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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本是一个慷慨大方,落拓不羁的人,对于钱财,我显得特别大气,从不计较。我知道周浩成在提防着我,他自己要存私房钱就让他存吧,我也不会追根就底他的钱,他挣的钱他让自己富起来,何尝不可。我转换了话题说:

“明天,我要去诳商场,买衣服。”

“好,没问题,我给你买就是了。”

第二天,周浩成给我拿了一千元钱。在妹妹的怂恿下,我去买了大吊坠钻石耳环,那耳环在我的黑长发下熠熠闪光,显得很别致。

“姐,女人对自己可得狠一点,该买的东西就要买,别舍不得。看你一辈子过的相当苦,我听你单位上的人也这样在背后议论你。走,我陪你买衣服去,我欣赏的衣服是有品味的。”

“好,咱们去逛逛再说吧。”

我和妹妹手臂挽着手臂,快快乐乐地在一个个大商城逛来逛去。我们在一个个大玻璃镜前试着各种各样款式的衣服,心里觉得特别惬意雅致。最后,妹妹帮我挑中了一件黑色的样式别致的中长短袖衫,和一条灰色的裤子。

“姐,你本是一个文静的人,这套衣服很适合你的风格,穿上它真是有味道。买了吧。”

“多少钱呢?”

妹妹翻开我领上和裤腰上的标签一看,算了一下,说:“一千二百元。”

“太贵了。”我情不自禁地说,“小逆,我虽已还完了所有的债务,手头有了一点积蓄,可后面还要买房子,这么贵的衣服,我可舍不得。”

“好看就买了吧,别想那么多。”妹妹又一再要求说。

“好吧。”我一边说,一便从包里掏出钱来付了。

“买了就穿上,别换下来了。”妹妹说。

“好的。”

妹妹见我穿得漂漂亮亮的,十分高兴。我看见她拿出手机给她的要好的朋友打电话,并在电话上大声地告诉她的朋友说:“秋云,我告诉你吧,我姐买了一套非常非常好看的衣服,一千二百元。”

周浩成又包了一栋小区,专门做这栋小区里的铝合金塑窗生意。这天,我坐着他的电瓶车跟着他到了这栋小区。小区坐落在苍都郊区,大多数是当地农民的拆迁房,有的人家老房子面积大,政府要还他们两三套房。这些农民家庭一般都比较殷实富裕。小区的空坝子上撑起了一把把五颜六色的大伞,那色彩,好像是画家的浓彩重墨的渲染。大伞下是各种摊位的生意人,有搞装修的,有卖五金的,有卖泥沙的,有卖地砖的。周浩成把他的塑窗摆在伞下,他满脸堆笑,殷勤和蔼地给过往行人打烟,亲切交谈,问他们家里是否要安装铝合金塑窗,别人见他谦和有礼,随和亲切,就一口应允答应安装他的塑窗。然后,他就每家每户地去给别人量窗子大小的尺寸。我无所事事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忙前忙后的,我见他一会儿跟人讨价还价,一会儿站在顶楼量窗格子,一会儿又去别人家算账收款。“不错,他做事还是挺有敬业精神的。”我在心里想。

中午,我们在外边餐馆吃过饭,便又回到空坝子的伞下坐在椅子上休息。茶余饭后,睡意袭来。我坐在椅子上打盹。

“要是这儿能有个地方休息就好了。”我四下张望说。

“那边顶楼上比较清静,咱们到那儿休息下。”周浩成建议说。

“好。”

我们乘电梯上了一栋小区的顶楼,我们找了张纸铺在楼梯上,各自坐在一个角落里打盹。不一会儿,一个妇人拿着扫帚和撮箕上楼来打扫清洁卫生,他见我们坐在这里打盹,不由望着我们笑起来,我们惊醒后也也迷迷糊糊地望着她笑起来。

在苍都呆了几天,便又回来上班了。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办公,温柔的阳光落在宽大的桌上,我的思绪沉浸在那一大堆正待填的表格中。突然,弟弟小禹给我打来电话说:“我们单位要在县城郊区集资房子,现在县政府要搬迁到那里,一共要搬去八百多户。我已经有房子了,就不投了。看你是否要投?大概每平米六百二十元。”

集资房是比较便宜的,我知道县城闹市区的房子每平米已经九百多元了。我当即立断,兴高采烈地对弟弟说:

“好的,价格便宜,我要投。今后县政府搬迁过去了,那地方的房子升值的可能性大。”

“那好,我就给你投在那里。”

首次集资房需交两万元,我把我手头的一些积蓄拿出两万元给弟弟交了房钱。

一个阴沉沉的日子,这天下班后,我正在母亲家里和母亲一起忙活:扫地,煮饭,喂猪。突然,邻居一个妇人风风火火地赶来,她神色仓皇失措。从她的举止神态中,我预感着有什么灾难临头了。她心急火燎地看了一眼我们,对我母亲说:

“大姐,不好了,梁贝贝的父亲梁映文病危,刚送进医院,贝贝已经赶到那儿去了。我路过那儿,见那孩子在那儿哭,就来叫你们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们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心急如焚地向医院跑去。

贝贝已是啤酒厂的工人。现在她已出落成一个个儿高挑,温和,瘦削,俊俏的大姑娘了。她的父亲梁映文自从和小净离婚后,便娶了另外一个女人——汪晖。跟着那女人过日子去了。据说,为了养家糊口,他每天不得不干很重的活儿,甚至在河边去给别人抬石子。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时,梁映文已经奄奄一息了。贝贝坐在医院走廊的地上,怀里抱着她爸爸,心胆俱裂地哭着说:

“爸爸呀,你有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有钱给你看病呀!”

“怎么不入院?坐在这里哭?”母亲疑惑地问。

“医生说不行了,没挽救了。”旁边有人说。

看见贝贝满脸泪痕,哭成个泪人儿似的,我的泪水也溢满了眼眶,一串一串地往下滴落。

那垂死的人听见有人说话,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睛显得很迷离,好像已不代表他的生命了。他气息微弱地,几乎语不成声地说:

“姐姐,你们来了,谢谢你们来看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妈和你在照顾贝贝,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走了,有你们照顾我的孩子,我也就放心了。尤其是孩子的婚姻问题,今后,一定要依孩子的,只要她喜欢就行。”

母亲一面点头,一面说:

“放心吧,映文,我们一定要依孩子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完,他就垂下了眼睛,一忽而,他又睁大了他那雾蒙蒙的眼睛依次把我们每个人看了一遍,像似在仔细辨认什么东西似的。

“映文,我相信你能好的,只要病好了,我就专门给你煮饭。”汪晖激动地抓住映文那冰冷的手,随后,又语无伦次地对身旁的医生说,“医生,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

当暮色沉重地落在大地上时,梁映文的生命在黑夜里悄无声息地走了。这个可怜的,性情温厚的人过早地从这世上走了,他身后的亲人为他洒下了一路心伤的泪水。

且说小净吧,当她知道梁映文病逝的消息时,她生命里又突入其来这么一个噩耗,把她打击得病恹恹的。她内心感到极为愧疚,她觉得是她害死了他,她如果当初不跟他离婚的话,他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他就不会早逝的。她心里胡思乱想着,越想越伤心,整个人儿都陷在无法自拔的悲痛中,一连几天,她就那样对着窗子呆呆地坐着,不吃不喝,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

半年后,小净特地回到了老家,她来到梁映文那芳草萋萋的坟前,跪在坟前,大放悲声。只有柔柔的风儿吹过杂草众生的荒草丛,陪伴着她那孤寂的哭声。随后,她又花了一万多元钱,请人为梁映文立了墓碑。她的心方才感到安慰些。

那是一个夏日炎炎的八月天,我和梁贝贝一同乘火车来到了山东济周市小净姑姑家。以前,贝贝和幺舅一同来过这儿,所以她轻车熟路地就把我带到了她家。在老家时,我们早已从电话上知道小净姑姑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勤劳,修建了一座漂亮的房子。如今,我站在这红漆大宅门前,看着这高大完美,朴实无华的深宅大院,座落在郊区的大平原上,静谧而安详。在车上时,通过电话,我们得知二姑卖碳还没回来,她让我们先回家等会,忙完了马上就会回来。大门上有一把大锁,没锁上,我们取下锁,把它挂在铁扣上,再推开大门,进得院子来。院子是一个宽敞的四合院,四围是相连的一间间平方。房子是现浇建成的,有大小卧室,客厅,厨房。房子已经装修了,深黄色的木地板,白色的墙纸,精致华美的吊灯,壁灯,台灯。大小适中的布艺沙发。方形液晶大彩电。一套套精美的家具。一间间宽大舒适的床铺。房子里干净舒适整洁,一尘不染。粉红色的窗帘使屋子显得很温暖。“你妈妈好能干,白手起家,简直比一个男人还能干!”我对贝贝啧啧称赞说。随后,我又和贝贝顺着楼梯登上了屋頂,我们站在屋顶上极目四望,但见广袤的原野上一座座四合院一座紧挨着一座,鳞次栉比,曲径交错。不远处,是一片片长势正旺的庄稼地,再远处,是那低矮的,黑乎乎的,有煤炭的小山包。正在我们举目远眺时,大路上突突的车声响起了,小净姑姑和魏家姑父驾驶的小货车回来了,她从车窗内伸出那包着头巾的脑袋来,手里扬着一方手巾,欣喜若狂地向我们一边挥舞,一边大声喊着我们的小名:“小婉,贝贝。”我们也一边向她回应着,一边兴奋地跑下楼来。二姑见着我们不胜高兴亲呢,她给我们买了许多好吃的回来,有烧饼,豆腐干,泡鸡爪,饼干。她一古脑儿把那些东西统统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两个烧饼叫我和贝贝吃。我吃了一口那又香又软的烧饼,再瞅一眼我的二姑,她正瞅着我微笑,只见二姑往日那白嫩的皮肤已经变得黝黑粗糙了,脸上还横一道竖一道抹有炭灰。面颊也比往日清瘦了许多。身上穿一件不合宜的宽大衣服,套着一条西裤。

“你长瘦了,脸色也变黑了。”我说,“小姑,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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