友都早已知道悦悦要出国留学,似乎只有我才是最后一个和最后一刻才知道的人。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强尼说到这里难免哽咽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出于自尊心受到伤害,还是因为没有得到爱而感到难过。

“她走的那天,你去送她了吗?”

“我想给她送行,可是她死活也不同意我去送她。你说这又是为何?”强尼仍然带着很痛苦难受的表情反问我道。

“她或许是不想给彼此留下太多的念想,又或者她确实有什么事情和顾虑,不方便吧。”我尽量做出客观或安慰式的口吻对他说道。

“也许是这样吧。”强尼喃喃自语道。

“悦悦走了,你定是感到很失落与难过,那菲菲怎样呢?”

“实话实说,悦悦出国后有一段时间我确实很难受,但是与菲菲相比,我似乎还是不算最严重的一个,菲菲就像掉了魂一样,犹如行尸走肉,至少有半学期她一直这样,比我的情况还要更严重。因为她状态不好,即使大家聚在一起时,她也是心不在焉的,所以,我们之间的兄妹关系渐渐淡化了,直到毕业后也没有再联络过。”

“就这样结束了吗?有点可惜!你们三人之间的故事难道就再无其他可说的了吗?”我总觉得意犹未尽,不禁问道。

“有倒是有,不过我觉得太不可思议,所以不太好讲。”强尼面露难色道。

“是关于什么的?”我继续追问道。

“有一天晚上,菲菲突然给我打电话,那是悦悦刚出国后没多久时,”强尼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说此话时,逻辑明显有点乱,但是大致意思我还是能够听懂。停顿一下后,他继续讲道,“菲菲在电话里对我说,哥,悦悦说她喜欢我,但是我却拒绝了她,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我满是疑惑地问道,一边望着强尼。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在电话里回复菲菲说,你在搞什么啊?你是不是喝酒了,喝多了,在跟我开玩笑吧?”

“然后呢?”

“然后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从那以后我们就真的变得形同路人,即使偶遇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有时候甚至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直到毕业,然后至今再无联系,更没见过面。”

“听完你大学时期的这一段情感故事,整体感觉有点像在玩猜字谜的游戏,让人云里雾里搞不懂。喜欢就喜欢,爱就爱,那就在一起,干嘛还要在电话里头谈恋爱呢?又不是在搞异地恋,整天都在同一所大学,虽然不同专业,但是见面那也是十分容易的一件事。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啊?”我对着强尼发表着一番感慨,疑惑不解地问道。

“谁说不是呢?”强尼深表赞同地说道。

“所以我肯定这里面有问题,复杂的事情背后往往隐藏着某种神秘的未知真相,而且是非常简单的真相。”我像一名侦探一样推导出了一个犹如真理般的结论。

“所以,如果有机会能够与她们重逢,我定要想法将此事弄清楚了。”强尼信誓旦旦般说道。

“一定会有机会的,这个世界早已经变小了,按照吸引力法则,只要我们一心想找到某个人,那么一定可以找到那个人的,一心想要做成某件事情,那就一定能够做成的。而且有时候,即使我们不去寻找某人,他也会再次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给强尼打着气说道。

“嗯,定会如此。”

接下来,我俩保持了一段沉默,暂时谁都没有再说话。

好一个漫长的夜晚,在认真地聆听强尼讲述完他大学时期的情感故事后,我方才知道现在已是凌晨,酒吧内的客人已寥寥无几,此时音乐声分贝也被DJ师调低了一些,所以此刻显得更加安静了。正常来讲,此刻我们应该shang-床睡去,但是想起强尼那段晦涩难懂的情感往事,我却是仍然毫无睡意。

最后的道别终究还是到来了,良久之后,强尼或许真的乏了困了,毅然起身,跟我握了下手,以示道别。

捏着他无比温暖的手,我有点不舍,但是现实要求之下,我们最终不得不互道晚安!(未完待续)

现实启示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轻小说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现实启示录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