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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来到王所长他哥家那层六楼上,我匆匆忙忙抱了一床凉席就往坝子里走,而王所长和我的同伴们心里一点也没有恐惧感,他们扭开屋内的电视机站着在那看关于地震的新闻。我本想转回身去叫他们快走,但我又怕他们笑我胆小如鼠,无奈何,我就只得一人在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煌煌不安地走出了楼梯。我抱着席子站在坝子边的一棵长得枝繁叶茂,蓬蓬勃勃的大树下等他们下来。坝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带着凉席,被褥,纷纷出来露宿了。不一会儿,我的同伙也下来了,我们选了一个位置,铺好席子,放好枕头,打开被子,开始睡觉,可无论如何,我们大家一点都没有睡意。她们两个开始大睁着眼睛在那里向家人发短信。收音机里正在播送总理于当晚已乘飞机抵达苍都,亲临地震现场指挥救援工作。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为之大振,觉得有那位和蔼可亲的总理的镇定自若地指挥,就算再大的困难,也算不了什么。多么好的总理!临危不惧,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地震发生时,急速奔赴灾区。心中心心念念装着的是灾区的受难的人民!

万千感慨,万千思绪,在我心底油然而起。我思绪漫无目的地奔驰。我想到了周浩成,于是给他发去短信问候了一下。又想到了俞帆,对了,俞帆为什么没有打电话问候我?也许他已知道了老家地震的消息了吧?他那地方会不会地震?虽然近来咱们的关系有些疏远,可我在心里还是多么多么地牵挂他!这许多疑虑在我心上一一闪过,不由分说,我立即拿起手机,编辑了一些问候的文字发了过去。不一会儿,俞帆回短信说,他早已知道老家地震了,他很担心他老家的一些亲人。看了他的短信,我的心中充满了薄薄的凄凉,淡淡的忧伤。他在我最需要问候的时候,却没有问我。我的心中又大大地起了一阵失落感。人世间,人的命运是多么的变化无常啊,原以为俞帆会给我人世间最真的爱,可是时间久了,爱已淡了。当年那浓郁美丽的爱情顺着故乡那晴朗的多云的天空飘走了。我之所以在地震表现出了那种惊慌失措的心里,是因为我想让自己的小命留下来,尘世中,我最终难以割舍下我曾经深爱过的人,我不能把他孤独地丢在这世上。可是,如今,爱的味道已经变了,我在地震中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慌乱不已的举止是多么的可笑!

南国的天空又飘起了漫天的雪花。雪花依旧如飞絮。我站在小屋的廊檐下,看这雪花从容地飘落。我身上裹着一件温暖的白色的羽绒服。浅灰色的紧身裤套着柔软的黑色长统靴。我的细软如丝的长发上,戴着一顶玫瑰色的帽子。我的思绪穿过这漫天挥洒的白雪,又飞到了那远在天涯的令人伤心的人身上。在我的幼稚的小小的心上,我却固执地认为俞帆对我的情依然会像昨天那样浓烈,不会因为时间久了,距离拉远了,就会变淡的。如果他对我的感情真的已经变了,我也要作个彻底地了断。于是,我举起我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通了,却始终无人应接。我预感到是他不愿意接我的电话了。为了证实我的这一想法,我又固执地一连拨了八个电话,都还是无人接。这一下,我的心彻彻底底地灰心失望了。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真的已经在这雪花飞落的日子里飘逝的无影无踪了。我知道,俞帆认为我一定走不出我的家,才作出这样的决定的。我这个孤独的人,站在廊檐下,心中是多么的悲伤!多么的失落!昨天,那骤然响起的生命中的美丽的爱情旋律纵然间消失在这恣意飘洒的雪花里了。

我的小屋的隔壁那家人搬走了。我便把那小屋租了下来。我给我的父母租着。我老家的房子临着后院的地方要通过一条南广高速公路,也许到时候房子会撤迁的。我给父亲说了,父亲又重新找了人来接通了屋内的水、电、气、闭路电视,因为先前那家人是农村的,临走时把屋内的设施整烂了,把电线也拿走了。通过简单的修整后,我便一直把那房锁在那里。挨着我住的另一家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离了婚的女人——杨思颖。她中等身材,白胖。蓄着波浪形的长发。有一双窥探人的大黑眼,眼角有些皱纹。她开着小茶馆,时常满脸堆笑,极为谦和地叫人到她的茶馆打牌。但她为人吝啬,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她,我心底里也不怎么喜欢她。但出于是隔壁邻居的,我有时偶尔也到她那儿坐坐,和她拉一些家常。

这天,她走进屋来,对我说:

“小婉,我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

“就是你那间房子的事。你父母暂时还不会搬过来住。能不能租给另外一个人住一下?这个人是苍都的,在我们大队包树苗,是我们大队的雍书记托我来说的。他只是暂时住一下。”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毕竟是邻居,何况雍书记也是我认识的熟人,碍于面子,我说:

“可以。”

“那好,就谢谢了。”说完,她便出去了。

这天,是个风和日暖的星期日。中午,吃过饭,洗了碗,我便上床睡觉了。我躺在暖和舒适的被窝里,沉沉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还沉浸在我甜美的梦中。忽然外面响起了“嘭嘭”的敲门声。

“谁呀?”我猛地醒过来,并坐了起来,大声问。

“是我。”门外传来父亲熟悉的声音。

“来了。”我立即匆匆忙忙穿上我的带有黑毛线领的大衣,趿上我的淡黄色的可爱的拖鞋,走到门前打开门。门外站着父亲和雍书记及一个中年男子。我向那中年男子匆匆溜了一眼,只见他瘦高个,头发乌黑,气度诚挚稳重。尤其是那双眼睛,显得很深邃,流露出一种刚毅的光芒。他的态度显得谦逊,冷淡。他上身穿一件黑色的中长高领大衣,下身穿一条黑色西裤,脚上蹬着一双呈亮的黑皮鞋。整个人显得既俊美又严肃。

“小婉,把你的钥匙给这位先生,他马上要搬来住。”父亲用目光盯着旁边的那位中年男子说。

“知道了。”我立即回转身从屋内的餐桌旁的抽屉里拿出钥匙交给了那人。

新搬来的那人叫严少秋,从此成了我的新邻居。

这位新邻居开着一辆崭新的越野车。每次,他从外面回来便把车子放在小屋的院坝前面的大树下面。他是一个十分爱整洁的人,常见他拿着一个大的象帚帕一样的刷子刷车。他把车刷得干干净净的,便用军绿色的篷布把车盖得严严实实的。以保持车身的干净整洁。另外,还有一个中年人跟着他,给他煮饭,收拾家务。他在小院里进进出出,为人处事也很谦和大方,耿直大气,几家邻居都很喜欢他。尤其是杨思颖,对他更是殷勤有礼,关怀备至。有时,那中年人回老家去了,杨思颖总是主动去收了他的被子,衣服拿回自己的房里给他洗,洗完晾干后,再叠得整整齐齐给他送去。每天早晨总是按时煮了早饭给他端去让他吃。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的假日的中午,孩子到她婆婆家去玩去了。我一人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吃饭,忽然,我的门被大大推开了,杨思颖站在我的门口,她说:

“小婉,隔壁邻居叫你过他那儿去一同吃饭,我也在那儿吃,还有雍书记和他的一个朋友。”

“叫我去?”

“嗯。”

“算了吧,我不去。”

“没的啥,咱们都是邻居了。应该认识认识,互相走动走动。”

“那好吧。”

我于是端着自己的碗,到了隔壁的房间。他们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我挨着杨思颖坐着,由于是生人,我难免显得有点拘谨不自然。饭菜很丰盛,有切成片的牛肉,还有炒菜,烧菜,炖菜。香醇的啤酒倒得满杯满杯的。大家愉快地举杯,互相说些祝福的话。我轻轻地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小口啤酒。我再次把母光射向严少秋,但见他的目光犀利无比。我在心里想,从他的目光可以看出,此人一定是一个大男子主意思想的人,做事想必很有主见,很武断吧。

“来,小婉,多谢你租给我这间房子,我敬你一杯酒。”严少秋端起酒杯说,“首先祝你工作顺利,心情愉快,家庭幸福!”

“谢谢!”我端起酒杯说。并且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请问严大哥是哪里人?在我们小镇做什么?”我放下酒杯又问道。

“我是阆中人,现在家住苍都。我在二十村包了一片土地,栽了些树木和果树。大概明年修高速路时,要占去一部分土地,将赔付于我些钱。我原本是搞装修的,在苍都开的有装修公司,现在我把那公司租给别人了。就来到现在的小镇上做事。”

“祝严老弟发财!”他的一个朋友端起酒杯说。

“谢谢!”严少秋举起酒杯大大咧咧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我们这里喝酒的规矩是连干三杯。来,咱们还要干两杯。”那朋友又举起酒瓶向严少秋的杯子里又斟了一杯说。

“老兄,实在太抱歉了,我曾在苍都和朋友喝酒。有两个当兵的女孩子酒量特别大,当时直接拿起瓶子喝,把我和我的朋友当时就喝趴了。那次,我的胃子都喝出血了,胃粘膜损失严重。所以,现在不敢放肆地喝,希望老兄谅解。”

“好,好,好。实在不行,也只好作罢。”

“小婉,你的老公不也在苍都做事吗?如果今后有什么事,还可找他帮忙呢,是吧?严老弟。”雍书记说。

“好。”我快乐地应承说。

一顿饭的时间,在大家的东拉西扯中无声无息地流淌过去了。就这样,新来的邻居和大家的关系彼此就一下拉近了。

小镇的夕阳像一个红色的大气球挂在遥远的天边,把它温暖的光芒抹在小镇上。我吃过晚饭,便出来散步。我把手插在我的风衣袋里。我慢腾腾地一步一步走着,我沉浸在自己悲郁的思绪中。自从那如昙花一现的美好的爱情花絮在那个飞着雪花的冬日飘走后,我又回到了自己漫无边际的如黑夜般的生活中了。我觉得我是一个悲剧式的人物,为什么那漫天的幸福不曾长久地降落于我的生活中?为什么我的人生如九曲回肠地前行着,始终走不到一条康庄大道上?我心中千回百转地思虑着。我心不在焉地从小镇的歌舞厅门前走过,那些房子的廊檐下已经亮起了如流水般的彩色小灯,那明明灭灭的灯光自由活泼地点缀着那青青的瓦檐。歌舞厅里那温婉柔美的歌声从窗格子里飞出来,冲向那寂廖的苍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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