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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谢谢。”我再次客客气气地向他道谢。

傍晚时分,父亲过来了,他说,苍都那个熟人给他打电话,要求父亲担保,一定还他两万元钱,他说周浩成让别人集资做生意投的钱,现在折了,别人追杀他,找他要,他替他还了。那么这笔钱,无论如何父亲得还他。父亲由此边答应了。

“唉,凭什么给他,这不明不白的钱,万一那人也参与了其中的诈骗呢?你也太善良了。怎么别人不来找我要?要是找我,我一定不会给的。”我气愤地说。

“算了,给了就给了。”父亲说。

“你知道,我们是工薪阶层,这钱多难挣吗?”

父亲不再吭声,我的心肠也就软了。本是周浩成撞的祸,我怎么可以责怪父亲呢?父亲是一个具有慈悲心肠的善意的人。别看他身子单薄瘦弱,看去弱不经风,其实他可具有宽阔的胸襟。他常对我们几姊妹说:“天大的事,地下了。”正是有了父亲的这句话,在生活遭受重大变故时,我常常能处变不惊,镇定自如地去面对一切无情的袭击。

第二天,我在电话上询问他,别人如何卷走他的钱的,他说本来大家集资做生意的钱在他手上,可那骗子打牌输了就叫他立即拿钱过去,有时说她老婆生病住院了需要钱,就这样就把钱骗走了。周浩成本人心里也怀疑过,可最终没引起高度警惕,他轻信了熟人的话。他指望那骗子给他拿工程做,也不好得罪他。就这样上当了。后来,在我的再三催促下,周浩成去苍都武侯公安分局报了案。可是,他再也在苍都呆不下去了。于是,带了一身债务回到了老家。在人生这条多风雨的长河中,我们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连结我们彼此的那条婚姻的线绳从此便折断了。由于他长年累月所犯的过失,父母也不再阻碍我离婚了。在长辈们的眼里,好像他是一个败家的人一样,我们才离的婚。在我的眼里,实际上是他和我的差距太遥远了,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才会导致我们人生的各自走向。我想,周浩成毕竟是一个下岗工人,这次所损失的经济,在我们离婚时,全部由我来承担算了。我在心中有了这些想法,便和我的家人商量了一下,他们也欣然表示同意。在那个飘洒着细细的雨儿的日子里,我和我的弟弟及我童年时的伙伴,周浩成和他的战友,我们五个人在一个咖啡馆里坐着进行了离婚协商。弟弟喝了一口清清的绿茶,用那睿智的眼睛瞧着周浩成说:

“这么多年来,你和姐姐的性格一直不合,想必,你们彼此都不适应,这样,大家心里都会感到很痛苦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彼此分散了算了。我想在经济上,你做生意在亲戚那儿所借的五万元,即被别人卷走的那五万由我姐姐承担,另外,以前的债务也由姐姐姐承担,集资的房子也才缴了七万元,归姐姐所有,孩子归姐姐管,你每个月,付五百元的生活费。你的意下如何?”

“可以,但五百元的生活费有点高了,每个月付三百,行吗?”

“可以。”我脱口而出说。

“孩子以后上大学的费用,你们一人一半。”弟弟说。

“嗯。”周浩成点头应允说。

“你在我那借的五千元钱,也就算了。”弟弟继续说,“你把这两千元钱也拿去用。”说着弟弟就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元钱,放在桌上,并把钱推向周浩成的面前。

弟弟是个善良的人,他背着我给周浩成拿钱用,这我并不知道。现在他觉得周浩成一贫如洗,没有钱用了,于是又从衣袋里拿出两千元给他。

“不,不用了,我有钱。”周浩成把钱又推到弟弟面前,再三推却说。

“以后,我还是把你当作姐夫哥,希望大家互相往来。”弟弟说。

“我觉得有你这个弟弟很荣幸。”周浩成说,“我知道,我自己本人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

第二天清晨,细雨依然如丝,斜斜地飘洒着,看去是那么的迷蒙,那么的愁人。我和周浩成,还有我的母亲三人分别撑着雨伞到了民政局。我和周浩成各自默默填好了一些表册,递交了我们的离婚协议书。然后,在民政局那个俊俏女同志的寻问下,我们各自诉说了离婚的理由。我们的结婚证便换成了离婚证。母亲则一直默默地坐在大厅那张靠背椅上,悄悄地流泪,只见她不停地转过头去,用馨香白软的手巾纸揩着眼角的泪水。也许,那泪水是母亲为我在人生中婚姻所遭遇的不幸而流下的;也许,那泪水是母亲为周浩成即将离开我们这个家而流下的,毕竟,周浩成与大家朝夕与共,快快乐乐相处了十七年。我呢?我的心中既不感到狂喜,也不感到悲伤。既然,我早年的人生已经破碎了,遭遇了这许多的不幸,那么,我会坦然去面对生活中这许多磨难。我在心中深切地明白,一个女人走上了离婚的道路,也就是走上了一条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奋斗之路。在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把你当宝贝的,只有靠自己不断地去努力奋斗,自己为自己撑起那一片美丽的天空。

桂博园公园枝丫重重叠叠的大树下,我和杨琼,凌兰围着一张石桌而坐。这两个面容可爱,穿着时髦,像丁香花一样美丽的姑娘,用那种朋友的怜悯的眼光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对于她们的目光,我报以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轻描淡写地说:

“没的啥,我的人生就这样不经意地跌到了,絆痛了,爬起来,又重新走过就是了。”

“你是一位坚强的人。”凌兰说。

“你太善良了,毫不犹豫地帮他承担了那么多的债务。我在你姑父面前也说过,你是多么的善良。”杨琼说。

“其实,周浩成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对你也还是好,可就是运气太孬了。”凌兰说。

“是的。”我说。

“我知道,这许多年来,你过的也日子也并不幸福。”杨琼说。

“一个人活着,就要承受人世间的许多痛苦,许多的不如意,许多的无奈,许多的挫折……对于在我命运中出现的波折,已经过去了。重在是我今后如何走好我后半生的路。”我说。

夕阳在庄严沉寂的天空中最后展示着它绚丽的烈火般的色彩。我坐在花园边上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幅刺绣图,在绣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向晚的微风,归巢的小鸟,追逐嬉闹的孩子,隆隆转动的机器声,烟囱上升起的袅袅娜娜的炊烟,构成了一幅恬淡自然的小镇之图。也不知过了多久,暮色渐渐在我的周围降落下来。我收起我的刺绣图,站了起来,准备回家。忽然,我手臂上挂着的蓝色小包里的手机响了,我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严少秋的声音,他告诉我说,他有事找我,叫我到厂对面的公路上去,他在那里等我。于是,我回来把刺绣图放在了孩子的小床上,便出去了。

夜色像一张幕布罩住了天底下的一切。从公路两旁的窗格子里透出了模模糊糊的昏黄的灯光。亮着车灯的汽车不时从公路上呼啸而去。公路两旁的冬青树,桂花树发出一阵阵青草叶的味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一见面便直截了当地问。

“咱们转会路吧。”他用醉醺醺的语气说。

“你喝酒了?”

“嗯。”

“这样不好吧,等会让别人看见了,会说三道四的。”

“你是个传统的人。”

“好吧,咱们转到那所乡村小学的后山坡上去,那儿没有人。”我说。

“听杨思颖说,你离婚了?”

“是的。”

“听说,你和你老公多年以前就不和,两个人闹了很长时间的矛盾。”

“是的,只是因为父母一直不让离,才拖到现在。”我说,“谢谢你那次在苍都帮了我的忙。”

“你老公也真可笑,怎么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的?”

“不清楚他的情况,我们从来都是各自管各自的。”

“我的家在苍都。我是阆中人。我高中毕业就开始做生意了。那时,我花了几千元钱在阆中买了一套旧房子,后又花了几万元重新修过。现在,我那房子要拆迁,别人要还我两套房子,两间门面。在苍都,我也有两套房子,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米的自己做,一套八十几平米的租给别人在做。我儿子在读军事大学,明年就要毕业。我有个哥哥,小时候抱给我舅舅的,现在在部队当副司令,有个姐夫哥是中国发展农业银行的副行长。”

“你的家境不错。”

“我还有一个弟弟,从小娇生惯养,好逸恶劳,现在在外面打工。没啥出息。最爱喝烂酒。”

“为啥你们这几姊妹都有出息?他就没有出息?”

“一棵树上的李子有酸有甜的。一家人的儿女也是一样的,不是都会有出息的。”

“也是。”

我们一路闲谈着,就到了那座村小学的斜坡上。我们站在路边攀谈。我远远地望见正在修建的高速公路上搭的高铁架,还有那若明若暗的灯光,以及从农家小屋传来的阵阵狗吠声。远处的稻田蓄着一汪汪水,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白亮亮的。

“小婉,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何以见得?”

“第一,你每天除了上班之外,还勤勤恳恳地做着家务,认认真真地带着孩子。第二,你老公在外面惹的事,你一人默默无闻地承担了就是。第三,我看你每天都在努力学习,不断上进。”

“没办法。我现在离了婚,只有自己努力才行。”

“跟着我吧,你不用过这么苦的日子。”严少秋在忽然之间突兀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啥意思?你不是有老婆吗?”我惊得目瞪口呆,随即大声地略带气氛地问。

“唉,说来话长。其实,我也是一个要离婚的人。我和我老婆已闹了多年的矛盾了。我和她合不来,她爱打牌,是个败家子。在我三十几岁的时候,我在外面遇见了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吴阳。她是一个雅致,漂亮,脱俗的女人。特别是那双眼睛,独具风情,又大又亮,显得很有精神。还有,那根粗粗的乌黑的辫子,长长的。我和她相好了两年,她为我生了个儿子。那时,本来,我也要离婚的,和她走到一起,可后来,我发现她不怎么爱理家,不爱做家务,只顾把自己打扮得很时髦,很漂亮。我想,我也是一个大忙人,平时,忙于奔波挣钱,疏懒于家务,我们两个走到一起不合适,于是,我们就分手了。这样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就抱给了我的一个亲戚,那是我的一个表弟,在大庆石油单位上班。他只有一个女儿。他对我儿子可好了。现在我儿子已长到九岁了,胖嘟嘟的,在读三年级。春节时,还带回来,和我在一起快快乐乐地玩过。我记得,孩子上飞机抱走的那天,吴阳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她望着冲向云霄的飞机,伸出两手,当时就哭得昏了过去。吴阳最后找了一个教师结了婚,成了家,生了一个女儿。她女儿大概现在已有五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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